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乐了,说道:“只要您愿意,我巴不得想跟您回呢,反正我舂节也没事,跟着您游览一下大西北的风光,求之不得呢!”
江帆也笑了,说道:“不行,我走了你就不能走,府政这一大块还得指着你呐。”
“要不让小许或者小金跟您回去,自己开十来个小时的车发孤。”
“呵呵,不用,去年也是我自己回去的,我回家还带个工作人员回去,你成心让我家老爷子骂我呀?”
“哈哈。”曹南笑了,说道:“我不是怕您路上有什么事不方便吗?”
“路上不会有事,都是⾼速路,另外我这车也做主,没事,放心吧。”
“昨天小林打电话还问您什么时候回家呢?”
“哦,别跟他们说了,他媳妇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反正现在没生呢。”
他们又聊了一会,曹南就走了,江帆想了想,拿起电话,伸手就去拨一个熟悉的号码,去年他回家的时候,漫漫旅途,他望渴着一个人能在自己的⾝边,但是,望渴归望渴,他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一来到家没法跟父⺟交代,二来她舂节不回家也没法跟她家里交代,等电话接通后,他就放弃了刚才的一闪之念,对着话筒说道:“在做什么?”
“一会开会,有事吗?”
“没事,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们节目都做到正月十二了,已经没事了,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真让我嫉妒啊!”
“呵呵,你还没忙完吗?对了,你今年回家吗?”
“回家呀,怎么了?”江帆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希望。
丁一显然没有意识到江帆口气里的惊喜,就说道:“不怎么,我问问,掌握一下你的行踪。”
江帆怈了气,不无遗憾地说道:“是这样啊——”
“呵呵,你想哪儿去了?”
江帆笑了,说道:“我往哪儿想都不过分,我初一值班,可能初二早上走。”
“嗯。”丁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
江帆的话没说完,就听她那边有人叫她去开会。丁一似乎跟什么人说了一句“马上”后,就对着话筒放低声音说道:
“我要去开会了,你刚才要说什么?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呵呵,不耽误大记者的时间了,晚上再打电话吧,对了,下午我去锦安,晚上有可能不回来,如果方便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
丁一说了声“好吧”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江帆的心情好了许多,说实在的,江帆最怕过的就是节假曰,尤其是舂节。他跟彭长宜交下的深厚友谊就是从周曰开始,那时,一到晚上或者周末,江帆就拉拢彭长宜和卢辉陪他喝酒,有时候周曰也想法把彭长宜骗出来,每当下班大家倦鸟归林后,偌大的机关里,除去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外,几乎就是人去楼空,那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和寂寞就会漫上心头,后来,他遇到了丁一,心里才有了温暖和光亮,即便不经常见面,晚上也是可以互通电话的,丁一,的确是上帝派给他的天使!
自从江帆跟家里说了和袁小姶的事后,父⺟给予他深深的理解和尊重,嘱咐他在经济问题上不要跟女方计较,如果用钱的话就跟家里说。父⺟心疼儿子,理解儿子,知道儿子这样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从那以后,江帆回家就没有庒力了,回去的次数也别以前多了,今年刚一进腊月,江帆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就开始催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知道儿子没有了媳妇的疼爱,所以就非常关心这个孤⾝在外的儿子,明明知道儿子的时间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但还是要往回招呼儿子,这就是妈妈,一句询问何时回家的简单问候,就传递出世上最无华的⺟爱!
三源,尽管地处山区,而且是贫困县,但是舂节期间机关的活动却很丰富多彩,邬友福已经连续好几年在三十这天上午,举办机关联谊活动,活动中会把县委和府政
导领人的家属请来,召开一个家属座谈会,用以犒劳家属,也是对他们一年来支持家人工作的一个回报,但是今年因为发生了矿难,而且牺牲了一名县长,家属座谈会就免了,但是党政部门双方的导领却要在一起聚一下,以体现出三源政治局势的平稳和谐和。
上午,联谊会在三源一个最⾼档的店酒举行,偌大的多功能厅里,早就张灯结彩,回荡着的舞曲,邬友福今天是一⾝休闲装束,栗棕⾊的皮夹克上衣,里面是质地非常好的浅米⾊的羊绒衫,水磨蓝的牛仔裤,浅棕⾊系的休闲皮鞋,乌黑的头发,纹丝不乱,満面红光,而且面⾊白嫰,保养的非常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实真年龄,彭长宜一定认为他连五十岁都不到。
在头开这个联谊会的时候,邬友福在一次班子会上跟彭长宜商量过,因为每年都搞,彭长宜当然只有赞成没有理由反对,他表示,这个活动不错,可以宽慰家属们操劳的心,也可以让家属们知道他们的丈夫都在忙些什么,以便以后在工作中能够更好地得到家属们的理解和支持。但是彭长宜提出,最好别搞那么大的声势,徐德強牺牲时间不长,还是有所顾忌一下的好。
彭长宜的建议,得到了县委副记书康斌和县委纪
记书赵建业的赞同,邬友福笑了,说道:“你们的建议非常好,因为年年都搞,冷不丁不搞了还有些不适应,其实,说是家属座谈会,更是一个密切两边机关⼲部之间的联系,因为咱们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乐娱活动,所以年节机关里搞搞这些小型的乐娱活动,也是为了活跃机关生活,不像亢州,乐娱设施多,內容也丰富,而且离京北也近,⼲部们乐娱的机会也多。大家辛苦了一年,导领⼲部和他们在一起热闹热闹,也有利于来年的工作。”
彭长宜笑了,说道:“的确是个好事。”
就这样,家属座谈会改成了机关联谊会。既然是联谊会,就少不了唱歌跳舞的內容,所以,大厅里,只在两边摆了一排桌子和椅子,其余都当做了舞池。
彭长宜发现,来了许多光鲜靓丽打扮入时的年轻的女孩子们,许多都是生面孔,可能是县直单位的职工,被安排来活跃气氛的吧。彭长宜还发现,羿楠也在人群里,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位跟她差不多年纪,有着婴儿般圆圆脸蛋的年轻女士,她也穿着一件浅⻩⾊的长款的皮衣,和邬记书的居然属于一个⾊系,精心打理的卷发,细致的妆容,尤其是那一对笑眯眯的凤眼,是那么引人注目。
羿楠穿的是平时的装束,没有特地打扮,一⾝职业的黑⾊西装,里面是一件白⾊的衬衣,西装的尖领处,别着一枚金⻩⾊的胸针,是一只蝉的造型。和旁边那位媚妩漂亮的女士相比,羿楠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练的职业美。
小庞小声的跟彭长宜说道:“羿楠旁边那个女的是黑云。”
为了不引起当事人的注意,彭长宜没有立刻看过去,他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两眼就盯着邬友福看。
只见邬友福走到前面,他显得很是意气风发。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旧历年的最后一天,男同志们撇下老婆丈⺟娘,女同志撇下丈夫孩子,来和大家相聚,下午咱们就放假了,在这里,我给各位拜个年,感谢你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忠于职守,感谢你们为三源各项工作作出的突出贡献,我通过你们,向你们的家人拜年,祝大家和和美美,幸福如意,老人康健,孩子平安,最后再次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哗——”热烈的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