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心里一动,目光就从丁一的脸上移开,自从阆诸回来后,他们从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但是江帆对丁一的向往不但没减反而更加膨胀。他今天从莫先生想见丁一的话中看出一这个男人对丁一的贪欲。他盼望着有向丁一表达的那一天,也许这一天不会太晚,也许他能来得及。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了什么,而是面对所爱你不能表达什么。
江帆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府政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这时就听值班人员探出头叫道:“林秘书,电话。”
林岩走了过去,从外面的窗口接听了电话,他说了几句话后就撂下电话,快速走到江帆面前,小声跟江帆说了几句话,江帆一愣,反问道:“他不是带着女人了吗?”
林岩摇头摇,表示也不理解。
“叫长宜进来吧。”江帆说着就又往回走。
丁一和雯雯已经上去了,彭长宜把摩托车放好后和林岩一起进了江帆办公室。江帆说道:“在哪个出派所?”
“不是出派所抓的,是安公局抓的,正赶上今天全省严打期间有个统一行动,就被带走了。”
“现在人在哪儿?”
“在留拘所。”
“给尚局长打个电话,就说莫嘲岸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来亢州投资的,让他先把人放了。”江帆说道。
林岩立刻就给尚局长打电话,办公室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接,于是就呼了尚局长。很快,电话就响了,林岩不等响第二声,就拿起了话筒。
果然是安公局局长尚德民的电话。
林岩赶紧说道:“尚局,我是小林,长市刚刚出去,是我呼的您。”
“林秘书,长市有什么指示吗?”尚局长说道。
“是这样,今晚你们严打行动中,从洗浴中心抓的人中有一个是深圳来的叫莫嘲岸,他是长市的客人,是来咱们这里投资的客商,长市的意思是先把人放了,至于其他的下来再说。”
“哦——林秘书,今晚的行动是赵局指挥的,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会给你电话。”
原来,和莫先生一同来的那位漂亮的女士不是莫先生的员工,是京北莫先生一个多年的老客户,也是多年的情人,两人回到宾馆后,正在耳鬓厮磨欲行雨云之事时,这位女士的呼机响了,她一看留言立刻惊的目瞪口呆,原来女士的孩子突发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女士急忙掏出机手,怎奈当时亢州还没有入网,根本没有数字信号,她再也没有了求欢的趣兴,立刻收拾东西回京北了。
她走后,莫先生剑在弦上,不发憋的难受,又加上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他就悄悄溜出了宾馆,来到街上的洗浴中心,姐小走进他的房间,刚刚谈好价钱,服衣还没脫完,察警就破门而入了。那天晚上,这个洗浴中心抓了十多名客嫖。到了出派所后,莫先生和三十多名客嫖、赌徒被关在一个臭味熏天的小屋子里。在提审中,他没敢说出自己是长市的客人,也没敢说是来亢州考察投资的客商,只说自己是来望渴朋友的,这个朋友是中铁工程局的雷总。等雷总派人赶到后,安公局根本就不给来人的面子,声称要交齐一万元罚款就放人。雷总只好给江帆的秘书林岩打了电话。
这时,安公局尚局长打来电话,他说暂时找不到赵局,他在继续派人找。
林岩说道:“尚局,您亲自给留拘所打个电话,先把人放了吧?”
尚局语气中就有了为难,他说:“林秘书,我还是再找找他吧,如果实在找不着再说。”
林岩还想继续说什么,江帆给了他一个手势,他才说了声:“好吧,我等您电话。”
江帆知道,这个赵局其实是安公局的副局长,主管城区治安工作,此人是张怀的心腹,向来和一把手尚德民不睦,在安公局內部拉帮结派,尚德民早就想将此人拿掉,怎奈有张怀背后撑腰,一直奈何不了他。
彭长宜说道:“长市,您看这样行吗?我和林秘书去趟留拘所,让雷总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别在影响了大事。”
江帆说道:“好,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彭长宜说的没错。江帆不担心安公局放人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莫先生来亢州投资会受到影响,还有雷总,如果中铁疗养院建在亢州,三天两头的扫⻩打非都将是个问题。看来有必要规范一下安公局的执法范畴,为这朱庆国跟自己汇报过两次了,说是安公局野蛮执法,擅自闯进客商居住的宾馆房间,強行执法,涉及到开发区的客商,已经发生了两三起这样的事。但是这块工作始终是张怀分管,他不好对他指手画脚,再有,自己也的确没对这方面工作用过心,总想着招商引资和经济工作了。
如果辛辛苦苦招来的客商,都被以这种形势逼跑的话,也的确是个大问题,看来要好好跟樊记书还有张怀研究一下了,制定一些安公局执法尺度。
想到张怀,他的心里就有些别扭,这个人一直都对自己充満了敌意,并且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上次自己刚刚离开,他就擅自召开全市经济工作会议,曹南刚表示一丝疑问他就大发雷霆,而且毫不顾忌自己的⾝份和形象,明显的就是这次洪副长省来了以后,他更加有恃无恐,大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之态。
电话又响了,是朱庆国。朱庆国也知道了这事,他说“长市啊,该想个法子了,总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招商工作如火如荼,撤火把戏也层出不穷,尤其是对正在处于招商中的开发区极其不利。”
江帆很反感他用了“撤火”两个字,就耐心的说道:“安公局有他们自己的执法权限,这个问题国全各地都有发生,不单是我们亢州,你也别激动,一切都会理顺的,这样的事如果不发生,我们怎么能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感觉自己跟他打了官腔,可是不打官腔有怎样?指责安公局吗?显然都不妥,尤其是跟下属说话,特别是像朱庆国这些长精明的长了尾巴的下属,你更要格外小心。于工作,不能给下属传递任何不良的情绪;于个人,更不能掉进他们给你挖的坑,因为你无法分辨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陷阱。
朱庆国还是很激动,他说道:“不行我给市里打个报告,以后不许安公局随便到我的开发区来执法!更不许随便闯入乐娱场所!”
江帆更加反感朱庆国的用语,什么叫你的开发区?哪儿又是我的?但是,他却很平和的说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一会莫先生出来后,你负责好好安抚一下他,做好解释工作,别带着刚才的情绪,给他讲明这次是省里统一行动,别影响了他的投资热情。”说着,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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