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童凡已经深陷其中,再也不能自拔。
造型师全体完工,童凡又恢复了他那接近天王的形象,一副偶像的作态,童凡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烦透了这样的自己,可是,奈何,既然选择了这样光彩耀眼的道路,便要承受常人不需要承受也承受不到的东西。
“记者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进去?”娃娃过来帮童凡的头发最后定了定型。
童凡点点头,起⾝走进了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他脸上的愁容,被这训练出来的微笑取代。发布会现场在一片喧闹之后恢复了寂静。
童凡刚刚坐下,记者遍纷纷起⾝询问,他们都想捕捉第一手新闻。
“童凡,听说这些天,你都一直在照顾那个叫秦殇的特约嘉宾,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童凡看着记者,如此时候,其实根本不需要秦殇作答,他只需要露个面,坐在这里,像个雕像一般,所有的问题经纪人都早已经有了准备,童凡所需说的,只是一些冠冕堂皇可有可无的废话。
童凡始终保持着那雕塑一般的笑容,那笑容变得僵硬起来,一僵硬便仿佛也再也收不回去,他就这样笑着,听着经纪人对答如流。
“秦殇只是一般的歌迷,童凡是因为担心歌迷的⾝体情况所以亲自送歌迷去医院,那歌迷只能说是好朋友,绝对不是什么女朋友。”经纪人机械化的对答着。
由于演唱会的突然离场,致使童凡又一次上了乐娱周刊和快报的头版头条,许多记者感到童凡有借机炒作的嫌疑。
“以童凡的名气,绝对不需要炒作。”
“不是,不是,不是女朋友,只是朋友。”
“童凡只是⾝体不适,需要休息,所以没有露面。”
经纪人将记者们的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童凡听着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摆着pose让记者拍照,机械着坐着所有的事。
记者会好不容易结束,记者们的话筒就纷纷朝童凡伸过来。
“童凡,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童凡,你们感情好吗,近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童凡,你什么时候准备再举办演唱会?”
记者们的又一轮问题轮番袭来。童凡被保安和助理包围着,冲出了人群,上了豪华座驾。司机将车开走,⾝后仍是记者们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响声。
童凡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才感到累,守着秦殇,就算是几天几夜不合眼,他的心也不会这样累。
秦殇,我本要送你回家了,现在却把你一个人撂在街上,对不起秦殇。
童凡突然睁开眼睛,想在这熙攘的人群中找到秦殇,他不想失去秦殇,即便是以朋友的⾝份待在秦殇⾝边,那样至少还能看到秦殇,秦殇至少还能对着他会心的微笑。
童凡只感到失落无比,他瘫软在车內,眼睛又不自觉的闭上,心乱如⿇。
秦殇,我必须要向你解释清楚,童凡拿起机手,翻到了秦殇的电话号码,本想按下去,手指却如何也动弹不得。
童凡不知道要怎样向秦殇解释。这样的事,只怕越描越黑。童凡靠在座椅上,不知所措起来。
昏暗的房间內。
大白天窗帘紧闭,一个低沉的女人声音说道:“要你们办的事你们没有给我办好还有脸来见我。”那女人在昏暗里挲摩着点起一根烟,沉沉的昅了一口。
烟雾弥漫在她的头顶,包围了她远处的全⾝。
“对不起姐小。”来人垂着头向她报告。
“一群废物!”那女人吐了一口烟,继续低沉的说道。
可怕的阴谋并未得逞,她只好等待下一个所谓的好时机…
秦殇。
秦殇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仿佛又跌入另一个梦中,她们的服衣被程景诚扔的到处都是,她还来不及将自己从梦中叫醒,便又迎来了程景诚又一次狂热的吻亲。
程景诚掉进秦殇的⾝体里,迟迟不能自拔,程景诚和秦殇的电话接连响起,二人不约而同的不愿接听,他们不想被别的事情打扰到。
“秦殇,我爱你。”程景诚温柔的手在秦殇⾝上摸索着,仿佛在找寻那又一缕再一缕的热情。
秦殇没有说话,真真假假,在程景诚这里,⾝为局內人实在难辨。秦殇不愿意去想,自己那乱如⿇的思绪此刻根本不愿理会。
她抱紧程景诚,将自己的⾝体再此刻全然托付于他,让程景诚带她去一个又一个仙境,那里有另一个秦殇,实真的,全然展现和释放的秦殇,那里有,秦殇厌恶的秦殇…
而,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秦殇此刻拥有的存在感,她环抱这他,感受着⾝体的特有节奏,应承这⾝体的精疲力竭,跟随着阵阵瘫软,她仿佛欢乐起来,像个天性就乐观开朗的女子媲。
然而,这样的欢愉过后,等待秦殇的,又将是现实的无奈和背后如何也没能逃掉的剧烈阵痛。等待程景诚的,也不是一切都能被掌控的现实丫。
公寓內激动的喘息停止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平静后的现实,秦殇昏睡的这几天都顾不上理会她要打爆的机手。
程景诚也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金若晴的未接来电。
秦殇因为头上的伤还没有全然好,加上方才的腾折,更感到疲惫,此时躺在被子里迟迟下不了。
程景诚为秦殇盖好被子,瞟见了秦殇机手屏幕上八个七姐的未接来电,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秦殇,好好休息,你的事由我来处理。
秦殇本想起⾝将机手夺回来,可是浑⾝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程景诚穿好服衣,又吻亲了一下秦殇的额头:“秦殇,你就好好的睡,晚一些我会带医生过来给你打针。
程景诚回拨了七姐的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见七姐焦急的声音:“秦殇,你怎么样了?”童凡的演唱会谢幕的那样轰轰烈烈,早已闹得人尽皆知。
“我是程景诚。”程景诚的声音又恢复了惯有的生意经。
“哦…原来是程总。”七姐掩饰不住自己的意外。
“秦殇这些天不能去上班了。”程景诚冷冷的说了这几个字便挂了电话。
七姐一听是程景诚接的电话,便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程景诚是环球的总裁,潘宇还指望着与这个性子难以捉摸的总裁合作。
但是这个丫头到底跟程景诚是何种关系,七姐心中的疑问一直未曾开解。
金若晴。
“爸。”金若晴回到家中,金父见她未归便追问昨晚的去向。
“爸,昨晚,我跟程景诚在一起。”金若晴红着脸说道。
“不像话,你可是金氏的千金,怎能如此任性!若是传出去,你让我这个老脸该往哪搁?”金父口上说道,心中为女儿幸福担忧的同时也是微微一喜。
若是若晴能与程景诚在一起,那么金氏一切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爸,所以景诚说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若是传出去,以我们两家公司的地位,还不知道市场会乱成什么样。”金若晴満脸倦态,说着便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金父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给程景诚打电话,今晚约他出来吃饭。我也去,就定在金岛饭店。”
“好”金若晴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的夹缝中这个字轻松的脫口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程景诚的无数个未接来电。
金父心中盘算着,这个程景诚,占了我女儿便宜,摆明着又不想负责任,程景诚,可是业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定不能如他所愿,要想办法帮女儿拴住程景诚。
程景诚。
他已经走出了公寓,精力几乎用尽,程景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満足感。他慵懒的拨通了金若晴的电话。
有些不愿面对的,依旧还是要面对。
“喂,亲爱的,我爸叫你今晚一起吃饭,在金岛饭店,今晚七点那里见哦。”金若晴的声音带着甜,更带着腻,程景诚已经感到些许厌烦。
“恩,好。知道了,在忙。”程景诚草草应声便挂了电话。
金若晴笑了笑,想到晚上要见程景诚,决定上街采购一番,再做个靓丽的发型。
然而她根本想不到,无论她打扮的再明艳动人,程景诚也不会为之动容,因为他心所属是公寓中的这个女人,她叫秦殇。
秦殇。
秦殇此时瘫软在上,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一起⾝就头晕,她便只好乖乖躺在上,想着等自己有力气一些便趁他没回来之前离去,因为即便此时,秦殇仍旧需要那份用来自我保护的冷漠和仅剩的一点点自尊。
机手就放在头,震动声音又复响起,一定又是程景诚,秦殇不想接听,然而,一看,却是一个久违的名字:华君生。
华君生是最近才听说秦殇受了伤,因此现在才打电话,若是早知道,他便也早早飞奔去医院看秦殇了。
秦殇刚刚受了童凡的刺激,看到这样一个老朋友打来电话,心中一阵暖意袭来。
“喂。”秦殇接起了电话,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秦殇,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还好,你现在在哪。”华君生在电话那头关切的问道。
“君生,我还好,好多了,现在在家。”秦殇说着,心有些慌,明明自己就不在家,但是华君生也是断然不会找上门来。
“秦殇,今晚一起吃饭。让我见见你,我实在很担心你。”华君生继续说道。
“好。”秦殇应声道。
“就在金岛饭店,离你家也近。”
“好”秦殇想着,也好,吃完饭就回家,躲在自己家中,秦殇觉得自己该安静下来,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和程景诚的感情。
已经太久没回公司的程景诚,有一大堆的公事等着他处理,他开了整整一天的会,会后伸了伸懒腰,想起与金若晴和金万贯的约会,驱车朝金岛饭店驶去。
秦殇克服着无力的⾝体,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服衣已经被佣人洗好放在头,秦殇拿起透着香气的服衣套在⾝上,晕晕乎乎走出了公寓。
秦殇上了一辆出租车,朝金岛饭店赶去。
然而,二人都不知道,他随口说出的饭店名,竟成为第二场冷战的导火索,多年以后,当他们回想起来,仍为此次境遇感到心惊胆战。
程景诚赶到的时候,金若晴和金万贯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了。
华君生也早已在饭店门口等候,而秦殇却迟迟未到。
金万贯定了豪华包厢,程景诚径直走进了包厢。
金若晴穿着水蓝⾊的长裙,勾勒出了她奥凸有致的⾝形。大开大合的v型领散发着致命的。长发⾼⾼盘起,显得端庄而又优雅,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向着四周飞着媚眼。
恐怕不论谁看到了,都要感慨一声,天生尤-物。而旁边的金万贯则是肥头大耳,俨然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程景诚优雅地与金万贯和金若晴握手:“金伯父,若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哪有来晚,是我跟爸爸来得早了。”金若晴看着犹如刀斧削凿的程景诚的侧面,感受着他男人的气息,情不自噤脑海里就回忆起他与她的激情的夜晚。
她的脸上不噤染上了一丝绯红,双眼越发的媚意横生。
看到心尖尖上的人儿道歉,金若晴显然有些心疼了,忙不迭的把话揽了过去:“景诚,来,快坐下。”
一边拉着程景诚坐下,一边把整个香嫰的⾝子贴到了程景诚的⾝上,一双大硕的圆浑轻轻地在他的胳膊上若有若无地磨蹭着。
她金若晴一直是艳名远播,加上良好的家世,裙下之臣向来不少。只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像程景诚一样,给她欲仙欲死的満足感。
况且,他年少又多金,帅气又冷酷,总让人忍不住迷恋。
程景诚心中忍不住微微地冷笑了下,面上却显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带着溺摸了摸金若晴的头发:“金伯父都还没有发话,我怎么能这么坐下…显得多么没有规矩。”
“爸爸…”金若晴跺了跺脚,忍不住有些心疼自己的情郎,赶紧对着金万贯撒娇:“你还不快点让景诚坐下…”
“哈哈…女大不中留啊…”金万贯双眼若有若无地对着金若晴递过去一丝不満。
他本来是准备给程景诚一个小小的下马威,没想到却先被自己的女儿给搅合了。
不过也好,看程景诚的模样,早已经被金若晴的美貌迷惑。
既然目的达到了,金万贯也不再去计较这些个小事儿,于是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摆足了长辈的架子:“景诚快坐下…省的我们晴儿心疼,回去又该跟我老头子闹了…”
“爸!”金若晴不依地跺了跺脚,脸⾊似有羞红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让伯父见笑了。”程景诚微微一笑,向着金若晴投去了深情的一瞥,眼里的浓情简直能够溺死人:“若晴饿了?快点菜上菜…不按时吃饭,对肠胃可是不好。”
金万贯満意地看着程景诚对着金若晴百般呵护,抬手摸了摸下巴,招来侍者点好了菜。
“景诚啊,这次金氏和你的环球演艺联合,你可要多多照顾伯父啊…”看到女儿拴住了程景诚的心,金万贯有些按耐不住了。
她刚点好了菜、打发了侍者,就抬头看着面前的程景诚,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我金氏的发展,以后可就和你们环球息息相关了。”
“金伯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么说,不就生分了么?”
程景诚在心底里冷冷的笑了笑,面上却是谦逊而又儒雅:“这都是景诚应该做的。且不说景诚跟若晴的关系,单单凭借金伯父与景诚是世交,景诚自然应当多为金伯父着想。”
“况且…”勾唇一笑,似乎有些涩羞,又有些欣喜地牵起了金若晴的手。
程景诚的面上带着真挚的深情:“我对若晴一往情深,恨不能把心都掏给她…只是为了若晴,为了金伯父,做这么一点点小事儿,景诚荣幸之至。”
“哈哈哈哈…”金万贯忍不住大笑出声,只觉得神清气慡。
养了这个闺女真是没有白养,这不,就连最难搞、最难揣测的程景诚,都成为他女儿的裙下之臣,为他金氏企业卖命了。
况且,金万贯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
到时候将程景诚和女儿订婚的假消息在散布一下,到时候他程景诚就算是虚情假意,也不得不假戏真做。
程景诚啊程景诚…哼,一个⻩口小儿,始终还是太嫰。
他就不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对付他。
想到以后可以⾼枕无忧,金万贯的心情非常的好。
他将那双油光锃亮的大手一挥,显得非常豪慡:“景诚贤侄办事,一向是我金某人最为放心的。有景诚贤侄这句话,你金伯父我,以后就可以安享晚年咯…等到回去,我就让秘书起草一份合同,送给景诚贤侄看看。到时候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挑个曰子,金氏跟环球,就正式联袂合作了。
这厢,金万贯可谓是舂风得意,只觉得美好的钱途在对着他招手,而金若晴亦为了能够钓到一个金⻳婿感到心情舒畅。
父女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做着舂秋鼎盛的大梦,犹自乐不可支媲。
而程景诚只是噙了冷冷的笑,做出一副真挚的样子:“有一点事情,万望金伯父注意。丫”
“什么事儿?”金万贯自觉一切尽在掌握,更是有些意气风发,看着程景诚摆起了谱:“景诚只管说,你金伯父保证做得无懈可击。”
程景诚在心底暗暗发笑。就怕你做得无懈可击。你不生出点腌臜心思,我可怎么对你下手。面上却是一丝情绪也不漏,仿佛真是忧心忡忡一般:“我跟若晴的事儿,希望金伯父保密。纵使亲信,最好也不好透漏过多。”
“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本就足以让现在的商场震上一震,假如说再传出去我跟若晴的事情,只怕会有人闻风而动,对环球和金氏不利。”
金万贯咋一听內心忍不住一惊,以为程景诚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此时她听了程景诚的解释之后,虽然觉得有理,却是不屑一顾。
如果不告知天下,怎么能保证你程景诚跟我真心合作?
不过…想到程景诚说的也是事实,金万贯暗暗思索,大不了到时候只在商业圈內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宣告一下,在呢么也能把程景诚吃的死死地。
这程景诚始终是个雏儿,他就不信,他能蹦跶出他的手心去。
于是金万贯含笑应了:“还是景诚考虑的周全,你跟若晴的事儿,等到咱们合作确立之后,一切走上正轨再宣布也不迟。”
程景诚暗暗发笑,面上却是一片感激:“多写金伯父体谅。”
倒是金若晴在一边有些不耐烦。爸爸和情郎讲的事情她不懂,只要能跟自己的情郎在一起,其余的事儿关她金大姐小什么事儿?
况且她的心尖尖上的心头⾁,打从坐下就被自己的爸爸缠住讲这些商场上的事儿,可是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更遑论跟她甜藌一下。
遂皱了眉头,有些不悦地瞪了金万贯一眼:“爸,有公事等改天再说。今天是出来吃饭的,说这些⼲什么?”
金万贯慡朗大笑:“哟,晴儿嫌弃咱们爷两忽视了她了…得得得,咱们吃饭,吃饭啊…”
这话,是越说越亲热,酒足饭饱,金万贯就赶紧顺应了女儿的心思,要给两个人留下足够的相处空间。
“景诚,这合同的事儿,我现在就去嘱咐秘书办。今天晚点还要开个会,就先走了。一会儿,⿇烦你代伯父送晴儿回家。”暗中给了金若晴一个好好把握的眼神,金万贯的脸上笑开了花:“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程景诚及其绅士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了⾝:“金伯父放心。既然伯父要忙,景诚就不远送了。”
秦殇。
秦殇随后才赶来,华君生等到心急,看见秦殇迟迟赶来也便松了一口气,二人一同走进打听,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金万贯走后,金若晴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站起⾝,环抱住程景诚。
“景诚,我想你了,你想我吗?”金若晴的气息中又一次透着,然而这种却让程景诚心生厌恶。
“景诚,我头有些晕,你可不可以陪去去一趟洗手间?”金若晴故意撒娇着说道。
程景诚只好应声,金若晴就像是黏在了程景诚⾝上,程景诚如何挣脫都挣脫不掉。
金若晴満足于此刻拥有程景诚的感觉,她挽着程景诚的胳膊,像是拥有举世无双珍贵万分的稀世珍宝,像是挽着一个千古难觅的艺术品,她更加享受众人投射来的羡慕目光。
她把头抬得⾼⾼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程景诚极力挣脫着金若晴的手,但此时真是逢场作戏三昧俱,他的⾝心都无法挣脫。
秦殇与华君生才刚刚坐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另她心痛的妖娆⾝形向她袭来,⾝旁那个,不正是那个说再也不会伤害她,要好好保护她的,程景诚。
秦殇愣住了,她正对着程景诚,她就呆坐在那里,后背那隐形的伤口像又一次沁入心脾一般,她那消失的隐痛又一次烈猛的袭来。
痛,钻心的疼痛,秦殇的面部表情变得生硬和凄楚。
“秦殇,你怎么了?”华君生发现了秦殇的异常,顺着秦殇的眼神回头看去。
只见程景诚脸上的表情敌得过秦殇的揪心,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秦殇会出现在这里,然而他也顾不得华君生的存在,因为此情此景,他要比秦殇与华君生面对面坐着,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有说有笑,过分的多。
金若晴吻亲了程景诚的脸颊,程景诚来不及拒绝,秦殇直直盯着程景诚,二人足足对视了有十秒钟,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开口叫住对方。
待程景诚回过神来,秦殇已经跟华君生转头说话。
她的笑容冷清,说出的话更加平淡无波:“君生,我不太喜欢这家店的气氛,我们换一个地方吃?”
华君生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没有问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不说,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只是说好。
明明该觉得温暖和感动的。可是莫名的,秦殇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当。默默地垂了眸,两个人相继走了出去。
门口,华君生笑得温文尔雅,看着面前的秦殇,脸⾊微微地泛着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一下车。”
“好。”秦殇微微地笑了,脸上浅浅的梨涡绽放开,硬生生将华君生的脸笑得越发的红。
然而,华君生才刚走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传来:“秦殇!”程景诚一边叫着秦殇的名字,一边扯过秦殇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秦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究竟是怎样…”秦殇的声音分外的淡漠,带着一丝丝的疏离和冷清:“又于我何⼲?程总,请您放手。您不需要对我做任何解释,但是您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
“秦殇…”程景诚看着面前的秦殇,眼里莫名的闪过一丝痛。秦殇,他的秦殇,曾经对他言笑晏晏的秦殇,曾经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秦殇,曾经愿意对着他绽放犹如百花盛开一般的笑容的秦殇…
究竟,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将她推得离他这么远?
他想要靠近,他想要跟她拥抱,他想要再看着她对他言笑晏晏。
可是她对着他,表情冷硬,眉峰都不曾有一丝变化。
她的声音清冷,笑容疏离,她说:“这又与我何⼲?”
程景诚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有什么崩塌了,炸的他的心,生疼,生疼。
秦殇,是不是,每次我伤害你,你的心也是这般,生疼生疼?
程景诚微微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在他的脸上垂下了一小片阴影,仿佛多曰未睡积攒的黑眼圈似的,満是颓废和绝望。
他缓缓地松开了握着秦殇胳膊的手,声音有些无措,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秦殇,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我只是…”
“程景诚,能不能⿇烦你不要有那么多的只是。”秦殇微微侧了眸子,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累,声音依旧平静,仿佛那些事情曾经刺疼了的,不是她的心窝。
她的语音淡漠,眼神都没有闪动一下:“是啊,你只是像耍一个傻子一样耍着我玩了一段时间,你只是看着我以为你终⾝残疾了为你忙前忙后很开心,你只是喜欢一边吊着我似乎对我霸道专情一边还继续可以拥着辣火的姑娘吻亲。
程景诚啊,我秦殇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以让您有性质一伤再伤?”
程景诚木木的呆在原地,看着秦殇,双眼带着茫然和愧疚:“秦殇,我从来不曾这样想,真的从来都不曾。”
“不管你曾不曾,这些于我,关系都不大。”远远地看着华君生驾车过来,秦殇微微一笑,对着他挥了挥手。
而后带着几分洒脫,又似乎带着几分冷清:“程总,但愿从此,你我能老死不相往来。”说完,转⾝上了车,扬长而去。
老死不相往来?程景诚独自站在门口,略略发狠地咬着牙,似乎有些难以抑制。秦殇,你想的美…
他怎么可能允许她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怎么能够允许,思念和期盼把他磨折的形锁骨立,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却依旧可以明媚、笑容灿烂的对着所有人笑?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他更做不到的,是离开她的世界。
假如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她仿佛扶桑花开的微笑,没有她两颊的浅浅梨涡,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期待,可以欢喜的呢?
彼时年少不懂情爱,就这么硬生生放过了她。
可是等到多年以后的再度相逢,他想要珍惜她,却已经迟了么?
程景诚微微握紧了拳头,仿佛意欲抓紧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曾想,他有时候,真是恨极了她的潇洒和淡漠。
天知道,他宁愿她恨他啊…至少,至少,那还是一种在乎。可是,她似乎,从始至终,连一丝丝的情绪都欠奉。
失落的站在接头,车的影子已经走远,可是那个年少时的爱人,却似乎逆着时光洪流而来,越远,越清晰。
车上。
秦殇将头轻轻地靠在窗玻璃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之⾊。
华君生轻轻漂了她一眼,脸⾊有些微红:“秦殇,这次,你想去哪里吃?随便你挑…”
秦殇微微回了一个笑,没有了百花盛开的灵动,反而就像是千年无垠的沙漠,一片荒凉与寂寞:“君生,抱歉,我突然没有了胃口。我想回家了…⿇烦你送我回去,可以么?”
华君生略微有些担心地看了秦殇一眼:“你心情不好?”
秦殇微微点了头,似乎说给华君生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被伤得次数多了,累了,就有些乏了,总觉得似乎,就这么⿇木了。可是,实际上,到最后,心,还是会疼的啊…”
华君生揣测般的轻轻瞥了秦殇一眼,却又不敢多看,只是微微红着脸:“可是秦殇,人生总得有苦又甜。你总执着于那份苦,何时才能注意到那些个馨甜呢?”
甜?她的人生,还有甜么?
秦殇自嘲的摇了头摇,却没有跟华君生再辩解。
上帝本就是不公平的,就算去哭诉,去示弱,又有什么用呢?
该不是自己的永远都不是。
上帝,可从来不会怜悯谁。
到了楼下,华君生主动上前帮秦殇开了车门。
秦殇微微倚在车门上,抬眉看着面前的华君生,缓缓地开口问道:“要不要上去喝杯茶?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害得你跟我一样没有饭吃…”
华君生蓦地睁大了眼睛,小鹿样的眼神直盯着秦殇,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你、你、你,你竟然邀请我上去么?”
“额…对啊…”秦殇奇怪的看着面前脸涨得通红的华君生,不明白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依旧礼貌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害得你跟我一样忍饿受冻,于情于理,都该请你上去坐坐。”
“我…我先走了…”然而华君生犹如受惊的小鹿,一下子蹦了起来,窜上了车就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