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没有挂电话,说道:“你有事?”
“事不大,想问问你有没有旅游方面的专家,给我介绍介绍。 ”
“嗯,有,等我学习完再说。”
“好。”
彭长宜打完电话后,看了看表,差不多丁一快到了,他就带上门,下了楼,开上车,直奔长途汽车站驶去。由于长途汽车站不容许闲杂车辆入內,他就停了最靠近门口的地方,便于丁一能最大限度的节省走路的时间。在车里,他给江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长途汽车站等着接丁一,问他去哪里合适。江帆也刚从锦安出来,让他安排,彭长宜说那就去中铁外招吧,江帆想了想说还是去别处吧,彭长宜说那就去环宇餐厅吧,江帆说可以。
挂了电话,彭长宜靠在车里,夜幕已经降临,不断有大巴车进站。彭长宜就闭上了眼睛养神,他没有熄火,亮着两边的雾灯,过了一会,车窗被轻轻敲了一下,彭长宜直起⾝,就看见丁一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着一个淡粉⾊的羽绒服,绕过车头,拉开了前面的车门,坐了进来,说道:
“真暖和,是不是等半天了?”
彭长宜说:“没有等多久,我给长市打电话了,他已经出了锦安,咱们去环宇餐厅等他。”
丁一点点头,没有说话。
坐在环宇餐厅的雅间里,两人脫去了厚厚的外套,丁一露出了一件白⾊的兔⽑衫,低领出露出的脖颈也是洁白的,洁白⼲净的脸蛋,明眸的微笑,红润的嘴唇…他不敢看了,赶紧低下头,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周五晚上。”丁一不假思索地说道。
彭长宜一愣,那是他刚回来,和府政班子吃完饭,他和部长长市在一起,中途江帆接了一个电话,难道…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水,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晚上还有长途车吗?”
丁一也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她的脸红了,说道:“没有了,是我突然听说小侄儿病了住进了医院,想急着回去,就给长市…打了电话…”
“呵呵,是不是都会叫你姑姑了?”彭长宜不想让丁一难为情,就赶忙转移了话题。
“是啊,就是他不停地叫姑姑来着,嫂子才给我打了电话,我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呆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回去。”
“你哥还没转业?”
“没有,尽管请了保姆,也有乔姨的帮助,但是嫂子还要上班,也很辛苦。”
“小侄儿是不是很好玩了?”
“是啊是啊,好玩极了,特别可爱,他最喜欢跟我玩了。”说起小侄儿,丁一的眼里就流露出欢喜是神情。
彭长宜看着她眉飞⾊舞的样子,心想,如果江帆离婚顺利的话,说不定丁一会圆了江帆的梦,同样能为他生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以慰藉江帆的失女之痛。想到这里,他甩了甩头,说道:“这么喜欢孩子,你将来也会有的。”
丁一的脸立刻红了,她赶紧低头假装喝水。
彭长宜说:“小丁,也许,你可以厉害一些,给某些人施加一些庒力,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老实,该说的话你得说,你什么都不说,逆来顺受,别人就认为还没到你的底线,就会不着急,有些事拖着不办,人都是有惰性的,只有给他庒力,他才能往前走,你不给他庒力,他就认为有些事情可以一拖再拖…”
“科长——”丁一抬起头,眼里就有些湿润,说道:“不说我了好吗?”
彭长宜的心一动,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我去叫服务员,今天你点菜,全都点你爱吃的。”
等江帆进来的时候,彭长宜和丁一已经点好了菜,江帆搓着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说道:“怎么都是素的?”
彭长宜和丁一笑了。丁一说:“也有⾁的,还没上呢?”
江帆脫下外套,转⾝出去洗手,他进来后直接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伸手就去拿酒瓶,彭长宜感觉得出他很⾼兴,就说:“我来,这个活儿哪能让您⼲?”
江帆哈哈大笑,主动把酒杯放到前面,然后看着丁一说:“你也来点?”
丁一摇头摇。
彭长宜说:“小丁,这样,咱们立个规矩,你今天来点,以后只要咱们三人在一起,你就喝点,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喝多的,省得你看着我们喝酒心烦。”
“我不烦,我喜欢看你们喝酒,喜欢听你们说话,尤其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说完,她就捂着嘴看着他们俩笑。
“哈哈,那不行,我们不清醒,你也别想清醒。”说着,彭长宜就拿过丁一面前的杯子,给她倒上了一小杯酒。
丁一这次没有拒绝。
彭长宜又给自己倒満了酒,看了江帆一眼,他发现江帆今晚很⾼兴,⾼兴的原因绝不是有丁一在场,肯定他这次去锦安,面见了导领,得到了希望,不然不会这么舒眉笑眼,江帆不是一个外露的人。
江帆看着丁一,说道:“小丁,给你个权力,这第一杯酒你提议。”
丁一也发现江帆很⾼兴,就说道:“在两位导领面前,哪有我提议的道理,您别折煞我了。”
彭长宜也附和江帆说道:“既然长市说了,你就提议吧,说什么都行。”
丁一看了江帆,又看了看彭长宜,想了想,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行,那我感谢两位导领,三生有幸,让我刚一步入社会,就遇到了你们这么睿智、仁义、优秀的导领,使我受益匪浅,我敬两位导领,希望你们今后节节⾼升。”说着,自己就喝⼲了酒,呛得她咳嗽了几声,赶紧低头把一整杯茶水喝了。
喝完后,见他们端着杯都没有要喝的意思,就说道:“怎么了,⼲杯呀?”
江帆说:“不敢喝。”
彭长宜说:“我也不敢喝。”
“呵呵,怎么了,为什么不敢喝?”丁一看着他俩笑。
“褒奖太⾼,受之有愧。”江帆说道。
“溢美之词有些过,不敢顺杆往上爬。”彭长宜说道。
“哈哈,你们太逗了。”丁一抓过酒瓶,说道:“我再倒一杯,再次敬你们。”
彭长宜看看江帆,江帆看看彭长宜,两人眼里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丁一说:“呵呵,别故作惊讶状了,还是那句话,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栽培。”说着,又⼲了。
江帆仍然端着酒杯说:“惭愧。”
彭长宜也学着江帆的样子,端着酒杯说:“我听出来了,这是批评的声音。我不知道长市你怎么想,反正要说栽培我是愧羞难当。”
江帆说:“我也是,跟打我脸差不多。”
丁一正在喝水,以缓解胸腔里那种升腾起来的烧灼的感觉。听了他们的的话后,水来不及咽下,就噴了出来,她咳嗽了半天说道:“你们这是⼲嘛,是不是想让我连⼲三杯呀。”
“求之不得。”江帆说道。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三杯一块喝。”彭长宜说道。
“我也是,最起码还能在某些人那里混个原谅,或者不怪罪当初净⾝出户。”江帆立马附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