|纯文字|| 小新沒有重复阎寒的路。他走的是一条所有的孩子都会走的那条路。上小学。进初中。然后按着顺序一步步的走下來。这一次。黎君把小新带在⾝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将从前错失的和儿子相处的岁月。统统弥补回來。
这也是为什么。专家们说的孙子孙女不能交给爷爷奶奶辈的人來带。因为他们会把对儿子和女儿的遗憾统统弥补到孙子孙女的⾝上。溺爱他们。
唐糖知道黎君会对小新很好。这就足够。唐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方说阎寒要和阎建业交接阎氏财团的诸多事务。
虽然阎寒有通过他自己的手段夺得阎氏财团掌权人的位置。可是一家巨型财团除了看得见的有形资产以外还有着许多的无形资产。包括许多只有阎建业一个人熟知的內部消息和属于他个人的各种关系网人情网。都需要经历一番正式的交接才能保证曰后财团的健康运作。
阎氏财团的总部并不在福元市。而是在京都。
唐糖随着阎寒。一起坐机飞去京都见阎建业的时候。才明白过來。为什么那次去京都旅游的时候会大半夜的看到阎寒。因为那段时间他正在京都暗中摸底阎氏财团。用死亡做幌子。分散阎建业的注意力。然后雷霆之势挖掘阎氏的根底。
真是个狡猾的狐狸。连假死都能利用得如此淋漓尽致。
京都。阎氏财团的总部。唐糖随着阎寒一起在最机密的会议室里见到了阎建业。这是距离上一次不欢而散的家庭会议以來。父子俩第二次正式的会面。在场只有三个人。唐糖以阎寒的秘书的⾝份出现的。
阎建业沒有过多过问唐糖的⾝份。只是平静的开口对阎寒说:“财团內部所有的信息你都已经知晓。也掌管财团几个月了。一切都甚为妥当。为父很是欣慰。”
“那你大费周章的叫我來这里做什么。”阎寒冷淡的开口。在他的心里。始终对这个父亲怀有成见。
阎建业面⾊很是平静祥和。并沒有因为阎寒冷淡的口吻而不自在。他语重心长的对阎寒说:“儿子。爸爸知道你本领大。可是你还太年轻啊。年轻得时候进展得太顺利了。并不是好事。爸爸今天是要给你讲讲华夏国內部商业场上的规律。这是爸爸这几十年总结出來的。你一开始就有财团和财团內部的雄厚资金做后盾。沒有为钱犯过愁。更沒有受过挫折。你这一步步的走过來。太顺利了。”
“年轻得时候走得越顺利。将來年纪大了。稍微的不甚就很容易跌大跟头。你从小接受过最为严格的训练。沒有错。可是那些是外国的运营规律。我们华夏国历史悠久。光学会外国人的那一套。不一定能够应付华夏国将來的浪嘲。爸爸今天除了给你说一些经营财团的隐形规律外。还要再给你补上一课。属于华夏国经商的一课…”
阎建业语重心长的。给阎寒说着他的肺腑之言。尽管阎寒的面上多有鄙薄之⾊。可是他仍然以一个父亲的舐犊情深的态度。深入浅出的分析了当今国全和世界的经济局势。讲述了他当年遭遇的各种挫折。作为最⾼层次的导领者。需要交流的更多的是精神。思想。眼光。头脑方面的东西。至于数据。报表之类。都是落实到最低层次的表象了。
唐糖看到阎寒虽然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他沒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也沒有拍桌子走人。而是安静的坐着倾听。唐糖知道。其实阎寒的心里是听进去的。沒有哪个孩子不想要和父⺟亲近。不想要和父⺟说话聊天的。亲父子间。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再大的委屈和恨意。也不能磨灭血浓于水的亲情。
一天的促膝长谈。阎建业把自己能说的都说给阎寒听。沒有说的。他相信阎寒能够自己领会。
第二天。阎建业召集了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老对手。老搭档。在京都的华府大店酒。开了一个欢送宴会。郑重的向几十年的圈子里面的朋友和对手提出。退休不⼲了。所有的事情事务都移交给新继任的掌权人阎寒了。同时非常隆重的将在场的每一个人介绍给阎寒认识。
阎寒一一礼节性的握手。问候。
欢送会的现场。既喜悦又苍凉。喜悦的是华夏国新一代的人长起來了。可以担当重任了。苍凉的是大家为阎建业的菗⾝而退感觉淡淡的苍凉。一代人老去。退出历史舞台。⾝为同时代人的阎建业的老友们不得不感觉到苍凉。
像阎建业有一个这么出⾊的儿子可以手家族产业。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有的人不由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不把家产败光就谢天谢地了。因此一场欢送会上。有人欢笑。有人担忧。有人感慨。可是一天下來。大家都已经接受了阎建业退出阎氏财团退出商业场的事实。
欢送会的后半部分。阎建业让阎寒自己去和那些商业场上的资历最老的人们去认识一下。这一认识不打紧。人们知道了阎寒便是后起之秀寒弈集团的创办人的时候。纷纷翘起大拇指。夸奖他。了不起。了不起。那个才刚刚成立就把一大堆老企业收拾得片甲不留了。以后的前途想都不敢想了。
到最后。几桌宾客不由聊起华夏国今后的发展前景。得出的结论是。老一辈人能力有限也都已经老了。剩下的就看阎寒这样的年轻人的了。
一天的宴会和座谈会结束。大家纷纷散去。
第二天。要离开京都了。临别之际。阎建业趁着唐糖收拾行李的时候。专门拉了阎寒到一旁。对他说:“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能走爸爸的老路。看准了哪个姑娘。就对人家好一点。一心一意。这几天我也看出來了。你⾝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对你不错。你对他也有意。不如回去福元了就结婚。你妈那边我去和她说。”
阎寒冷淡的笑着:“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都这么长时间不敢去见那个老妖精了。你要怎么和她说。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阎建业不由叹气说:“你这孩子。遗传了你妈的性格。说起话來能把人逼到南墙上。”
唐糖收拾好行李。拖着箱子走过來。礼貌的对阎建业说:“老先生。您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到了那边。我让阎寒给你打电话。”
阎建业微微点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阎寒拉着唐糖的胳膊。离房开间。出了店酒。打车去机场。车上唐糖对阎寒说:“你为什么就不会能对你爸爸好点。他是个好父亲。这样的父亲天底下真的不多。他是爱你的。”
“他怎么样。和我无关。我只知道我从來都是一个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摆平。”阎寒语气淡漠的说着。
唐糖微微叹气。沒有再说话。是否每个人的內心都有着一段无法跨越的障碍呢。所有的人。都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总有那么一个缺失的一角。梗在心上。每每想起总是无法释怀。就像唐糖內心深处隐蔵的各种悲伤的过往。就像阎寒过早的接受残酷训练造就的心理阴影。
机飞起飞。降落。唐糖和阎寒一起回到了福元市。刚一下机飞。阎寒便看到了机手上好几条未接來电。都是黎君打过來的。不想理会她。可是在前往寒弈集团的路上的时候。黎君的电话又打过來。电话里对阎寒说:“这一次和你爸爸交接的怎么样。回來家里一趟。妈妈想和你谈谈。”
“我要回公司。沒有空。”阎寒淡淡的开口回答。
唐糖在他⾝上拍了一下。提醒说:“你妈是担心和想念你爸了。你回去一趟又不会少块⾁。”
阎寒听了唐糖的话后。改口说:“算了。我现在就回去。”
简单的通话以后。挂断电话。两人一起回到寒弈集团。地下停车场里。阎寒把他总裁专署的门上的钥匙交给唐糖说:“把从京都带回來的资料放到我办公室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唐糖接过钥匙。回答说:“好嘞。沒问題。那你把行李带回去啊。”
阎寒将两人共用的行李箱放进车里。然后开了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唐糖來到寒弈集团总裁专署的门口。拿钥匙开了门。刚走进去。就有秘书走进來。放了一叠资料到桌子上。最上面是一个快递文件袋。唐糖好奇的拿起那个快递文件袋。问秘书:“这里面是什么。”
秘书头摇说:“不知道。送快递的人说要总裁亲自打开看的。”
“哦。我知道了。”唐糖放下那个快递袋。开始整理从京都带回來的资料。
送文件进來的秘书。打量了唐糖好几眼以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唐姐小。你真的是和总裁在一起。”要知道总裁的办公室的钥匙从來都是他自己保管的。不可能轻易交给旁人的。这个唐姐小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拿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钥匙。可见两人的关系和传言一样的暧昧。
唐糖哭笑不得。最后只能告诉秘书:“你的部门经理应该有警告过你不准打听导领的私生活吧。”
“哦。对不起。我错了。”秘书灰溜溜的离开了总裁专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