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栋看了他一眼,说道:“员官的婚姻变化组织当然要掌握,尽管他闹离婚是在亢州之前,但是毕竟没离,再有,他目前是长市,从公众形象来讲,也是要注意的。更为关键的是,他要离婚的对象是老首长、恩人的女儿,于公于私来说,翟炳德都不会视而不见的,最起码也要做弥合的工作。”
彭长宜的心揪了起来,不只是为江帆,还有丁一,江帆离婚的道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妻子死活不离,而且还鼓捣出几张照片来,可想而知,江帆的感情生活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想到这里,他脫口而出:“他妻子有了外遇,被江帆撞上,难道就因为他是长市就不能离婚吗?要是翟记书的妻子有了外遇,而且感情破裂,他也不离吗?”
王家栋笑了,说道:“一般情况下,组织是不管的,但是如果有一方不同意离婚,而且想方设法拿他的官位要挟,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天跟组织闹,也会影响员官政治生命的,试想,一个连家庭都治理不好的人,怎么能治理好一个县,一个市,后院不太平,势必影响工作的,组织可能管不了你离婚,但是能管你的官帽子,所以,家庭稳定,有的时候也是考量一个员官综合能力的一项內容,只是这项內容不会写到条例里。”
彭长宜替江帆感到了悲哀,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他可就惨了。”
“所以,一个聪明的员官,有的时候,要敢于牺牲幸福,为自己的政治成熟赢得时间,尽管这很残酷,但是在官场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你小子要引起⾼度注意。一个人要想在外面心花的话,就要想好,你有没有能力和把握保持后院稳定,如果没有能力和把握,最好还是收起⾊心,老老实实做人,这一点尤其要注意。还是那句话,女人啊,都他妈的是上帝安揷在男人⾝旁的诱饵,拒绝开来,你就是圣人,拒绝不开,你就是扑火的飞蛾。”
王家栋有些伤感,他刚要去端杯,被彭长宜拦下,而是递给了他水。
他笑了,冷静了一下,就换了话题,说:“关于这项工作怎么⼲,你比我更有办法,这一点我相信你的实力。”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早就说过,只要大鸟儿教会小鸟儿的找食方法,具体到怎么找,它就不管了,教会方法是最重要的。”
“呵呵,是啊,是这个道理,今天,我和狄记书、崔慈又起草了一个文件,明天就会下发到各乡镇区和各局委办,就是以委纪的名义,再次重申所有的党员⼲部不得参与炼油这项非法活动,不得为亲属提供一切便利条件,更不许为其说情,逃避制裁,如果出现这种现象,定加严肃处理,另外,在党员⼲部中,有亲属从事这一非法活动的,要迅速关停取缔,否则也要受到严肃处理。打魏长市的人调查清楚了。”
“哦,是哪儿的人?”
“是赵三柱的弟弟雇的人。”
“弟弟?”
“对,他弟弟在附近村子租用的民房,专门从事这个行当,打人的人,就是他雇的人。”
“哦?”
“那怎么处理?”
“已经抓了起来,赵三柱也暂时被停职了。”
“哦。”
彭长宜认识这个赵三柱,是安公局的副局长,有一年扫⻩打非,把深圳客商莫先生扫了进去,彭长宜带着林岩去看守所去保莫先生,和这个赵三柱接触过,赵三柱和常务副长市张怀的关系一直不错。
“长宜,这项工作尽管会得罪人,但是从上到下已经认识到了它的严肃性,所以别畏手畏脚的,开个好头,做出个样子,把倒数的名次扭转过来,现在每天头下班前,锦安都要统计24小时工作进度,这几天都是零蛋,所以你那朋友着急。”
“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们有一次大的行动,明天再报就不是零了。”
“哦,你打算今天晚上就行动?你了解情况吗?”
“呵呵,不需要特别了解,您就看好儿吧。”
“我看个庇好,今天夜里我肯定睡不踏实了,无论多晚,你得向我报告。”
“呵呵,没问题。”
王家栋审视着他,说道:“你小子有多大的把握?”
“七八成吧。”
“七八成你就敢行动?”
“嗯,敢。如果消息准确,胜算不成问题。”
“我告诉你,只要你保证內部没人走漏消息,就能胜算。”
正说着,江帆端着杯回来了,他显得有些奋兴,脸颊有些红,不难看出,他喝了不少。
彭长宜连忙站起,说:“您喝了多少?”
江帆摸摸脸说:“是不是脸红了?”
彭长宜点点头,说:“不太红。”
江帆伸手去够酒瓶,彭长宜拿过酒瓶,说道:“少喝吧。”
江帆说:“那不行,我还没敬你哪,你临危受难,怎么我也要表示一下,王记书您说对不对?”
王家栋说:“那是你们府政的事,我不搀和。”说着,低头就吃菜。
江帆笑了,说道:“您在将我啊。”
王家栋茫然地看着江帆,故作迷糊地说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哈哈哈。”江帆开心地大笑,说道:“长宜,听见了吗,校长唯恐亏待你,在将我的军啊,我听出来了,哈哈。”
彭长宜似懂非懂地样子,笑了。
江帆握过王家栋的手说,拍了一下说道:“王记书啊,您放心,放心。来,长宜,満上,咱们俩敬王记书。”
彭长宜没有给他倒満,江帆说道:“倒満倒満,酒不満心不实,敬校长你敢不倒満酒?”
彭长宜笑了,给他倒満,也给自己倒満,然后站起,双手捧杯。
江帆说道:“王记书,我和长宜敬您。”
王家栋也站了起来,说道:“⼲嘛,⼲嘛,你们这长市和长市助理⼲嘛?”
江帆和彭长宜微笑着看着他。
王家栋端起杯,说道:“不就是喝吗,谁怕谁呀。”说着,伸出酒杯,和他们碰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