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这个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这个想忘却忘不了的男人,却在这里意外跟他相遇了!但是她没有勇气跟他说话,更没有勇气面对他,尤其是他的⾝边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妻子,当初自己伤他太深、太深了…事后,陈静曾不止一次的悔恨当初自己的轻率,悔恨当初自己的感情用事;她不止一次地回忆和审视跟彭长宜的过去,她没有理由否认彭长宜对自己动了真情…唉,她不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晚上,彭长宜和舒晴回到她的单⾝宿舍,舒晴拿出给娜娜买的英语光碟,交给彭长宜,说道:“你回家把这个给娜娜带回去吧,本来我想给寄回去,怕她妈妈看见给我扔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倒不会,她没那么恶劣,她以前可以不管不顾,但是随着娜娜的长大,她会注意自己言行的。”
舒晴知道彭长宜有意抬举前妻,就说:“是的,娜娜越来越懂事了,前几天给我打电话,问我问题,我悄悄地问她,妈妈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吗?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彭长宜看着舒晴问道。
舒晴学着娜娜的口吻说道:“暂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反对,因为这有利于她女儿的学习进步。呵呵。”
“哈哈。”
彭长宜也笑了,随后就将那天娜娜让他偷听妈妈和姥姥吵架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舒晴夸张地松了一口气,说道:“哦,我这个现成的女儿还是很懂事的,最起码对我是没有什么敌意的,相信我不会白疼了她,对此,我充満信心…”
不等她把话说完,彭长宜就将她放倒在了床上,说道:“宝贝,你现成的女儿需要你疼,她爸爸也需要你疼,需要你现在就狠狠地疼…”说着,就充満激情地吻着舒晴。
舒晴立刻就融化在彭长宜炙热的爱中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彭长宜就醒了,他要赶回去上班。
舒晴睡得正香,昨天晚上,彭长宜狂疯地要了她两次,不知为什么,彭长宜换了地方,对她的望渴更加強烈,舒晴说这是雄性动物普遍的心理反应,到了新的领地,就要充分行使自己的主权,就为她这句话,彭长宜又再次要了她…
看到她疲惫地睡姿,彭长宜不忍心叫醒她,就悄悄地起来,走到洗漱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才知道没把刮胡刀带上来,哪知,就在他摸着下巴出神的时候,洗漱间的门开了,舒晴穿着睡衣进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还未开封的剃须刀,递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接了过来,说道:“是给我预备的?”
舒晴娇嗔地说道:“当然,不是给你预备的还能给谁预备?是我昨天中午特地给你买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还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对了,你去睡吧,我洗完后就走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没说完,舒晴就从背后抱住了他,说:“我舍不得你走…”
彭长宜笑了,故意说道:“知道分别的难受了吧?告诉你,每次你从我那里往出走,我也是这个心理。”
舒晴的心又是一阵难过,她喃喃地说道:“可是…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呀?”
彭长宜笑着拍了拍她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说:“那不就显得我这个大老爷们也太儿女情长了——”
舒晴听了他这话,就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娇柔地说道:“也许,我的确该调过去了…”
哪知,彭长宜听了她这话赶忙说道:“别、别、别,别感情用事好不好?”
舒晴哽咽着说:“不是,不是感情用事,彭长宜,我…我的确舍不得咱们分开了…”舒晴的眼泪就出来了。
彭长宜说:“那天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等过了年再说调动的事,你也把你的课题做完,阆诸那个位置,江记书给你留着呐。”
“嗯——”舒晴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的男人正在剃胡须,她这才想起问道:“阆诸什么位置?”
彭长宜转过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不是市委、不是府政,也不是人大、更不是政协,这几个地方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也正是这个条件,把江帆同志难住了,他说我太武断,为什么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说她往阆诸调,就得我做主,我要是往省里调,她做主,所以,为什么我要让你想好再调,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夫妻不能在一起工作,有许多不便之处,这个不便之处到不是我们自己不便,是别人不便,你懂吗?”
舒晴含着眼泪点点头。
彭长宜又说:“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往阆诸调,肯定你要受委屈,我知道,凭你目前的⾝份和背后的关系背景,给你一个副长市甚至是副记书都是手拿把攥的事,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你懂吗?”
舒晴又点点头。
彭长宜笑了,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傻丫头,就会点头啊?你要想好啊,调我那里去,吃亏的可是你呀?”
舒晴低下头,默默地说道:“是有点亏…”
“哈哈哈。”彭长宜笑着说:“后悔嫁给我了吧?”
舒晴捶了他一下,说道:“嫁给你和调动工作是两回事,不过也不亏,我上次就跟小丁说道,我说我这个副厅级,是虚职,跟你们科长的副厅含金量是不一样的,虚职过渡到实职是有一定过程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抱太大的奢望,什么副记书副长市啦,我根本就没想过,你要是再这样取笑我,我…我就去找组织部或者去找廖记书,真就给你当个副记书或者是副长市,看你怎么办?”
彭长宜赶忙说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都不是人⼲的事,更不是好人能⼲得了的,你那么一个好人,还是踏踏实实做你的学术研究吧,那些受累的差事,就让我这样皮糙⾁厚的人⼲吧,副记书、副长市有的事,但是女学者、女专家可是不多见的,我还是喜欢凤⽑麟角的舒晴博士。”
舒晴笑了,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真的,真给我个副记书副长市我还真⼲不了,我去亢州挂职半年,我那水平想必你已经一清二楚了,所以你反对我当官就对了。”
彭长宜听她这么说,就⾼兴地说:“不错,不错,较、比有自知之明,好了,我得赶紧收拾,时候不早了…”
舒晴说:“我去给你准备早饭。”
彭长宜赶紧拉住了她,说道:“太早,吃不下,我回单位食堂吃,你不要管了,回床上继续觉睡吧。”
舒晴说:“你走我再睡。”
彭长宜便没再说什么,他洗漱完毕后,走出来,换上了舒晴特地给他买的一⾝新外套,将脏服衣留给了舒晴,跟舒晴拥抱后,又吻亲了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老顾早就等在楼下,见彭长宜出来了,就打开了大灯。
舒晴来到阳台窗户边,打开窗户,探出头,一直看着彭长宜坐进车里,直至他坐的车消失在夜幕中她才回过⾝,重新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又回到了床上,她摸抚着彭长宜躺过的地方,把脸贴在彭长宜躺过的枕头上,眼睛就湿润了。
想想丈夫为了多陪自己一个晚上,早上不得不早起两三个小时赶路,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难过。她何尝不想跟彭长宜同出共进家门,但又的确有着许多的现实问题,尽管她之前跟丁一信誓旦旦,说工作的事完全听彭长宜支配,但真的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好在彭长宜理解自己,他并不強迫她做什么,这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车上,老顾看见了舒晴在窗前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影,他笑着说道:“小舒一直在看着咱们。”
其实,彭长宜坐到车上后,也一直在歪头看着楼上的舒晴。听了老顾的话后,他回过头,坐舒服后说道:“哼,终于知道舍不得我了。”
老顾见他这样调侃舒晴,就不由得笑了,说道:“那就让她调过来呀。”
彭长宜理直气壮地说:“我永远都不会主动说这句话!即便她主动要求调过来,我都得拦着她不让她调,都得给她讲明调过来的种种不好,非得她自己实在跑累了,甚至跑不动了,厌倦了两地分居,受不了分离,強烈要求调来,我才会同意她调。”
老顾不解地说:“那⼲嘛?我看小舒对您没有半点私心杂念。”
“这和私心杂念无关,省得我将来落埋怨。”彭长宜说道。
老顾笑了,说道:“您跟她还动心眼呀?”
想着刚才舒晴在窗户上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彭长宜心里也很不好受,尤其是她刚才在洗漱间从背后抱着自己流眼泪的时候,彭长宜也有点难舍难别,此时听老顾这样说,就故意梗着脖子说:“当然要动心眼了!最起码在这个问题上要跟她动心眼,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