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看阎寒的嘴唇有些⼲了。起了些皮子。于是问他:“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阎寒点了点头。笑着说:“宝贝儿你让我喝水。我就喝点吧。”
真服了这个男人了。昨天的时候还直挺挺的躺着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一个个伤心的泪流満面。今天就有本事调侃人了。唐糖找了水杯。想要倒水。可是找了一圈发现这个病房里面好像沒有饮水机。于是对阎寒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外面给你倒水。”
找了另一个普通病房。在里面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小心的端着回到阎寒的病房。这时病房里面多了一个人。阿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病房。此刻正站在阎寒的床边说着什么。阎寒脸上沒有了刚才调侃人时痞气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也许他正在听阿肖汇报关于阿哲和那些幕后杀手的事情吧。
唐糖在病房外面等了一会儿。估计他们的谈话快要进行完了。才走了进去。等待的时候那杯滚烫的热水冷了一些。刚刚好可以喝的温度。唐糖走过去把水杯递到阎寒的面前说:“水來了。可以喝了。”
阎寒伸出手去接水杯。可是水杯却被阿肖先一步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弯腰从阎寒床边白雪的铁皮柜子里面又拿出一只杯子。几步走到阎寒正对面的墙壁边。拉开一道门。按了一个按钮。用被子在按钮下面的凹槽中接了水。这才又递到阎寒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唐糖有些不解。难道阿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她了。她端过來的水。他就这么不放心。害怕她在水里放了什么吗。
唐糖想的这些问題。阎寒自然也都想到了。他接过阿肖递过來的水杯。笑了一下说:“我还不渴。等一下再喝吧。”说着伸手将杯子放在一边。
唐糖笑了一下。对阎寒说:“为什么不喝啊。人家阿肖特地亲手给你倒的水。喝了吧。免得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唐糖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倒的那杯被阿肖放在一旁的那杯水端了起來。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净。然后冲着阿肖亮了亮杯子。示意她倒的这杯水很全安。无公害。
阿肖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悦。
唐糖走到阿肖跟前。逼近他。开口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保证今天起。一定不会再给你们惹乱子了。”
阿肖退后一步。看了阎寒一眼。然后说:“寒少。我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你们慢聊。”然后快速离开了病房。带上了房门。
阎寒笑了起來。拉着唐糖在他的床沿上坐了下來说:“宝贝儿。你都做了些什么。阿肖居然怕你怕成这样。”
“他哪里是怕我。他是在防着我。防着我对你下毒手呢。”唐糖说着在阎寒的⾝上拍了一下。不巧拍到了他胸前受伤的位置。引得他一阵皱眉。
缓过了疼痛。阎寒才笑着说:“是啊。这世上。刚如此心安理得的对我下毒手的。除了你再沒别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歹毒吗。”唐糖有些不満。刚说完这句话。嘴上就落下來一阵热吻。阎寒竟然就这样抱着她吻了起來。天呐。这个病房靠走廊的那面墙是透明的好不好。这要是随便一个人走过去不就全光走了。
唐糖很是着急。可是这个男人重伤刚醒。偏偏又不能推他。只能任他吻亲。一阵长吻过后。唐糖立刻站起⾝。退后几步。生怕这个男人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阎寒靠在他⾝后的枕头上。笑着说:“宝贝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害羞了。”
“你才害羞呢。”唐糖回应道。
“我害羞。我就是在这里要了你。也不会害羞的。”阎寒冲着唐糖使了个眼⾊。“要不要过來试试。”
“试。是你个头啊。医生说你不能说太多话。需要静养。好了。你觉睡吧。我就不打扰你静养了。”说着转⾝走出病房。带上房门。透过那面透明的玻璃墙壁冲着里面⼲瞪眼的阎寒摆了摆手。然后朝李医师的办公室走去。
李医师正在翻查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看到唐糖走了过來。顿时真气⾝來。客气的招呼:“太太。有什么事吗。”
唐糖见这个办公室里沒有别人。便开口直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些人给阎寒注射的那针品毒。现在怎么样。我想知道那些东西对他的⾝体有沒有害处。”
李医师为难的皱了下眉头。艰难的开口:“那只注射器里面残留的物质。已经检验过成分。确实是一种品毒。我们已经对寒少做了一些抢救性措施。究竟那些品毒会不会对他的⾝体产生影响。或者影响有多大。我也不敢说。那是一种新的物质。我之前从來沒有见到过。这几天我也是到处查找资料。想要找到化解那个品毒的方法。”
唐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医师办公桌上的那本厚厚的典籍。自然知道他对此事也很是为难。她想了一下。又问:“阎寒他现在已经醒了。我看他的状态还不错。会不会那些品毒对他不顶用。上次那只有毒的香烟不就沒事吗。”这些话纯粹是唐糖这个医学外行人瞎猜的话。而且阎寒这个人在唐糖的眼里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小強。
李医师听了唐糖的话以后。忽然睁大了眼睛。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唐糖说:“太太。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李医师这一去就去了好久。唐糖等了一会儿沒见他回來。就离开这间办公室。自己找了间病房住下。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睡个好觉。阎寒已经醒了。她就不用在守在那间病房里面了。今天晚上再守在里面。那就等着被他吃⼲抹净吧。她才沒那么傻呢。
第二天。唐糖一觉醒來。收拾停当之后。去阎寒的病房。见他已经换了一⾝病号服。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耽误了一个多星期。一定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也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了沒有。假如传了出去。那一定又将引起一番大波动。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举足轻重。也不知道他扛着这么多的事情。每天活得累不累。
唐糖在他病房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看着他专注地用手指敲击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时而手指在鼠标盘上熟练的移动。从唐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电脑屏幕上跳动着的一行行的数据。
如此。阎寒在医院里平静的过了几天。各方面的情况都还算正常。枪伤渐渐愈合。李医师执意要他住院再观察一段时间。可是阎寒却一口咬定不过是一点小伤。沒必要再住在医院里面了。
这个舂天。三月初。唐糖和阎寒经历了一大段的误会和波折以后。重新走到一起。经历了风雨。回归平静的时候。曾经的爱情变得更加的坚固和笃定。感情是个很奇妙的存在。它虽然不能被⾁眼看见。却如同所有的物品一样切实的存在着。
感情和所有的实体物品一样有着它固有的品质。有的恋人的感情品质脆弱。稍稍的波折和误会就可能轰然崩塌走向末路。而有的恋人间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坚韧。一次次的波折和打击不仅不能把它摧毁反而会将它历炼的更加硬坚。百炼成钢。坚不可摧。历久弥新。
御苑龙庭。这样的一个夜晚。看似普通。而对于唐糖來说。却是意义非凡的。开解了一段误会。走出了那片迷雾。重新看见光明和希望。再一次和阎寒面对面坐在这张餐桌边的时候。感觉恍若隔世。脫胎换骨了一次。心里是淡淡的喜悦。
这样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呢。这样的喜悦是走上黑暗的死亡陌路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天明的时候。忽然被天使托起。冲破迷雾重见彩虹时的喜悦。是溺入水中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涌入鼻腔的清新的氧气时的喜悦。这样的喜悦是如此的珍贵和甜美。
餐桌上摆着小叶精心准备的饭菜。⾊香味俱全。荤素搭配。香气四溢。阎寒夹了菜放到唐糖的碗里。笑着说:“宝贝儿。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唐糖亦夹了阎寒爱吃的菜放到他的碗里。对他说:“你也要多吃点。才能快些好起來。”
“小爷已经好了。今天晚上运动运动都沒问題呢…”阎寒庒低声音戏谑地说。一双眸子热炽的看着唐糖。唐糖在餐桌下面踢了他一脚。厉声说:“吃饭的时候少说废话。”
一顿晚餐吃完。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唐糖倚在阎寒的肩头。闻着他⾝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和他一起看电视上。阎建业出席的那档财经节目。
阎寒这次住院。看似是桩坏事。却是给黎君和阎建业制造了一个和好的机会。阎寒住院期间。阎建业会时不时的和黎君一起來医院看望儿子。两人渐渐和好。曾经见面就吵闹的紧张局势得到缓和。那些破碎的不堪入目的过往。只要放到台面上來说。不去提它。不去想它。便不会受伤。
电视节目中。阎建业谈笑风生。引经论典。针砭时弊。透彻分析当今的财经热点。情绪饱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