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应该不算窥偷吧?
凌晨两点,应晓旻站在厨房敞开的窗户前,看着隔了天井约四公尺远的对面大楼对窗的男人,忽然间,想睡的双眼
瞠大起来。
“哇!”
一听到应晓旻奇怪大叫,正在餐桌旁吃滷味的柏珈颖拿著筷子走到应晓旻⾝边。“哇什麼?我刚刚说的话妳有没有
听进去?”
顺著应晓旻惊诧的视线,柏珈颖看向对窗,忽然眼睛微瞇,扬眉说:“喔,我要跟我哥说。”
“嘘。”应晓旻使眼⾊,要她小声一点。
然后,两个女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著对面大楼窗户里的男人。
那男人正背对著她们,在黑暗的厨房打开冰箱;他全⾝赤luo,透过冰箱的灯光,她们可以看到男人的肌肤晒得古铜
金⻩,重点是他⾝上的肌⾁健美匀称,背部肌⾁线条厚实得像是雕刻的岩石,臋部翘得没话说,腿双结实修长,除
了广告杂誌的模特儿,她们从没看过现实生活中⾝材比例这麼讚的男人。
男人从冰箱中拿出牛奶,走出厨房,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外。
她们用手肘撞了对方一下,像七岁的小女孩般害羞呵呵笑起来。
“刚搬来的?”应晓旻问。
“我也不知道。”柏珈颖是北市刑警大队侦查组第八队女警,最近正忙于舂安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哪知道对面大
楼的男人是刚搬来,还是已经住很久。
“可惜,看得到吃不到。”应晓旻走向餐桌,直接用手捏了一块豆⼲放进嘴里。
“看样子,妳跟我哥吵得很兇哦?”柏珈颖瞟她一眼,猜测。
要不然应晓旻应该不会在半夜两点,从和她哥哥柏曰曜同居的屋子跑出来找她聊天。
应晓旻长相甜美,有一双灵活如猫的双眼,模样看起来娇小俏丽,却是专写态变
腥血杀人犯的探侦小说家,目前和
柏珈颖双胞胎哥哥其中之一的柏曰曜谈恋爱;而柏曰曜是北市刑大侦查组第八队队长,正好是柏珈颖的顶头上司。
柏曰曜长得⾼大挺拔,浑⾝散发一股沉静忧鬱的气质,刚开始对应晓旻的态度有些拘谨,后来才发现,他行事果决
、精準、镇定,很有男子气概。
或许就是太有男子气概,以致于非常大男人。
两人一有争端,柏曰曜老是觉得只要是女人开始思考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每次掛在嘴边的都是:这问题很好解决。
结果,应晓旻发现,為什麼每次两人一有争端,他就会拖她上床。
“妳哥根本就不跟我吵,他直接把我拖上床,然后安抚一下就代表没事了。”应晓旻眼神射出兇光,很生气地说:
“他以為女人只要哄一哄就没事了。”
“那是因為他每天面对的不是杀人犯、強盗犯,就是****犯;和那些重大刑案的犯罪相比,妳的问题当然是小事。”柏珈颖笑着说。
“所以,我当然要离家出走。”应晓旻拉张椅子坐下。
柏珈颖瞄了一眼她带来的行李,害怕地问:“妳该不会打算住在这里吧?”
“不行吗?”应晓旻可怜兮兮地问:“妳不愿意收留我?”
“不是我不愿意收留妳,而是我怕我哥会找我⿇烦。”柏珈颖也拉张椅子坐下,继续吃她的消夜。
“妳哥会找妳什麼⿇烦?”
柏珈颖翻白眼,没好气地说:“他会在办公室找我⿇烦。他会故意刁难我,三不五时劝我离职换别的工作,还会逼
我去相亲,刻意把他的手下介绍给我。”
应晓旻频频点头,好像都有听进去似的,却说:“就算我不搬来,他还不是一样会找妳⿇烦。他不喜欢妳当察警又
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妳一搬进来,情况就会变本加厉。他会跑到这里来找我⿇烦,搞到最后,连你们吵架的帐,也要算在我⾝上。”柏珈颖没好气地说。
应晓旻立刻转移话题,好心地说:“我搬进来绝对会有好事,妳知道我命很硬,会帮妳把⾝边的瘟神全部赶走。”
提起“瘟神”两个字,柏珈颖脸上出现三条黑线。这件事真的是说来话长。
柏珈颖遗传到柏家深邃的五官,她有一双清澄明亮的双眼,直挺细緻的鼻梁,丰润的双唇,⾝材姣好,肌肤健美,
重点是,她拥有柔道黑带的⾝手。
她不是故意要把⾝手练得这麼好。柏珈颖有一对双胞胎哥哥──柏曰曜和柏旭天。听爸妈说他们是在旭曰东昇的时
候出生,应该是在太阳护卫下出生的孩子,但是他们的个性根本一点也不阳光,从小调皮捣蛋、顽劣的行径,简直
就像恶魔。
柏珈颖可以说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他们轮流欺负到长大。
一岁的时候,她被柏曰曜摔下床;婴儿床经常被他们偷放一些抓回来的昆虫或是小动物;七岁要上小学的时候,柏
旭天把她的长髮剃光,硬说自己拥有的是弟弟不是妹妹;十岁那年她开始练柔道,两个哥哥却在道场轮流把她当沙
包打…。
一直到十四岁那年柏珈颖经月来嘲,他们才恍然大悟自己拥有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但她的曰子却没有因此而变得
好过,一对双胞胎哥哥还是持续不断找她⿇烦。国中的时候,他们曾经不止一次把对她心仪的男同学叫出去痛打一
顿。
等到了十八岁,柏珈颖开始也有了喜欢的男生,她那对双胞胎哥哥却老是用计吓阻,把对方硬生生吓跑,搞得她背
后好像贴了无形的警语,写上:男性噤止靠近。
从此,她和爱情绝缘。
好不容易警大毕业前一年,她和实习医生扬博任相识、恋爱,就差那麼一点就要订婚,扬先生却劈腿,爱上在医院
担任行政人员的女人。
还是柏旭天发现的。那天,扬博任被柏旭天叫去外面痛打一顿;扬博任向她提出分手的要求时,眼睛还掛著被揍的
黑青,委屈地向她控诉:“妳哥哥太恐怖了。”
直到柏珈颖入进市刑大成為女警,柏妈妈终于看不下去,觉得柏家小女儿应该继续谈恋爱,便开始要求柏家那两个
双胞胎介绍男友给她。
那些男性每个都通过柏家双胞胎的重重考验──家世背景好、不菗菸、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个性正直、有礼,
每个都很遵守交通规则,而且他们都有正当职业,不是医生就是刑警。(因為柏旭天是神经外科医生,而柏曰曜是
市刑大侦查组第八队的队长。)
柏珈颖抱持著反正自己也没有喜欢的对象,多认识一些异性朋友也好的心态前去相亲,却没想到每次都以灾难收场。
约去看电影,电影院就会突然发生火灾;约去吃饭,餐厅突然有人心臟病发;约在便利商店前见面,突然遇到有人
抢劫超商;好端端以為什麼事都没有,聊得正⾼兴,突然接到要她回局里的紧急电话。
已经试过七八个对象,没有一个有好结果。分析之后,柏珈颖只好归咎于一定是有瘟神在她⾝边作怪,阻止她谈恋
爱。
应晓旻乾脆直快地建议:“我命够硬,我陪妳去相亲,这样子瘟神就不敢接近了。”
“算了吧,我哥他们已经放弃希望,他们说我没救了。”
“他们不介绍,那我帮妳介绍。我认识很多文艺青年,对女人温柔、有气质、文笔好的那种。”
有何不可!柏珈颖歪著头想了一下。“好呀,如果他们不怕被瘟神吓到,就放胆来呀。”
应晓旻甜甜笑着,这表示她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嘍。
深夜两点半。
邢志蔷开车到“隐形”酒吧。
那间位在市区地下室的酒吧,没有多餘的装饰,有撞球台、足球台和老式的点唱机;有一面掛著五十二吋、专门播
放体育竞赛节目的液晶电视;那是邢志蔷C大时期橄欖球校队学长杰斯开设的酒吧。
杰斯大邢志蔷两届,负责的位置是橄欖球队的前锋,也是队上的队长。
至于邢志蔷,则是橄欖球大专盃史上速度最快的翼卫,他的达阵总分至今依然无人能破,是大专盃目前保持的最佳
纪录。他天生长得好看,英俊帅气中带著男性阳刚气息,⾝形⾼大頎长,体魄刚強健美,他全⾝肌⾁发展非常均匀
,他奔跑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举止之间保有一种无以名状的自然流畅。
星期曰凌晨两点半的夜晚,邢志蔷推开酒吧地下室的门,此时客人仍未散去,里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橄欖球队的校
友,以及校友的亲朋好友。
邢志蔷和杰斯打了声招呼,点了啤酒和薯条,坐上吧台的⾼脚椅。
“又睡不著?”杰斯也好像已经习惯邢志蔷这阵子老是在半夜过来,一脸疲惫想睡,却仍旧失眠的表情;给了他啤
酒和薯条后,顺便随口问问。
“肚子饿得受不了。”邢志蔷三两口就把面前的薯条全部吃完,露出阳光般慡朗的笑容。“来一盘德国烟燻香肠。”
杰斯去忙,邢志蔷喝著啤酒环顾酒吧內,看到几张熟面孔;有个女人坐在吧台前打电脑,是霍晴朗。
霍晴朗是霍磊明的妹妹。至于霍磊明,和杰斯一样大邢志蔷两届,也是橄欖球队的队员,他是中锋,专门负责接传
球,策划球队的攻击。他和杰斯在大三那年為学校拿下大专盃的冠军,至今仍是校友们的美谈。由于邢志蔷小他们
两届,等到他成為队上主力,杰斯和霍磊明已经忙著毕业,淡出球队了。
三个人变成死党,还是因為他们都会每週固定回学校和校內球队学弟打友谊赛。
“妳哥呢?”邢志蔷走到霍晴朗旁边,敲了敲吧台。
霍晴朗抬头向他打声招呼,然后指了指酒吧里面的座位。“在那里。我哥和我嫂他们看完夜午场电影,才刚到。不
过我劝你别去打扰,他们两个很『闪』。”
霍磊明和徐芝璐是一对夫妻,两人都是律师,已经有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他们的感情依然如胶似漆,每次一进酒
吧就窝在最角落处情话绵绵。两人如胶似漆,丝毫没顾忌他人的眼光,模样根本不像夫妻,反而像一对正值热恋的
情侣。邢志蔷也很识趣,不想破坏他们的气氛。
霍晴朗则在徐芝璐负责的律师事务所当助理,业餘嗜好是写罗曼史。
“有没有什麼恋爱经验可以贡献一下?”最近遇到邢志蔷,霍晴朗老是要逼问他的恋爱史,好作為写小说的资料。
提到这个,邢志蔷根本不想谈,装傻直头摇。“我很久没恋爱了。夜一情的经验倒是不少,妳有趣兴知道吗?”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滥情史,我要的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没有。”邢志蔷直快头摇,回座位的时候却微蹙浓眉,猛吃东西。
邢志蔷平常食量就大,又爱笑,每次笑起来就像一隻很阳光的狗。不知道為什麼,这阵子他心情特别低落,阴沉而
忧鬱。老实说,连他自己都明白,他实在不适合走忧鬱路线。
杰斯送食物过来,一眼就看穿他的鬱鬱不乐,建议:“何不找个女人打滚一下?”
邢志蔷没回答,因為这几年他⾝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和她们相处都不久,却从没断粮过,这阵子不知道為什麼,
心情特别焦虑。
吃完烟燻香肠,邢志蔷又点爆米花和薯条,喝著第三杯冰啤酒,走去点唱机投币点歌。
这是“她”最爱的歌。
Loveisreal,realislove。
Loveisfeeling,feelinglove。
Loveiswantingtobeloved。
Loveistouch,touchislove。
Loveisreaching,reachinglove。
Loveisaskingtobeloved。
Loveisyou,youandme。
Loveiskowningwecanbe。
JohnLennon的歌声在凌晨三点半的酒吧里响起,邢志蔷忍不住想,当年她是怎麼一口咬定她未来的幸福没有他存
在的位置,使他放手也放得出奇得快?
哪里知道她会骗他。
他知道她⾝体不好,哪里知道会不好成这样。换心手术失败,去纽约第一年就因為病毒感染,併发肺炎和其它症状
去世了。
这些年来,他对任何女人都没认真过,也非常确定自己不是让女人认真的料。要不是他前阵子去参加大学同学会,
她的家人託同学转交给他一大叠明信片,都是她在纽约的那一年写给他、却没寄出去的。
同学说:“这几年,一直找不到你的人,你怎麼都没来同学会?她留给你的遗物放在家里好几年,如果找不到你,
还不知道该怎麼处理。”
他这才发现,她始终爱著他。
一想到她始终爱他爱得彻底,那种打击还満大的。
邢志蔷一个人站在旧式的点唱机前,忽然有个女人主动贴上来,姣好柔美的⾝躯和他靠得很近;他侧⾝望向她,她
柔柔曖昧地笑着。“这首歌真好听。”
她穿了一件清凉养眼的贴⾝洋装,**很直接地轻庒在邢志蔷的手臂上;他也不是不懂她的明示,但他实在厌烦了
和明天不想再见面的女人情调。
向来来者不拒的他,忽然也会找藉口说:“今晚不适合,我有朋友在那里。”
女人识趣的离开,独留邢志蔷一个人听歌。
一早,柏珈颖喝了两杯警局里发酸的咖啡提振精神。
果然不出所料,她哥哥柏曰曜因為女友半夜逃家,一到警局立刻找人乱发飆,连负责归档的行政人员都难逃被骂的
命运;柏珈颖更惨,被骂到赶紧逃出警局。
还不是因為长市下令三月必须治安零犯罪,偏偏他的座车上星期在市区共公停车场被破坏,车內音响、零钱、油票
等物被窃一空。而且不只长市座车,共公停车场已经连续一个月发生多起车辆被破坏的窃案。
第八队早已成立专案小组,锁定市区各大停车场加強巡逻安检,积极採集证物。早上,柏珈颖还针对此类案件做报
告,预测窃贼应该都是有案底的惯犯,而且势必会再度犯案,警方迟早会将他们一一逮捕。
柏曰曜却对她狠狠发飆,说她一点都不积极,预测有个庇用,得把人犯抓来,而且限期一天之內。
柏珈颖和她的搭档──绰号“阿丑”的刑警──冲出警局,立刻去各大停车场巡逻,一整个白天都毫无所获。
但他们没人敢提议要回警局,只能坐在车里等待嫌犯再起犯意。
大巨宽广的平面停车场,停満了各式各样的车辆,他们也不确定嫌犯会挑这座停车场,论机率,这座停车场还没发
生过窃案,如果他们是嫌犯,应该会到这里试试手气。
三月,舂天,一个神奇温暖的向晚。
邢志蔷把车停在这座停车场很角落的位置,準备到附近餐厅和学长霍磊明吃晚餐,顺便讨论学长帮他投资的股票。
说是讨论,事实上邢志蔷根本不大关心股票的营收,他对钱没什麼概念,每次都是学长负责说,他负责吃东西。
事情偏偏在瞬间发生了。
邢志蔷才刚下车,用遥控锁锁好车,停车场瞬间传来车辆警报器作响的声音,他只是好奇绕过车头去看是怎麼回事
,立刻瞄见不远处有人敲破了那辆喜美的车窗,抓了车內的钱包,掉头就往他这边跑,还狠狠撞了他一下,刚偷的
皮包也不小心掉落在地,人倒是溜得很快。
邢志蔷要不是反应快,瞬间找到平衡,差点就要被偷窃犯撞倒在地。
一看皮包掉了,犯人跑了几步,还想掉头去捡,但看柏珈颖拿著枪快速朝他冲过来,连想都没想,拔腿赶紧快跑。
根据多项证据显示,停车场偷窃犯绝非单独一人,所以阿丑和柏珈颖分头去追,阿丑追犯人,柏珈颖二话不说举枪
对著眼前长相帅气的邢志蔷。
“把手举⾼!放在我看得到的位置。”主动亮出刑警件证,她瞄了地上的皮夹一眼,要邢志蔷缓缓背转过⾝,把手
放在旁边车辆的后车厢上。
刚开始还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现在总算明白这位女警误以為他是破坏车辆的共犯。邢志蔷侧过脸,想要解释,却
遇上她森冷无情的眼神;她穿著条纹衬衫和黑⾊长裤,⾝材窈窕曼妙,正得不像话,双眼美丽深邃,当下一个念头
闪过,这女警还真漂亮,只可惜目光严厉冷硬。
她正不客气地瞪著他。“我没叫你回头。”把枪放回枪套,她用手肘撞他的背,把他整个人庒在车上。“再动我就
给你好看。”她站在他背后,毫不客气地从头顶搜⾝直到裤脚。
这个男人⾝上没有预蔵刀枪械器,倒是全⾝都是结实均匀的肌⾁,柏珈颖当下第一个念头就这样闪过。
感觉她双手俐落地在他⾝上摸来探去,邢志蔷趴在车上,还知道要开玩笑的问:“喜欢摸到的东西吗?”
柏珈颖最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嫌犯曖昧调侃,她装作没听到;根据她的经验,愈搭理这些无赖,他们就会愈嚣张。
柏珈颖直接踢他小腿內侧,故意嫌他腿双站得不够开,然后单手毫不客气地用力拍打,刻意摸索他小腿內侧和腿大
內侧的地方,举止带著一股说不出的狠劲。
邢志蔷只能翻白眼。“嘿,我是善良公民,不是犯人。我这几年都有按时纳税,走在路上会乖乖靠右,已经好几个
月没收到超速罚单,而且从来不嫖妓或援交,察警不能冤枉好人吧。”
“闭嘴。”柏珈颖菗出他牛仔裤后口袋里的皮夹,看了一下他皮夹里的⾝分证,要他慢慢转过⾝来。
看他⾝分证上的名字,仔细比对上面的照片和他的脸,柏珈颖立刻发现这个人恐怕真的是白清的老百姓。“邢志蔷”这名字对她来说非常陌生,没有在她整理归纳的惯犯名单內,面孔也不是她列出的照片里的其中之一。
大部分犯人除了有窃盗前记录,也有嗑药的恶习,他们个个面容猥琐骯脏不说,怎麼样都不可能长成像眼前这个⾼
大帅气的男子;他长相俊美中透著刚毅,嘴角还掛著足以迷死女人的性感悠然微笑,好看到可以去当广告模特儿了。
柏珈颖一想到抓错人,更懊恼,怒瞪他一眼。“说!你為什麼在这附近逗留?还有,你跟刚才逃走的人是什麼关係?”
“我不是逗留,我刚停好车。”指著他停车的位置。“还有,是他突然撞我,时间短到我们要继续发生什麼『⾁体
关係』都不可能吧。”
邢志蔷用他惯有慵懒嘲笑的语气,以情调的方式对正在办案的女警说话;当然,柏珈颖会很不満意,觉得他看準了
她是女人,才会这麼不正经。
这时阿丑跑回来了,懊恼头摇,表示追丢了人。这下惨了,他们回去难向队长交代。
柏珈颖把地上皮夹赃物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阿丑打电话回去请蒐证人员採集被窃车辆上的指纹或其它证据,顺
便通知车主。
至于邢志蔷,既然他正眼看过嫌犯,柏珈颖只好冷声请他回局里做笔录;也许他可以清楚指认资料库里档案的嫌犯
,就算不行,也可以将嫌犯的样貌特徵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