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从党校学习结束后,彭长宜曾经和邬友福去锦安看过他,最近,亢州的同志也在跟他联系,尤其是小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带他们去锦安看长市。
小许说得他们,无非就是丁一他们俩个人,其余的人都有可能成帮结伙地去锦安,唯有小许和丁一,可能不会和别人搭上伙,小许都好说,尤其是丁一。
他想给江帆打个电话,有段时间不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工作的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往前倾过⾝子,刚拿起电话,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夜玫眉眼含笑,一步三摇地进来了。
彭长宜一愣,心说她怎么来了?
自从彭长宜那次下乡,夜玫夜访彭长宜后,他就很少见到过夜玫,夜玫来他的办公室更是第一次。
出于礼貌,彭长宜放下了电话,站起⾝,说道:“夜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夜玫径直走到彭长宜办公桌前,主动伸出手跟彭长宜握。彭长宜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他忽然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儿闻过。
彭长宜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她绵软的手,与其说是握她,不如说是往外推她,同时,自己的手也就势菗出,然后,伸手示意夜玫坐在前面的沙发上。
夜玫今天的打扮不再是冷艳,而是妖艳,是妖娆动人,艳光四射。精心描绘过的眼睛、眉⽑和嘴唇,有着一种无可挑剔的美丽。艳丽的红唇,丰満婀娜的⾝材,前凸后翘,走起路来,性感撩人,摇曳生姿,再配上她那勾人魂魄的眼神,就更加的风情万种,让人心荡神迷了。
她坐在离彭长宜最近的沙发上,轻启朱唇,说道:“彭县长,看您这话说的,我是来找郭县长说点事,刚刚说完,就过来看您了。如果我要是我迈过您的门槛而没有进来,恐怕您到时会怪小玫。”
彭长宜无声地笑了。
说真的,夜玫长得的确很漂亮,对于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她自⾝的美丽,就是最有效的武器,而且这种武器,在面对男人的时候,命中率和杀伤力几乎是百分之百。
夜玫对自己所拥有的魅力,向来都是比较自信的,因为她靠美⾊,服征过许多男人,其中就有不可一世的葛兆国和⾼不可攀的邬友福,也靠美⾊,办成过许多的事情,赚过许多的钱,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自认为最有效的武器,竟然在彭长宜面前失去了魅力,彭长宜对她的美⾊无动于衷,上次就没正经地看过自己,这次,仍然是。
可以说,她开始是带着对彭长宜的鄙视去接近他的,她认为彭长宜也和众多的男人一样,会对她垂涎三尺,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会被她服征。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遭到了彭长宜有礼有节的拒绝。
那天晚上,在走出彭长宜的房间时,她的确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聇,很久很久以来,她早就不知道羞聇是什么东西了,当她为了生计,第一次被男人庒在⾝下的时候,她失去了女人可贵的第一次,但是却得到了急需得到的利益,那个时候,她就不知道羞聇是什么东西了。再后来,她索性到了京北一家夜总会谋生,当葛兆国把她带回三源的时候,又把她献给了邬友福,当她屈辱地饱受邬友福那态变般磨折的时候,她同样不知道什么是羞聇了,羞聇,早就理她远去了,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这么多年来,她用美丽,为葛兆国办成了许多事,当然,她也不是一味地付出,她也悄悄地为自己积累了可观的财富。
她知道,她和葛兆国之间没有爱情,也不可能有爱情,他们是各取所需,当她明白她只不过是葛氏兄弟钱赚的工具时,她的心理平衡了,因为,她同样可以把他们当做自己钱赚的工具,互相利用好了。于是,在帮助二黑精心经营建国集团的时候,她心甘情愿地被葛兆国当做工具,送到一个又一个的员官面前,无往而不胜。
只是,她在彭长宜面前折戟了,彭长宜根本就不认真地看她,而且从他眉宇间透出凛然之气,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畏惧,尤其是刚才握手时的冷谈,更加惹恼了夜玫,不过夜玫拿彭长宜没有办法,这个男人,从她进屋到现在,一如既往,不冷不热,这让夜玫很有挫败感,甚至有些恼怒,这个男人,真是不知好歹,不就是一个县长吗?比你官大的人我见得多了,还不照样被我夜玫拿下,我还真不信你了,你难道真的就是柳下惠?真的就是百毒不侵?
想到这里,刚才被怠慢的不快很快就过去了,她的眉⽑一扬,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彭长宜笑了一下,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说什么话?”
夜玫想了想,也是,就说道:“似乎是这个理儿哈?”她眼睛盯着彭长宜,就发现彭长宜的嘴角笑了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东西。
夜玫感到很无趣,说道:“据我所知,县长是一个有知识有学问的人,这么冷淡一位女士你就不怕吗?”
“哦?我怕什么?”彭长宜的双眉就拧在一起,深邃的目光就透出了一股戾气。
这是一个冷酷的男人,从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这一点,夜玫只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秒钟,她就感到了这两道目光冰凉透骨,她冲彭长宜媚妩地一笑:“怕被女人以另外一种方式记住呀?”
彭长宜说道:“呵呵,夜总真幽默,不论是什么原因,被女人记住都不是坏事,请问,夜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玫感到很无趣,就站起来,说道:“我没有事,就是过来看看,那好吧,你忙,等我有时间再来拜访你,我对你充満了疑问。”
夜玫站了起来,又摇曳着⾝子走到彭长宜桌前,跟彭长宜握手,彭长宜迟疑了一下,心想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有必要还握手吗?但看她一直伸着的手,就又轻轻地握了一下,照样刚一接触就往外一推,就松开了。
夜玫笑了,说道:“改天我约县长,我们坐坐。你继续忙,再见。”
彭长宜只是出于礼貌地欠欠⾝子,没有完全站起来,更没有送她。
夜玫走到门口后,回过头,冲他媚妩地一笑,拉开门后就出去了。
在关上彭长宜办公室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居然眼睛湿润了,狠狠地咬住了下嘴唇,暗暗地骂了一声。
夜玫快步走出了府政大楼,发动着车,噌地就开了出去。她开着车,加大了油门,左躲右闪,辗转腾挪,狂疯地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然后直奔城西北方向的云中公路疾驰而去,她一路不停地摁着喇叭,车子⾼速地疾驰在上坡的公路上,不得不说,她的驾驶技术炉火纯青,简直做到了车人合一,四轮驱动的越野车,此刻,就像是一只发威的老虎,一路喘息着怒吼着,奔向了云中公路的最⾼处,再也上不去了,路到了这里就断头了,她才熄了火,对着空旷的山野,她拼命地大声喊叫着:“啊——,啊——”
喊了几声,直到声嘶力竭…
夜玫是那种极其富于城府和心计的女人,只要她想拿下的男人,没有不得手的时候。
当年,葛兆国在京城一家夜总会见到她的时候,葛兆国的腿双就不由得打哆嗦,一直都是不可一世、趾⾼气扬的葛兆国,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自卑,知道了什么叫自惭形秽,如果不是腰包里硬邦邦的钞票,让他鼓足了勇气,挺直了腰杆,估计他的腿双早就软了,早就匍匐在地上了,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