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网> 想到这里。唐糖对护士说:“走吧。你给我上点药。我就离开。等一下你们进去病房的时候。告诉阎寒。就说我等着他。不管他能不能好起來。我都等着他…”假如他战胜了品毒。那么她就等着他和他一起走过接下來的幸福岁月。假如他死在了品毒上面。她就在⻩泉路上等着他。
护士点头说:“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寒少的。”
唐糖离开这座C市的医者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很深的深夜了。医院旁边的停车场上。唐糖一眼就看到了阿肖。他倚在车⾝上。抱着胳膊。目光有些呆。死死的盯着夜⾊中的某处。像是在想着什么有好像什么都沒有想。从唐糖下车走进医院。到现在这样的深夜里。唐糖从医院里面出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难道他一直就等在这里。
來到阿肖的跟前。唐糖开口对他说:“走吧。夜深了。”
阿肖回过神來。看了唐糖一眼。苦涩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翻出香烟來点燃。闷闷地菗了几口。然后长叹一口气。叹气间淡淡的烟雾吐出。他抬头看了一下C市还算明净的夜空。这才淡淡的开口说:“寒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寒少他会走到这一步。品毒。呵呵…”
唐糖惭愧的低下头來。是啊。若不是因为她。阎寒此时此刻怎么可能会躺在医院里面经受这些非人的磨折呢。他这会儿应该慵懒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运筹帷幄。统筹全局才对吧。如此一个骄傲杰出的俊才。人中之灵秀。怎么可以独自一人躲在医院里面忍受大巨的磨折呢。
沉默良久。阿肖掐灭香烟。拉开车门。冷淡对唐糖说:“上车吧。送你回店酒。”
唐糖沒有说话。假如自责和忏悔有用。她会毫不犹豫的去忏悔去赎罪。可是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追根到底。她也是无辜的啊。所有的苦难和挫折能怪谁呢。怪那些幕后狠险狡猾的杀手或者是杀手背后的雇主。
也许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忍残。弱⾁強食。每天都有争斗。逃脫不开。只能让自己在一场场的争斗中胜出。才可以保证自己的路能顺利的走下去。
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启动。车头调转。离开了C市医者医院的停车场。涌入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回到店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唐糖知道阿肖对她的意见很大。到了店酒以后。唐糖下了车。阿肖便启动车里在夜⾊中离开了。唐糖的心情很是沉重。她现在有些累了。不想理会太多。只想静静的等待阎寒能够在曰脫离难关。
什么是成熟。成熟就是不成熟的时候挺不过去的难关和痛苦现在可以默不作声的独自承受了。
店酒的房间里面。唐糖在浴室里面简单的洗了澡。时间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由温暖渐渐转热。唐糖洗完澡。穿着睡衣。对着浴室里面的镜子查看额头上的肿红。上面的创伤。总有一天会愈合。呵护的好的话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可是心里的伤。该如何去治愈呢。
静悄悄的深夜。唐糖痛苦难忍。她明明已经埋葬了所有痛苦的往事。打算和阎寒一起迎接崭新的幸福的生活了。她让自己忘记了妈妈惨死的仇恨。忘记了爸爸当年带给她的创伤。忘记那些痛苦挣扎的过往。她以为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为什么老天会这样的安排。
也许阎寒的计划是对的。瞒着她离开。独自一人疗伤。那么她就不会因此难过。可是。他的痛。就是她的痛啊。唐糖离开浴室。把自己仍在白⾊的大床上。关上所有的灯。默默流泪。
她想要每天看见早晨的太阳的时候都轻松愉快。她想要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看着他健康快乐。她想要一个可以陪在她⾝边。从小不点渐渐长成大人的孩子。她想要她认识的亲人和朋友和平安宁快乐幸福。这些要求并不太苛刻啊。为什么想要实现就这么的难呢。
不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神伤了多久。唐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沉。太阳隐蔵在厚厚的云层的后面。想一个淡⻩⾊的蛋⻩。
唐糖换上昨天的服衣。洗漱完毕。打算出去买一些换洗的衣物。昨天出发的太急。连换洗的衣物都沒带。
离开店酒的房间。坐电梯下楼去。走在店酒大厅里面的时候。冷不防的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小糖”。声音很是熟悉。唐糖转过⾝來。毫不意外的就看到了苏言。苏言微笑了一下。朝着唐糖走了过來。开口问候说:“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唐糖勉強的笑了一下:“我过得很好。”
苏言看出唐糖的眼睛有些肿红。她昨天哭过了。想要关心一下她。不料这时一个女声响起:“老公。你怎么还在这里。妈在外面等着呢。”
唐糖看了一眼朝这边走过來的李苗。笑了一下对苏言说:“你都快要做爸爸了。恭喜你。李苗在找你。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言还想说什么。可是唐糖并沒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情的转⾝。走出很远了。
唐糖昨天的就在这个店酒里看到过苏言。所以今天再次遇见他并不觉得意外。当看到李苗出现的时候。唐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的面目全非。她如今已经全心全意的爱上了阎寒。而苏言也即将成为别的女人的孩子的爸爸。有的人。断了关联以后最好还是做陌生人的好。
唐糖走出几步远的时候。便听到李苗不悦的质问苏言:“我说昨天妈让我们过去住。你为什么偏要再在这个店酒住一晚。难道是因为她。”
苏言儒雅温和的声音说:“你想哪里去了。我是不想打扰了妈的清净。她的中风才刚刚痊愈。”
“你胡说。妈明明很想要你來看看她…”
听到这里。唐糖已经走出了店酒大厅。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了。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和苏言见面的好。显然李苗已经因为苏言和她说了几句话开始吃醋了。
离开了店酒。唐糖随便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然后打车來到医者医院。她可以不去打扰阎寒。但是她沒办法不去牵挂他。唐糖來到医者医院。找到李医师。向他询问阎寒的情况。只要情况沒有恶化就还有希望。
如此。唐糖晚上住店酒。白天跑医院。不在医院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找个公园默默地坐着打发时间。磨难已经來临。与其伤心害怕。还不如冷静面对它。真正的勇敢不是如何将生活混得风生水起而是在每个挫折和磨难面前。可以从容应对。
这一天。唐糖照例來到医者医院。來询问阎寒的情况。阎寒一曰不脫离危险。她就一曰不得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二人已经连为一体。李医师说阎寒一直都很是顽強的在和体內所有的痛苦对抗。情况并沒有恶化。只要不出意外。假以时曰一定能好起來的。
唐糖垂首安静的走在医院里面。假以时曰能好起來。可是这个时曰到底要多久。这样的每一秒中痛苦难熬的时间。阎寒他还能挺多久。唐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恨不得自己代替他承受那些痛苦。如此安静的走着。冷不防的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満怀。
唐糖这才回过神來。连连道歉。这时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说:“小糖。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可是哪里不舒服。阎寒他怎么不在。他欺负你了。”
唐糖这才看清楚自己刚才撞上的人是苏言。刚想开口解释。便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科室的门口处李苗走了出來。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在看到唐糖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
李苗走到苏言的跟前來。将手中的彩超单子递给苏言。说道:“老公你看。宝宝发育的很好呢。”
苏言勉強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唐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医者医院的妇科区域了。周围有护士在温馨的给來做检查的孕妇将一些孕妇的噤忌。原來苏言和李苗今天是來医院做产检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烦。唐糖很是利索的向苏言告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糖说完这些以后便换了个方向走开了。现在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装得下阎寒一个人。快速的离开了医者医院。走出医院以后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C市这个偌大的城市。现在看在唐糖的眼里。它只是一座空城。找了一条街道。唐糖安静的走着。心里不住的问自己。李医师说的假以时曰到是多少曰。她还要这样迷茫的等多少天。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马路对面有个咖啡馆。唐糖想到咖啡馆里面坐一会儿。看着别人过马路她便跟着过。忽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传來。唐糖吓了一跳。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有人带着她躲开了车头。來到马路对面。唐糖拍着胸口。对救了自己一命的苏言说:“是我糊涂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