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颗星在天空开始活动时,那就是它诞生的时期,而有诞生就会有老死,‘黑洞’就是一颗质量远大于太阳的星球末期的模样…”伊黎站在讲台上认真地讲解。
下课钟声响起。
“这堂课就上到这儿,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伊黎话才宣布完毕,便被一群拿着天文学课本蜂拥而上的男女同学团团围住。
“老师,我有问题。”
“我也有开题。”
“我”
“我”
生学们一个个抢着发问,现场秩序真是乱得可以。
“一个一个慢慢来。”伊黎耐心地调解。
坐在位于上的藤田⿇子,静静地看着每次一上完伊黎的课,就马上离开的皇远流走出教室。她思索片刻后,起⾝加人混乱的人群中。
“老师,我有几个人私问题想请教你。”藤田⿇子不亢不卑地说。
“可是这…”伊黎为难地看着一群等着向她求学的生学。
“非常重要。”她強调。
其实她很喜欢这位年纪比她轻的天念教授,姑且不论教授的年龄大小,甚至可能是她的情敌,光是天念教授始终挂在嘴边的可亲笑容,以及一切以生学为重的认真教学态度,就值得她尊敬。
“我知道了。”伊黎点点头,然后注视着那群生学“抱歉,我有点事,⿇烦你们将想问的问题,写在纸条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下次上课时,我会在课堂上-一为你们解答。”
伊黎穿过人群,来到藤田⿇子面前“我们边走边谈可以吗?”
“嗯。”她点了下头,与伊黎一同走出教室。
“老师,你这是第一次到曰本吗?”
“不,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三年前,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最难忘的一段生学生活。”也是唯一的一段。伊黎在心里补充一句。
闻言,藤田⿇子十分惊讶“老师曾经以生学的⾝分来曰本念过书?”
“对”
“是哪一所学校?”藤田⿇子几乎可以肯定她的回答。
“若叶学院⾼中部。”
果然没错!
藤田⿇子垂首沉思了一会儿,准备进人主题“这么说,老师和皇在⾼中时期曾就读同一所学校罗?”
“没错。”此时伊黎已经明白她的目的了。
“那么皇跟教授应该早就认识罗?”
“是啊。”她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回答。
藤田府子忍不住抬头,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我只是个与周遭格格不人的转生学,而远流是生学会长,他很照顾我。”伊黎轻描淡写简单地带过。
远流?!
“皇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回想起那天皇因为她那声“远流”而勃然大怒的情形,藤田⿇子不噤低声道。
伊黎微挑一眉“怎么会呢?”她从不知道。
“是真的。”藤田⿇子苦笑一声,重新回到主题“在教授眼里,皇是个怎样的人?”
“好人。”伊黎轻柔地笑着,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人?”藤田⿇子曾经想过各种不同的形容词,就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伊黎唇畔的笑意更深了,藤田⿇子和当年远流听见这句话时的反应一模一样。“远流他有一双真诚的眼眸,他温柔,体贴,是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靥的大男孩。”
伊黎的形容让藤田⿇子的眼睛愈睁愈大,天念教授所说的这些,她从不曾在皇⾝上见过。
“除了我的家人外,远流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打从心里信赖的人。”伊黎继续锐道。
“为什么?”藤田⿇子好奇地追问。从外表实在看不出天念教授竟是个防备心这么重的人,是什么因素让天念教授这么不信任人?
伊黎聪明地以笑带过“你该回教室了,快上课了。”
她转头看了四周一眼,再过去就是图书馆,她下一堂正好没课,就到图书馆看看书吧。
藤田⿇子知道这已经是她所能答覆的极限了,只好依言转⾝。
“⿇子。”伊黎突然唤住她。“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她点点头。
“谢谢你。”伊黎突然冒出一句道谢。
藤田⿇子不解地注视她。
“谢谢你没有放弃远流。”她解释,不待藤田⿇子有所反应,便举步朝图书馆前进。
凝望伊黎的背影,藤田⿇子苦笑了下。难道她不知道吗?她和皇之间的关系,放不放弃的决定权是在皇手上,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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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儿去了?”
伊黎甫踏进她人私办公室的门,坐在她位于上苦等了一堂课的皇远流,便迫不及待地出声质问。
其实每一堂课下课,他都会躲在学校的某一处,看着水儿自她上课的班级走回办公室,唯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可是上一堂下课后,水儿始终没有回办公室,他知道她这一堂没有课,而他又四处找不到她的踪影,因此他只好回办公室等她,直到他几乎要以为水儿又抛下他走了,她才终于出现。
伊黎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后,她立刻泛起笑靥。
“我不晓得你会来办公室找我,所以到图书馆看了几本书打发时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从远流焦急的语气听来,他大概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皇远流抵死不承认。
伊黎但笑不语。
瞧着她的笑容,他再也忍不住询问:“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厂’刻意装出的冷淡依旧掩不住他眼底的哀伤。
伊黎走到办公桌前,低头俯视他“为了实践我对你的承诺。
闻言,皇远流的心震了一下,又立即回复平稳。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在乎你那些哄小孩的承诺吗?告诉你,你回不回来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整天只知道紧捉着你不放的皇远流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厂’他激动地用力拍着桌子,猛地起⾝“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远…皇。”伊黎习惯性地想唤他的名字,却突然想起藤田⿇子的话,随即改口。
怎知,这句称呼竟引起皇远流更大的反应。
“口口声声说你是为实现对我的承诺而回来,结果你连叫一声我的名字都不愿意。”
现在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任他嘴再硬也没有人会相信“皇远流不爱天念水云”的说辞。
“不是,”伊黎急忙解释“因为我听说你不喜欢人家称呼你的名字,所以——”
皇远流忿忿地打断她的话“借口!借口!你永远有一堆说不完的借口!”
“远流…”他这副模样看得她的心好疼。
伊黎上前搂住他“别这样,远流。我从没想过要骗你。”纵使有,也是为了他好。“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皇远流猛然推开她“我不想再听你任何的借口。我现在很幸福。”
“你真的幸福吗?远流。”
他避开她洞悉一切的眼神“为什么你要回来搅乱我平静的生活?”
他无法面对她,生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所有的武装就会瞬间瓦解,若是如此,一旦哪天水儿又突然从他面前消失了,他一定会崩溃的!
于是,他选择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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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远流步伐不稳地逃离伊黎的办公室,一路跑回教室。
藤田⿇子走到他⾝边“你又跷课了。”
他回复冰冷的神情“我晓课是很平常的事。”
“是啊,不正常的是你从不曾跷过天念教授的课。”藤田⿇子语气平静地说,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皇远流愤怒的双眸紧锁住她。
“为什么?”她问。
他无盲地转⾝,再度离开教室,藤田⿇子紧跟在他⾝后。
“远流。”她轻声唤道。
他倏然停下脚步,不悦地瞪视她“我说过,不准这样称呼我!”
“我知道,因为你不喜欢嘛。不过,我倒有不同的看法,你要不要听听?”藤田⿇子无畏地直视他愤怒的眸光“因为这个名字,只属于天念教授一个人。”
“闭嘴!”他怒吼。
“我没说错吧?”她并没有因他的怒气而退缩。
“错!在天念水云来我们学校教书之前,我根本不曾见过她。”
“是这样吗?”她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天念教授却说,早在三年前,她以生学的⾝分在若叶学院念书的时候,你跟她就已经认识了。”
皇远流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你这么喜欢挖人家的隐私吗?”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不,”藤田⿇子忍住右手的疼痛,抬头仰望他“我只想知道事实。”
“好,我告诉你。”一皇远流倾⾝,将脸凑到她面前,语气冰冷地说:“不⼲你的事,这就是事实。”说完,他甩开她的手,转⾝走回教室。
“皇…”
为什么皇始终不肯承认他和天念教授的关系呢?只有他向她承认他对天念教授的感情,她才能了断所有痴心妄想的念头啊。
“藤田⿇子!”
这一声⾼做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几个女孩。
“你别以为自己待在皇⾝边最久,就可以这样不知廉聇地死缠着皇。”站在最前方的女孩语气不善地警告。
藤田⿇子无奈地扬起唇角,她们找错警告对象了,虽然她也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你们还看不清楚真相吗?”
“什么?”她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藤田⿇子轻摇下头,她们不懂就算了。她转⾝走回教室。
“哼!少得意!我们一定会把皇给抢过来的。”她们对着藤田⿇子的背影宣告。
藤田府子酸楚地苦笑。如果可以,她也想把皇抢过来呀!可是怎么抢?别说是温柔、体贴了,她连他真心的笑容都没见过,又该怎么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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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远里没有!.
这儿也没有!
皇远流焦急地四处寻找那位教他苦候了三年的人儿。他用力推开伊黎办公室的门还是没有!
他连忙转⾝,打算到其他地方寻找。
“你在找天念教授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后的藤田⿇子问道。
他不理会她的话,逞自越过她⾝边。
“她和化学系的同学在体育馆打球。”她说出他正在寻找的人的去处。
体育馆?
他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决定到体育馆瞧瞧。
一进了体育馆,瞧见球场上的伊黎,皇远流竟然感动得连手都在发抖。这是他头一次看见水儿融人团体之中。
水儿变了!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水儿?
“天念教授的球打得真好。”藤田⿇子站在他⾝旁,看着伊黎动作敏捷地闪过一名防守人员,然后准确地投入一记三分球,她不噤衷心地赞道“想不到天念教授书读得好,连运动也这么厉害。”
“嗯。水儿很聪明,任何事情只要教过一次,她马上就能学会。”皇远流深情的眸光紧锁住伊黎的⾝影,根本没察觉自己在无意中说了什么。
“水儿?”藤田⿇子像发现新陆大般注视着他“你都是这么称呼天念教授的吗?”
皇远流猛然回神,如见鬼魅般地瞪视她,旋即快步离开体育馆。
“照你刚刚的话推断,你应该就是天念教授篮球的启蒙老师吧?”藤田⿇子紧跟在他⾝后追问。
他沉着脸,不语地加快步伐。
藤田⿇子停下脚步,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真的觉得我的头发很漂亮吗?或者,只是因为我头发的颜⾊正好跟天念教授一样呢?”
其实早在她和皇在情人步道上见到天念教授那刻起,她就有这种感觉。不同的是,天念教授的发⾊是天生的,而她是染的。为了皇一句无心的赞美,她竟然傻呼呼地染了三年李子⾊的头发。或许正因为这样,皇⾝边的女孩子一个换过一个,她却能够一直待在他⾝边吧。
皇远流终于回头,不耐烦地问:“那又怎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和天念教授之间的关系?”
“没错,我和她确实曾经是一对恋人,不过那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他就告诉她。“况且,我和她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从他决定不再为水儿落泪那天起。
“可是…
“没有可是!’他心痛地喊“现在对我而言,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天文学教授而已。”
“皇…”如此的皇教她看了好不舍。难道他没发觉吗?他每否定和天念教授的关系一次,对他自己便又是一次的伤害啊!
“或许你会觉得我烦,觉得我在揭你的疮疤。”就算皇会因此和她分手她还是要说,因为她想看看皇阳光般的灿烂笑靥。“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并不可聇,更何况那个人就在你面前。”
“正因为这样,我才怕呀!”
他怕再步上三年前的后尘,他怕当自己承认还爱着她、再度爱得无法自拔的时候,万一水儿又突然消失在他面前,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皇”
“别逼我。”他以眼神痛苦地恳求,转⾝迈出沉重的步伐。
现在,只要他知道水儿还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就心満意足了,纵使他的双手再也无法碰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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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球进人慧星或过去通过的彗星破片残留的轨道时,流星就会宛如雨般出现,这种现象我们称为流星雨、流星群。而陨石就是在中途未燃尽,成为石块掉落在地球的流星,依化学成分分为铁陨石、石铁陨石
正在课堂上授课的伊黎,目光无意间朝教室外的走道匆匆一瞥,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抱歉,老师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自习。”话声方落,她便快步走出教室。
皇远流的视线随着她的⾝影移动,霎时,他脸⾊惨白、血液为之冻结。
是贝丝!
贝丝从不会突然出现的,三年前贝丝突然出现在他房们外带走了水儿,今天她又突然出现在教室外,难道她又是来带走水儿…
三年前的恐慌再度侵人皇远流的感官神经。
“水儿、水儿…”他手心冒着冷汗,不住地低喃。
他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惧怕,倏地起⾝,迅速冲出教室,慌张地喊道“水儿!’伊黎和贝丝皆因他这声叫唤而停下脚步,转⾝看着他。
“别走、别走!别再离开我了”他错了,不论他承不承认自己还爱着水儿,他一样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水儿再度从地面前消失。
皇远流这番话顿时引来所有物理系同学的注目,除了藤田⿇子以外,全部的人都讶异他和天念教授的关系,不一会儿工夫,整条走道挤満了看戏的人。
“我没有要走。”
“说谎!’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我没说谎。”她诚实地回答。
“贝丝都站在那儿了,你还想骗我。”
伊黎回头看看贝丝,再将注意力放回他⾝上“贝丝只是来通知我事情而已。”
“三年前,贝丝也只是来通知你事情而已,结果呢?你久这么走了,再也像有回来。”
“远流…”
皇远流双眸満载哀伤地凝望她“是不是你这次走了之后,又要打通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我只是要到办公室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骗我!类似的谎话我不会再相信第二次了!”
既然她说什么远流都不会相信,她只好以行动来证明。伊黎心想。
“我会回来。”说完,她转⾝又要离去。
“别走,水儿!别走…”他无助地跌坐在走道上,哀声道:“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了,为什么她还是要把你从我⾝边带走…”
“远流。”伊黎不舍地缓缓接近他。
“我不求你爱我、不求你将心思放在我⾝上、不求能够家以前一样时时刻刻侍在你⾝边,只求能够远远的看着你,这样就够了。为什么连我这点微薄的希望,她都要夺走…”皇远流边说边猛捶地板,声音里的悲痛令人不忍听闻。
他的深情告白撼动了在场所有看戏者的心,他们总以为皇远流是个没有爱的男人,直到今天才真正了解,他并不是没有爱,而是无法爱,因为他将生命中所有的爱全给了一个人——天念水云!
伊黎走到他跟前,蹈下⾝子,伸臂拥住他颤抖的⾝子“该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
皇远流一把将思念了三年的人儿紧扣在怀中,不容她逃脫,一双満怀敌意的眼睛,戒备地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贝丝。
“叫她走。”
伊黎闭言,惊讶不已。“她是贝丝呀!你不记得贝丝了吗?”事隔三年,远流竟然忘了疼他的贝丝?
他愤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不,我永远都记得,我怎么可能忘得了。”是贝丝带走了水儿!“叫她走,我不想见到她。”
“远流…。”
“叫她走!叫她走!我不想看见她,叫她离开我的视线!我讨厌她!”他激动地呐喊。
为平复他愈见激动的情绪,伊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吻封住他的唇。皇远流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仅能瞠大一双惊诧的俊眸注视她。
片刻后,伊黎移开的唇,柔声道:“稍微稳定一点没?”
皇远流的一颗心不听使唤地持续加快跳动,没来由的,他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
“水儿?”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张深爱的容颜。
伊黎缓缓举起他的左手,低头在他手腕內侧的疤痕印下一吻,神情庄重地说:“我对着它发誓!”
他再次惊奇地发现,水儿竟然知道他左手腕的伤!
“我相信你。”他终于放软了态度“只是到办公室而已?”他再问一次。
“嗯。”她肯定地点头。
他微笑着注视她“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教室离你的办公室很近。”说穿了就是仍不相信她。
伊黎无奈地叹口气,她就知道远流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走吧。”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太好了!皇远流开心地拉她起⾝。
“二姐小。”贝丝轻唤,以眼神制止她。
“没关系,法尔会谅解的。”后面那句话,伊黎是用意大利文说的。
既然伊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表示意见。
三人无视众人的目光,自若地排开人群,朝伊黎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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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办公室的门,映人皇远流眼里的是一位⾝材⾼挑,顶着一头服骷的栗子⾊短发。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看起来像是混血儿的漂亮男人。
而这位漂亮的男人一看见伊黎,立刻奋兴地上前拥住她,开心地在她脸上进行口水攻势。
“黎儿,我想死你了。”他以意大利文语气夸张地道。
皇远流沉默地站在一旁,”不悦地注视亲密的两人。
伊黎笑着轻推推他“好了,法尔,我的脸在闹水灾了。”
“你太不给面子了吧,多少人想有这种机会都求不来呢!”法尔-克罗德佯装不悦地咕哝。
“我没一脚把你端开,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伊黎开玩笑地回答。
以前法尔还跟她一起住在意大利的时候,总是三不五时地会来上这么一倍口水攻势,长期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黎儿,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这时法尔“终于”看见伊黎、贝似外的第三个人“就是他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皇远流一眼。
“嗯。”她点了下头。
法尔的视线极不礼貌地在他⾝上梭巡“还好嘛。
想不到他竟然会输给一个啂臭未⼲的小伙子!
“我一直很后悔当年没有狠下心带你一起离开。如果我能任性一点,不那么理智的话,现在你就不会在这儿了。”法尔的语气里有着惋惜。虽然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但说出来心里总会舒坦些。
如果他没眼花的话,皇远流脸上的神情一直跟着他们的话题在转变。法尔微咪了眯双眼,瞟了皇远流一眼。
“你在说什么呀?”伊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些话。
“当时要是我硬拉着你和我一起回港香,说不定我们早就触夫妻了。’法尔下一剂猛药,边说边暗中观察他的表情。
只见皇远流的脸⾊一片惨绿。
果然没错!皇远流确实听得懂意大利文!
“你又在逗我了。”伊黎庒根没把法尔的话当真。
法尔伸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是真的。”只不过,现在黎儿⾝边有了个“他”而他⾝边也有个“她”了。
“你千里迢迢跑到曰本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要寻我开心吧?”
“当然不是。我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他神情认真地说。
“没问题。什么事?”她答得很慡快。
“改天再说吧。”
“没关系的,远流听不懂我们谈话的內容。”伊黎看出他的顾忌。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说是吧?皇远流。”法尔直视他道,依旧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文。
皇远流讶异这位水儿称之为“法尔”的男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没错,你们刚才说的我全听得懂。”他同样回以意大利文。
伊黎闻言,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学的?”
“你离开之后,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学的。”皇远流诚实地回答“不止意大利文,还有法文厂’这两种语文和英文是意大利通用的语言。
他看着一脸吃惊的伊黎,微笑道:“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皇远流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为了等待哪天水儿真的回来时,他可以更接近水儿一些,他特地去买了一堆相关的书籍和录音带偷偷学的——为了不让家人知道他还对水儿抱着希望。
伊黎了解地点头,继而注视法尔,‘就改天再谈吧。
“嗯,,
“贝丝,你送法尔。”伊黎轻声下令。
“是。”贝丝恭敬地对法尔鞠个躬“法尔少爷,请。”
临走前,法尔笑这:“改天我再跟你联络’
“没问题。”伊黎含笑做个OK的手势。
待他们走后,借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伊黎和皇远流两人。
“是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呢?”皇远流微温地问。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不被尊重的局外人。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事实。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多问,他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黎儿’是你意大利的名字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真正会这样称呼我的人,只有我那二个亲人而已。”该听的、不该听的全被远流给听见了,这件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反正只是呢称而已。
“这么说,那个法尔也是你的亲人之一罗?”难怪水儿和法尔在一起会那么自然、亲密。
伊黎点点头。
他登时放心了。在听了法尔那番话,他知道法尔能水儿的爱和他相同,但他不在意,因为水儿只把法尔当亲人看待。
皇远流伸手拥她人怀,给她重逢后第一个深情的吻“我爱你,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