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刚过——
阙龙云兴匆匆地带着采买回来的嫁妆走入龙阳院,⾝后跟着几位仆役和裁缝师傅。
一入寝室,便见桌上放着颇为精致的菜肴,却无动过的痕迹,偌大的寝房没一丝人气。不对劲!他蹙眉。
快步走入內房,不见安姝妤的⾝影,将龙阳院搜寻一遍,也不见佳人芳踪。
阙龙云转⾝望向窗外,冷静深思。没人相助,她不可能离开龙阳院,除非她有胆围着一条薄被走出去。而他确定,她没有那个胆子,这也是他没留下守卫的原因。
哪知错算一步,就让她飞出他的掌控。不过,没关系,就算她飞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首先,要找出帮助她逃走的人!有胆放人的,绝不是阙里的仆役,最有可能的…
是他⾝边的人。四位堂主除了寒霜还在阙里,其它三人都回各自的堂口,左、右护法再加上商总管共有四人。
“玳安——”一声怒吼,吓得周遭的人胆战心惊,让龙阳院为之震动。
一道细瘦的⾝影快速出现在阙龙云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阙主。”
“传令下去,要商总管、寒霜堂主及两位护法马上到议事厅集合。”
背叛他的人,他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薄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琊笑,冷眸中有噬血的望渴。
一走入议事厅,见被他点召的人已全部坐在厅里等他。
“说,你们之中是谁帮助安夫子逃走的?”阙龙云也不废话,直接点明找他们的原因。
跟随阙主多年,从未见过阙主动怒,看来——阙主是真的很在意安夫子。商应没想到一向七情不动的主子居然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陷得不轻。
“你们还不老实招来,难道非要本座动手逼问吗?”见属下没人承认,阙龙云气得打碎一张矮几。
商应心知主子气得快抓狂,唯恐牵连他人,急忙站出来解释“是属下让安夫子离开,但属下自认并无做错——”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上议事厅的大门才又跌落在地,喉头涌上一股腥味,艳红的鲜血己噴射而出。
“把我想要的人放走,还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分明是找死!若不是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刚刚那一掌就要他的小命。
“安夫子…是个男人啊!”阙主尚未离堡时,他便发现阙主对安夫子过分的注意“阙主…有非分之想已是不该,公然拜堂成亲,娶名男子为妻更是违反天理,若让外人得知,岂不是让澐龙阙成为天下笑柄?”商应努力庒下喉头的腥血,想要劝谏阙龙云“阙主应该悬崖勒马啊!”
“混帐!”阙龙云愤慨的怒骂,不在乎商应的伤势,再次将他丢在地上。“我什么时候说要娶男人为妻的?你连安夫子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凭什么要本座悬崖勒马?”
“难道…”安夫子是个女人!那——他不是坏了主子的幸幅吗?
“本座承认对安夫子确实有非分之想,但也不至于胡涂到要娶一名男人为妻吧?若非亲眼所见,本座也难以相信安夫子是货真价实的女儿⾝。”世上少见的聪慧女子。想到她嘴角噙着的笑意,发现她是女人的震撼至今仍令他血脉愤张。“你放走本座想要的女人,你说本座该怎么罚你?”
她是唯一能挑起他欲望的人啊!是男人,他同样会拥有他;是女人,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不管她是男是女都会是他的人。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商应惶恐的认罪。谁会想到一名女子竟然満腹经纶,把所有的人骗得团团转。
“你是该死!不过,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座就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人若没找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属下马上去找人,一定会把安夫子找回来。”商应拖着伤重的⾝体走出议事厅。
阙龙云朝其它三人下命令“你们也跟着去找,把所有的人手都带去,就算翻遍整个金陵城也要把人找回来。”
见属下都去找人!阙龙云愈想愈不对。姝儿是少见的聪慧女子,真要躲自己,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
看来,他也要加入找人的行列了。
安姝妤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休息上边甩着衣袖搧凉,一边抬头看看曰头的位置。
现在大概是傍晚六点左右吧!
幸好有商总管的帮忙,否则她难以离开澐龙阙。
他现在该出派大匹的人手在找她吧?冷哼一声,就算他把整个金陵城翻过来,也绝难找到自己的踪影。现在他该气得內出血吧?她唇瓣微微上扬,形成漂亮的弧度。想找到她?下辈子吧!
绝对没有人想得到她又躲回澐龙阙了!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她再另谋出路也不迟。
看见熟悉的景⾊出现在眼中,她⾼兴的笑了。就快到达她和昊儿一起发现的山洞了,只要整理一番,小小的山洞也是可以住人的。
若是昊儿又来后山玩耍,她就可以见到她的小生学了,这也是她会中途下马车的主要原因,她终究是舍不得那同她一般寂寞的孩子。
忽地,杂沓的马蹄声由⾝后传来,听来有好几匹马朝她的方向而来,她狐疑的蹙眉。山路崎岖,是谁骑着马不要命的狂奔,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思绪尚未转回,便见到她急于摆脫的人坐在马背上,朝她急驰而来。她大惊失⾊,提着皮箱就想逃逸,发现皮箱太重拖累她的速度,只好忍痛割舍她仅存的财产。
但是人的两只脚怎跑得过马的四只脚呢?一下子,她便被阙龙云抓上马背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双脚蹬个不停,不顾形象的大叫。
“妳敢再叫一句,我就一掌打昏妳。”
他恶狠狠地威胁她,吓得安姝妤摀着嘴巴,就怕自己一开口就让他击昏了。可是一双灵眸中的怒火是怎么也无法隐蔵,两人毫不客气地大眼瞪小眼。
该死的女人!她让他再次成为金陵城的笑柄。
为了找她,他出派所有能出派去的人手,在城里造成大大的轰动,却也丢光自己的面子。先是由商应领着他去找那菜贩,菜贩却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他另外由城里能投宿的地方着手,所有的客栈、旅店、民家,甚至和尚庙、尼姑庵都没放过。留下商应继续在城里探查,他领着两护法由回头路找起。
幸亏今曰天气晴朗,一向在午后倾盆而下的雷阵雨也没下,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辘辘车轨迹仍清晰印在山径上,他顺着车轨迹往回走,发现在中途有明显的深浅,而绕向后山的山径有清楚的足印,还有重物拖行的痕迹。
确定是她的足迹,他这才快马追上她。
“咱们的帐,回去再算清楚来。”掉转马头,阙龙云一路朝澐龙阙奔驰。
“我的行李——”
见他就这么的把自己抓回去,她的皮箱不被注意的弃置泥地上,顾不得会被打昏的可能,她急着大叫。
阙龙云头也不回的下命令:“你们两个,把安夫子的东西带回阙里。”
阙龙云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丢在床铺上,安姝妤忍着痛不吭一声,快速的翻⾝下床,想朝房外逃逸而去。
见到她的举动,他不屑的撒撇唇角。不自量力的笨女人,休想再逃离他的⾝边。永远!
指风弹出,安姝妤就被定在房內,再难移动半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努力想迈开脚步,就是动不了。
“只是点了妳的⽳道,免得我老是追着妳跑。”他凉凉的回道。
“你这卑鄙的下三滥、杀千刀的臭男人…”一连串的污言秽语由她口中吐出。
“啧!这么辱骂自己的夫君不好吧?”他讶异的挑眉。没想到饱读诗书的她,骂起人来也是一把罩,可真令他开了眼界。
“你别在那儿自作多情,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任何婚约,你想娶妻就找别人,别招惹我。”安姝妤没好气的说道。她好累啊!
就为了莫名其妙的婚约,害她狼狈的逃走,又被他抓回来。走了一下午,又在马背上颠簸一阵,她现在只想倒下来休息觉睡。
“看来,只有让妳成为我的人,妳才会乖乖的拜堂成亲。”
成为他的女人后,她也只好认命了!阙龙云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放我走——”安姝妤犹不死心地叫道,希望能改变阙龙云的决定她是唯一能够引起他欲望的女人,单凭这一点,他就绝不可能放她走。
欲火烧熔他的理智,一把撕毁她的长衫,看见绑在她⾝上的布条,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我不是说过,不准妳继续绑布条的?!”她难道忘了上次昏倒的事?阙龙云心疼的想道。
“你管我。”
阙龙云知她心中不満,也就任由她回嘴。此时,他只想占有她白嫰妖娆的胴体。
手掌凝气,运劲成刀,一掌劈下,绑在⾝上的布条化为脚下的碎布。
“啊”她连想遮掩自己⾝体的能力也没有,只能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再叫,我连妳的哑⽳也点。”在他的威胁下,她乖乖的闭上嘴巴。
难道她的白清真要毁在他手上?哀怨的眼神问着点点银光。她不甘心啊!
如鹰隼般阴騺的眼眸中有着熊熊欲火燃烧,凝视着白嫰妖娆的胴体,阙龙云只觉得口⼲舌燥,舿下的胀痛如烧红的铁杵,吶喊着寻求解放
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占她便宜!
“在想什么?”阙龙云轻吮她的耳垂,察觉出怀中的躯娇体温渐渐上升。莫非在想些香艳刺激的画面?
“没什么。”一手推开他的头上手夹菜放到口中。
“骗子!”他指责她的不诚实“妳明明在想我们欢爱的情形。”一语道破她的思绪。
“我才没有,我只是在想哪些菜⾊比较好吃。”她红着脸说道。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阙龙云也不和她争辩,夹了好多菜放进她的碗里。
“妳这么瘦,是该多吃点,免得有人说我虐待自自己的妻子。”
“谁是妳的妻子?”安姝妤停下手中的筷子。
“除了妳还有谁?”他好笑的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她明明没有答应他的婚事。
“妳说什么?!”他忍不住大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