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进来了,他说:“赵秘书来电话,樊记书找您。另外雷总打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雷总什么事?”
“没说,只是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江帆想可能是培训中心的事,就说:“明天吧。”
林岩点点头,他用不着长市说明白是上午还是中午或者晚上,因为像这种工作上的外交活动,大部分都是晚上,导领们的酒桌,有的时候就是谈判桌,工作和应酬是不可分割的。
彭长宜站了起来,说道:“您去忙吧,我也会去准备殡葬改⾰动员大会的事。
“嗯,有事随时沟通。”江帆站起⾝,拿起笔记本,和彭长宜一起走了出来。
彭长宜刚出市委大楼,就接到了叶桐的传呼,方便让他回电话。彭长宜回到单位后,没有立刻给叶桐回电话,而是先去洗了把脸。
自从朱庆国调走后,任小亮就任北城区街道办事处记书,他的办公室始终没有换,而是从新进行了豪华装修,彭长宜搬到了朱庆国原来用的办公室,因为这个办公室也是装修了不到两年,所以他就没再装,而是保持着朱庆国走时的原貌。
任小亮迷信,在头装修办公室时候,他接来了一个水风大师,关上门在他屋子里鼓捣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第二天才让施工人员进来。这个水风大师一直负责盯着装修人员施工,俨然是个工头,经常因为揷座放在哪里、空调往那边吹风而跟工人吵架,空调悬挂的位置,都是经过这个大师量好了寸尺,画出精确的位置才能安装。
刘忠跟他说:“长宜,你也找个人看看办公室吧,不行的话也装装。”
彭长宜笑着说:“我不弄那个,没用,朱记书在这个办公室里去了开发区,如果这个办公室真有问题的话,他就升不了官了,所以,我不弄。”
对这些东西,彭长宜是一点都不信,但是有一点他认为应该遵守,那就是你的眼睛感觉最佳舒适程度就好。屋里的摆设,放的不是地方,你看到后就不舒服,那么移走就是。其实,住宅水风也是这个道理。彭长宜洗完脸后,才坐下来,给叶桐回了电话。
叶桐问他是不是在搞殡葬改⾰?
彭长宜说上午刚开完会,你的鼻子真灵。
叶桐咯咯的笑了,说道:“我鼻子的确灵,但是只朝着一个方向。想我吗?”
面对叶桐这大胆的询问,彭长宜嘿嘿笑了两声,不好应答了。
叶桐显然跟他不一样,说道:“回答我吗?别光笑呀?”
彭长宜小声的说道:“姑奶奶,我在上班。”
“就是你上班才敢给你打电话,你在家我还不敢打呢?”
“好了,别闹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又嗅到什么素材了?”
“唉,京州省挨批了,要在⾼速路通车前,将所有坟头平掉,这个报道任务给我了,我真倒霉,把我跟死人搅到了一起。”叶桐苦恼的说道。
“你是总编的女儿,不给你给谁,你以为当总编的女儿只有风光的一面呀?还得要做好吃亏的一面呐。”
“跟我爸爸一个腔调,以后我就跟你叫彭爸爸得了。”
“别,我可没那么老。”
“说正经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我去采访。”
“行嘞,我的姑奶奶,你到别处找素材吧,本来这事就跟计划生育一样,群众肯定会有怨气,我踩在这怨气上出风头,你还让我在亢州怎么呆呀?”
“呆不下去就不呆了,调省城来。”叶桐⼲脆的说道。
“呵呵,你要是省委组织部长就好了,一纸调令,就把我拎上去了。”
“我不是部长也能把你拎上来,你信不信?”
“行了,我谢谢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到了省城,恐怕给人家提鞋还不够格,你饶了我吧。”
“不,我让你给我提鞋,我回头就跟爸爸说,把你调省城来。”叶桐⼲脆的说道。
彭长宜急了,严肃说道:“你可不能瞎闹,你要是敢瞎闹,我们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
叶桐果然不坚持了,说道:“不说就是了,你⼲嘛那么凶了,人家还不是想你了…”
彭长宜的心软了,有人说,男女这点事,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彭长宜也想,在叶桐⾝上,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纵马驰骋,她总是能最大限度的调动起男人的欲望,不必担心她为一些琐事唠叨你,也不用担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就是单纯的正负两极的关系,只要相遇,就必然要结合,要撞出火花,完事后,各奔东西,无牵无挂。而叶桐也是这样,不用他来负责任,不用他来呵护,只要在一起,可以做的天崩地裂,分开后就会相安无事。所以,闲了就打打电话,调情调,真到一起后,反而会破坏了这种平衡。
听到叶桐在发嗲,彭长宜的心一动,⾝体某个部位就不老实了,他低声说道:“我也想。”
“那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今天晚上就能到你那儿。”
彭长宜说:“我说你怎么是西山的猴儿呀。”
“怎么讲?”
“我们这里的土话,叫西山的猴儿,不让招头儿。”
“嗨,你说通俗一些好不好,直接就说蹬鼻子上脸不就得了?”
彭长宜哈哈大笑。
“别笑了,告诉你,把我惹火了,马上就启程,到时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叶桐威胁他道。
彭长宜不敢笑了,他知道叶桐说到就能做到,就赶忙说道:“别,你赶快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降火吧,我要工作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叶桐说道:“我把火留着,到时烧死你。”
彭长宜小声说道:“我盼着你烧死我。”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拿起呼机,将叶桐的信息删掉,最近沈芳时不时的就敲打自己几句,还经常偷偷查看他的呼机,千万不能给她落下什么口实。
删掉了叶桐的信息,他走出办公室,敲开了任小亮的门。
彭长宜发现,任小亮这段明显蔫了许多,打不起精神,耷拉着眼皮。党委秘书王学成正在跟他说着什么,见彭长宜进来了,王学成就站了起来,说道:“彭主任,你们谈,我说完了。”
自从老巴那事发生后,王学成在彭长宜面前老实了许多。人啊,就是这样,当你和你嫉妒的那个人,距离越来越大的时候,大到你可能永远都赶不上他的时候,你可能就会认头了,服气了。同时,骨子里的奴性也就出来了。
王学成就是很好的例子,本来在彭长宜头来北城的时候,他也通过关系活动过,努力过,但是没有竞争过彭长宜,所以就对彭长宜产生了嫉妒心理,对这个年轻的副记书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敬,甚至在古城改造的时候,给彭长宜下过暗绊。自从彭长宜拿下老巴后,转过年又升了主任,他就感到了和彭长宜的距离,这种距离可能是自己无法超越的。认清这一点后,对彭长宜恨在心里,但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任小亮显然不喜欢王学成这样,所以,又在副记书的这个问题上提前暗示王学成往上跑跑,还说自己已经向市委推荐了王学成,搞的王学成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的上蹿下跳了一段时间。等市委对北城的副记书再次下达任命文件时,他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刘忠居然接任彭长宜当上了北城区街道办事处的副记书!对这个刘忠,他更是一百个不服气,就连那个他一百个看不上的田冲都弄了个副主任,他更加的心理不平衡,几乎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