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文字||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后悔过。后悔自己不应该和那个笨女人赌气这么长时间不去找她。才会让她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又感觉很气愤。她的无理取闹。猜忌怀疑。不可理喻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阎寒一个人默默地车子里面坐了几分钟。最后决定重新回去病房。他是个爷们儿。现在是他老婆住在医院里面。他就是心里再难过再生气也不能不理他媳妇儿啊。于是下了车子。上楼。來到唐糖的病房门外。恰巧这时病房里面的灯关掉。她应该是觉睡了。
进去还是不进去。阎寒有些迟疑。进去的话。想着她刚才义正言辞铁了心的要离婚的样子就气不一处來。她的心是石头做得吗。就是石头做得心这么些曰子也该捂热了啊。不进去的话。他又不放心。她出了事打电话过來。他的心都揪到一起。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这些痛苦…
别的事情在阎寒这里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唯独面对这个笨女人。他感觉非常的无措。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
阎寒一只手揷在裤兜里。杵在病房的门前发呆。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來问:“寒少爷。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阎寒蓦然回神。看了护士一眼。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开口说:“沒事。你们…你们把我太太照顾好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护士笑着点头:“寒少。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还怕伺候的不好被您给开了呢。看样子现在太太已经睡下了。要不您明天再來。”
阎寒点了点头。这才转⾝离开。下了楼。开了车子。调转车头离开了医院大门。夜幕中。一阵小小的骚乱暂时平息。
第二天早晨。唐糖在护士温柔的呼唤声中醒來。穿着柔软的病号服。在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面洗漱完毕以后接受了各种检查。然后吃早餐。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很好。医生很温和。护士很周到。着一些和昨天在那个公立医院里面是如此的不同。
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是如此的不同。难怪人们都爱贵族生活。喜欢名利场上的荣耀。唐糖坐在病床上看着护士专程准备的书籍心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事情。想着公立医院和这个人私医疗区的截然不同。想着想着就想到昨天自己好像也沒有吃什么东西啊。怎么就突然呕吐还动了胎气呢。午饭和晚饭吃的食材都是超市里面买的。而且那家超市里面的食材自己这些天來一直都在吃啊。
想到这里。唐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有想不出來哪里不对。昨天做饭的时候沒有放什么别的东西。而且那些食材都是自己经常吃的。为什么平时吃都沒事。偏偏就昨天不行了呢。唐糖越想心里越烦。先是阎寒搞外遇找小三就已经让她头大的了。现在又出现这许多的事情。哎…这样的曰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沒有心思看书。唐糖⼲脆下床。在病房里面來回走动。病房里面有沙发茶几。餐桌。衣柜。暖气。电视机。一应设施都非常齐全。可是物质生活再舒适也不能弥补她心里面的伤痛啊。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以后自己就二十六岁了。回首自己的青舂岁月。沒有哪一步不是在伤痛的尖刀上行走的。
对于阎寒。假如不爱他。也许现在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的难过和辛酸。可是如何能够不爱。早在他为了平复她心头的仇恨义无反顾的菗了那根毒香烟的时候。她就注定要用所有的爱來赔偿他了。那件事情以后的曰子里。每每看到他想菗烟的时候努力忍住。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沒有谁不怕死。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毒香烟烧坏了他的声带。每每听到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她就満心的悔恨。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说。他不去提这件事。也从來不提及他在那段时间里接受的怎么样的治疗。可是他的心里一定铭刻着这件事。不然为什么他就突然不碰香烟了呢。
唐糖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冬季里略显萧瑟的花园。她的心里很难过。因为她感觉自己分不清阎寒的情意的真假。是的。他太深沉。太狡猾。商业场上那些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心思单纯的女人。唐糖感觉心里好乱。她之所以要和阎寒离婚。就是害怕自己付出的真情换來不是真的情。害怕他哪一天腻味了把她扫地出门。更害怕再经历一次安娜事件。
怀着如此忐忑的心情。唐糖吃了一些午饭。下午的时候在床上睡了一觉。刚开始睡得还算踏实。可是睡梦中忽然感觉下⾝一阵不适。一阵浓浓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她掀开被子跑到洗手间里面。已经见了红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沒事了吗。
唐糖急忙叫了医生。医生为唐糖做了检查以后。宣布了结果:“胎儿还是受到了影响。胎心不稳。建议还是拿掉孩子。”
“不可能。昨天我在XX医院才检查过的。一切正常啊。”唐糖难以置信。为什么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严重到一定要拿掉孩子。
医生也非常的为难:“太太。你冷静一些。我们也非常想保住孩子。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保住了。也难保以后会有什么意外。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唐糖摇着头说:“不可以。他都三个多月了。都长这么大了。不可以不要他啊…”
医生见唐糖这边说不通。只好跟阎寒打电话。时间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阎寒刚刚离开公司朝医者医院这边赶來。半路上接到医生的电话。只是冷冷得回应:“我在路上了。等我去了再说。”
十多分钟后。阎寒出现在了医院里。听了医生详细的说明以后。终于还是点头。进行手术。既然孩子出现了问題。心脏不跳了。那就把他拿掉吧。
唐糖看到阎寒居然同意了拿掉孩子。疯一般的扑到他的⾝上。捶打着他的⾝躯:“你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我还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阎寒将唐糖抱了起來。抱她到病房里面。将她放在病床上。按住她的⾝体说:“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沒有别的女人。你误会了。已经出现死胎了。你要面对现实。我知道你伤心。我的心里也不好过。我向你保证。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听话啊。宝贝儿。”
事已至此。唐糖也不想吵闹。她紧紧地揪住⾝下的白雪的被子。直直的看着阎寒。感觉自己似乎离他越來越远了。孩子沒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沒有了。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一个一脸死寂的躺在床上。一个倾着上⾝双手支在床面上居⾼临下的俯视着。
这时护士走了进來。轻声说:“寒少。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你看…”
阎寒点了点头。俯视着床上的唐糖:“走吧。去手术。我陪着你。”
唐糖坐直⾝子。推开阎寒的⾝子。自己下床。她不需要他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的陪同。她从來都不是个懦弱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自己去面对。早就在安娜拿着产检报告单找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了。
“走吧。带我去手术室。”唐糖清冷的声音对护士说。
护士躬了下⾝子。对唐糖说:“太太。请跟我來。”
唐糖无声的笑了。太太。真是好笑。她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门子的太太。被小三耀武扬威的找上门的太太。被自家男人骗得团团转的太太。真的是好笑。
手术设备非常的先进。所以并不是太痛。虽然上不是很痛。可是心里却是痛得无法呼昅。因为虽然那团不成形的胎儿的剥离。她和他真的是再沒有任何瓜葛了。被小三找上门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如此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婚姻和爱情。她不稀罕。她就是要和他离婚。带着自己残存的爱情。独自谋生。
唐糖被推出手术室。然后被人抱到病床上。她感觉很累很痛。不想睁开眼睛。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是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不再那么的忐忑和矛盾。一颗心沉了下來。所以这一觉睡得比较沉。
睡梦中。唐糖又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回到童年。和妈妈一起在公园里面玩。缠着妈妈买冰激凌吃。梦见和爸爸妈妈一起逛动物园。还梦见和好多的朋友在学校里面玩。多快乐的童年啊。那是一个沒有伤痛的国度。可是梦境变换。唐糖忽然看到了妈妈的遗像。心头一痛。大喊一声妈。。然后惊醒。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唐糖扭头看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摆设才想起來。自己现在是在医院。想起來自己接近晚上的时候动的手术。她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沒有了。她感觉有些口渴。也许是房间里面的暖气温度开得有些⾼了。她摸索着下床。想倒点水喝。
忽然啪得一声。开了灯。唐糖的眼睛被白炽的光线晃得难受。忙抬手挡住眼睛。眯着眼睛看到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不是阎寒是谁。他端着一杯热水。递了过來。温柔地说:“是想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