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上流社会的聚会里,一个俊美如撒旦般的男子百般无聊的看着跳舞的人群,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香槟。今天会出席是迫于无奈,谁教这场酒会是他未来丈人所举办的,他能不给面子吗?
只是真的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做。
远远地,一个被许多男人包围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那女子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那一头短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过⾝材不错,就是脸上的妆太浓,反而教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不过由她假意失手将手中的鸡尾酒泼在意图对她不轨的男子⾝上,却仍能全⾝而退,并继续巧笑倩兮的和大家交谈的情况看来,她一定是个玩家。
看着远处上演的老掉牙情调戏码,他又开始不耐烦了起来,眼光再度四处扫射。
咦?未来老婆和旧情人私会!要不要打扰人家呢?算了,反正他们再见面也没几天,不如就随他们去吧。
不过那男人还算识相,逗留一会儿就离开了,看来是怕被人发现,所以才不敢久留。
“胥桀,怎么坐在这里,不去邀亚璇跳舞吗?”再度挡掉一个女人的暧昧邀约,老丈人突然出现了。
是呀,的确也应该这么做了。点点头,他起⾝向胡亚璇邀舞,而对方也听话地接受。
看着⾝前这个漂亮的娃娃,只觉得可惜。她不是他想要的,不过无妨,只要不离婚,他们仍然可以过着各自想过的生活,这就够了。
虽然美人在怀,但他仍然不专心地看着四周,只见之前观察的那个女孩已经离开,看来应该是相中金主,准备上演一场以金钱交易为前提的男欢女爱了吧。
没错,一定是这样,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冤枉这个世界。
************
水跃失神地走在街道上,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冲出来的女子抱住。
“跃,好久不见了。”
他狐疑地拉开女子的手,然后定眼一看。“-是…Fly?怎么会是-?”失踪十年的小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这么突然?
“你还记得这个小名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把人家给忘了。”
“怎么可能忘掉?这是阿姨取的。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哥的关系吗?”看着她这⾝打扮,水跃相当不习惯。
“别提他,拜托你。”水姒一瞬间变得很哀伤,但马上又堆起笑容。“来嘛,陪我去兜风,你有车吧。”
“有,但…”
看着眼前的水姒,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觉,不过在大街上拉扯也很尴尬,倒不如找个地方问清楚也好,所以他马上带她上车并往山上的方向前进,只是这段期间水姒不断地用言语和行动逗挑着他。
终于,他们到了目的地。
“哇!这里真是好地点,你真会挑耶。”
说完,她又往他靠了过去,令水跃终于忍无可忍“Fly,不要这样,我带-到这里并不是想和-怎样,而是想跟-说清楚。没错,我曾经很喜欢-,但那已经过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十年-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当初一声不响地走,现在又突然出现,到底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她将头转向窗外,幽幽追问。
“是,而且我很爱她,因为她了解我、关心我,更需要我,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不能没有她。”想起爱人的好,水跃不由得柔和了脸⾊。
“如果我能像她一样对你,你会不会放弃她,选择我呢?”她偏过头,认真的开口。
“不会。”
水姒点点头走下车,水跃也跟了上去。这时她动手将妆卸了,还拿出一件白⾊的披风披上。
“冷吗?”尽管不是情人,他们也还是一家人,于是他体贴的问。
“不,是不习惯刚才的打扮。”
回复素颜的她,也变回他所熟悉的感觉。
“-…”
“如果是现在的我,你仍旧选她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她询问的声音有着甜甜的魅惑。
水跃不噤失神了一会儿,才缓缓叹了口气“-知道的,其实-喜欢的始终不是我。”
“是啊,他也这么说…”水姒感叹着,并把假发拿掉,一头乌丝顿时流怈而下。
“-果然为哥哥留了长发…”
“他想要的,我尽量为他做到,就好比他告诉我,他希望你幸福,所以我也会尽我所能地让你得到幸福。”
“可是,亚璇半年后就要嫁给别人了。”他的脸⾊蓦地黯下。
看着⾝旁男人意失的模样,她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她都告诉我了。”
“她?-们怎么会认识?”水跃感到有些古怪。
“你听过爱情保全公司吗?”与他并肩靠着车⾝,水姒轻柔地问。
水跃点点头“听过,这是间神秘的公司,专为别人保全爱情,听说只要他们介入,没有一个委托案不成功的。”
“亚璇找上了我们,你不会晓得,她为了你们这段感情打了多少通电话到公司,甚至还说,如果我们不接受她的委托,她就要去杀自。”
“-是爱情保全公司的人?”
水姒没回答,反而解释起方才自己的反常举动。“刚才我只是在试探你,看你对亚璇是否真心,恭喜你通过考验。”
“Fly,爱情是不能拿来玩的,只剩半年,-真的能帮我吗?”到了这个节骨眼,他对情人的执着只是更加感动。
“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吗?虽然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你也知道对方并不好惹,只是既然开了一个赌局,我当然希望能赢。来见你,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另外,我想要你和亚璇都假装不认识我,好让我们洗牌,一切重新开始。该怎么做我会再告诉你们,现在送我回刚才那个地方,我的车放那儿。”
“我可以直接送-回家,再让我们聊聊好吗?Fly,十年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说。”面对失散多年的手足,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有着最真切的思念。
“有时话说多了,人也会变得透明,但人毕竟不是透明的,所以,就让我保有一些秘密吧。”水姒笑着婉拒。
当她说出这番话时,水跃忽地愣住了,尔后才回神地笑开“这是哥哥的论调,或许想和-在一起,就是想亲近这种感觉,其实-一点也没变。”
耸了耸肩,她状似轻松地回道:“我只是认为没必要改变什么。”
虽然亲切,但这么疏离的感觉,却教他不舍。“Fly,忘记哥哥,重新过-的生活吧。”
“这就更没必要了,送我回去好吗?”不想再谈,她率先入进车內,失神地看着前方。
水跃苦笑了一下,望着车里那美丽到摄人心魄的脸庞,他真的很希望,有天她能再恢复他们初见面时的生气。
************
宴会已经开始,不少男女滑入舞池,胡亚璇无奈地看着坐在另一头的水跃。
不过坐在她旁边的胥桀显然更无奈,要不是自己那个该死…不对,是已经死了的老爸的遗言,他也不想当根打散鸳鸯的烂棒子。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胥桀下意识的抬起头,便看见昨天宴会上的那个小妞,她今天穿得…该怎么说呢?他还没见过哪家企业的千金敢做这样的打扮,只见她左顾右盼,面带微笑,搞得一堆男人心庠难耐。
这时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找到猎物般欣喜,笔直地往目标走去。
他倏地蹙起眉,偷瞄了⾝旁的胡亚璇一眼,只见她紧皱眉头,握紧双拳,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那妖女在水跃面前卖弄风情,末了还強拉他进舞池,并在他⾝上不断磨蹭。
说真的,他很同情未婚妻不幸得离开爱人和自己结婚的悲惨遭遇,既然横竖都闲在这里,倒不如做点好事,于是他伸出手将胡亚璇拉进舞池中。“走,我们也去凑热闹。”
在胡亚璇还来不及反应时,胥桀便将她带到他们的⾝边。很明显地,水跃虽然讶异,但眼神仍不时和胡亚璇交错。
这小子倒真的很痴情嘛!胥桀欣赏地看着他。
那女子也发现水跃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上,于是借着舞步把他带开,却反而让胥桀捉住机会拉住她,成功地交换了舞伴,还现学现卖地把她带开。
“你搞什么?!”
那女子十分不悦,似乎对他过分俊美的皮相完全没有感觉。这倒稀奇了,普通时候,女人一见到他莫不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虽然亚璇不爱他,但在刚见面时她也有过这种反应,而这女人却完全没有,不过这正合他意,因为假服征的游戏他已经玩到不想玩了。
“那男的有女朋友了。”他对她耳语。
“好男人通常都有女朋友,我还怕他没有呢。”白了他一眼,女子又将目光转回水跃⾝上。
看见她轻视的眼中并未有半点倾慕,胥桀不噤对她感到有些好奇。“言下之意是-想当第三者?”
“别以为我没打听,要说第三者,我恐怕只能排第二,阁下才是始作俑者吧。”
“所以我不正在成全他们?一直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不然这种场合我才不想参加。”他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
“这就是你认为的慈悲?对我来说这才叫忍残。你告诉一只鸡说半年后要杀-,然后在这段期间让-吃好住好,你想这只鸡会感谢你吗?”她不屑地冷哼。
扬起眉,他吊儿郎当的说:“我从没要任何人感谢我。”
“那就别在我面前装天使。”
“OK!谈判破裂,⼲脆点,告诉我-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他!如果你要这场游戏好玩,不如咱们来合作。”她一脸奋兴的提议。
“合作?”
“当然,我想你不会拒绝我。”她的笑容有着百分之百的自信。
胥桀将她带离舞池,一脸莫测⾼深。“我不这么认为,这场婚姻早在我的掌握中,我并不需要。”他相当乐于戳破她的自以为是。
女子轻啐了声“笑话,我也没说要帮你。不过,你不想丢脸吧,万一在结婚当天,水跃跑来闹场,你会很难看的。反正水跃迟早都是我的,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我要人,你要刺激,一句话,合不合作?”
虽然认为这件事很无聊,但他实在很想知道这女人想怎么玩?在他的认知里,一向只看见女人抢他,倒没见过想抢另一个男人的,这种另类经验实在难得。
“好吧,我跟-合作,但并不代表会跟-一起胡闹。如果-要玩,就玩点有深度的游戏。”他不想浪费时间。
“保证你会玩得很开心。机手给我…”
在他的机手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并证明回拨无误后,她才把机手还给他,之后又拍拍他的脸“这样才乖,我先走了,等到游戏开始,我会再跟你联络。”她得意地笑着穿过人群,消失在大门外。
胥桀突然有种感觉,这场游戏好像是她在和他宣战似的,而有趣的是,他还不知道她是谁。
************
之后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动静,让胥桀几乎忘了和眼前这位姐小约定过什么。
“快,他们两个现在正在一起,你打电话叫她过来。”深夜里,穿着前卫的女子好整以暇的催促。
双手环胸,他显得有些趣兴缺缺“老实说,我没事找她。”
“别忘了,这游戏你也有份。”她有些不満的提醒。
“我还在加班,而且我说过,不陪-胡闹。”
“得了吧,你是公司的总裁,要加班还是跷班,根本是你说了算。”
拂去眼前散落的发,他无所谓地开口“这游戏真的太无聊了,我退出。”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当现成爸爸的话。”她说得漫不经心。
“-是什么意思?”向来平静无波的脾气竟被轻易地挑起,因为这个女人点中的正好是他的死⽳。
水姒哈哈大笑“会紧张啦?我打听到他们此刻正在七星山上看夜景,你该知道那里是偷情圣地吧?我是不介意啦,但你总不会要未婚妻带着一颗球嫁给你吧。”
“她应该有分寸…”胥桀喃喃自语。
“被逼急了,谁还要那个分寸?”
她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爸爸的遗言里明白表示,那笔信托基金是要留给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赶紧拿起电话“该死,她竟然关机。”拨了几次未婚妻的号码,他忿忿地咒骂出声。
“所以一定有鬼,你还找不找?”
摔下电话,他拿起钥匙就冲了出去。
水姒偷偷地笑了笑,希望自己偷到的这点时间,足够让他们俩做好她所交代的事。
************
在七星山上不停地绕,胥桀就是没发现未婚妻和她恋人的踪影。
“-确定他们在这里?”他心烦气躁地问,不料水姒却无辜地耸耸肩。
“不确定。”
“什么?”猛然停车,他不可置信地转头问她“-在耍我吗?”
“你一个堂堂总裁,我哪敢耍你,只是我的线人告诉我他们在这里。”
“最好是这样。”斜她一眼,他随手又拿出另一支机手。
“喂,胡姐小呢?什么,你跟丢了?你又跟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快把她找出来。还有,回去交份报告给我。”
气急败坏地挂断后,他又拨了另一组号码“喂,我要你跟踪的水先生呢?什么,你出车祸,在察警局处理…你说胡亚璇上了水跃的车?什么时候的事?下午?”
“怎么这么巧,看来你的报情网也出问题了嘛,还敢凶我。”水姒一脸幸灾乐祸,胥桀反倒没说话,一个回转就把车往山下开。
“怎么啦?不想找了?”她斜睨了他一眼。
“-好像很⾼兴?”她如此反常的态度,教他有些怀疑她对水跃到底抱着何种心态。
“是不错,看个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确有乐娱的效果。”水姒弹了弹漂亮的水晶指甲,很是惬意。
“可恶,-到底想怎样?”找不到人的他像只战败的公狮般咆哮出声。
“-,别急,消息这不就来了吗?”拿起蓦地响起的机手,算算时间,那两个人应该达成任务了才是。“喂,是我,什么?台中哪里?我知道了。”她装出吃惊的表情,接着一脸凝重地结束通话。
见状,胥桀心急如焚地追问:“怎么样?他们在台中吗?”
微微颔首,她像是受到打击般缓声回答“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们在台中的一间汽车旅馆里。”
他一听,立即将车子转往⾼速公路的方向疾驶而去,在问清旅馆地址后,两人一路上便不曾再交谈,真到凌晨抵达目的地后,他们才惊讶地发现,旅馆门口早已站着两道⾝影。
水姒率先下车,想抢在他下车前确认与委托人合谋的计划是否成功,但在看见胡亚璇悲哀的一笑后,只觉得怒气横生,于是她拉过水跃就走。
胥桀见状虽然讶异于两人看来似乎不陌生,但他此时无暇多想,待胡亚璇在他的示意下坐进车里,便驱车往原路回去。
水姒坐上水跃的车后冷冷地问:“为什么没照我说的做?”
“因为…我认为这样做不太好。”他的脸上突地浮现一抹晕红。
“难道你不知道这很重要吗?只要你们发生关系,亚璇就很有可能孕怀,到时他就没有理由逼你们分手了。”
“Fly,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不让他们的第一次结合有除了爱之外的杂质存在。
轻吁了口气,她努力平复气愤的情绪,却仍是徒劳无功。“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你真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吗?我把跟踪你们的人引开,又带胥桀上山乱绕,结果你们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了一整夜?如果这招不行,那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对不起…”水跃沮丧地垮下肩,看得水姒有些不忍心。
“算了,怎么办是我的问题,我该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这方法是快,但并不适合你,我会再想其他的,你不用太担心。”她柔声安慰着。
“谢谢。”水跃微笑以对。
摇头摇,她又把头转向窗外。看来,她必须再思考下一个又好、又适合水跃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