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已经暗示过汪军了,朗法迁上位后,台长的位子就会空出来了,汪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代表了什么。
在代表们报道前夕,殷家实把汪军叫到店酒的房间,说要请他吃饭。
汪军诚惶诚恐地赶了过去,席间,殷家实告诉汪军,两会后,广电局和电视台的导领班子可能会调整,问他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汪军笑笑说道:“我喜欢自由,这个频道主任当初朗台要是不硬塞给我,我是不会⼲的。当记者是最自由的职业,思想自由,活动范围自由。”
殷家实批评他胸无大志,说道:“绝对的自由是没有的,更谈不上思想自由了,那都是你的异想天开而已,三十五六岁了,自由的连个媳妇还没混上呢,难道真的要抱定独⾝主义吗?”
汪军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之所以宣扬独⾝主义,是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一旦发现,我就会放弃独⾝主义了。”
殷家实说:“原来是假独⾝啊?差不多就行了,玩弄了那么多女孩子了,也该正正经经地谈一个了。”
汪军说:“是啊,我最近准备认认真真地追一次女孩子。”
“有目标了吗?”
“差不多了。”
殷家实没再追问下去,对于这些他不敢趣兴,说道:“广电局局长过了年就退,我准备让老郎上,你看怎么样?”
汪军说:“朗台绝对没有问题。”
殷家实说:“你呐?”
“我什么?”
“你就没有进步的要求吗?”
汪军诡异地一笑,说道:“这要看老师记书的栽培了?”
殷家实笑笑,没再往下说。
尽管没有明说,但是殷家实已经达到了封官许愿的目的。
在开幕式的头天,也就是昨天,殷家实又将汪军叫到了办公室,说有个材料会让他散发一下,也用不着大张旗鼓地散发,只需把材料放在代表们入场的门口就可以了。汪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对于台长位子的望渴,他没有问,也许,糊涂着反而更好。
有人说,要想成为某个权力人物阵营里的核心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这个权力人物一块办点坏事,这样,会瞬间被纳入导领的眼里。尽管他们以前是师生,但关系不是特别紧密。所以对于汪军,他既怕又望渴。
就在他送丁一回来后,接到了殷家实的电话,他当时还很纳闷,今晚,市委导领要全体出动,看望代表们,然后市委还要连夜召开市“两会”共中党员会议,这么紧张的时刻,副记书找自己难道是要交代“任务”?
汪军很快就到了殷家实说的停车场,就见殷家实从车里下来,阴沉着脸,递给他一个袋子,让他立刻把袋子里的东西销毁,不许走漏任何消息。说完,就匆匆地离开去开会去了。
汪军接过了袋子,放在自己的车上,他就想到哪儿去销毁这些东西,想着想着,就对袋子里的东西产生了強烈好奇,他就把车停在边上,借助车顶灯的光亮,打开了袋子里的那包东西,见是一沓广告纸,他就想,肯定是之前让他散发的材料。
想到这里,就菗出一张,看了起来。
看着看在,他的脉搏跳动就剧烈了起来,原来,这是攻击代长市江帆的小字报,说他是道德败坏,在亢州开始,就乱搞女人,**了电视台一个丁姓的女记者…
看完后,血,就冲到了他的脑门。本来,他想忙过这段,正式向丁一表达自己心意的,没想到…难怪她谁都看不上,就连贺鹏飞追了她那么多年,最后都失望地出国了,原来她早就有了人,并且是现在的代长市…
他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莫大的愚弄,就想也没想找到了丁一家,直接向丁一抛出了那包东西,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丁一的反应居然如此剧烈,以至于流了产,那么,她怀的也应该是江帆的骨⾁了…
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面对情况危急的丁一,汪军打电话叫来了岳素芬,谁知,正赶上贺鹏飞探亲,正在岳素芬家,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只用了六七分钟就赶到了。
跟贺鹏飞相比,汪军感到了自己的狭隘和自私,贺鹏飞毫无顾忌地抱起丁一就上了车,而且命令汪军开进队部医院,当时他没明白为什么不去市医院,却要去稍远的队部医院。可是到了医院汪军才明白贺鹏飞的用意,他是怕地方医院认出丁一,队部医院相对地方来说好些。
当贺鹏飞把还在流血的丁一,放在手术床的时候,他居然跟着手术床跑进了手术室,最后被护士请出,大夫找家属签字的时候,贺鹏飞毫不犹豫地扮演了家属的角⾊,并跟大夫讨论手术方案和丁一的病情…。
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在贺鹏飞面前,有些自惭形愧…
汪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丁一家,岳素芬早就看过了那些材料,她看见汪军后就气愤地说道:“是谁让你⼲的?你为什么要那么⼲?你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苦难吗?你知道这个孩子对已经四十岁的江长市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你杀了他们第一个孩子!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
面对一连串的发问,汪军有苦说不出。他没法跟岳素芬解释,只能低着头菗烟。半天,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没那么卑鄙,要说私心,也就是想问问小丁究竟,目的也是还抱着一线希望。”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应该保密,对于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保密。所以,汪军嘱咐岳素芬,千万不要跟他们之外的人透露这事,那么于他,于各方面的人的影响都不会好。
岳素芬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就赌气说道:“散布怎么了,还帮了你的忙了呢?”
汪军急了,说道:“岳主任,请你说话注意点,如果我要想那么办的话,能拿来给小丁看吗?”
岳素芬想想也是,就说:“那你怎么得到的这些?”
汪军说:“是无意捡到的行了吧!”说完,拿着这包东西就走了。
刚走出丁一家,汪军在车上就接到了殷家实的电话,殷家实已经散会,他问汪军那东西销毁了吗?汪军说:“我连包装袋一起扔进了单位的锅炉,早就没了踪迹了。”
殷家实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汪军看了看那个袋子,就开始寻思在哪儿把他们烧掉。
第二天,阆诸市第四届民人代表大会,在阆诸民人会堂正式开幕。
江帆代表市府政,向大会做了府政工作报告。他目光笃定、表情庄重,神态自若,且仪表堂堂,不时赢得全场阵阵的掌声。
紧接着,市发改委主任作了关于阆诸市上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和和今年计划草案的报告;市财政局局长作关于财政预算执行情况和今后一年的政预算草案的报告。下午,各代表团审议府政、计划、财政工作报告。
至此,第一天会议议程就结束了。
晚上,江帆没有回到队部的住处,而是跟代表们住在了阆诸宾馆。
忙到很晚,他才洗完澡,躺在床上,又忙着看大会下发的各种文件。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集中不了精力。脑海里,就闪现出丁一的影子
昨天晚上,从丁一家里回来后,便上床觉睡了,他记住了丁一说的话,让他养精蓄锐,以饱満的精神,接受阆诸民人的考验。
本来躺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半夜,突然就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似乎呼昅出现了某种障碍,他憋醒了,醒来后,満头大汗。他纳闷,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胸口憋闷,难道自己心脏出现了状况,自己心脏没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