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安市委宣传部的同志跟钟鸣义介绍说,省报收到了一封群众来信,了解到钟鸣义到了亢州之后,很抓了机关⼲部工作作风整顿,并且坚决抵制不正之风,并且敢于和歪风琊气作斗争,为全市导领⼲部树立了廉洁自律的好典型,这和省委目前抓的廉洁建设很合拍,所以,报社导领对这封信产生极大趣兴,特意出派精⼲力量前来采访。
钟鸣义听后非常⾼兴,立刻満面生辉,仿佛自己忽然⾼大了许多,说话腔调也登时慷慨激昂起来,他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导领⼲部应该做的事,没有什么好宣传的。”
本来谈话的切入点是从整顿作风提⾼工作效能说起的,但是说着说着,叶桐就发现,钟鸣义自己就介绍起自己来了,包括到亢州后的一切,如安排家属、拒绝长市安排宾馆的建议、加快国企改制、敦促基金会成立等等工作,一个⾼大全的优秀导领⼲部跃然纸上,叶桐在心里嘲笑到,这个人可真够能唱⾼调,如果不是彭长宜所托,她才懒得在这听他夸夸其谈呢。
省报两名记者又采访了江帆、寇京海和其他有关人员,直到采访结束,叶桐都没和彭长宜联系。
彭长宜还真有些坐不住了,想起对叶桐的态度,內疚的同时,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也许自己对叶桐态度太过強硬,伤了叶桐,所以叶桐才不理他了。
彭长宜第一次对叶桐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接到了寇京海的电话。
“老弟,你在⼲嘛?”
“我在工作。”
“我不信,肯定在思舂。”寇京海坏坏的说道。
“我一个爷们,有什么好思舂的。”彭长宜说道。
“哈哈,你是爷们我信,正在工作我也信,但是肯定不投入,人家来两天都没打个照面,心里是不是有百爪在抓?”
彭长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故作认真的说道:“没有,我的确在闷头工作,我必须要全⾝心的投入工作,争取进步,谁像你那么幸运?”
“操,真扯淡,以后再这样说小心我跟你急。”
一句话就把寇京海打败了,彭长宜笑了,说:“我什么都没说,你急什么。”
“有时间再跟你算账,告你说,那个女记者要走了。”寇京海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彭长宜漫不经心的问道。
“呵呵,别嘴硬了,我刚才接到钟记书电话,他指示我,让我亲自陪护,负责把他们送回省城,怎么样,陪我走一趟吧?”
“你是奉记书之命,我陪你去名不正言不顺,我算老几呀?”彭长宜说道。
“你算陪同还不行,我怎么陪你去省城着呀,作为回报你也应该陪我去一趟,不然我把人卸下后,回来的时候就我和司机,多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一人回来?”
彭长宜说:“我不去你们四人正好,我一去你那车就坐不下了。”
“别忘了,我们有依维柯,再说了,按照记书大人的指示,还给记者和报社的导领准备了许多土特产,小车哪装得下啊?怎么样,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的,别腻腻歪歪像个娘们。”
彭长宜犹豫了,说真的,他也想见叶桐一面,毕竟叶桐是自己请来的,尽管他不希望她来,但是既然来了,而且也没像以往那样缠着要见他,他反而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了,就说:“什么时候走,我还有工作要安排一下。”
寇京海说:“吃完中午饭走,这样,头走的时候,我去北城接你。”
彭长宜想了想说:“好吧。”
中午,钟鸣义特地陪省报两位记者吃的饭,在这期间,始终都没陪记者们吃饭,都是王家栋或者狄贵和陪着,江帆没有陪。
钟鸣义最后一顿饭陪记者,给人的印象是避嫌,但还不失他的热情,这一点,让叶桐感觉到这个记书果然很会装。
由于纪念品是交通局送的,所以,别人也说不上是亢州市委什么,钟鸣义也没有贿赂记者们的嫌疑,对于记者来说,也不算收受贿赂,因为报社会有很多导领受到这些礼物。对亢州的好意,叶桐只有笑纳。但是,叶桐还比别人另外多得到了一份礼物,那就是寇京海悄悄塞给他一个信封,叶桐说:“谢谢钟记书的美意。”
吃完午饭,他们没有耽搁,坐上了交通局的依维柯,就出了金盾宾馆大门,到了古街路口,寇京海说道:“叶记者,我要叫上一个朋友陪我去,耽误几分钟。”
叶桐一下子就明白了寇京海说的这个朋友是谁。果然,车子拐向古街,停在了北城院里,寇京海就在车里给彭长宜打了电话,很快,彭长宜便出来了,坐进了车里,司机就将车驶出了北城。
彭长宜上车后,伸出手,先跟坐在后排的男记者握手,刚想伸出手跟叶桐握,就见叶桐根本就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而是把头扭向了窗外,他呵呵笑了两下,坐在了叶桐旁边,说道:“记者们这么快就走了,怎不多呆两天,亢州可是有许多新闻素材啊。”
叶桐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一天不走,就会在这里讨饶一天,主人心里会不踏实的,所以,活儿⼲完了,还是知趣尽早离开。”
尽管寇京海不知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彭长宜和叶桐的事,所以这次才叫着彭长宜,对于他们的对话,他装作没听见。
彭长宜听到叶桐这样说,就说道:“怎么会哪,叶记者能来,是亢州的幸事,怎么会有人不踏实哪,⾼兴还来不及哪。”说完,就看了旁边叶桐一眼。
叶桐看见彭长宜嘴角流露出的坏笑,就想给他一巴掌,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这夜一,寇京海和彭长宜没有回来,他们在省城住下了,彭长宜顺便说要去看老师,本来寇京海就多给彭长宜准备了一份礼物,叶桐就陪着彭长宜到了靳老师的家,在跟靳老师的闲聊中,才得知靳老师的书准备出版,由于寇京海之前说过了大话,所以书号的费用彭长宜就大包大揽了下来。
彭长宜回到宾馆,自然叶桐也就跟了过来,晚上发生的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一番风雨过后,叶桐摸抚着彭长宜的脸说:“我能要求你做一件事吗?”
彭长宜闭着眼,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能。”
叶桐一愣,显然她没想到彭长宜回答的这么直接、这么⼲脆,就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回答不能。”
彭长宜说:“你要求我的我都做不到。”
“真的?”
“真的。”
叶桐不再说话了,躺在他的旁边,说道:“也许,你该听我说说。”
彭长宜翻过⾝,把手搭在她的⾝上,说道:“什么都不说好吗?”
叶桐有些心寒,他居然不听自己想说什么就拒绝了她,看来,自己真不该爱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但是,似乎彭长宜越是这样,就越能昅引他,她说:“你老师正缺一个帮手,你能不能调到省城来,也可以把家…带过来。”
彭长宜说:“不现实,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份到省城没有任何作为的,感谢你瞧得起我,以后不要提了好吗?”说着,起⾝就走进浴室去澡洗。
叶桐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她还真拿彭长宜没办法。
锦安,市委记书办公室。当翟炳德把京州曰报递给面前的江帆时,他说道:“这篇文章你看过吗?”
江帆接过来,见是叶桐和两外一名记者写的长篇通讯:一个共产党人的追求。他说道:“看了,那天记者们来还请我介绍了一些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