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彭长宜在报告中建议,要加大各个层次年龄⼲部的选拔任用工作力度,逐步建立起导领班子的年龄梯次结构,解决⼲队部伍年龄“扎堆”问题。 针对转型时期乡局科级导领班子职数普遍“満员”或超编的情况,辩证对待班子超职数问题,走出“唯职数论”的误区和控制职数“一刀切”的做法。对待导领班子的结构,既要注重职数控制,更要注重结构的搭配,采取适当措施及时调整补充年轻⼲部、业务型⼲部入进
导领班子,保证⼲队部伍的稳定。制定导领班子职数控制长远规划,逐步达到职数控制目标。
当翟炳德看完这个报告后,感觉彭长宜的这个报告,从正面论证了他前一段在⼲部任用制度上的一些探索和尝试,比如,曾经⼲部岗位,使一批⼲部在导领岗位上得到实际锻炼,时机成熟后委以重任。他的这一做法,曾经被许多人私下议论,认为他在批发官帽子,尽管有批发官帽子的动机,但却一直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现实的理论依据,彭长宜的报告,和他的心思不谋而合。
于是,他郑重地把彭长宜的报告批给了分管组织工作的谢长友和市委组织部,上面写道:这个报告很好,很及时,反应出的问题很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很有推广意义,请长友记书阅,建议在全市进行一次⼲队部伍年龄的调查梳理工作,针对有的地方出现⼲队部伍年龄扎堆老化问题进行研究,拿出解决的办法。
当这个报告被转回三源的时候,等于给彭长宜送来了尚方宝剑,他这才决定大刀阔斧,对整个⼲队部伍进行调整。也就有了这次的记书碰头会。
毕竟,这样大范围地进行⼲队部伍调整,这在三源的历史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彭长宜也怕调整蹦了,他记得部长曾经说过,无论你⼲什么,哪怕是多么地利国利民,也要有理论依据。无疑,这个调查报告就是理论依据,而且将被当做典型经验进行推广。
既然要当做经验推广,就必须要比其他地方先行动起来,所以,他们才有了加班开会这件事。
他们在徐嫂家里又研究了大半夜后才散去。
彭长宜起⾝走的时候,才发现羿楠不见了,他问齐祥:“羿楠呢?”
齐祥看着徐嫂,也问道:“羿楠呢?”
徐嫂笑了,神秘地说道:“人家姑娘肯定有自己的事,你们不要乱打听好了。”
彭长宜一听,就笑了,可能吴冠奇攻坚有了进展。
彭长宜带着満⾝的二手烟的味道,回到了海后基地的宿舍,他当上三源县委记书后,吉主任曾经跟他说:“你现在是三源的老大了,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这个小庙搬出去?”彭长宜说道:“就没打算过,有句话怎么说着?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这里是福地,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如果偏要离开,也得是你们军营搬家,我是不会搬的。”吉主任听后哈哈大笑,直说彭长宜是土匪不说理。
正在彭长宜踌躇満志,准备大范围地调整全县⼲部的时候,他意外地接到了丁一的电话。
彭长宜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接通,而是一赌气,直接按下拒绝键!
他拒绝后就后悔了,丁一肯定不以为他是因为生气而拒绝,肯定是以为他工作忙而拒绝,可是眼下彭长宜接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呀?尽管后悔,但彭长宜还是狠狠心,没把电话打过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此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丁一没有再打来电话,彭长宜的电话也没有别人打进来。他突然有点撑不住了,正在考虑是否给她打回去的时候,电话响了,他急忙一看,不是丁一,却是吴冠奇。
彭长宜没好气地说道:“找我⼲嘛!”
吴冠奇一愣,一本正经地说道:“彭记书,现在是一个投资者想当面跟您汇报项目进展的情况,您什么态度啊!”
“没空。”说着,就挂了电话,他唯恐丁一因为占线打不进来。
哪知,吴冠奇又打进来了,他开口就说道:“彭长宜记书,你什么态度!天天喊优化环境,优化环境,就你这态度,还优化环境,我看你就是在表演!就不怕我撤资?”
彭长宜笑了,说道:“要知道,你在三源不是一个完全的成功者,有人包括我是不赏识你的,你再不想方设法补充一下大款的投资魅力,你基本就没得救了。”
吴冠奇一听这话,明显地怈了气,说道:“彭长宜,你真损,专拣我的痛处捏,我服了,你等着,两分钟到你办公室,找你算账。”
彭长宜急忙说道:“你别来,我没空…”
吴冠奇早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悻悻地合上电话,然后把电话的震动模式改成呼叫模式,将电话小心地放在桌上是正前方,以便有电话来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其实,当三源的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在心里就很热切地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还真不是丁一,而是江帆。
有几次,他拿起电话,想去拨那个号码,因为他跟巴根有约定,他让巴根给他打听支边⼲部江帆的情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相信巴根肯定能打听出来了,因为他只要纵向问问其他地方的组织部,就能知道江帆去了哪个地区了,但是,几次拿起话筒又放下了,他这次有了顾虑。
因为江帆是被排挤走的,如果江帆能当上亢州哪怕其他地方的记书,他也不会走的,以江帆的学历和才⼲,好几年都没有到达这个台阶,而自己在外人的眼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到达了,他怕他的晋升,影响到江帆的情绪,让江帆受到刺激。如果他在自然情况下知道这个消息还好,但要是自己这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难免有癫狂和得意的嫌疑,尽管他们是不错的朋友加兄弟的关系,他仍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在一个意失的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得意,那就是对这个意失的人最大的讽刺,他可是不想讽刺和打击任何人,尤其是他要好的朋友江帆。
但是,他是多么的想和江帆分享自己这份成功啊!要知道,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啊!他是多么地想听到江帆的声音,想听到他对自己的祝贺和鼓励,只是…
长市啊长市,您到底是玩的哪出啊?我彭长宜又没有惹着您,⼲嘛这么让我牵肠挂肚的呀?
彭长宜想到这里,就没有再去拨那个电话号码,因为他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巴根,如果巴根有了消息,按道理来讲,是应该告诉自己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彭长宜也是这么做的,在再次见到江帆之前,彭长宜都没有再去拨那个号码。
彭长宜为后悔没接听丁一的电话而心情烦躁,他一直盼望着丁一再次打进来电话,然而,电话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再响。他咬咬牙,刚想要拨回去,吴冠奇进来了。气得他迎头说道:“你怎么说来还真的来了?”
吴冠奇奇怪地说道:“作为一个投资者,来找他的县委记书汇报工作,有什么不对吗?”
彭长宜此时很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合上电话,说道:“对,对,对。”
吴冠奇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看,说道:“记书大人,你有什么不对劲吗?是不是想给哪个小妹妹打电话,或者是在等小妹妹的电话,被我搅了好事?如果是那样,那我告辞,给你时间和空间。”说着,就站起来,向外走去。
彭长宜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
吴冠奇开开门,见彭长宜不说话,就回过⾝,关上门,说道:“真是的,我⼲嘛要走,即便真的有这么个小妹妹,我也犯不着主动退出,我是正事,是公事,小妹妹是私事,共产党的⼲部从来都是以正事公事为先,我还不走了。”说着,又坐到了刚才坐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