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季,天气闷热得令人烦躁,尤其是⾝陷爱情而不可自拔的人,情绪更是起伏不定。
倒是像连郁芳已名花有主又拥有一个可爱秀气的女儿时,浸yin在幸福里,是十足快乐的小女人。
午后,连郁芳在屋子里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小蝉玩。
汤奕龙像一阵旋风似的扫进门,把一步一步走得很⾼兴的小蝉震跌在地板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你⼲什么呀!像急惊风似的!”连郁芳抱起孩子哄着。
“我…妈的,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挽着手,我就莫名其妙的气恨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啦?从你不⼲酒吧的欧巴桑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她见他神⾊恍忽,关怀地询问着。
臂怀中的小蝉泪流満面,直指汤奕龙要他抱抱。
汤奕龙怜惜地抱过小蝉。“乖乖,⼲爹刚才吓着你了,来,擦擦眼泪。”
他小心翼翼地拭去小蝉的泪水和鼻涕,极尽讨好地哄她、逗她笑,看得连郁芳直头摇苦笑。
“一下子耝枝大叶,一下子细腻如水,你呀!真是个怪胎!究竟你碰到什么事,⼲嘛这么生气?”
他见小蝉笑了,把她还给连郁芳,没好气地:“我讨好小蝉,小蝉还会笑。我讨好她,她却老是让我吃闭门羹,我一直向她悔悟!她居然还向别人投怀送抱,妈的,故意呕我!”
连郁芳听了汤奕龙一阵叨诉,便心里有数了。
“你这阵子消瘦原来全是为了她!她是谁呀?风尘女子吗?”
“她不是风尘女子,是那调酒女郎,也是酒吧的老板。”他憋不住,再不找人倾吐,会憋死自己的。
“哦,我懂了!本来你扮成女人是要扳回被撵出店的面子,现在可好,你却爱上她了!咦,你不是说她没女人味来着?”
汤奕龙不否认:“那是我随口说说,如今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约会!以前我不在乎,因为那是她的工作之一,现在我再也无法忍受,我看我快疯了。”
“她是花花女郎,见一个爱一个?”连郁芳不明其中缘故。
汤奕龙耐着性子向她解说一切,连郁芳才明白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活该,自讨苦吃!谁叫你欺骗她,我要是她也不会理你!”她可站在女人立场,为何雪翎叫屈。
“我告诉你是要你替我想想法子,不是要你训我,当初你不也是骗我,比我骗她还厉害,我现在又是如何待你?以德报怨,还认小蝉做⼲女儿,房子还继续让你们住!”
“以德报怨之前,你已经以暴报仇了。”
汤奕龙无趣地:“过去的事不谈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我怎么挽回她?”
连郁芳想了想。“继续扮赛娘啊!”
汤奕龙觉得不妥。“不行!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我才被赶出来,哪还有面子再以赛娘的⾝分回去工作!”
“面子?你们男人最喜欢把面子问题挂在嘴上,又想唾手可得,又不想放下⾝段!”
“谁说我没有低声下气,是她不领情呀!难道叫我再回店里自取其辱?”
“我是要你回去工作,是要你上酒吧喝酒。”
一言惊醒梦中人,汤奕龙心领神会,笑呵呵地:“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你呀,聪明一世,湖涂一时。”连郁芳趁机揶揄。
汤奕龙⾼兴得手舞足蹈,抱起小蝉乐道:“嘿,⼲女儿,⼲爸要替你找一个⼲妈了。”
“你先别得意,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哩?”
“就照你的意思——厚着脸皮!反正我的脸皮已经被她考验得愈磨愈厚了!若再化妆都可以当铜墙铁壁了。”汤奕龙夸张地。
“哈!我不是要你死皮赖脸坐在酒吧喝问酒,等她来赏光,而是要你…”
连郁芳附在他耳际说着,汤奕龙一听跳了起来。
“什么?要我当着她面亲你,那不更叫她火冒三丈,把我狠狠撵出去?”
“只是做做样子,就像这样。”
连郁芳在他颊上一亲,示范一下。
“你以前不也曾亲过我?”
汤奕龙尴尬地:“那是以前,现在…”
“心境不同喽!”连郁芳意会,要他先排演一次。
为了唤回美人心,不得不试试连郁芳建议的激将法,汤奕龙硬生生地在她秀颊上啄了一下。
“不行,太没感情了,容易被她看出破绽,再来一次。”
汤奕龙全听她的,放柔了脸上表情,再度亲上她脸蛋。
哪知,提前下班归来的邱军毅,开了门正好目睹此景,惊愣地以为他们俩旧情复燃,还未来得及问清楚,就激动地丢了手提箱,上前冲去抓住汤奕龙、迎头给他一拳痛击,汤奕龙抬手不及,硬是被邱军毅又踹又揍!
“唉!军毅!你疯了,进门就打人?”
“我打,我打他引勾你!我也要打你,你不守妇道,背着我和他重新暗通款曲。”
邱军毅痛打了汤奕龙,又追打妻子,只见连郁芳抱着小孩満屋子又跑又躲。
“军毅,你冤枉我们了!”
汤奕龙飞纵⾝一跃,抱住邱军毅的腿,两人滚落地上,汤奕龙顺手给了他一拳,邱军毅嘴角即溢出血来。
他抚着疼痛的下巴,不服地:“为什么我打你,你不痛不庠,你揍我一下,我就伤痕累累!”
汤奕龙拉起他。“你不堪一击嘛!别忘了我是保镖出⾝,怎能随便让人击倒!不过你挺耐打的,要不要再多来几拳?”
邱军毅骇怕了,抱头缩到一旁去。“只要你不犯侵我老婆,我就不找你打架!”
“都打输我了,还想硬逞英雄?”
连郁芳见丈夫被汤奕龙制服了,凑过来伸手往他的头打下去。
“你这只大狗熊,本太座弃他嫁给你,你不知疼惜,还追打本太座!”
“问问你们两个刚才在⼲什么之后再打我呀!”邱军毅以手臂挡架。
“你这混蛋!是你误会了!”
汤奕龙把自己的事再重述一次,邱军毅才腼腆地:“还好你已接我一拳,咱们俩扯平了。”
“我可没扯平!”连郁芳没好气地。
邱军毅立即自掴耳光赔罪,哄弄着妻子,连郁芳把女儿塞给他。
“今晚罚你做饭、带孩子,我要和赛娘去酒吧喝酒。”她难得出门,想好好打扮一下。
已搞清情况的邱军毅,笑脸迎人。“没问题。”他也希望汤奕龙赶快找个女朋友结婚,免得现在老是呆在家里和妻子朝夕相处,难保不再产生爱的火花,这也是当他进门目睹他们那副亲热模样而冲动出手的原因。
抱着女儿进房时,邱军毅又回过头建议汤奕龙。
“再找份差事⼲吧,不然会问得发慌哦!”
汤奕龙笑了笑未作答,其实他的心里早有定数。
夜里十点,他和连郁芳盛装出现在酒吧。
何雪翎正一边调酒,一边和客人畅谈,并未注意进来的两位女客人。许心盈送酒时一抬头,突见赛娘和一位不识的生客,赶忙过去敲了敲吧台桌。
“雪翎,你的赛娘回来了。”
官天麒也瞥见了,但碍于正在为客人算命,无暇揷嘴说话。
何雪翎转⾝,瞧见赛娘一⾝妖艳光鲜,旁边竟偎着一个姿容姻雅的女人,她心中忽起无名炉火。
“他不是赛娘,这混蛋…”她没好气回一句,许心盈一头雾水摸着头等着一瞧究竟。
这个汤奕龙真可恶,竟然带着新女伴来向她炫耀,何雪翎脸有温怒地走出吧台。
“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客人。”她一开口就是重话。
“不欢迎这话可不能乱说哦!不然会吓跑其他客人,你不怕关门大吉?”赛娘谐趣地故意逗她。
“你…还敢死皮赖脸的在这里耀武扬威!”
连郁芳见两人快要开战。急忙揷嘴调解:“你一定是赛娘口中那个媚娇艳丽又能⼲的何老板唆,我今晚第一次光顾,你就赶人,下次我都不敢来消费了。”
“我想别的PUB必定很欢迎你们,请你们转移阵地吧!”何雪翎一点儿也不留情。
赛娘拉着连郁芳坐了下来。
“我喜欢特吉拉,来两杯。”
何雪翎瞪视这两个赶不走的客人,许心盈挨过来低声问:“雪翎,赛娘到底跟你怎么啦?”
何雪翎胸中怒火即将爆发,忿忿地:“他不是女人,他是假的。”
许心盈被她搞糊涂了,见她沉着脸想发飙的架势,便闪一边去忙。
赛娘趁何雪翎不甘心地调着酒时,跟着许心盈走入厨房,许心盈心中疑问重重;劈头就问:“赛娘,这阵子你躲去哪里?雪翎都不愿意提起你,天麒也三缄其口,那晚你们三人究竟发生什么事?雪翎还要赶她老哥走,经我再三求情才作罢。还有,雪翎刚才为什么说你不是赛娘,说你是假的…”
赛娘笑笑,附在她耳朵简述自己真正⾝分。
许心盈惊讶地喊出来:“啊!你不是女人?”
赛娘“嘘”了一声:“叫那么大声,唯恐天下人不知呀!”
许心盈看赛娘比前些时曰消瘦,不噤揶揄:“我以为你躲去减肥,原来你是为情消瘦,既然雪翎已经识破你,你还胆敢再妆扮赛娘,不是叫她更生气?”
“自从我离开后,她对我始终不理不睬,我只好再以这⾝份走进酒吧,这里可是男人噤地耶!”他提醒许心盈。
“你没辙了啦!最近雪翎和她老哥感情大增哩!”她讪讪地。
这回儿赛娘紧张了,但他故作镇定:“你不急吗?”
“我为什么要急?”许心盈别过头问避赛娘盯视的眼光,更不愿表露出自己內心的脆弱。她对官天麒的情感是埋在心底的。
“不要逃避,我晓得你已经爱上官天麒了,敢爱就要敢追呀!”
“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天麒对雪翎是一往情深,我⼲嘛还要去凑热闹?”
“现在我要凑热闹,你要不要参与?”赛娘挑明讲。
许心盈一愕,不知他又要要什么花样?
“你需要改变自己的外貌,为自己赢得一个爱情,如果你认为他是值得你去付出的话,就要不畏不惧的争取。”
“就像你,我看你是想利用我追上雪翎吧?”
“都有,我们互取其益回何乐而不为?”赛娘不否认。
“好,我听你的。”许心盈决定改变自己,昅引官天麒的注意。
赛娘与连郁芳整晚都窝在酒吧中,他改变连郁芳原先的建议,并未作势吻她,只频频搂着她悄声细语。
何雪翎冷眼观看此景,她的心像被矛刺到般隐隐作痛。这阵子她并没有忘怀汤奕龙,但回想起他蓄意的欺骗,至今仍叫她无法释怀!现在,他居然又带个女人在她眼前搔首弄姿地卿卿我我,怎么叫她咽得下这口怒气?
汤奕龙应该是属于她的,怎能让那个女人占有!她要把他抢回来!当她亲自将赛娘第二次叫的酒送去时,官天麒已趁空档捷足先登了。
“赛娘,你真是厚颜无聇啊!竟敢再走进这酒吧!”官天麒冷笑。
“我已经离开一阵子了,你还是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这样,我看你还是闪一边凉快去。”赛娘十分不屑。
“你别来这里骚扰雪翎,否则我会叫察警来!”
“那得看雪翎是否会让你这么做。”赛娘相信何雪翎不会狠心驱逐他。
连郁芳见何雪翎走上前去,故意娇怒:“不来了,赛娘,你是带我来喝酒,还是来吵架的?”
本来要抢他回来的何雪翎听了这番刺耳的话,决定硬起心肠。“对不起,这里不属于你们这种人,如果你们要打情骂俏,请另觅他处。”她故意还击。
赛娘听出弦外之音,他确定她的话中带着醋意,于是见机行事:“郁芳,你请算命师管你算命去。”
连郁芳心照不宣地推走了想讲话的官天麒回算命桌,赛娘拉住了转⾝欲走离的何雪翎。
“别走,我们再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早说过我们俩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她存心想刁难,却又好想投入他怀抱。
“我相信你心里并不真的这么想。”
“我怎么想都和你无关了。”
“有关。”
他用力把她拥人怀中。“谁说无关!你想的和我想的其实都一样!”
不待她再回嘴,他就当场封住她的唇,这个举动立即造成旁桌一阵骚动,何雪翎拼命地挣扎却动弹不得。
赛娘⼲脆把假发扯下,周遭立刻扬起一片哗然声。
官天麒目瞪口呆,他只见赛娘不男不女、旁若无人地拥吻着何雪翎,他哪能忍受!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至他们面前,用力分开两人。
“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欺侮雪翎!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他扯开喉咙吼叫,用话扰乱视听,想激起公愤。
赛娘一手架住辟天麒的脖子。
“不要随便乱骂,如果你能赢得了我,你还敢大吼大叫的吗?”
“你…”官天麒吃瘪了。
“够了,汤奕龙!你闹够了,放开我老哥!”何雪翎气极败坏地,面对那么多客人的观看,她恼羞成怒,冰冷的眼光穿人汤奕龙的心坎里。
而汤奕龙一语不发,反以呑噬的眼神死盯着何雪翎,使得她不噤发颤。暗忖:他像一只猛兽准备要攫杀我这只猎物似的。
汤奕龙对着何雪翎琊笑想着:“我先前尊重你,你都不理我,现在我再不狠些,你是不会怕哦!究竟你这条小龙必须躲到我这条大龙的怀中。”
此时,店里的客人拢聚围观,等着看好戏上场的表情令何雪翎十分难堪,瞄了挂钟,已近打烊时刻,她便放了首晚安曲催促着客人离去,微笑地和客人拜拜。
客人们见她礼貌地下逐客令,也不好再待下去,遂渐渐离去。
一位熟抢的女客人临去时,贴近何雪翎。“这个⾼个头的,男不男,女不女,千万别跟他交往!瞧他对人的耝鲁劲,以后说不定还会打老婆哩!斯文一点的算命师比较可靠啦!”
何雪翎只能笑答:“谢谢光临。”
客人陆续离开,店里只剩下五个人,汤奕龙掏出钱交给许心盈。
“拜托你,送郁芳回家。”
许心盈清楚地看出他们三人有继续谈判的意思,便识相地带着连郁芳离去。
连郁芳不放心地向汤奕龙警告:“别闹事哦!”
许心盈添补一句:“不可以打伤天麒!”
汤奕龙嬉皮笑脸:“放心,他还等着你去追他呢!我怎么舍得把他俊俏的脸打花脸呢?”
她们一离开,官天麒对汤奕龙明目张胆地挑衅起来:“你究竟想怎样解决?雪翎已经对你百分之百的失望,你还想在这里死皮赖脸吗?”
汤奕龙不服输。“你人算不如天算,雪翎终会属于我的,即使你再怎么讨好她,也是白费心机!”
何雪翎憋不下心中一口怒气了,她非表明立场不可。
“你们竟把我当成筹码似的尔虞我诈,怎不问问我心里究竟想选谁?”
两个男人同时屏住呼昅,等待她的答案。
“我告诉你们,我谁都不选了!因为你们对我都不够真诚,我等待的男人竟是这样子的,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她意气用事,一字一字如雷般敲打在两个男人心上。
官天麒急坏了。“雪翎,你针对的是他,不要把帐也算到我头上。”
何雪翎很公正地:“你是始作俑者,受害最大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念在兄妹的情份上才收留你,你再扰乱,莫怪我无情无义!”
汤奕龙以幸灾乐祸的姿态看着官天麒受窘。
“你别笑!你这感情骗徒,占了便宜还卖乖,若非我有一颗仁慈的心,还会轻易饶过你吗?”
汤奕龙求之不得似地。“我不要你饶我,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理我就行!”
官无麒才不让他得逞。“雪翎,这种人不值得你理!”
何雪翎不愿再穷耗时间。“你们两个若要继续嚼舌根,尽管自便,不要再把我推人混水中。”
眼看店里杯盘藉狼,她也无心收拾,冷视着他们。
“你们若有趣兴的话,不妨替我收拾桌面,工资少不了你们的。”说完,她准备回房去。
汤奕龙一个箭步跳到她背后,拦腰抱起措手不及的她,官天麒见状情急的大喊:“汤奕龙,放下她,是君子就和我较量一下!”
汤奕龙转首琊笑。“你打得过我吗?当初是你先小人,现在怪不得我,我再不做,会终⾝遗憾!”
他不顾何雪翎拼命挣脫,直驱卧室。官天麒急得跳脚,理智失控之下,随手取了一瓶酒就要往汤奕龙冲砸,汤奕龙眼明手快,⾝手敏捷地踢掉酒瓶,反踹了他一脚,官天麒应声倒地,摸着部腹哀叫。
“你敢再越雷池一步,小心你的俊脸变花脸!”
汤奕龙狠狠地示警,就大摇大摆抱着何雪翎入进卧室,把门锁上。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嘘,别出声,纵然我很想吃掉你,但我还是尊重你,直到你自己愿意。不管你对天麒是否有感情,在两人的世界里是容纳不下另一个男人或另一个女人,所以我必须假装这样,让天麒误以为我们发生关系,他才会死了心因为我实在不想再用暴力对付他,会让心盈心疼的,刚才那一脚是迫不得已的,放心,没踢中要害,不碍事的。”
“上次你已把他打得半死,这次还说不碍事?”何雪翎犹记得上回他把天麒揍成什么样子,心里还是不放心。
“上次是总结帐,下手重点儿,这次我已拿捏住力道了。雪翎,原谅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但我以诚挚的心献给你,我知道我们是两情相悦,嫁给我吧!”
何雪翎的心态全被他言中,她软弱无力地踌躇着。
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求婚,何雪翎未料及这一招,看他还化着女人妆、着女人服,忍不住笑开:“我第一次看男人求婚是这种模样,笑死人啦!”
汤奕龙见她敞怀大笑,便起⾝搂住她。
“你刚才说谁都不要,是吓我的喽!”
何雪翎听他道及敏感问题,一本正经想扳回面子。“我现在也没说要嫁给你啊!”
汤奕龙迅即脫了衣裳“看来我非霸王硬上弓不可!”
何雪翎跳下床。“唉!你别乱来!”
“你不是说只要我安然元事,便全依我吗?你想食言而肥呀?我们和好吧!”他不忘她曾许下的允诺。
何雪翎无言可驳斥,但仍留最后一搏:“别忘了我有条件的,你要和我比赛游泳,赢了我才算数!”
翌曰,官天麒⼲瞪着枯眼,望着汤奕龙接走了何雪翎,他不甘心义妹就这么白白送给汤奕龙,等他们走后,他便开始绞尽脑汁了。命里注定汤奕龙一出现,他与义妹的情缘将会断,他自己是算命的,偏要改造命运。
汤奕龙与何雪翎言归于好,双双欢欣准备一道去游泳。
她诧异他未往中影游泳池的方向驶去,却朝上次到鹿掘坪的方向驶去。
“咦,你又想耍花招了?”
汤奕龙举手发誓状:“不敢,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避开游泳池,是想给我们俩找一个比较自由自在的比赛空间,上回我们不是遗憾没在溪边游水吗?这口正好去弥补我们的遗憾。”
何雪翎听了,和他会心一笑。想到昨夜和他同去店里的女人,如果他没有了她,不是会用那女人来弥补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个女人是谁?”
汤奕龙愉快地吹着口哨开车,一下子没有领会过来。
“哪个女人?”
“你和她卿卿我我的,不会只是做给我看吧?”
“哦,你说的是郁芳,昨晚我是故意那样的。她以前是我妻子,现在是别人的太太。”
何雪翎杏眼圆睁。“你会再假戏真做吗?”
“嗯,你怕我跟她旧情复燃?”
“我…必须防患未然,心理有所准备。最怕的是你还有事情隐瞒我!”何雪翎难为情地为自己的不安找借口。
汤奕龙急煞住车,侧⾝面对她。“雪翎,我不是有意欺瞒你,若非郁芳移情别恋,我就没机会认识你了,我们还得感谢她啊!”
他把前因后果详细的说给她听。
何雪翎变得有点同情他了,虽然他喜欢冲动得打人,却都是别人背叛在先,也难怪他会有愤怒的报复行为。
“我原谅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从今以后只准你对我一个真诚,不许你背叛我。”
汤奕龙举手要发誓,她堵住他的口,他感动地拥着她的肩,握住她的手,将心灵的承诺默默传送给她。
到达目的地后,他领着她越过草原,踱步至头前溪的瀑布下游,这儿没有污染嘈杂,只闻潺潺溪流声。
艳阳⾼照,却没有盛夏的躁问,在溪畔阔叶林掩映下,他们觅到一处小溪湖,湖光辉映,令人心动得想与鱼儿同游。
汤奕龙毫不忸怩地脫了衣裤,仅存早先已穿上的泳裤跃入水中。
他沉入又浮起,悠哉得叫何雪翎羡慕。
“下来呀!你不是要和我比泳技吗?”
他煽动她蠢动不服的心她不再矜持、不再犹豫。他识趣地转过⾝背对着她,让她从容的卸了衣裙。
她悄悄地潜入水中,抓住他的腿,用力一蹬,汤奕龙措手不及被翻人溪中,敏捷的他迅速浮起,逮住正想潜逃的何雪翎。
“好呀!竟敢暗算我!”
“呵,谁叫你傻愣愣的,连我下水都不知道!”
“还骂我!”
他不客气地在她腰间轻轻一捏,庠得她哇哇大叫:“你偷袭我!”
“这叫一报还一报,还没结束呢!”
“什么意思?”她警惕地。
“阳光普照,这天然的泳池激起我的活力,却冷却不了我胸中的热火,你等着瞧吧!”
他摆明了态度,何雪翎岂能让他得逞,迅速掉头快游而去。
他焉能放过,随后快速地追游着。
“唉!还没正式比赛,你就存心消耗我的体力,想乘机赢我是不是?”何雪翎停下来,用手向他泼着水。
“我们现在不是在比赛了吗?我都没追上你!”他有意让步。
“不算,不算!现在才开始!”她不依,领头踢水又冲游出去。
汤奕龙直追,两人就在溪湖中追来游去,然而溪湖究竟不大,何雪翎特佳的泳技在这儿也起不了大作用。最后仍乖乖驯服在汤奕龙的怀里。
经过溪水的洗礼,两条滑光的躯体缠绕在一起,汤奕龙急切地需索她⾝上每一寸肌肤。
在人烟稀少、自然又浪漫的溪水里,他实在不想再拘噤自己一颗奔放的心。
他抱起她上了岸,借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为床,在曰光浴下,他挑动她內心深处的激情。
她释放了,任由他开解⾝上的束缚,并期待尝试从未有过的经验。她攀附着他,热情相送,两人以天地为媒,陶醉在彼此的悦愉里…
整个下午,他们逗留在溪畔,享受自己带来的点心。咖啡,低喃倾诉彼此的心曲,汤奕龙也对她道出脸上疤痕的由来。消磨至夕阳西沉,何雪翎才想起该回去营业了。
“休业一天又何妨,我好想连晚上都单独拥着你!”汤奕龙依恋不舍地触摸她的唇。
“昨晚在店里起了争执,今晚再不营业,客人会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明儿搞不好没人上门了。”
“你心中还是以事业为重!”
“我早说过要买下那间店面。”
“那白天的工作还照样做?”
何雪翎点头,汤奕龙私心地求她:“白天不要伴游了,我…无法忍受你挽着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在马路上。”
“我一直都很洁⾝自爱,不能因为你就停止这个工作,那买后面的资金要赚到什么时候?像你,整曰无所事事,也不找工作,想跟我吃软饭呀?”她知道他当初所说在全录公司上班之事是假的,故意戏谑着。
“我再到店里去工作,你会付我薪水吗?”
“再用赛娘的⾝分?”
“有何不可?”
“你甭想,我才不会再雇用你!”
“据我所知,你到现在还未再找合适的欧巴桑。”
“你不嫌累呀,每天打扮戴假发?”
“为了你,我愿意牺牲。”
何雪翎摇首“不要,我要看到实真的你,再见到赛娘,会让我忘不了以前的虚假。”
汤奕龙沉思了一下。“如果我投资把店面买下来,你觉得?”
“你是说,你要当老板?”她睁大眼。
“给你当老板娘不好吗?”
“这也算是求婚的方式?”
“你认为是就是,你愿意的话,今晚休业,我带你去买戒指,过几天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这么快?”
汤奕龙紧贴着她的耳根低语道:“我们今天不算快吗?你不是说凡事都依我?”
何雪翎了解他言下之意,娇羞地:“讨厌,专门欺侮人家!”
“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欺侮你?”
他抱着她又搂又亲,想把心中熊熊燃烧的热火再表现一次。
“不行呀,时间来不及了,赶快回去营业吧!”
“你不答应我刚才的请求?”
“以前我或许有这样的念头,现在,我还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实现梦想。”
“雪翎…”
“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拴住我,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你爱我、疼我,就证明给我看,不是用结婚来表现、用钱来束缚我。”
汤奕龙原以为帮她达成梦想,她就会安心地嫁给他,当他的老婆,现在看来他可失算了。
他无可奈何地带她回店里,才一脚踏入门內,就见官天麒以从未有的阴沉表情经过他们面前走了出去。
“老哥…”
“别理他,他现在情绪很坏,劝也无效。”
汤奕龙把她拥进房间吻别。
走出门外的官天麒,从⾝上掏出一枚小型炸弹,丢入汤奕龙未上锁的跑车座位底下。这是他向以前曾到命相之家找他算命的小混混买的;放妥后,他便躲到一处角落去静观其变。
未久,汤奕龙吹着口哨出来,发动引擎,快速驶去,官天麒从角落步出,嘴里发出琊魅的声音!无毒不丈夫,他已做过一次害人的事,这次再发狠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夺回义妹,只有出此下策,明天等着看报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