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点点头,继续眺望着下面那红粉的一片。 。。
彭长宜故意举轻若重地说道:“我有个请求,就是想请您给我们桃花节题字,因为您肯定了我们的做法,就要把这种肯定落到纸处,另外,我们还有个小私心,也想借助您的威望,使我们的桃花节年年搞下去。之前,我做过调查,京北周边市县搞的桃花节、梨花节、采摘节什么的,直接受益的不是府政,而是周边的百姓,他们哪怕卖给游客一点菇蘑,一点核桃,甚至一把香椿,一把山花椒,那都是直接交易的,钱都是直接进他们的口袋,还有老百姓家里家庭旅馆,都是受益,可能开始不会多,但是我们只要年年搞,就会形成品牌,形成一个产业链。另外,整个活动期间,我们不跟老百姓收钱一分钱的费用,府政的职能就是服务。说到这里,还得感谢您的庇护,因为我们没有发达地区的税收庒力,这样,老百姓就是纯粹的受益者。您看行吗?”
邬友福回过头看着彭长宜,他原以为彭长宜会提一个分量非常重的要求,没想到只是让他写几个字,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况且,题个字留下墨宝什么的,也是他非常喜欢做的事。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思想,看得出,他也真心想为百姓做点事,他想了想说道:“小伙子,这样,不算题字的事,你还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可以是你的私事,也不枉我俩相识一场,但是请记住,只能是一件事。”
彭长宜心里一动,说道:“目前还没有,目前所进行的事尽管有难度,比如博物馆审批,但我认为能够拿下,不到万不得已,您给我的特权,我可是不能轻易浪费,我要用在我即便磕头都办不了的事上。不过,您可要说话算数,我可是一个善于找后账的主儿。”
“你怀疑我的信誉?”
“不是,我这叫警钟长鸣。”
“哈哈,你这叫什么警钟长鸣啊,不过,我给你的这个特权也是有条件的,你如果要是贪赃枉法了别找我,这种事你要是找我,兴许我还能重罚你,所以,你最好识相点,除此之外,可以是任何事。”老人说完,很潇洒地背过手去,不再看彭长宜。
彭长宜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从老人嘱咐他的这句话中,他看出,老人绝没有装腔作势,他的目光是严肃,郑重,还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刚正!他有些纳闷,这样一位老⾰命,是怎么帮助葛氏兄弟逃脫法律追究的?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迷惑了…
见彭长宜半天不说话,老人说道:“怎么了,做不到吗?”
彭长宜回过神来,看着老人的背影,说道:“保证做到。”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细心的老顾,从后备箱里早就把相机拿了出来,递给彭长宜,彭长宜说:“您就保持这样的势姿,我给您照张相。”
“好。”老人慡快地答应了,而且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
彭长宜调好光圈和速度,对着老人,从不同的角度摁动着快门。
“下面,请您转过⾝,背对着桃花谷,好,太好了!太漂亮了!太伟岸了!”
老人被他说得心花怒放,说道:“你一定把这三个‘太’给我表现出来,到时把照片给我寄过去,我只有看了照片,才能判别出你是恭维我还是实事求是?”
“嘿,愿意接受真理的检验。”彭长宜说道。
他对着老人又一连摁动了几下快门,说道:“下面,我请求跟您合影,请批准。”
“哈哈,准!”老人开心极了。
于是,他再次对着老人调好焦距,然后让老顾站在自己的两个脚印处,说到:“你只负责摁快门就行了。”
说完,就跑到郄老的旁边,笑着说道:“能跟您合影,我太激动了。”
老人说:“别激动翻山沟里去就行。”
“哈哈。”
两人都笑了。
老顾及时地摁下了快门。说道:“别动,再来两张。”又是两次曝光。
彭长宜想回去后就给老人把照片冲洗出来,所以就想给老人把相机里的胶卷照完,他就选择了不同的角度、老人不同的神态照了许多。最后,他说:“您叉着腰,面向桃花谷。”
郄老很听话的就转过⾝子,面向着桃花谷的方向,叉着腰,有一种傲视远方的气魄。彭长宜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个最有气势了,傲视群山和群花。”
老人一听,噗嗤笑了,然后很配合地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说道:“看。”
“咔嚓。”彭长宜及时地摁下了快门,说道:“您老太有气魄了,这张将来要放在我们的博物馆里,题目就是我回来了。”
老人笑了,说:“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呢?”
彭长宜严肃地说:“那我可不敢,这是个阶级问题。”
“哈哈,没那么严肃,其实我喜欢开玩笑,只是⾝边的人都不敢跟我开玩笑,好像我是凶神恶煞,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会笑了。”
“呵呵,我这都觉着跟您太过分了,请您千万别计较。”
“哈哈,不会。”
老顾说:“上车,时间不短了,别着凉。”
正说着,就看见对面的山路上,有一辆警车一路鸣笛而来,再看警车的后面,就是邬友福的坐骑。
彭长宜说:“邬记书不放心,找来了。”
老人说:“我们上车,走我们的,别理他,就喜欢这样虚张声势,弄什么警车开道呀!”说着,就朝车走去。
老顾赶紧替他开开车门,彭长宜扶着他,坐进了里面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对面山路上的两辆车,才坐进了车里,说道:“我们真的不等邬记书了?”
“不等,走我们的。开车。”老人果断地说道。
彭长宜看出,郄允才这次的三源之行,似乎对邬友福不是太満意。
老顾早就调好了车头,发动着车,便向来时的路驶去。
很快,他们的车就跟邬友福的车打了个照面。老人降下车窗,只伸出一只手,冲他们招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跟在自己⾝后。老顾放慢了车速,没有停下来。彭长宜由于在另一侧,无法跟邬友福说话。
“速加。”老人又下着命令。
老顾就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郄老突然说道:“哼,变成我给你开道了,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叫唤。”他说的是那辆警车。
彭长宜和老顾哈哈大笑。
果然,邬友福的车最先调过头,那辆警车最后调的头,由于山路,比较窄,调头不太方便,等他们调好头后,彭长宜的车早就驶出老远了。那辆警车前队变后队,因为没有了鸣笛的意义,所以也就关闭了鸣笛的声音。
老人开心地笑了,说道:“不叫唤了吧,真是吵人。”
快到宾馆的时候,邬友福的车先他们进去,然后提前下车,等在宾馆门口,待彭长宜的车停稳后,邬友福抢先拉开车门,故作紧张地说道:“您怎么样?没事吧?”
“那能有什么事?”郄允才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没事,我们却担心的要死。”
“担心什么,难不成有人害我?”老人没好气地说。
邬友福看了旁边的彭长宜一眼,说道:“您总是不回来,明秀不放心,非让我去找您。”
听到他说起妻子,郄允才便不说话了,就被邬友福搀着往里走。
彭长宜没有跟进去,他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了进去,一回头,忽然看见李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而且正在快步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