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现在就⾼兴太早了,但愿艾总的条件别太让我为难就行,突破底线的事我是万万不能⼲的。 。 。 ”
舒晴说:“我也是这么跟爸爸说的,估计爸爸会把这意思转达给他的。”
彭长宜说:“对了,昨晚江记书给我打电话,问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估计他回来后就要开始动人事了。”
舒晴说:“咱们俩上次在我那儿不是说好了吗?过了年再考虑这个问题,我现在有课题,单位离不开,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调动…”
“哦——对不起,我忘了这茬了,我还跟他说问问你再告诉他呢。”彭长宜故意若无其事地说道。
舒晴明白,彭长宜绝不是忘了,他这是故意让自己再考虑一次,想到这里她说道:“如果你希望我现在调过去,我也可以退掉这个课题,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呢。”
“不不不,我不希望,再说了,这是你的事,我任何的希望是不起任何的作用的。”
舒晴有些难为情地说:“你是在变相批评我吧?”
彭长宜说:“我说丫头,你的心眼可是太多了,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真的忘了这个茬了。好了,这篇翻过去了,不许再说了,那个啥,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说话,半夜回来都行,我去接你。”
舒晴说:“那⼲嘛非得我回去?你就不能过来找我吗?”
彭长宜非常⼲脆地说道:“能,当然能,你等着…”
舒晴一听就急了,说道:“别别别,我是开玩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彭长宜早就挂了。
舒晴一听完了,他真敢半夜三更地来找她,想到这里,就给他拨了回去,等彭长宜接通后,她就娇声说道:“你不要来吗——我只是说说而已啦——”
彭长宜说:“你不兴这样涮人好不好?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我这都换好鞋出了门坐上电梯下楼准备打出租了。”
“你打出租⼲嘛?”
“找你去呀?”
“你的车呢?”
“老顾开走了,我总不能半夜三更地把人家老同志叫过来,让人家老同志跟着我去找老婆吧?”
舒晴一听就放心了,知道彭长宜说的是谎话,她故意沉下语气说道:“你说实话,你现在两只脚踩在何处?”
“地毯上呀?”
“哼,还要打出租,你骗鬼呐吧?”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道:“骗鬼也有可能,我不是没⼲过这事,当年在北城我们搞殡葬改⾰…”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舒晴拦住了:“好了好了,半夜三更的少说这些鬼了神了的,瘆的慌。”
彭长宜再次哈哈大笑。
舒晴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说道:“现在,你听我口令,向后转⾝,进卧室,你第一眼看到了什么?”
彭长宜不知她何意,就诚实地说道:“我看到了咱们的床。”
“对,马上走到床边,脫掉鞋子,上到床上,然后躺下,闭眼觉睡。”
彭长宜配合着她的口令,躺下后盖上被子,说道:“报告班主任,这些动作我都做完了,已经躺下了。”
“那好,眼睛闭上了吗?”
“闭上了,但是有一样我做不到。”
“哪样?”
“眼睛闭上了,可是我睡不着,想老婆怎么办?”
舒晴的心跳了一下,她笑着说:“那就不是班主任管的事了,想老婆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对了,我告诉你一招,这招特灵,你实在睡不着的话,就起来去挠南墙,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我试过了,特别管用,你现在去做吧,我挂了…”
舒晴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梁航告诉了他这样一件事。
就在彭长宜昨天上午给鲍志刚打电话告诉他艾清要来阆诸考察的时候,正好殷家实在鲍志刚的办公室,梁航在鲍志刚里面的房间,在给他新买的一个笔记本做程序。他听见鲍志刚接了彭长宜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但很快,就听殷家实说:“彭长市来到阆诸后,是屡建战功啊!如果这次真的再谈成一个利好的大项目,他就是为阆诸建了一个奇功啊!”
鲍志刚明显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不管是谁谈成的,只要对阆诸有利,我们就要全力拥护和支持。”
殷家实说:“鲍长市真是大气,但是大气的过了头,就是大傻了——阆诸,不是一两个人的阆诸,要谨防功⾼盖主啊——”
鲍志刚说:“盖什么主?阆诸当家作主的人是江帆。”
殷家实说:“先不说谁是阆诸的主,就说你长市吧,自从当上长市后,除去认真贯彻市委一切精神外,恐怕没有其他大的可以跟记书和副长市媲美的功绩了吧,不是老兄我说你,你也要卖把子力气才是,省得在给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汇报的都是别人的功绩…”
可能鲍志刚意识到了里面的梁航,也可能鲍志刚讨厌他说的这话,就听鲍志刚语气有点不客气地说道:“殷记书啊,还说我呢,你不是跟我一样吗?不过我比你有一样好,就是无论怎么样我心里是平衡的,我鲍志刚的能力在这摆着呢,我本来当不了长市的,弄个副长市当还费劲呢,当是上级非让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我本事就这样,谁⼲的好我也不眼红,我⼲不了别人也别嫌弃我本事小。我说,是不是您老人家心里不平衡?哈哈,没必要,按俗话讲,你我都是坐地虎,他们来阆诸,表现一下自己也无可厚非,不然阆诸凭什么买他们的账?你说是不是?所以啊,谁有本事就尽情施展,没本事愿意淘汰就淘汰,我从来都没看中这些。”
殷家实听后就是一阵慡朗的大笑,他说道:“鲍长市啊,你这脾气怎么还跟当副长市的时候一样啊,这可不行,你当副长市那会,清⾼也好,不入俗流也罢,工作可前可后都有情可原,但现在跟那会不一样了,要拿出真本事,真东西,只有这样,才能站的住,立得稳。江帆刚来阆诸当长市,就弄来一个啂制品项目,彭长宜刚来也就是半年不到,就要谈成眼下这个大项目,还不说他们各自的工作,江帆拆了违章建筑,为自己树了碑立了传,彭长宜来后就搞常委大院装修,还搞了三局联建工作,尽管被我后来摘了桃子,但是谁都知道前期大量的工作是他⼲的,这一点江帆也心知肚明,眼下,彭长宜再谈成这个大项目,我估计,他的威望会立马⾼出一大截的。相比之下,长市您就显得成绩单薄了点儿,是不是下来也要在政绩方面动动脑筋了…”
鲍志刚很烦他这样的话,就说:“老殷啊,你今天找我来不是说这事来的吧?”
殷家实赶忙说道:“你看看,你不爱听了是不是?你今天就是不爱听我也得说,谁让咱们哥俩共事时间比他们长呢?我是见不得你被人挤兑。你说你吧,上有记书,下有个副长市,大主意不敢做,小主意不愿做,有时候还不如人家一个副长市敢做主意呢?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我也是赶上了,跟你唠唠两句,如果在平时我绝对不说,你愿听就听,不愿听就不听,总之你也别当真,也别往心里去,算我没说。”
鲍志刚听了殷家实这话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听了梁航的话后,彭长宜陷入了沉思,他百分之百断定,殷家实的话,鲍志刚肯定会往心里去,也肯定会。换位想想,谁都会往心里去的,因为殷家实的话不能说太恶毒,最起码是事实。拿政绩跟一个同僚比,别说是鲍志刚,就是彭长宜江帆也会有想法的,只不过他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会有所不同。
前有江帆,后有彭长宜,这个比喻太形象了!肯定能击垮鲍志刚的心里防线。
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看到了鲍志刚对江帆的唯唯诺诺,甚至对彭长宜也是倍加尊重,这一点,江帆和彭长宜都感觉到了,尽管他们对鲍志刚也表现出尊重,但谁的心里都有杆秤,那就是鲍志刚的上位,是得益于江帆的举荐的,所以党政一把手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团结局面。
如果殷家实单拿江帆和鲍志刚两人说事,彭长宜估计鲍志刚不会有什么其它想法的,因为那是他认可的事实,但殷家实坏就坏在拿彭长宜跟他比,这当然让鲍志刚甚至任何人都会感到危机的存在,有一种被取而代之的忧虑,尽管这种忧虑不会写在表面,但也会在以后的工作中有所表现,不是鲍志刚有了危机感,彭长宜此时就感到了某种危机。
鲍志刚的危机来自于自己没有明显的政绩,彭长宜的危机来自于今后跟长市的合作,因为他跟长市的关系势必会影响到江帆和长市的关系,所以殷家实这一手太狠毒了。
正如殷家实所言,无论是江帆还是彭长宜,他们的政绩都比鲍志刚要显著一些,这届阆诸市委府政所⼲的工作,许多大事件都打上了江帆或者是彭长宜的烙印,尽管彭长宜来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分工原因,他⼲了许多具体工作,上下对比,显得鲍志刚似乎没有什么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