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车,发现长市依然很严肃,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前面座位上,大气不敢出。在林岩的印象中,这是长市第一次跟他生气。
江帆今晚还约了雷总来陪莫先生。他刚到,雷总的车随后也就到了,很快,莫先生挽着一位漂亮的女士在朱庆国的陪同下也到了。
江帆注意到,这位漂亮的女士不是上次酒会上的那个女士了,应该比上次那个更年轻。
相互寒暄后,分宾主落座。江帆对莫先生说道:“莫先生,考察的怎么样?对我们这里印象如何?”
莫先生赶紧倾⾝说道:“谢谢江长市的关心,说实在的,来亢州之前,我也去过其他几个地方,对亢州印象最好,无论是交通条件、地理位置还是府政对外来客商的优惠政策以及这里的投资环境,亢州都是最好的,我已经开始对这里钟情了,这次回去后,我会再带一个筹建小组过来,到那时具体事宜我们在具体商议。不过我有个要求,能不能借助你们这里的技工学校,提前为我们培训员工,这样等车间建好后,工人便可既刻上岗。”
“没问题,但是你的员工在哪儿?”江帆问。
“朱记书和我说了,你们和失地农民有协议,要优先安排这里的农民,我准备派一部分人到深圳总部实习,这些人回来后就是技术骨⼲力量了。我也从深圳派一部分人过来,到时暂住证什么的还希望你们能协助办妥。”
“这都不成问题,开发区会为企业做好一切服务的。”江帆说。
“还有一个问题,我准备先上一条生产线,然后有可能再上一条,能不能在旁边为我们预留出一块土地。”莫嘲岸说道。
莫嘲岸太精明了,预留土地,也就是他提前占下一块地皮,不办任何手续,要知道以后地皮肯定不会现在这个价格。江帆想了想说道:“预留恐怕有难度,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解决,这要看我们开发区企业入驻情况而定。”
莫先生见江帆说得模棱两可,但是也没把话说死,在一切还没有入进实质性阶段期间,这事的确有可能也有不可能,他们无法敲定这项內容。他还要说什么,雷总说道:“今晚先喝酒,具体事宜你们以后谈判解决。”
江帆敬莫先生,说道:“无论是朋友还是长市,我都希望他们合作成功。”说着和莫先生碰杯⼲了。
莫先生端起酒,只是沾沾唇,然后说道:“谢谢江长市的盛情,我的确喝不了酒,朱主任中午让我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头都晕,余下的就让助理代劳吧,别见笑。”旁边那名女助理两只手端着莫先生的酒杯,向江帆及众人示意了一下,便仰头喝⼲了杯里的酒。
江帆向她点点头,就坐了下来。莫先生尽管每次只喝一口酒,也有些晕了,架不住敬酒的次数多,看来他的确喝不了酒。江帆就感觉他的头舌有些不听使,就听他说:“江长市啊,别看我现在在亢州投资不大,一千多万元,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拉来好多比我实力还強的企业,所以,您把能给的优惠政策给足给够,那样我更有动力去游说其他的老板过来投资啦。”
江帆一听,也很⾼兴,就说道:“那太好啦,莫先生是我们亢州的福星,我在敬你一杯。但是我有个要求,这杯酒不能由女士代劳了。”
莫先生笑了,说道:“好,在亢州地盘上就得听导领的,作为您的新子民,这杯酒我敬您。”
说着,果然端起酒杯,没用⾝旁的女士代劳,而是一饮而进。
雷总说道:“既然站起来就别坐下了,来,我也算半个亢州人,老莫,怎么说你来亢州和我也多少有点关系,我敬你一杯,希望早点开工,在亢州大大发财,发大财!”
莫先生愣了一下,说道:“我的天,你不要这么趁火打劫好不好,我刚刚喝了一満杯。”
雷总说:“谁不是一満杯,除非你艳福深有人替,我们哪个不是喝一口就喝了?”
莫先生只好喝了第二杯。
立刻就有人给雷总和莫先生的杯里斟満了酒,雷总说道:“我是半个中间人,江长市,今年府政如果奖励招商引资先进个人时,想着把我算上,至于奖励资金吗,我们可以当做喝酒基金。”
众人都笑了。
由于莫先生明天一早就要赶到首都机场,所以晚宴很快就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莫先生握着江帆的手,说道:“江长市,过几天我带公司的人过来,就一些细节问题详细再谈,争取在北方冬季到来之前建好厂房。”说完,他握着江帆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拉过江帆,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下次我希望看到你们那个丁秘书。”
江帆一听,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好,好。”
送走莫先生后,雷总对江帆说道:“恭喜江长市啊!”
江帆谦虚的说道:“这要感谢雷总,是您介绍人当的好。这只是初步意向,还没有入进实质性操作阶段,发达地区的商人不好惹,他们都能算计到你骨头里,所以还请雷总多做工作啊。”
雷总哈哈大笑,说道:“他们再怎么精明,你这开发区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将来恐怕撞破了脑袋也进不来了。我以前就是这样跟他说的,他还怀疑还不相信,后来看了央中台的报道才相信了。”
江帆说道:“雷总,你们那个疗养院有着落了吗?”
“总部意见不一致,确立了好几个方案,可能过段要逐一考察论证,到时候恐怕江长市还要多做工作。”
“没问题,我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哈哈,我哪敢指示您啊,别让你们的乡民堵我大门口我就烧⾼香了。”
雷总说的是上半年的事,由于村里修路,要中铁集团工程局赞助一部分费用,遭到婉拒后,村⼲部就命人用建筑垃圾,堵住了工程局下属一个单位的大门口,后来市里出面村民才无条件清除了路障。
江帆笑了,说道:“雷总总是说这事,你的车陷在泥潭里,还不是村民用马给你拉出来的?”
“就知道你不会饶了我,我最后还不是乖乖给你们修路买单了。”雷总摊着手说道。
江帆笑了,说道:“是啊,您是中企老大哥,拔根毫⽑比我们腰耝,您把疗养院留在我这儿,给你们最优惠的政策,保证我把我的权限用到家。”
“共同努力,共同努力。”雷总说着和江帆握手告别。
坐上车,一直回到宾馆,江帆也没和林岩说话,林岩的心里就开始打鼓。
江帆下车后,林岩赶紧伸手给他拿包,哪知江帆先他一步拿起包,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林岩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走出两三步后,江帆扔过来一句话“你们都回吧。”等江帆快走到宾馆的门口时,从透明的自动门就看到姚坐静在大堂休息区的沙发上,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一看,赶紧缩回⾝,悄悄的后退,转⾝就往回走。
这时的林岩刚要转⾝上车,就听司机小许说道:“江长市怎么又回来了?”
林岩回头一看,就见江帆夹着包,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回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说道:“回单位。”
林岩不敢问他,赶紧坐回副驾驶座上,汽车就驶出宾馆。
江帆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的为上次和姚静把握不住自己而懊恼,也就想起了彭长宜,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估计彭长宜这会早就和老婆孩子亲热呢?他在心里哼了一下,埋怨彭长宜和姚斌怎么那天就鼓捣出这样一个姚静?
回到单位,他下了车,说道“你们都回家吧,不早了,我今晚在单位睡。”
林岩听出长市的语气温和了不少,就想跟着他多说几句话,但无论如何魇镇的事也不能告诉长市,他不能为这无聊的事给他添堵。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许见林岩迟迟不上车,就说道:“林秘书,我送你回家。”
林岩想了想就上了车,刚到大门口,他说道:“停车,我打个电话。”
说着,跳下车,来到警卫室,就呼了彭长宜。很快,彭长宜就回话了。林岩说道:“彭记书,你在哪里?”
彭长宜说道:“我在家,林秘书有事吗?”
“哦,没事,今天有点时间,想找你呆会儿,那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彭长宜感觉林岩有事,就说道:“林秘书,没关系,一会我去单位值班。”
林岩一听,就说道:“好,我一会去单位找你。”说着就挂了电话,他跟小许说道:“你走吧,我溜达溜达。”说着,就向北城区街道办事处走去。
江帆回到办公室,到里间屋子换了拖鞋后走出来,坐在大班桌后,开始看一些文件,看着看着他就在琢磨林岩弄那么多桃木来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空⽳来风,在他的老家,的确有桃木驱琊的说法,那么他的办公室能有什么琊?
这时,桌上的电话想了,他拿起来后刚喂了一声,马上就紧张起来了,心说简直就是追魂索命鬼,为了躲她自己都没敢进宾馆的大堂,没想到又把电话追到办公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