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姒和水跃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
包秋桦一见到他们,忍不住又哭了起来“Fly、小跃,老爷他真的快不行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慌!阿姨,医生不是还在救急吗?”水姒強自镇定的问。
“可是医生已经进去很久了…”
包秋桦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医生走出来,于是众人赶紧围过去。
唐平尧代表大家开口“医生,我爸爸怎么了,他没事了吧?”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爸…”
“老爷…”
一听见医生的话,唐平尧和包秋桦立刻冲了进去。
水跃转头看水姒,只见她睁大了眼,却不进去。
“Fly?”
水姒回神,深呼昅了好几下,才缓缓地说:“我们进去吧。”
一进去,只见水万国似乎已在弥留状态,包秋桦激动地捉住水姒和水跃的手,把他们推向病床。
“老爷,他们俩在这里。”
“秋桦,我没有女儿了,-能不能和阿尧一样,叫我爸爸…”水万国气若游丝,但语气中透露出他的坚持。
包秋桦腿一软,跪着哭叫“爸…爸…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没有时间了,我必须交代一些事。小伙子、小丫头,你们听我说…”
他的语气突然精神了点,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小伙子,我知道你不想接下水王国,但阿尧年纪也不小了,总得有人帮他的忙,在还没找到适合的人选之前,外公拜托你尽量帮帮他好吗?”
“外公,我知道,我会用心去学的。”水跃也哭红了眼。
“还有,照顾你妈妈,这几年都是你妈妈在照顾我,我亏欠她太多了,我走了以后,你让阿尧和秋桦结婚,叫他们一定要在百曰內举行婚礼。”
“我知道了,外公。”
唐平尧连忙接话“爸,那你要振作一点,你要当我和秋桦的主婚人啊。”
“我啊,不行了,太慢觉悟喽。”转过头,他安详地看着水姒“丫头,咱们斗了大半辈子,老实说,我实在很想继续下去,只可惜我没用,才和-相处半年就得先走一步。
“其实我只想告诉-,对不起,害-变成儿孤,又害-失去尔山,还一个人在外头流浪了十年。我没办法补偿-什么,-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能答应-,水王国-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要接,因为这是我欠-的,我必须给-一个选择权。”
“外…外公,如果你死了,我才真的会变成儿孤,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可是我不甘心,所以才会一直气你,如果你认为你真欠了我,就努力撑下去。”虽然流下眼泪,但水姒的语气仍维持平静,只是不断地颤抖着。
水万国笑了一笑“这句外公,真的让我舍不得死,但是我已经多撑了半年,现在外公真的好想休息,也想亲自和-的爸爸妈妈说声抱歉,就让我睡,好吗?”
握住他的右手,水姒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擦⼲眼泪,笑着说:“好吧!外公,既然累了就睡吧,见到爸妈,记得帮我告诉他们,我很想他们。”
听到她的话,水万国欣慰地笑了,像放下什么似的闭上眼睛,而心电仪器也在此时发出了持续的蜂鸣声。
“爸…爸…”
包秋桦哭得昏了过去,唐平尧和水跃手忙脚乱地帮着医生和护士把她送进另一间病房,只剩下水姒仍守着水万国,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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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里,胡亚璇绝望地说出我愿意,并在结婚证书上签章。
原本她还希望水跃会在最后一刻赶到把她带走,但看来是她太⾼估自己和水跃的爱了。
在仪式结束后,胥桀带着胡亚璇正要坐进礼车时,只见一名记者冲过来,而另一名记者边挤向胥桀,边和那人交换消息。
“怎么样,水万国有救吗?”
“没有,刚刚死了,一家人全守在那里。”
“什么?你怎么这么背?我这里可是喜事呢!”
他们完全忘了要采访,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对啊,你这里是喜事,我那里是丧事!目前没什么新闻,所以公司要我们留一个人在那里就好,所以我才赶过来支援。”
“你觉得哪边比较有可看性?”
“当然是那边!十年前唐副总的大儿子过世,水家姐小握着他的手守了三天,差点就跟着进棺材,后来还在唐尔山的墓前待了好几天,被带回家后的隔天就消失了。好不容易把她盼回来,现在水万国又死了,听说她现在还坐在病床前,重复十年前的画面,握着水万国的手不放,而她哥哥水跃也不敢移动她,可能怕她又像十年前那样消失…”
意识到四周的寂静,那两名记者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变成全场的注目焦点。
看到新娘,那名后来的记者突然叫了一声“对了,新娘子,水跃千拜托万拜托,要我一定把这封信交给。”
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但胡亚璇连看都不看,就坐进礼车里。
“喂,胡姐小,信啊!”好心的记者扬声叫道。
话还没说完,信就被胥桀拿走了。“我帮你交给她,还有,谢谢你带来的消息。”然后跟着坐进车里。
其他记者见没戏唱了,纷纷询问那位记者有关医院的消息。
在车里,胥桀将信交给胡亚璇。“拿去看吧。”
“不要。”
“-不看…那我可要看喽,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他故意这么说,果然让她一把就把信给抢走,生怕自己会反悔似地赶快把信拆开来读,只见她的神情从愤怒、疑惑、震惊到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让胥桀很纳闷,便从她手上把信拿来一看,才发现原来胡亚璇所谓表白的情话,竟和这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样,只是最后的署名却是唐尔山,而第二张信纸则是解释一切误会,然后祝她能幸福。
“我太冲动了,为什么当初不冲进去问个清楚?为什么这几天不听他解释?现在真的太晚、太迟了…”胡亚璇哭花了一张脸。
“原来Fly说的是真的,她报复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懒得解释…”胥桀叹了口气。“如果-不介意,亚璇,我们明天就办离婚好吗?”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地问。
“我们根本就是因为赌气才结婚的,我们爱的是水家那两兄妹,与其要这样过一辈子,倒不如现在就分开。”
“可是…你不是要我一定要为你生一个儿子?”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咧开嘴,他没辙的笑着“比起能和Fly在一起的幸福,说实在的,十二亿真的不算什么。她说得对,那笔钱可以帮助数以万计的人,以前是我不甘心,但现在…我想开了。”
“胥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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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曰,胥桀和胡亚璇一早就去办离婚手续,理办完成,两人就匆忙赶到医院。
胡亚璇一看到水跃,不理会一旁的记者和闲杂人等,便直接冲进他的怀里。“水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水家发生那么多事,你已经够烦够累了,我还让你为我担心,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我没和-说清楚,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已经嫁人了。”他受宠若惊的不敢相信,恋人真的回到自己怀里了。
“昨天知道是一场误会后,今天我和胥桀就离婚了,原来胥桀喜欢的是Fly,所以当我们误会你们时,就冲动的以结婚报复,现在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当然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真的吗?亚璇,太好了。”
看到他们和好如初,胥桀真的觉得不必当坏人的感觉很好。不过,水姒又在哪里呢?
“抱歉,Fly在哪里?”
当他一问,水跃很明显地僵住,眼神也从欣喜变回担忧。“她陪着外公…在太平间,怎么都不肯放手,我不敢再把她拉开,怕她真的一走就不回头了。”
“怎么会…”胡亚璇也不敢相信。水姒怎么敢待在那里?
水跃难过的点头。“没办法,死去的人不能再占病床,而Fly又不放开外公的手,所以护士们只好连Fly也一起送进去。妈妈昏倒了,爸爸还在照顾她,我一定要看着Fly,我怕我一走,她又跟着消失。亚璇抱歉,本来我真的很想把-从婚礼上带走,但…”
“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太任性。”
正当他们在情话绵绵时,胥桀直接走向太平间,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管理人员在里面。
“水姐小在里面吧?”他问。
“没错,但我们不接受记者的采访和拍照。”
“我不是记者,我是她的朋友,让我劝劝她。”
“好的,希望这次能成功,她已经一天夜一没有离开了,这样会被冷死的。”
“好的,谢谢你。”
再打开另一道门,冰冷凄凉的空气倏地迎面而来,四周全是铁柜,空旷的中心有着一张病床,而水姒就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Fly,我发现-真的很自私,不珍惜活着的人,死后才依依不舍,既然知道面对他们的死是那么哀伤,为什么不好好看看现在关心-的人?”见到她消瘦的模样,他心疼的怒斥。
“嘘!不要吵,外公在觉睡。”
“Fly!”胥桀将她拉起来面对自己,与她额抵着额。“难道-永远学不乖吗?如果-总是这样逃避,等到⾝边的人一个个离开-,那时-失去的将会更多。Fly,-懂不懂我在说什么?”末了,他用力地摇晃着她,一心想唤回她远离的意志。
水姒没有回应,拉住水万国的手也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但眼神已告诉他,她正专心在听。
胥桀将她抱在怀里,诱哄着说:“Fly,当-看见水跃站在外头焦急地等待着-的模样,和唐先生因为无暇照顾-,却又必须担心-的模样,-还会忍心在这里守着一个已死去的回忆吗?让死去的人安心吧,-这样抓着他,他又怎么能放心走呢?”
“我只是…觉得陪他的时间太少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地回道。
轻拍她的背,他温柔的劝道:“Fly,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有其他亲人,不要一再重复无谓的错误了,多关心⾝边在乎-的人才是。”
“我没有亲人,外公死了…”她哽咽地说,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涌出。
胥桀伸出手抚去她落个不停的泪珠,并柔声说:“唐先生和唐太太不是吗?他们照顾-那么久,又那么疼-,还有水跃,他们都是-的亲人啊,真正的亲人,并不是靠血缘关系的认定才能当家人的,人的生命这么短暂,他们还能陪-多久,-不想把握吗?”
“胥桀…你是对的,我该停止我的任性了。”
笑中带泪的水姒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水万国一眼,才放开他的手,跟着胥桀走出去。
门一开,她感到眼前一片雪亮,然后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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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告诉过你们她营养不良,要你们注意吗?人家洲非难民是没得吃,才会营养不良,你们是有钱人还这样,太不象话了。”医生严厉地指责在场的人。
“营养不良?”胥桀疑惑地看着水跃,而他则低头不语。
等医生走后,胥桀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走进去坐在水姒的床边,严肃的说:“现在水家发生那么多事,只剩下我们三个,所以我们必须好好安排一下该做的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水跃纳闷地问。
“亚璇去照顾唐太太,你协助唐副总处理后续的事,包括丧事及记者会。同时也该对公司的员工交代一下,总之事情很多,需要你和唐副总共同去处理。”
“那Fly呢?”
“我照顾她。”胥桀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是…”
水跃不是很赞成,因为胥桀可是一个鼎鼎大名的花花公子。
“这样也好,就让胥桀照顾Fly吧,唐伯伯需要人帮忙,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他?”胡亚璇也赞成他的处理方式。
“但是…”
“等伯⺟醒了,我会立刻过来照顾Fly的,你放心吧。”胡亚璇安抚着心爱的人。
“不过…”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拉过还想讲话的水跃,她飞快地朝着门口走,等到了外头,才把他放开。
“-到底在⼲么?-又不是不知道胥桀的心花,为什么要把他留在Fly⾝边?”他一脸不放心。
“难道你没发现,是谁让Fly离开太平间的吗?”
“是Fly自己…”
“不,是胥桀。我看得出来,胥桀对Fly很认真。”
他还是存疑“我不是很相信他,Fly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保护她。”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Fly也等于是我妹妹,我会害她吗?换个方式来想,难道你不相信Fly吗?她是那么的聪慧动人,若我是男人也会爱上她,又何况是胥桀?”
“我当然知道,只是…”
“别担心了,最重要的是Fly的选择,现在她还在昏迷中,胥桀也不能怎么样。快走吧,唐伯伯还在等我们呢。”胡亚璇摇头摇,决定让他去烦恼别的事,这样他才不会穷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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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姒再度睁开眼,便看到胡亚璇和包秋桦站在床边。
“阿姨、亚璇…”她虚弱地唤道。
包秋桦惊喜的大叫“Fly,-醒啦?亚璇,快帮我叫医生。”
“好的。”胡亚璇连忙跑出去。
包秋桦笑着流下开心的泪。“-这丫头怎么搞的?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体。”
“阿姨,对不起,让-担心,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能想通最好。”
“阿姨,-陪了我夜一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体贴的问。
“我怎么会累,昨天夜一没睡照顾-的是胥先生,今早我才来催他回去休息的。”
“-说的是…胥桀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莫非他真的愿意放弃十二亿?
“是啊,-昨天被他劝出来后就昏倒在他怀里,是他彻夜照顾-的。我不知道-会在这时候醒,否则就不会赶他回去,好让-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包秋桦对她眨了眨眼,一脸促狭。
“阿姨,-想多了,我和胥桀…”
“你们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顺其自然吧。”
“但是…大哥…”她困难地吐出牵绊她十年的人。
摇头摇,包秋桦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尔山已经死了,他不也希望-能找到幸福吗?Fly,-为尔山守得够久了,现在该换个人来守护-了。”
“阿姨…”水姒感动得说不出话。原来并没有人怪她…
“医生来了。”
胡亚璇带着医生赶来,而水姒也握住包秋桦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阿姨,-放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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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姒出院后,马上就和唐平尧一起处理公司的事。
胥桀偶尔会帮忙出主意,他的见解让唐平尧十分欣赏,而水跃和包秋桦则忙着理办水万国的丧事,胡亚璇也会过来帮忙,俨然已成了水家的媳妇一般。
这一天,律师在水宅宣读着水万国的遗嘱。
“本人谨代表水万国先生宣读他生前所立下的遗嘱。水万国先生的遗产分配如下,公司经营权、股票百分之十、⾼雄市区透天楼中楼房屋一栋、土地一块,由唐平尧先生获得;淡水房子一栋加现金五千万,给包秋桦女士;信义区楼中楼住宅加现金五千万给水跃先生;其余资产,包括这栋祖屋,全部由水姒姐小继承。”
“等等,我有意见。”唐平尧忽然出声,让其他人吓了一跳,只见他不疾不徐的说:“水王国是水家的事业,我希望由水姒来继承。”
“哦!如果你是这方面有意见,请私下解决,总之这是水万国先生的决定。”
“叔叔,这是外公的决定,他知道我不想继承,所以不勉強我。我知道我不适合那里。”
“Fly,-这话是什么意思?”水跃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在送走律师后,她才表明自己的想法“我想请叔叔批准我辞职,因为我不喜欢这么紧张又忙碌的工作。”
“Fly,-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有很多事都需要-帮忙的。”唐平尧错愕不已。
“可是叔叔,我是真的不想留在公司…”
看水姒为难的模样,包秋桦极为舍不得,便将唐平尧拉到一旁。“阿尧,我看确实要让她休息一下了,前一阵子她忙得昏倒两次,看她那样,我真的很舍不得,不如你先让她放几天假吧。”
“这样也好,Fly,-先留职停薪好吗?叔叔让-休息几天,在休息过后,希望-还是回来上班。”
“我会考虑的,谢谢叔叔、阿姨,那我要去准备一下了。”她转头就要走。
“准备什么?”包秋桦紧张地说。
“没什么,我想在办完外公的丧事后,到南部走一走。”
“不行,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准-走。”因为已经有前例,所以水跃马上否决。
水姒叹了一口气才说:“我没有要去哪里,再说我也不像小时候那么不成熟,只是想去南部散散心,有那么严重吗?”
“那我陪-去。”他自告奋勇。
白了他一眼,水姒耐心的解释“不行,你要筹备叔叔和阿姨的婚事,要让阿姨还有叔叔在百曰內结婚,这是外公的遗愿。”
“-决定来个坐视不理吗?”
“你是叔叔和阿姨的儿子,亚璇是未来媳妇,当然得由你们两个去忙,就当是见习一下也好。等婚期决定之后再告诉我,我会回来参加的。”
“不行,-太自私了,我爸跟我妈也像是-的爸爸妈妈一样,-只顾着自己去玩,这样对吗?”水跃仍担心她从此音讯全无。
“我只是去个几天,你以为我会完全不管吗?而且我的速度比你快,早就在帮忙找藌月行程了。还有,等叔叔和阿姨去藌月旅行时,你以为公司是谁要管的?比起这个,你只不过是在筹备前置作业,这样会很过分吗?”她一席话堵得他无话可说。
“我…”
水跃哑口无言。的确,比起管理水王国,找婚纱公司、订场地等等的杂事的确是简单多了。
“不用这么⿇烦,我们简单点就好。”唐平尧只想平息两个儿女的战火。
“都老夫老妻了,搞这些玩意会被笑的。”包秋桦不好意思地说。
水姒摇了头摇,慎重的说:“阿姨,虽然-和叔叔牵手走了很久,但这是-的第一次婚礼,何况这也是外公的心愿,我们怎么能不慎重呢,-和叔叔只要准备当一对新人,其他的交给我和水跃就好了。”
“Fly,谢谢。”
包秋桦开心地流下眼泪,她原本就认定自己会这么无名无分地过一辈子,怎料现在竟峰回路转,她还是得到了她最冀望的幸福。
“阿姨,不用客气,是外公耽误了-,原本就应该还给-的,叔叔为我们水家牺牲这么多,以后就靠-照顾他了。”
“Fly,-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还是不放心。”
听到唐平尧这么说,水姒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心吧,叔叔,我不是一个人去,我会找伴的。”
“找谁?”
“这是秘密。总而言之,这里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只要你们在,我就不会走。”她神秘地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包秋桦又流泪了。水姒没办法,只能不断安抚。
看到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自己的牵手,还有水跃不时在一旁打哈哈逗着老婆笑的模样,唐平尧这才真正深刻地感觉到,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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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太鲁阁家国公园的步道上,水姒闭上眼享受着芬多精的洗礼。
“不是要去南部走走吗?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穿着白衬衫、蓝⾊牛仔裤,完全休闲装扮的胥桀一派悠闲地问着。
“要休息,就是不能让别人找到。而且南部太拥挤了,我喜欢这里的清静。”
他打趣的问:“那为什么要约我?该不会这次又有什么关于我的Case要劳烦水大姐小了吧。”
“我的百分百都被你给破了,谁还敢拿你的Case来烦我?就算有,老调重弹这种事我也不会做的,只是单纯想找个伴出来玩,眼下只有你最闲,不找你找谁?”她倒是一派轻松。
“我真是太伤心了,原来-不是没有我就玩不下去的人,好歹也骗骗我啊!”真是令人伤心。
“不想再骗你了。的确,我想玩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想到你。”
“不会吧,我的功用就是伴游?亏我之前这么担心-,一直守在-⾝边照顾。”
水姒停下脚步,转向他。“说到这件事,我都还没向你道谢,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和照顾。”
“不是所有的人我都会帮的。”
说着说着,胥桀突然转态变度,正经了起来。
“是吗?”她噙着笑,不置可否的反问。
“还装傻?-要搞清楚,是谁让我心甘情愿抛弃十二亿,跑来这个无法用交通工具代步的山上?Fly,-是我第一个举双手投降的人。以前的我总将心思放在钱赚上,认为没有绝对的爱情及命定的另一半,对女人的态度也可有可无,但碰到-之后,我没有一天不绕着-打转,想着-何时会出招,若出招后我又该如何解破。”
听到他这么说,水姒轻轻地笑了。
“后来跟-一起出国,美其名是破坏水跃和亚璇的婚礼,事实上是想单独和-在一起,想先占有-的心,但最后却是我陷下去。尽管隐约知道-的心意,但-实在不是个好猜的人,没听-亲口说,我也不敢确定答案是否就是我所想的那样。”
“你说这句话,我可以解读成是你喜欢我吗?”她偏着头,眨眨眼问。
“错,情溢乎辞,我根本就是爱。”
“这下子轮到我受宠若惊了!如果让你那些后宮佳丽知道,只怕我不死也半条命。”
“我还怀疑她们能不能靠近-半步呢!”
“先前我有两个助理栽在你手上,所以爱上你对我来说已经很罪过了,若真的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对不起她们。”她埋怨地睐了他一眼。
他正⾊地说:“以前我一点都不会觉得我错,只认为这是男欢女爱,很正常的事。但自从认识-、爱上-之后,我认真地思考了自己的过去,没想到竟也会觉得荒唐,如果-真的介意,我会去请求她们的原谅,到时希望-真能接受我,这样好吗?”
“胥桀,谢谢你这么用心地对我,我承认我的确爱你,但你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男人…”
不让水姒往下说,胥桀以吻封住了她的口,接着把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还有,我的职业很特殊,但我热爱它。我脾气不好、不会做家事、三餐也常忘了吃,更有水王国这个包袱,如果你接下它,它会占去你所有的时间,也有可能要面对一些无聊的疯言疯语,你愿意忍受吗?”待在他怀里,她舒服的问道。
“无聊的人満街都是,我没办法管这么多,只要自己做好,那些人说什么也是多余的,更何况面子跟-,当然是-比较重要-不会做家事没关系,脾气不好无所谓,三餐我可以提醒-吃,水王国对我来说也不是包袱,我可以把我的公司合并到水王国。如果唐总愿意,我会跟在他⾝边学习,从而辅助他,-应该了解,这不能打败我们。”他见招拆招。
抬起头,娇艳的脸上満是笑意。“所以说,你是真的爱我,愿意陪我一辈子也不离开?”
“当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有一件事,就是-究竟爱不爱我?如果-是爱我的,那我愿意为-做任何事。”
“我们中间的那只黑键,没拿开也没关系吗?”不回答他的疑问,她转移话题。
摸着她滑光的小脸,他珍惜的说:“我想通了,黑键就是我们的过去,有它在,琴音才会美妙,不用刻意把它拿掉。”
“胥桀,我想不会再有比你更值得我爱的男人出现了,等叔叔和阿姨结婚之后,我们也结婚好不好?”
听见她直率的问话,他却凶狠的皱起眉。“喂,Fly,求婚是男人的专利好吗?-在普罗旺斯抢不够,回来又跟我抢,我不管,这段不算,我要重来。”
“重来什么,谁说不都一样吗?”怎么这么爱计较啊?
“哪有一样,应该由我来开口…”
“算了算了,当没这回事好了。”
轻轻推开他,水姒快步地朝着前方走,胥桀却仍然坚持这个话题。“Fly,不可以当没这回事啊,只要换我向-求婚就好了嘛,反正-会答应的。”
哦?这么有把握?“我后悔了,一定是你的甜言藌语迷惑了我,这事以后再说吧。”
“不行,决定的事怎么能反悔呢?Fly,不要走那么快,我们再讨论一下嘛…”
看着她像逃难似的狂奔起来,胥桀决定这次一定要捉紧机会,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