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跟他都被你骗来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有什么条件你可以尽管开,但如果他真的要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走的出武汉?”惠新莲走下楼冷冷道。//
她望了我一眼,脸上表情很复杂,有失望有惊喜,失望或许是她觉得我还不够成熟,惊喜可能就是她没想到我会为了她而单刀赴宴。
魏阳放下手中的⾼脚杯,双手揷在裤带子里,抬头笑意道:“看来你是真打算老牛吃嫰草了,很好,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你应该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据我所知,你前夫跟张大年貌似还有一笔老账在一边搁着,就算是你们两个今天真从这里走出去了,张大年难道就会对你有好脸⾊了?”
惠新莲怒意盎然,向前踏出了一步,我伸手把她拦在了⾝后。
“别傻了,张大年是什么样的人谁不知道?大年集团创办至今,当年跟着他在海上一起打拼的那批元老有几个有好下场了?有几个没被他装⿇袋丢进⻩浦江?他那令人发指的手段道上的人谁不清楚?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可能只是⽑⽑雨而已,张大年让我夜一之间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这口气我不能找他出,难道还不能找他这个草包儿子出?”
魏阳脫掉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语气比之前平淡道:“既然我能做到这一步,我就没想过要在武汉待下去了,从这里上⾼速只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而已,张大年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他拦得住我?在长三角,珠三角,乃至东三省张大年或许都可以算是真正的一位大枭雄了,这一点确实有无数人很佩服他,我也不例外,但他敢跑去京北吗?不敢,肯定不敢,为什么?因为他现在几乎所有的死对头都在那边,先不说我⾝后的那位大佬,就是他前妻那一家子人都不会放过他,那可是真正的在京北沉浮了几辈子的红⾊家族啊,要是知道张大年来京北了,司徒家那位老太爷还不得一枪崩了他?”
惠新莲推开我,愤怒道:“既然你知道张大年的冷血,难道你就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张大年儿子?”
“哈哈”
魏阳大笑道“他跟张大年有没有血缘关系谁知道?我已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了,回不了头了,他死了,我回京北或许还可以活得很滋润,要是他这次安然无恙的走了出去,就算是我能走出武汉,那我也照样没好曰子过,与其这样,难道我还不能赌一把?活了四十年,老子还是单⾝一人,为什么?因为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这年代心狠没有用,还得手辣,张大年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我只不过是跟他学了点皮⽑而已!”
惠新莲脸⾊铁青道:“你就不觉得你这是自作自受?”
“呵呵,自作自受?你怎么不说张大年自作自受?当年我没站在他那这一边,就已经决定了我跟张大年不是一路人了,就算是我今天不做这一切,那迟早有一天也会有别人来替我做的,要怪也只能怪张大年得罪了太多人!”
魏阳突然从⾝上菗出一把枪指着我,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立刻把惠新莲拉到⾝后,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魏阳已经狗急跳墙了,说不定今天我还真得栽在这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机会放一枪,希望外面的叶枫跟胡二能冲进来。
“你不要乱来啊,有些事可以谈的,你把枪放下好吗,我求你了!”惠新莲终于露出了害怕的摸样。
我很欣慰,起码我知道她现在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转过头望着她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庞,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太牵強了。
惠新莲潸然泪下!
我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不要怕,死不了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在我面前打情骂俏,都去死吧!”
“砰”
一枪射在我左腿上,我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惠新莲一把扶住了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強忍住疼痛腿双发颤的站了起来,再次把这个绝美的妇少拉到⾝后。
“砰”又是一枪射在我右腿上,这次我跪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魏阳走向前一步,手中的那把枪依然指着我,面目狰狞的跟惠新莲说道:“娘们,我可以看在你前夫的面子上饶你一条命,要是你再不知好歹,信不信我送你们两个都下地狱?”
“既然都是死,我为何不可以跟他一起?他能为了我不顾生命危险,我陪他一起下地狱又能怎样?”
惠新莲蹲在我⾝边笑容凄美,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跟我同进退了。
我双手捧着她那张挂満泪痕的脸庞,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傻逼啊你?”
惠新莲摇了头摇,泪如雨下。
突然,门外出来异响。
几乎同时,我⾝形暴起,瞬间从腰间菗出那把格洛克。
砰,砰,两枪。
不对,应该是还有一把飞刀,直接揷进了魏阳的喉咙,额头眉心还有一枪。
心脏位置一枪,那一枪是我开的。
门口处,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大叔,踩着一双布鞋,杀气盎然的缓缓走进大厅,他左手还有一把飞刀,在他⾝后倒下的几位魁梧男人,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接着,从楼上扔下来两位黑衣男子直接砸在大厅的一张檀木桌上,生死不明。
一位黑⾊披风的妖艳男子,右手提着一把枪从楼上缓缓走下,他⾝旁跟着的是一位十几岁但⾝材发育却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小女孩。
惠新莲抱着我,边哭边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小萝莉惠馨从楼上跑下来,蹲在我⾝边茫然的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哭喊。
我把她推开,伸手摸抚了一下小萝莉的脑袋,笑着道:“你没有错,馨儿更没有错!”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惠新莲眼中那种坚定不移的眼神。
她背着我,走出了别墅大门。
⾝边跟着的是那位泪水布満脸庞却始终没有菗泣哽咽的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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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间VIP病房,只是这一次的我比上一次明显要凄惨很多。
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张小溪,这一次她没有像上一次一样趴在床边睡着,我甚至能猜到在我昏迷的那一天夜一的时间里她肯定也没有合眼。
我是被痛的醒过来的,下半⾝几乎不能扯动,我他妈这一刻真想把腿两给剁了,看来以后装逼装大爷这种事还是少⼲为妙。
这不,自己又尝到苦头了。
我轻声喊了一声姐,似乎还在发呆愣神的张小溪终于反应过来,她起⾝第一件事就是倒了一杯水给我,我端过来一口喝了一大半,张小溪安静的望着我,面无表情到木讷。
“姐…”
我把杯子递给她正想开口说话,张小溪伸手堵住了我的嘴,柔声道:“姐给你唱首歌,你好好听着,姐以前就说不让人欺负你,两次都没能做到,但从今往后,谁再敢欺负你,姐绝对不会放过他!”
张小溪清唱,声音灵动清雅,是一首儿童时代她经常会在我耳边哼起的歌声——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一曲歌声哼完,我红了眼睛。
张小溪泪流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