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听舒晴这么说,心中就一阵暗喜,说道:“当然了!我失眠就是为你失的。”
舒晴故意说:“我不信。”
彭长宜认真地说:“你必须信,你想想,那天你给了我一架梯子,我満心欢喜顺着这梯子就爬上去了,结果,你把梯子撤了,我从⾼处跌了下来,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你哭着从我这里走了,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我能睡着觉吗?不瞒你说,夜一都没觉睡,直到天快亮了,才眯瞪了一小会。舒晴啊,自从那天开始,你就把我的魂带走了——”
彭长宜的口气变得深沉起来,而且声音也渐渐凝重起来。
舒晴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的情景,她的心又不平静了,她说:“你说我把你的魂带走了,可是妈妈却说我的魂儿不知丢哪儿去了…”
彭长宜说:“这就对了,我的魂被你带走了,你的魂儿留在我这里了,我们都找不到自己的魂了,都飞到对方那里去了,我不知道你,反正你已经扎根在我心里了。”
彭长宜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是谈情说爱的⾼手,尽管从前没发现这一本事,但一点都不影响水平的发挥。
舒晴含着泪笑了,彭长宜的话,让她的內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慰藉,要知道,她爱得也是蛮辛苦的。她说道:“你的根,扎在我心里,我的根,扎在了你心里。”
彭长宜说:“舒晴,我很⾼兴听你这么说,如果不嫌弃,就让我的根扎在你心里吧,最好再开花、结果。你可是不能再给我撤梯子了。”
舒晴昅了一下鼻子,揉了揉眼睛,说道:“有机会来家里吧,我爸妈想见你。”
彭长宜说:“真的?”
“是的。”
彭长宜內心一阵激动,说道:“行,我时刻准备着,听你的指挥。”
舒晴说:“等我完成这个课题任务。”
彭长宜说:“好。对了,你跟二老介绍我的情况了吗?”
舒晴知道彭长宜的担心,说道:“介绍了,我也跟他们介绍了娜娜,他们很喜欢小孩子,说让我带你们父女俩有时间来家里玩。”
舒晴这话,等于是在给彭长宜定心丸吃,彭长宜心里很感动,说道:“她考了个第一名,告诉你了吧?”
“是的,她给我打电话了。”
彭长宜说:“还得感谢你啊——”
舒晴说:“谢我⼲嘛,那是娜娜实力的体现。”尽管舒晴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感到娜娜取得好成绩,应该有自己的一点功劳。
彭长宜说:“当然要谢你了,如果没有你这么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们爷俩,娜娜这段时间兴许不见得学习这么踏实呢?”
舒晴笑了,说道:“可能与我有点关系,但是关系不大,你这个当爹的,这段也可以说是竭尽全力在带她,教育她,这样很好。娜娜将来会是个有思想,有希望的孩子。”
“呵呵,你把她捧天上去了,指不定小尾巴能翘到哪儿去呢?”
舒晴笑了,说道:“不是我捧她,罗素早就说过:从每天上学的时间看,国中儿童最有思想。套用他的一句话,从娜娜的现在看,她是最有希望的,因为她知道该如何发力。所以娜娜将来不该差,尤其是她还有这么一个有爱心、有耐心的爸爸。”
彭长宜说:“得嘞,别给我戴⾼帽子了,要说我现在有点耐心的话,还真得感谢你,是你帮助我了解了我女儿,真的。”
舒晴说:“呵呵,我自认为有这么一点。”
彭长宜纠正他说:“不是一点,是好几点。”
舒晴说:“你再这样,恐怕翘尾巴的不是娜娜,而是我了。”
“哈哈。”彭长宜开心地笑了。
舒晴又说:“有机会带她来见我,别说,我很喜欢她的聪明和机敏,感觉跟她交流一点都不像跟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交流,完全就是一个小大人。”
在舒晴之前,彭长宜对娜娜表现出来的过早关心大人的早熟现象,从来都不认为是优点,从来都认为是缺点,并且努力在庒制她的早熟,通过舒晴几次的做工作,他逐渐改变了对女儿的认识。
彭长宜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舒晴说:“好的,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再约你来家里玩。”
彭长宜说:“可以,就是我们最近可能还会出去考察,具体哪天出去还没定,到时我再告诉你。”
舒晴说:“嗯,你要多保重,为我,为娜娜。”
彭长宜听了这话,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温暖滋润着他的心头,他说:“有你这话,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放心,我会为你们好好活着的。”
两人卿卿我我了一个大晚上,直聊到彭长宜机手电池警报,他才说道:“我机手没电了,改天再聊吧,你也早点休息。”
舒晴说:“好的,听着——”说完,她就冲着电话“啵”了一下,然后挂断。
彭长宜舒心地笑了。
舒晴挂了电话后,不由得笑出声,她没有想到,彭长宜无意听到的话,居然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震动,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甜藌弥漫心头,由此可见,彭长宜的确对自己上心了。
最近孟客来省里的确有些勤,她从回来到现在,孟客已经来了三次了,并且每次都给自己打电话,要求她出席他的饭局。但舒晴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这次舒晴不好再拒绝了,因为他来了两次,她一次都没见,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再有,这次孟客直接跟他说,还有朱庆国和刘星,所以她就更不能拒绝了,便参加了他们中午的饭局。
由于朱庆国和刘星要找的人,只有下午上班才有时间,所以他们俩就提前离席了。
朱庆国和刘星走了后,饭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孟客和舒晴。
孟客端起酒杯敬舒晴,舒晴说:“孟记书,我们有纪律,而且下午我还有个会,是我主持,所以原谅这次我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吧。”
孟客点点头,他没有強行让她喝酒,省直机关的确纪律很严格,不像基层机关,这一点他理解。
由于孟客的事情上午办完了,所以他并不急着回去,舒晴恰到好处地以下午有会不能喝酒为借口,巧妙地道出自己也不能在饭店耽搁太久。
这些,孟客当然明白,他敬了舒晴一杯酒后,看着舒晴说道:“长宜跟你联系着吗?”
舒晴点点头。
孟客又说:“我听说他向你表白了?”
舒晴就是一怔,心想,彭长宜跟自己表白,她舒晴没有向外界说,难道是彭长宜自己跟别人说了?想到这里,她就皱着眉头,故意装听不懂的样子问道:“他跟我表白什么?”
孟客笑了一下,自己抓过酒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说道:“我听说,在欢送你的那天晚宴上,他就跟你表白了。”
舒晴眨着眼,这次是真的不知他在说什么了,她笑了一下,说:“我…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客笑了,说道:“别装糊涂了,大家都听见了,你难道听不见?”
舒晴说:“我真的不知你指的是什么?那天我喝了酒,可能有些话没太听清楚,请孟记书点明。”
孟客说:“我听说他在一开始就明确表明了自己对你的态度,他说,舒晴同志来亢州挂职,这是亢州的幸运,也是我个人的幸运。他是不是这样说着?”
舒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孟客说的“表白”指的是这个,她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