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保全公司里,水姒正在讲一通重要的电话。
“胥桀现在在⼲么…嗯,那其他两个人呢?我是说跟踪水先生和胡姐小的人…好吧,那没事了,小心点,我们合作这么久,你可别被人发现了。好,继续观察,我们再联络。”
挂上电话,她暗自在心里琢磨。根据资料来看,胥桀并非是个幸福的小孩,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而爸爸除了工作外,就是不断地训练他,让他提早接触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
不过资料上倒没说他为什么非娶胡亚璇不可,只知道他在父亲过世后,就马上向她求婚。这是个重点,不找出原因就不会有解破的办法,于是她化好妆,准备亲自入虎⽳。
开着车,发现后头有人跟踪,一阵左绕右弯甩掉对方后,她轻轻地笑了笑,将车子停在一栋大楼门口,然后十分招摇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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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查不到她的资料?这怎么可能?好,我了解了。”挂上电话,胥桀陷入深思。
此时电话又响起,他接了起来“什么…她来了?好,我知道了。”电话还未挂好,只见水姒已经冲了进来。
“胥桀,咱们已经是伙伴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请直接问我,犯不着找人查我吧?”
“-怎么知道我查-?”他也不否认。
她直接挑明了说。“我今天被人跟踪,你不要否认。”不等他回应,她又绽出一抹笑“查人者人恒查之,我知道你迟早会这么做,由于先前我也查过你,所以就不跟你计较。趁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劝你不要再花冤枉钱,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吧。”
既然她这么⼲脆,他也不再客气。“-叫什么名字?”
“Fly!”她迅速回答。
蹙起眉,胥桀不甚満意的再问:“姓呢?”
“不想回答,跳过。”
“为什么?”比起他的洋娃娃未婚妻,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谜样女人更让他有想了解的趣兴。
“秘密,想知道自己去查。”
水姒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地说,让他升起一股异样的颤栗。只不过,她马上就远离了他,像是看到什么似地走到落地窗前。“真好,这里这么⾼,可以看到好多东西。”
虽然这么说,但她始终只看着远处的那座山,眼神也突然变得温柔,很不像现在的她。
“-喜欢山?”难得地,胥桀关心起一个女孩的喜好。
水姒闭上眼轻笑“是啊,只有他,才能让人获得平静与安详。”
“它…是吗?”突然间,他直觉这才是她实真的本性,只是在她睁开眼后,又变回那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还有吗?没有其他问题想问我了?”她笑得媚妩。
这样快速的变化,把胥桀的兴致挑起来了,索性表明自己的决心。“别以为我一定查不到-,除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否则大家就走着瞧。”
“无所谓,反正我一向以游戏为宗旨,不过请你的人放聪明点,这么笨怎么跟我斗?”
这时女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水姒见状,立刻贴上胥桀宽厚的胸膛,拉下他的头,靠在他耳边说:“这下子还不换秘书,大情圣!”说完,故意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才推开他。
女秘书手上的咖啡瞬间滑落,碎片顿时散了一地。
“唉唷,小心一点,烫伤了可不好。亲爱的,咱们就这么说定喽,Bye!”假意关心女秘书后,水姒踏着愉快的脚步离开。
在她走后,女秘书急忙上前拉住胥桀的手,満脸醋意。“总裁,那女的是谁,为什么会吻你,还叫你亲爱的?为什么…”
果然被那个妖女说中!
胥桀不悦地甩开她的手,冷淡的吐出伤人话语“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床伴,-忘记了吗?”
“我…”发现自己-矩的女秘书只能咬住下唇,无言以对。
看来,他得出动秘密武器了,否则依他来者不拒的个性,永远都会处在被那妖女讪笑的劣势,而他不喜欢失败的感觉。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对女秘书说:“很抱歉,-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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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胥桀意外地看到胡亚璇主动来找他。
“怎么了?”虽然和未婚妻并无感情,但适度关心的绅士风度他倒还有。
“这…”
“没关系,-说吧。”
“对不起,因为我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所以只好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哭了起来,让胥桀皱起眉头,将整盒面纸递给她。“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
他向来不需要強迫女人,只是这次碍于父亲的遗嘱,必须勉強这个心有所属的可怜佳人,所以这是他欠她的。
胡亚璇菗噎着哭诉“听说最近有个女孩常常去找水跃,她似乎很喜欢他,我该怎么办?对不起,我知道找你说这种事很过分,但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可以说。”
“其实这件事我知道,但我相信水跃是爱-的。”
“他当然爱我,但…都是你,是你硬要娶我,才让我不能名正言顺地捍卫我的爱情。”哭泣中她仍不忘指责眼前的男人。
胥桀夸张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能选择,-以为我爱背负这种抢人女朋友的臭名吗?”
“可是你答应过,这半年还是会让我和水跃在一起,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她的话里有着浓浓的鼻音。
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拿这种水做的女人没辙。“那-要我怎么做?帮-搞定那个女的?”
“反正你不是对女孩子很有办法吗?求求你帮我。”
“帮-也行,不过-要答应我,不准怀水跃的孩子,这很重要。”
“我答应你。”胡亚璇很坚定的点头。
“好,让我看看她现在在哪里。”拿起机手,他快速地拨了一组号码。“喂,她呢?OK!我马上到。”按下断话钮,他抓起外套对她说:“他们现在在一起,我们去找他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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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教亚璇的方法真的管用吗?”水跃还是很怀疑。
“应该吧,如果他真的守信用的话。”
在北投山上的一间温泉旅馆,不安的水跃和脸上依然化着大浓妆的水姒坐在房间里,她一边喝着温热的清酒,一边看书。
“Fly,-什么时候才能不化这么浓的妆?-不化妆比较漂亮。”他不敢恭维地皱起眉头。
“谢谢你的赞美,我也在等,不然你真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哎,清酒真难喝,下次改喝梅酒好了。”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来?”他等不及的想探头出去,却被水姒拉住。
“那么急⼲么?门打开就代表有来,没开就代表没来,倒不如安静地等,还比较省力。”
水跃焦躁不已的回道:“叫我怎么能不急,亚璇是那么纯真柔弱,根本不会说谎,如果被识破…”
“闭嘴!”水姒阖上了书,没好气的反问:“阁下的意思是我很虚假又強悍喽?”
“Fly,我不是这个意思…”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水跃连忙想消毒,却被水姒毫不留情的打断。
“本来想指望你,但你没有勇气去捍卫你的爱情。亚璇就不同了,这几晚我们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想出胥桀承诺过这件事,如果我待在他⾝边,了解他为何要娶亚璇的原因,就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你明不明白?”
不想不气,越想她的气就越不能停“本来我要接这个Case之前,一直很挣扎,因为怕被那个人找到,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家,但是因为你,所以我冒险。当时我希望亚璇是值得我冒险的人,现在我知道她是值得,不值得的是你。”
“Fly,对不起,我又说了傻话,请-不要生气。”水跃很愧疚地道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真想和对方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得克服,不管牺牲什么,只要是为了能永远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还有,这段时间我会试试他的能耐,你们只管⾼兴地在一起,不要再怀疑我的能力,不然我随时会走。”
“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地说。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她深昅一口气后笑着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摇头摇,水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脸“不,是我的错。”
“过两天是大哥的生曰,每年我都会到他曾带我去过的地方静静地陪他过,今年,我想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去看看他。”她突然岔开话题。
“难怪!我们每年都认为-一定会出现在哥的追思会上,连外公…那个人都会派人来等着。”
“当一个人真心想消失时,是不会蠢到让人逮到的。”她的眼神又飘向另一座山,轻声低语“水跃,你一定要幸福哦。”
“Fly,-也是…”他诚挚地希望她也能有个好归宿。
“他们来了。”
“什么?”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姒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便开门把他推出去,这时胥桀和胡亚璇正巧赶到。
见看戏的人已到,于是她故作生气地看着水跃,怒声大叫“喂,我送上门你还不要,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然后走出房门,不意外地看见愣住的两个人。
“咦,你们也来这里?目的跟我一样吗?”她偏着头,笑得讽刺。
“女人倒贴成这样,是男人都会倒胃口的。”看着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模样,胥桀心底竟有一丝不舒坦。
“那可不一定,有志者事竟成,更何况你们半年后就要结婚,他早晚都是我的人。”
话还没说完,胡亚璇就哭着冲出去,水跃连忙用衣袖擦去脸上的口红印,也追了出去,正当水姒想捉住他时,却被胥桀拦了下来。
“喂,人家摆明了不喜欢-,-省省吧。”
甩开他的手,她不悦的说:“胥桀,你搞清楚,我们才是合作伙伴,你今天这样,根本就是拆我的台。”
“我改变主意了,这半年我要让他们在一起,-最好不要凑热闹。”他-着眼警告。
“你不怕当现成的老爸?”她十足挑衅。
“我想过了,万一她孕怀,我就带她去把孩子拿掉,这样不就好了。”
“真有你的,亲手扼杀一条生命还说得面不改⾊。没关系,你爱戴绿帽子就去戴个够,但我可是行动派的,要我等猎物半年,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不帮我没关系,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你还得忙工作,看你怎么拦我?”深谙他好战的个性,水姒不动声⾊的继续挑战他的忍耐力。
又是一张战帖,他等的就是这个,好久没人敢挑战他了。
“虽然还没查出-的实真⾝分,但这半年里,我绝对会让-看得到吃不到,这就是-随便向我挑战的代价。”
放开她的手,胥桀率先离去。
水姒摇了头摇。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容易中计,赢的人永远是庄家。
走回房,她继续喝她的酒、看她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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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里,胥桀正在审核最新一季的险保条款,另一头,还有与行银合作的金控公司投资案在等着与他洽商。目前他手上拥有两个不同体系的公司,但他依然打理得有声有⾊。
“总裁,这份是待会儿要与水王国的唐副总签订的合约,包括总公司与外勤单位等共计四千多名员工的相关险保,全都会由我们来承保。另外,这份是我们跟胡董的合约草稿,我们的金控公司确定将于下个月起正式与胡董的行银合作。”
胥桀点了点头,接过合约仔细看了一下后,又交回那人的手上。
“这份合约没问题,你帮我收好,下午过去签约时要小心点,我未来岳父的行银很重视保密,所以我们要合作的事先不要曝光。”
“好的,我会注意。”
当他要离开时,胥桀又叫住他。“亦樟,叫人盯紧那丫头,如果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
“喂,你使唤得很⾼兴嘛,别忘了我也是公司的股东,叫我来当你的特助就已经很委屈了,你还敢要求我做公事以外的事?”谷亦樟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
胥桀唇角微勾“没办法,谁教你是我的秘密武器,你也知道我从不相信别人。况且你也希望公司钱赚啊,当然要来帮我的忙。”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我家也有事业,⼲么一定要来帮你,领这种死薪水,倒不如回去躺着数钱还来得快活。”谷亦樟很是不満。
“没错,你就是上辈子欠我,所以快点出去帮我处理事情吧,唐先生快来了。”
正当两人还在抬损时,门突然被打开,就见水姒又是旁若无人的走进来。
“咦?你的女秘书呢?”她奇怪的问。
“外面的警卫没拦-吗?”
胥桀有些不⾼兴。怎么大楼的警卫是不用做事的吗?她可是一个闲杂人等耶。
“我来这里好几次了,跟每个人的关系都打得很好,所以不会有人拦我。”
她今天穿得五颜六⾊的,让谷亦樟不仅看傻,也看得皱起眉来。
“-来这里⼲么?”胥桀将见到她时的欣喜解释为见猎心喜。
“我腻了嘛,你派来跟踪我的老是那两个人,所以我来和你商量,可不可以换两个比较帅、又⾼大威猛,而且还要有车,双B的最好,还有…”
“总裁…”谷亦樟看着胥桀,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场面。
他点点头“照她的话去做,但双B就不可能了。”
“没关系。咦?这位小扮长得不错,就让他来监视我好了,我可以给个优待,让你进我家哦。”
水姒魅惑地靠近谷亦樟,语调暧昧,让他吓得频频后退。
“抱歉,他是我的人私特助。”胥桀凉凉的粉碎她的奢望。
“特助,就是秘书喽?哇!你还真听话耶,早就跟你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你这秘书又白净又帅,还不肯让给我…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被传成同性恋啊?”
“我做事不需要-来多嘴,事情讲完了就快走,我还有事。”
“不要这样嘛,我好无聊,再聊聊嘛,特助…”正当水姒又想缠上谷亦樟时,內线突地传来了总机姐小的声音。
“总裁,水王国的副总唐先生来了,现在正在会议室等您。”
“好,我马上到。”
正想着该怎么打发水姒走时,突然看见原本正逗着谷亦樟的她皱起眉,神情不太自然。
“-…”怎么了?
“你忙吧,没事我先走了。”没等他说完,她便飞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这种不寻常的反应让胥桀很疑惑。
“亦樟,你先去招呼唐先生,我想亲自送那个妖女离开。”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谷亦樟认分的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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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间,唐平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震惊的女孩,那女孩先回过神来,转⾝就想走。
“等等,Fly!”
他才一开口,她就马上回头,把他拉到比较隐密的地方。
“叔叔,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水姒庒低声音道。
唐平尧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我想,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应该就不会出现了吧。”
“我真的不想被那个人找到。”她垂下眼睫,重申立场。
“Fly,再怎么说他都是-外公,就不能原谅他吗?”
“叔叔,遇到你我真的很⾼兴,但如果你再提那个人,会破坏我的心情。”
“好,不提就不提。Fly,-怎么会弄成这样,还在这里出现,-在这里上班吗?”看着她⾝上不合她个性的衣着,唐平尧提出疑问。
水姒仅是浅浅一笑“叔叔,我有我的用意,一时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不过你放心,这种情形不会太久的。”
“那么久不见,一起去吃个饭好吗?”
“明晚吧,带阿姨一起来好不好?我很想你们。”她难得孩子气的撒娇。
“好!对了,-还有叔叔的电话吗?”
“有,我会打给你。还有叔叔,暂时别告诉别人你遇见我的事好吗?”她柔声恳求。
“我明白,-自己要保重。”点点头,他相信她会这么做,必定有原因。
“你也是,叔叔。”
水姒拥抱了唐平尧后,目送他走进会议室。
突然,角落的另一头传出了鼓掌的声音。
“不错不错,又让-钓到一个,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金主喔!”胥桀嘲讽的语气中还有着一股两人都未注意到的些微酸味。
“这叫备胎,你懂不懂?不过我一向不放弃自己想要的,除非是我玩腻,否则谁也别想跟我抢人。”她又变回那游戏人间的模样。
“大家走着瞧。”他冷着脸挥挥手,随后也走进会议室。
在他离开后,水姒立刻露出一抹担忧的神情,思量着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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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丝质衣衫,将长发扎起,再把Case的进度输入电脑中,水姒凝神思考着下一步。一直以来,的确都是她在出招,但他总能见招拆招,让她越来越感到任务的困难。
如果胥桀知道她变装,更甚者,知道她其实是认识水跃的,那这个计划就等于宣告失败,她也只能跟他明斗,届时自己该怎么出下一招呢?越接近他,反而越看不清他,这感觉真的很怪。
深昅一口气,她收拾了一下,虽然打算出门赴叔叔的约,但却没办法踏出房门。
那可恶的胥桀,还真换了两个⾼大挺拔的保全人员守着她,害她无法回公司,只能住在饭店里。她不想以浓妆去见自己最尊敬的两位长辈,但这样出去,一定会让自己的实真面目曝光,该怎么办呢?
灵光一现,她拨了通电话,过没多久,门上响起叩门声。“您好,客房服务。”
“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女服务生,水姒借故留下她攀谈。
“姐小,-长得好漂亮喔,而且家里一定很有钱,才会有两个这么帅的保镳,真好。”那女孩带着羡慕的口吻跟她闲聊。
宾果!“那-想不想尝试被帅保镳保护的经验?”水姒俏皮地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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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衣裙,将头发整齐盘起,水姒坐在一家⾼级西餐厅里等着唐平尧,沉醉聆听钢琴演奏的她有些失神。
“Fly,真的是-吗?”包秋桦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
水姒回过神,连忙转过头。“阿姨,好久不见了。”
阿姨仍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岁月也在她的脸上和发际间留下了些许痕迹。
“Fly,我真的想死-了,-为什么要走,阿姨已经失去小山,为什么还让阿姨失去-?”包秋桦一见到她,眼泪立即涌出眼眶,激动的抱住她。
“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再哭了好吗?”
“是啊,大庭广众的多难看啊?先坐下再说吧。”随后踏进餐厅的唐平尧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我是太⾼兴了,还以为-再也不回来了。”包秋桦拭⼲眼泪坐了下来。
水姒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怎么会呢?阿姨和叔叔都这么疼我,我哪舍得不回来。”
“既然如此,就回家住吧。”唐平尧顺势开口。
“不要。”水姒断然拒绝。
“可是-外公…”
包秋桦正想开口,却被唐平尧阻止,接着他一脸严肃的说:“-外公年纪也大了,不能让让他吗?”
“原来他还活着?”她冷漠的勾起唇,眼底的讽⾊表露无疑。
“Fly!”包秋桦突然一声喝斥,让水姒不悦地皱起眉头“别乱说话,他再怎么不对,也是-的外公…”
“阿姨,叔叔,难道我们的话题只有那个人吗?如果是,那我走了。”拿起包包,水姒想往外走,但立刻被包秋桦拉住。
“好好好,不聊他。Fly,不要生气好吗?”她不想让这个这个盼了多年的亲人再度消失。
水姒轻呼了口气,平复心情“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只是想到他,就会让我不能控制情绪。”
“那-乖乖坐下来,告诉阿姨这段时间-发生了哪些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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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男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位白衣女子,包括胥桀和谷亦樟。
即使水姒顺利从饭店脫逃,但胥桀安揷在唐平尧⾝边的眼线可也不是装饰用的,第一时间就回报了他与水姒见面的消息。
“原来她的真面目这么漂亮,好像天使一样。为什么她要打扮成那样呢?”
谷亦樟有点着迷地看着水姒,但胥桀想的可是另一件事。
“看她和唐平尧夫妇那么熟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水跃?我怀疑我被她耍着玩,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抚着下巴,他专心思索着整件事。
“咦,你这么说也对,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谷亦樟收回惊艳的目光,呆呆的看着好友兼上司。
蹙起眉,胥桀喃喃出声“还有,她到底是谁?”
“对呀,她到底是谁?”点点头,谷亦樟也加入头痛的行列。
“我问一句你重复一句,你鹦鹉啊?快想办法帮我查出她的⾝分才对吧。”睨了好友一眼,胥桀不客气的批评。
谷亦樟臭着脸瞪向明显不知好歹的家伙“拜托你客气一点,我可是你的股东,不是下属。”给他三分颜⾊,就真开起染坊了是吧?
“好,⿇烦你快一点查。”
眼前的她的确美丽绝伦、气质出众,怎么看也不像那个交际花,原来她真的叫Fly,尽管这一定不是真名,不过人一旦曝光,要查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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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水姒失神的看着前方,发动引擎后,她往一条熟悉的道路开去,途中还停下来买了一束天堂鸟。在这段路上,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忽视后头那辆一路尾随着她的车子。
来到一处人私的贵族墓园,已近⻩昏的天⾊让四周昏暗,还好每个区域都有立独的照明设备,洁净的程度也看得出有人在定时整理。
她放下如瀑布般的长发,走到一座墓前,怜惜地伸手摸抚上头的照片。
“大哥,我没有违背我的誓言,立独生活了十年,你呢?过得好吗?有没有在我的⾝边陪我呢?今天我和阿姨、叔叔一起吃饭,他们希望我搬回去陪他们,虽然最后我噤不起阿姨的苦苦哀求而答应了,但我真的不想。”
话锋一转,她显得有些激动“那个人的企图心那么強,想尽办法就是要我回去继承他的事业,我不要!我不要那种逼死爸妈的事业,我也不想再和他斗下去,这种感觉很累…你懂我的对不对?”
痛苦的闭上眼,她深昅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回复平静“大哥,谢谢你总是在我的心里陪着我、支持着我。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是你的生曰,祝你生曰快乐。晚了,我也不吵你了,改天我会再来看你,而且我保证不再逃避这里了,因为你并没有死,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将花放下,迎上前,她将脸贴向照片,寂寞的笑了笑,才恋恋不舍的起⾝离开。
待她走后,胥桀才缓缓从阴暗处走出来,走近方才她伫足的墓碑前,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名字──唐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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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桀,我查到了,唐尔山是唐平尧的大儿子,在水跃被过继给水家之前,就因为⾝体不好而住院。唐平尧名义上是水家的女婿,但事实上是包秋桦的丈夫,他们两人早有婚约,本来决定在生下水跃后就结婚,但没想到水万国,就是水王国的总裁很赏识他,硬要他和水姐小结婚。
“只是在婚礼隔天,水姐小就和心爱的男人私奔了,还在国外生了一个女儿叫水姒,就是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位天使。”
“水姒…挺特别的名字。”胥桀沉昑半晌。
“之后他们一家人不知为何被找了回来,水姒的爸爸也被迫到水王国上班,但可能是无法适应吧,他过没多久就离家出走,在外地工作三年后就死了,而水姐小也跟着杀自。”
他的心蓦地一紧。“原来她也有个不好的童年,只是,为什么从没听说水家有这个女孩呢?”
“听说水姒在十五岁时离家出走,最近又莫名其妙地出现,算算也有十年了吧。”谷亦樟据实以告。
“哦?离家出走?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应该是最疼她的大哥,也就是唐尔山的死,让她受到刺激,才会离开家。”
“是吗?为了唐尔山?真有意思,我大概可以确定她这段时间完全在戏弄我了,OK!我们继续工作吧。”挑起眉,胥桀眼中闪烁着兴味。
“好,关于这个条款…”
他虽然听着谷亦樟的报告,但思绪却仍停留在水姒的⾝世上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