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机械地点点头。 。。
老顾还是老习惯,听见了彭长宜小楼的脚步声,就放下手里的报纸,从一楼的值班室快速地走了出来,他大部分时间都会等在一楼府政值班室看报纸,而很少去司机办公室,这样,彭长宜下楼他就能听到,根本用不着彭长宜喊他。
老顾边走边从腰带的搭扣上卸下车钥匙,他看着彭长宜,目光里有问询。
彭长宜冲他一抬手,老顾立刻就明白了,他跟在彭长宜后面紧走了几步,就走在了彭长宜的前头。
彭长宜站在大楼的台阶上,他往西侧望去,就看见了朱庆国和姚斌的车停在西侧的自行车棚前。老顾将车开到了门口,彭长宜他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上车后,老顾就要加油。
“等下老吕。”彭长宜说道。
一会功夫,吕华跟舒晴就出来了,他看了看,也跟彭长宜坐在后面,把前面的座位让给了舒晴。
舒晴紧随其后上了车。
舒晴今天穿了一件蔵蓝⾊修⾝羊⽑外套,脖子处围了一条杏⾊围巾,更显得⾝材修长、匀称。
彭长宜不噤想起舒晴在省委党校大院,对着自己车的后视镜照的情景,就开玩笑地说:“舒教授今天的服衣很讲究啊,看来你们过年都混上了新服衣穿,就我还是老样子。”
的确如此,吕华今天也穿了一件新外套。
吕华笑了,说道:“老伴儿年前就看好了,我没有时间去商场试,过了年才买回来的。”
舒晴也说:“男人有酒喝就行了,至于新服衣吗就免了。”
彭长宜笑着说:“不瞒你们说,我都不记得我多长时间不买新服衣穿了,老顾,你记得吗?”
老顾笑了,说道:“还真没有,从三源回来就没有。”
“什么三源回来,我在三源就不记得买过新服衣。”彭长宜争辩道。
“男人的服衣就是那样,新买的穿在⾝上也不显新,旧的穿在彭记书⾝上也不显旧。”
吕华说:“这样,咱们今天先跟彭记书去买服衣。”
“诶,今天去哪儿?”
舒晴看着吕华。
吕华摇头摇。
彭长宜说:“今天咱们跟着感觉走,方向由老顾定,一散心为主。”
吕华看着彭长宜,说道:“真的只是散散心?”
彭长宜说:“当然,就是散心。这几天喝酒喝的太多了,想出来逃避一天不行吗?”
“那好,把您的电话给我。”
彭长宜说:“电话没在我手里,早给秘书留下了。”
吕华看了一眼车座上的手包,没有说话。
彭长宜知道吕华眼神的意思,就说:“你不信?打开你看看。”说着,就打开了手包。。
吕华笑笑,说道:“我信,就是不信老板今天怎这么心闲。”
“哎,该闲就得闲啊,总是忙活别人该有意见了,也要让别人发挥发挥吗?”
听他这么说,吕华心里就有数了,彭长宜是故意躲出来的。
想到这里,吕华就说道:“老顾,你愿意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明天头上班想着把我们完整送回亢州就行。”
前面坐着的舒晴,尽管没有吕华这么清楚,但也听出了七八,她看了看老顾,说道:“顾师傅,你想去哪儿?”
老顾咧开嘴,笑了,说道:“导领们说吧。”
舒晴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老顾说:“好玩的多了去了,不过就是都在京北境內。”
彭长宜说:“你去过潭柘寺吗?”
舒晴说:“我听说过,但没去过。”
“在京北呆了那么多年,没去过潭柘寺?”
舒晴笑了,说道:“我是在京州长市大的,我对京北的印象,还是在京州上大学期间,跟同学们去京北的各个景点玩才有的印象,后来父⺟因为工作调动去了京北,我回京北的机会多了,反而倒没怎么出去转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陪他们。”
彭长宜知道舒晴的⾝世,她说的父⺟,其实就是她的养父⺟,她亲生父⺟都在大地震中遇难了,是养父⺟把领养了她这个地震儿孤,就说道:“你是个孝女。”
舒晴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啊,无论我怎么尽孝,也不及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情。”
彭长宜感慨地说:“那是,父⺟给予孩子的,这辈子都是报答不尽的,终有遗憾。”今天,难得自己有这份心致,他不想让自己伤感,就冲前面的老顾说道:“老顾,咱们今天就去潭柘寺。”
老顾小声嘟囔道:“都去过多少次了,还去啊?再说这大冷的天,除去那几棵树有看头,别的还真没什么看头了。”
彭长宜说:“就因为以前都是夏天来的,冬天我从来都没去过,所以还要在冬天去看看。”
吕华说:“诶,潭柘寺的树很出名的。你忘了有一首歌唱的那样,卢沟桥的狮子潭柘寺的松…”
老顾笑笑,悄悄打开音响开关,里面就传来了李谷一演唱的故乡是京北。
彭长宜说:“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就连这首歌里唱到的地方都看一遍。咱离京北这么近,不看个遍对不起这地理位置。”
吕华暗暗笑了一下。
彭长宜说道:“你笑什么?”
吕华没有回答彭长宜的话,而是跟老顾说道:“顾师傅,按照导领的旨意,潭柘寺。”
舒晴忽然说:“潭柘寺是不是可以烧香、求签?”
彭长宜说:“怎么?你还信这个?”
“呵呵,我倒不是信,只是想求得心里安慰…”舒晴说完叹了一口气。
彭长宜见舒晴忽然心致不⾼了,就开玩笑地问道:“你想去拜佛,求婚姻吧?”
舒晴语气低沉下来,说道:“最近我父亲⾝体一直不太好,想给老人家去祈祈福。”
“舒教授的确是个孝女。”吕华说道。
“呵呵,不瞒两位导领说,我为父⺟做什么都不过分。”
彭长宜安慰着她说:“你能这样想本⾝就是尽孝了。”
吕华说:“据说还有一个地方烧香很灵验,八大处,那里有个国全最大的药王。”
“我说老吕,你什么时候成了烧香拜佛专业户了?”
吕华笑了,说道:“这你可就有点冤枉我了,我是一次都没去过,我⺟亲生病时候,妹妹搞过这些,我是听她回来说的。”
舒晴来了趣兴,问道:“你妹妹去过?那管事吗?”
吕华笑了,说道:“如果管事的话,医院就都得关张了,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医学事业了。”
“哦——”舒晴失望地出了一口气。
彭长宜说:“共产党是无神论者,为什么无神,就因为神从来都没管用过!”
舒晴笑了,说道:“呵呵,我研究了半天哲学和马恩列⽑,还真从没想到过这一层。”
老顾笑了,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愿意听记书说话,就是因为,他说的话你听着总是那么过瘾,实在,一步到位。”
吕华说:“我替老顾补充一句,彭记书最大的本事,就是总能把最⾼深、最⾼大、最⾼尚的理论,给它通俗化,所以,就有一种让人听着到位、过瘾、实在的感觉,丝毫没有华而不实。”
“老吕,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
舒晴说道:“我同意吕秘书长的观点,我听龚秘书长说过,你们当年清理六小的时候,彭记书当时还是副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