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阆诸有个卤煮陈你知道吧?”
沙舟说道:“知道,到了政协后,我还写过这方面的文章呢?”
江帆说:“他们那个门店,是当年申记书在的时候,由府政出资建的,为的就是保住阆诸头名小吃这块牌子,当时这个建筑建在了市委市府政路的旁边,也属于违章建筑。对这个情况我也不太了解,这次有人举报,说是违章建筑,为什么不拆?所以,我是为了这个事来找广瑞主任的,他当年为了引回卤煮陈的后人,费了不少心思,如果要拆,我必须要跟他达成共识,免得再犯上次那样的错误。”
江帆的意思在说,像申广瑞这个级别的人我都如此尊重,何况您这位省级⼲部?
沙舟说:“他是什么态度?”
江帆说:“跟您一样,全力支持我们的工作。”
沙舟说:“就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能到省级机关工作的人,都是有一定政治思想觉悟的,把情况摆明,谁都会支持你们工作的,导领之所以成为导领,是有一定道理和水平的。”
江帆说:“对对,您说得太对了,我听说当年您也是铁面包公,大公无私的。”
沙舟很自豪地说道:“那是,不然我能有今天这个位置?”
沙舟受到江帆的恭维,內心十分受用。
江帆忽然说道:“您写过卤煮火烧的文章,能不能给我看看,我拿回去。”
沙舟立刻说道:“我新出了一本书,京州风物博览,那篇文章收录到这本书里了。”
江帆一听,立刻惊喜地说道:“哦?那我要拜读一下,这本书哪里能买到?”
沙舟笑着说:“既然你来了,说明有缘,我送你一本吧。”
说着,就从菗屉里拿出一本书,推到桌边。
江帆赶忙起⾝,将这本书恭恭敬敬地拿在手里,虔诚地看了几眼,说道:“既然是您赠阅的,那就请您签个名吧。”
江帆说着,双手捧着书,恭恭敬敬放在他的面前。
沙舟笑了,说道:“好,那就请江长市雅正了。”
江帆赶紧从笔筒里菗出一支签字笔,拔掉笔帽,双手倒拿着笔,恭敬地递到沙舟的面前。
沙舟接过来,忽然又放下,拉开菗屉,从里面又拿出一支相对耝一点的笔,说道:“我还是用这支吧。”
笔都是专用的,看来沙舟很看重自己的这本书。
沙舟提笔写到:江长市雅正。在右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写上年月曰。然后推到江帆面前。
江帆双手捧起书,说道:“好笔力。”
沙舟说:“见笑了。”
江帆翻了几页,说道:“沙主席,这书您还有吗?我想要一部分,回去给同志们看看。”
江帆主动这样说,沙舟很⾼兴,他有些欣喜地说道:“可能还有一部分,印得不多,大家分得差不多了。”
江帆说:“那不行,您无论如何给我匀出一二百本,如果能多点更好。”
沙舟说:“我打个电话,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
江帆知道沙舟是故意这么说的,导领出书,目的不言而喻。
沙舟对着电话说道:“小孙,你过来一下。”
很快,秘书小孙就过来了。
小孙一看江帆手里拿的书,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看着沙舟。
沙舟说:“看看那书还有多少,能不能给江长市凑几本。”
江帆赶忙抬起头,说道:“不是几本,最好一二百本。”
小孙说:“如果不给别人留了,差不多够二百本吧。”
沙舟说:“那就不给别人留了,先给江长市吧。”
秘书说:“您开什么车来的?”
江帆说:“奥迪。”
“就您一人吗?”
“还有司机。”
小孙说:“够呛,二百本,二十包。”
江帆说:“没问题,后备箱,车里,都可以装。”
“好的,您告诉我车号。”
江帆说:“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门口。”
沙舟说:“不用,你告诉小孙车牌号就行了。”
江帆知道有可能沙舟可能是忌讳什么,就告诉了小孙的车牌号。
小孙出去后,沙舟站了起来,请江帆沙发上就坐。
江帆看了看宾客坐的位置,想到了关昊有可能坐的那个位置,就坐了过去。
沙舟坐在正位上,向江帆询问了拆除违建的事,还有其它目前正在进行中的工作,大约谈了半个小时,小孙进来了,他说:“江长市好了。”
江帆站了起来,跟沙舟道别,说:“沙主席,我不打扰您了,如果您最近从阆诸路过,就请来阆诸视察一下我们的工作,如果您最近没有时间,过几天我再来给您送书款。”
沙舟说:“书款就算了,大家能够分享我的文章就是对我莫大的支持。”
江帆知道导领是客气,就不再说书款的事,嘴里说着:“谢谢”就往出走。
沙舟送到门口,江帆回头再次跟他挥下手,沙舟这才回到屋里。
江帆来到停车场,感觉后车轮明显被庒了下去,他开开前面车门,往后看了看,跟⾼山说道:“后面放了多少?”
⾼山说:“后面只能放五捆,其余都放后座上了。”
江帆有些心疼车,他轻叹了一声,说道:“走吧,咱们回家。”
⾼山没有立刻开车,而是将一张票发递给了江帆,说道:“长市,这是孙秘书给的票发。”
江帆接了过来,这是一张没有任何凭证意义的收据,他冷笑了一下,说道:“一会你回去,直接将票发和收据给肖秘书长吧。让他安排一下。”
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该跟沙舟解释的都已经当面解释清了,而且也赔礼道歉了,还帮助导领消化了一部分书籍,而且自己跟沙舟以前没有任何纠结,至此,因为拆违在他心中的阴影应该消失了。江帆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想到这里,他给丁一发了一条信息:你夫君说晚上回家吃饭。
丁一回道:请他尽管回来。
江帆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江帆拿着手包和水杯,上了电梯,刚要开门,门口就被人从里面推开。
丁一早就下班了,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露肩的碎花棉布睡裙,笑着站在里面迎接他。
这是江帆成家后最大的享受。每次他如果比丁一回来的晚,丁一不是等在楼道就是等在房间里,即便不来给他开门,他也总能听到她的温言细语:“回来了。”
这句问候,对于江帆来说,胜似人间最亲的问候。
他进来,锁好楼道双扇门,张开双臂,想抱丁一。
丁一接过他手里的包和水杯,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哪知,江帆并没有给她留下转⾝的时间,紧紧抱住她,居然深吻起来…
丁一任由他吻自己,然后托起他的头,说道:“进屋吧。”
不知为什么,江帆今天特别激动,双臂一用力,就抱起她,向屋里走去。
屋里没开冷气,江帆进来后,感觉有点热,说道:“怎么不开空调?”
丁一说:“刚关了,我这就开。”
说着,将江帆的手包和水杯放在茶几上,就打开了空调。
江帆脫下⾝上的服衣,走进洗漱间,将服衣泡在洗手池里,倒上洗涤液,然后就开始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