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这个生曰,舒晴自然而然就提前张罗开了,当她跟丁一联系的时候,丁一表现的一点都不积极,她说:“小孩子,过一次生曰新鲜一下就行了,哪能年年过?”
舒晴说道:“别呀,你们不过我家量量怎么过,王部长前两天就打电话问这事,他喜欢热闹,什么生曰不生曰的,大家找了借口聚聚,再有,给孩子们留下几张照片,将来也是人生的记忆。 ”
丁一听她说得有情有理,也不好反驳,问道:“科长是什么意思?”
舒晴知道在乎彭长宜的意思,也知道彭长宜在丁一心目中的分量,就说:“他呀,巴不得天天有这样的活动,好由着他喝酒,就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让咱们两个妈妈商量这事。”
丁一想了想说:“这样,我晚上跟江帆商量一下,我估计他不会反对,只要我们把知情者还控制去年那个范围內就行,千万不要扩大。”
舒晴笑了,说:“放心,我懂,不用你嘱咐。”
就这样,今年孩子们的生曰照样举办。说是举办,其实就是王家栋主厨,几家在一起热闹热闹,舒晴说得对,这也是给孩子们留下一些人生的记忆。
这次的生曰蛋糕仍然是褚小強定的,他汲取了去年的经验,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跟蛋糕店要了三顶寿星帽,写着“祝大宝二宝量量生曰快乐”的字样。
褚小強本想买两个蛋糕,但是彭长宜不让,他说既然一起过一个生曰,一个蛋糕就够了
舒晴感觉这段时间爸爸妈妈带量量太辛苦,五一放假前夕,她给爸爸和妈妈报了个夕阳红老年旅游团,到南方旅游,本来丁一也想让公婆、爸爸和乔姨一起去,但是公公婆婆担心儿子假期忙顾不上家,丁一弄不了两个孩子,就没去。爸爸五一这天省里有个画展,头天就被陆原哥哥接走了。他们头走的时候,特地来到家里,给两个孩子送来两个大红包,一个是爸爸和乔姨的,一个是陆原和杜蕾的。
丁一让公婆来这里参加孩子的生曰聚会,公婆说什么都不来,担心他们去了后大家不随意了。昨天挽留陆原,但是陆原执意不参加,他唯恐自己加入进去不合适,破坏他们这个小圈子的谐和,另外,他比较注重自己委纪⼲部的⾝份,尽管江帆调到了省府政,而且有一部分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们从未公开见过面。
亲疏远近心里分,没必要尽人皆知。
其实,如果都往一个圈子里扎也是没有多大好处的,就如同金融家说的,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不能风险与共,要风险互补。
鉴于江帆太忙,所以今年彭长宜明确表示,三个孩子的生曰由他主办,因为江帆自从调到省府政后,的确非常忙,忙得他根本顾不上孩子们的生曰。
江帆的忙,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演给谁看的,加之他开始不太熟悉工作环境,所以他给自己定了个笨招,就是凡事不论大小,必须亲力亲为,这也是熟悉工作熟悉环境的最好途径。
原来在阆诸当记书,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他只要动动嘴,就有人⼲,但是到了省府政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是长省助理,还兼着省府政秘书长,两个都是忙的差事,不容他懈怠丝毫,你今天懒了,明天就会积庒更多的工作。
所以,只要江帆一进办公室,每天都会忙三件主要的事,一个是跟长省请示汇报,二是批转文件,三是跟接电话。这三件事就把他淹没了,还别说好多突发的事务,想轻松一下都不可能,几乎没有喘口气的空。
不说别的,就说这上上下下、四面八方打来的电话吧,每一个都要他亲自接,电话里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大到国全、全省的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小到某位省导领家里的水管漏水了,他都得一一解决。有些问题当时解决不了,他会记下来,该请示哪位导领就请示哪位导领,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內请示到,不然就有可能造成工作上的疏忽。请示完导领后事情还没结束,还要把导领的指示贯彻落实下去;批转文件是必须他亲自做的事,有些文件批转,能在电话里处理就在电话里处理,电话里处理不了的,就要形成文件,有时电话和文件都处理不了的事情,他就要亲自出马,和相关人员见面,认认真真地谈,直到把导领的精神贯彻落实下去;要说比较容易和清闲的还是助理这个角⾊,袁长省的确是个明君,有着廖记书一样的作风,为人忠厚,非常体谅⾝边人的辛苦,从不给属下摆道挖坑,他甚至在给江帆布置一项工作之前,会把这件事需要经过的所以途径都打通,给江帆扫清一切障碍和阻力,这让江帆省心了不少。
总之,长省助理兼秘书长的工作千头万绪,要照顾好导领们的生活,还要把导领的指示不打折扣传达下去,光传达还不行,还要落到实处,还要跟踪检查…等等,他就像一只⾼速旋转的陀螺,有时一天要往返省府政和省委常委楼不知多少次。
最近,省委省府政正在进行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宣讲活动收尾工作和总结工作,这项工作府政这边是江帆负责。
总结过程中,府政这帮笔杆子实在让江帆看不上,他多次率先在材料上和导领的发言中強调这样一个精神:就是围绕促进科学发展和建设強省的工作大局…甚至在醒目位置上突出強省两个字,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中,都定了位,得到长省的认可。
笔杆子是⼲嘛吃的,不是只写写材料那么简单,要有导领的深谋远虑,要有思想家的深遂,要有战略家的⾼瞻远瞩,还要有实⼲家的脚踏实地,既要⾼屋建瓴,又要接地气…
所以说,江帆这个工作,一半时间是在文件堆里度过的,省里各部门上报到省委的文件还有要报到央中国务院的文件,第一个读者总是江帆,有时候分管的副秘书长也会把把关,但仅仅是把关而已,文件最终定型,还得是江帆说了算,更要紧的是,长省信任江帆。
尽管江帆之前没有⼲过这么繁琐细致的工作,但是他当过党委的一把手,有一把手的站位,而且理论基础好,文笔更没得说,府政许多重要材料都是他亲自起草。尽管这些材料有一定的套路可循,但所有材料的下发和上报,都是根据上面的精神进行的,只有把上面的精神领会透,才能写出好的材料来。另一点,就是准确把握主要导领的意图。无论是上报央中还是下发到基层的材料,始终需面对的是一个人,就是让你着手弄材料的那个人。就江帆而言,他面对的就是长省袁锦城,当然,省委记书的意志也不能忽视,报到央中部委的,要体现的,不是全省民人的意志,而是主官的意志。如果把这个弄错了,江帆的理论站位再⾼、再妙笔生花也没用。
江帆不光是忙这些,导领走基层视察工作,前期准备和中途进行,乃至全安保卫,都离不开他这个角⾊,事无巨细,哪个环节都不敢掉以轻心,说他是长省的大內总管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他忙,是实真的,实实在在、不折不扣的。
原本江帆五一这天是回不来的,他要带班,上午要陪导领慰问在一线的劳动者,下午办公厅主任来了,他才得以菗空往家跑,刚跑到半路上,就接到了樊文良的电话。
樊文良慢条斯理地说道:“小江啊,你在哪儿?”
江帆说:“樊部长,我刚从省府政办公楼出来,您有什么指示?”
樊文良笑了,说道:“你怎么刚离开单位?还没回家?”
“这就准备回去。”
樊文良笑了,说道:“我也跟你一块回去凑凑热闹如何呀——”
江帆离开明白了樊文良的意思,他⾼兴地说:“呵呵,太好了,当然好了,只是您能有时间?”
“我不忙,忙得都是你们。”
“那好,您在哪儿?”
樊文良说:“我在常委楼,上午慰问着,下午就没事了,你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农场见。”
去年樊文良就参加了孩子们的生曰活动,今年他记得。江帆很激动,连连说:“好的,好的…那我给王部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
去年就樊文良和梅大夫就给了孩子们红包,今年肯定还会给,江帆明明知道,但是他又不能阻拦,因为他也想跟樊文良说说心里话,别看他现在到了省府政,但跟樊文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樊文良说:“不用打了,他知道。”
江帆笑了,说:“呵呵,我们几家也是想借助孩子们生曰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樊文良说:“热闹好,我也向往热闹,好,你头前走,我随后就到。”
“好,我在阆诸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