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看了看鲍志刚,又看了看彭长宜,笑着说:“的确有好事,刚接到省里通知,明天省委来人,宣布人事任免的事。 ”
“我估计就是这事。”鲍志刚坐下来说道。
“你怎么知道了?”江帆看着鲍志刚问道。
鲍志刚说:“我下午往省里打电话,问明天出发的事,⻩长省的秘书说导领们正在开会,我估计省里就是利用考察团出发前研究人事。怎么个精神?”鲍志刚笑嘻嘻地看着江帆。
江帆就将省委对彭长宜等人的任免决定跟鲍志刚复述了一下,鲍志刚嘬着牙花子唉声叹气地说道:“唉——对我们府政来说不是好事,是一大损失啊——”
江帆说:“你怎么是这个态度?府政也在阆诸地面上,长宜从府政到市委咱们还是一家人,你这是典型的本位主义啊。”
“哈哈哈。”鲍志刚笑着走过来跟彭长宜握手,说道:“长宜,恭喜你,尽管我舍不得,但是没办法。”
彭长宜说:“以后还请两位导领多多指点,尽管我到市委这边来了,府政的工作您只要说话,我仍然去⼲。”
鲍志刚听彭长宜这样说,就抬起手,狠劲捶了他一拳,说道:“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下班后,江帆、鲍志刚、彭长宜三人在食堂雅间小聚,就当前工作和分工问题交换了意见。
晚上,彭长宜刚一进家,量量扭着小庇股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爸爸的腿。彭长宜一把抱起量量,亲了他一口。
舒晴笑着看着彭长宜,然后双手抱拳,冲彭长宜拱手说道:“在下舒晴,见过彭记书,恭喜彭记书,贺喜彭记书!”
舒妈妈和舒爸爸听女儿这样称呼女婿,就在一旁偷偷地笑而不语。
彭长宜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舒晴放下手,说:“别看我离开省委机关了,但消息还是有的。”
彭长宜看了看一旁的岳父岳⺟,认真地说:“别彭记书彭记书的,亏你还在省委机关工作这么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要叫彭、副、记书。”
舒晴调皮地说道:“是,彭副记书。”
儿子量量看着爸爸,也“嗞嗞唧唧”地说着。
舒妈妈这时抱过量量,冲舒爸爸使了个眼⾊,老俩和量量就进了房间,关上门,将时间留给女儿和女婿。
舒晴一见就冲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妈妈,⼲嘛?都是家里人,我们没有什么话要背着你们说的。”
彭长宜推房开门,说道:“小晴说得对,出来吧,咱们全家说说话,我又出去了一整天,量量,告诉爸爸,你淘气着吗?”
量量本来还没跟爸爸存温够,正要咧嘴哭,看见爸爸进来了,就含着眼泪从姥姥怀里出溜下来,扑向爸爸。
彭长宜弯腰抱起儿子,坐在沙发上。舒晴给他递过一杯茶,说道:“我想听听具体精神。”
彭长宜就将这次省委对阆诸班子的调整情况跟家人说了一遍。
舒爸爸说:“是件令人⾼兴的事,上级导领也是知人善用,继续努力吧,我们老俩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但是带量量还是没问题的,你就安心工作,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过两天回京北,党校聘请我讲两节课,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妈留在家里带量量。”
彭长宜说:“您回去吃饭怎么解决?”
“这次简单,就两节课,半天就讲完了,可以在党校吃,也可以回家自己对付点,顺便参加一个老同学的寿宴,对了小晴,明天帮我挑一件寿礼。我最多在京北呆三天。三天后准回来。”
“好,到时我派车送你回去。”
舒爸爸说:“不用,艾清跟我一块去,我们先去参加寿宴,这个老同事也教过艾清。”
“那好,有他跟您回去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彭长宜在仕途生涯中,又进了一步。
非典过后,百业待兴,的确如彭长宜所说,相当于灾后重建,几乎各个行业,都受到了非典的冲击,无一能幸免。损失最大的还是那些外贸出口企业,几乎从零开始。这期间,许多订单都跑了,所以,在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江帆就強调了十六个字:“夯实基础,从头做起,从零做起。”
所以,恢复生产,重建经济生活秩序,是当前国全各地府政的中心工作。
这期间,市导领们个个都很忙。鲍志刚忙着四处招商引资,出席各种的经济活动,帮助企业做推介工作;彭长宜尽管成为市委副记书,但他原来抓的那些工作依然继续抓,比如辉威际国药业这个项目仍然归他管,江帆原来主抓的那个內蒙古啂业公司也归了彭长宜。
辉威际国药业项目进展还算顺利,德国工程师团队已经在阆诸驻扎二十多天了,他们要确保设备正常运转后才能回去;污物处理车间也在最后刺冲中,建成后,将由省市两地的环保专家测评合格后才能投入使用。
內蒙古內地啂业行业,也受到了非典的冲击,啂制品受到畜禽业的影响,销量骤减,阆诸奶农生产出的好多牛奶都倒掉了;原本准备今年在阆诸实行的“双万”工程,也因为非典而受到影响。所以阆诸府政决定,由企业出大头、府政出小头,各拿出一部分资金,对“双万”户家庭进行补助,以确保明年“双万”计划的实施。
这天周末,江帆见大家都很辛苦,就提议下午放弃手头的工作,在家的导领们集体去体育馆健⾝。
自从非典走后,全民健⾝又被响亮地提出来。
早在今天舂天两会中,政协委员林桑花就提出提案,要求市体育馆的所有场馆对市民公开开放,尤其是网球馆,网球馆由于建造成本⾼,平时几乎不对外开放,只有在举行比赛的时候才在一定范围內开放,平时都是会员制。就连篮球馆和羽⽑球馆也不是随意入进的。这个提案提出后不到三个月,非典全面爆发,这些体育场馆更是关闭谢客了。
前不久,市府政批准了市体管局关于开放体育场馆的申请,每周有三天定期向公众开放。只有网球馆一周只在周五这一天对外开放。
彭长宜是一个“体育盲”对各种体育竞赛项目都不感趣兴,更是不在行,但是对于江帆的提议,他必须无条件支持和拥护。所以,他煞有介事地换上运动装和运动鞋,围着常委大院大声吆喝道:“走嘞——打球去了——”吆喝了几声后,大家都开门出来了,各自都换上了运动装,坐着各自的车,便向体育馆而去。
江帆今天的心情很好,他带领市委、市府政的导领们,来到体育馆的网球馆。
市导领中,网球打得不错的除去江帆,还有蔡枫,只可惜蔡枫跟长市鲍志刚和副长市段金宝昨天去海上参加长三角一个经济宣传活动,后天才能回来。
今天,网球馆正常对外开放,可能因为是周五下午,又是工作曰,网球馆里的人不多,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女留生学,⾝着白⾊的网球服,正在打网球,她们娴熟的技艺、优美的动作很是抢眼。
走在前面的肖爱国似乎看出了江帆的心思,他说道:“江记书,跟他们打一局?”
江帆“呵呵”笑了笑,眼睛看着两位女留生学,说道:“网球我是很久不打了,手生了,老蔡是打网球的好手,要是他在的话可以跟他们打打。”
肖爱国说:“怀中打网球也不错。”
“哦?他来了吗?”
“来了。”肖爱国说着,就冲后面喊道:“怀中,陪江记书打一局。”
许怀中说:“打网球还是篮球羽⽑球?”
彭长宜一听就起哄说:“看来是都擅长。”
市委副秘书长许怀中走到前边,说道:“跟江记书比肯定差远了,不过能对付几下。”
何金也在一旁起哄说道:“听着口气不像是谦虚的表现啊?”
大家都笑了。
江帆说:“赛场如同场战,这个时候不需要谦虚,还有谁能打?”
这时,江帆就看见新上任不久的副长市田友林和段淑敏进来了,他们在行政办公大楼办公,听到召唤,就赶了过来。
江帆冲着走过来的田友林说道:“友林,网球怎么样?”
田友林边走边摆手,说道:“我只会打⾼尔夫,其它的都不太在行。”
段淑敏说:“企业集团的老总,一般都只会打⾼尔夫,贵族运动。”
田友林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一点我还真不否认,因为工作需要,就学了⾼尔夫。”
肖爱国说:“我看,就您和怀中下场打吧,我们当观众。”
江帆没再推辞,两手一搓说:“好,那就献丑了,不过我真的对网球一知半解。”
肖爱国一听,就赶忙招呼体育馆的副主任,陪江帆和许怀中去换服衣,不大一会,江帆⾝着专业的网球服装,神采奕奕,健步入进场內。许怀中也穿着同样的运动衣,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帆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