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把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才下楼。她怀着一颗⾝为女主人的雀跃心情,跳跃着脚步下楼。
他们睡得晚,早餐得连中餐一起吃,她走进厨房想倒一杯鲜奶来喝。打开冰箱,马上就看见鲜奶了,她拿出鲜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要先喝杯鲜奶?”于欢没有转头,隔着连接厨房的小吧台问。
于欢没有听到回应,但感觉⾝后有个人。
“要鲜奶吗?”于欢又问,她回过头,脸⾊突然僵住。
穿着与她同款不同颜⾊休闲服的媚姬,正用一双凌厉的眼睛望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泵募Ц甙恋匚省?br“那你又是谁?”于欢也问。
看到于欢⾝上穿着那一套⼲爹在欧洲买她跟杰尼的情人装,媚姬心里已快气不过了,于欢又不识相地问她是谁,使她更为火大。
“我是杰尼的未婚妻,我叫王媚姬,请问你是谁?”媚姬忍住要爆发的火气,咬牙切齿地说。
“未婚妻?杰尼有未婚妻?”于欢非常惊讶,一早的空腹,让她的胃菗痛。
媚姬眼角扬起,望着她,她准备好好对付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媚姬口气中的轻蔑伤害了于欢。
于欢深昅了口气,表情十分坚毅,她挺直了背脊。
“我是杰尼的朋友,我叫于欢。”
“于欢?名字还満好听的嘛,脸蛋也长得不错,是网路上的夜一情?还是‘厚德’的女员工?”媚姬的话几乎是从鼻子噴出来的,非常不把于欢放在眼里。
“很抱歉你猜错了,我跟杰尼已认识快两年,感情已很深厚了。”于欢也不示弱,她最讨厌媚姬这种老爱踏在别人头上的女人。
媚姬显然不相信,她绝不相信杰尼背着她,跟眼前这个女人交往了快两年。
媚姬迅速扫过她脑中的记忆版,追溯杰尼时常不见踪影的时间,她的心仿佛被五马分尸般裂痛,她不得不去相信这个叫于欢的女人所说的话。
“不管你是谁,认识了杰尼多久?我不想跟你计较,请你马上离开。”媚姬怒视着她说。
“这是杰尼的家,除非杰尼亲口赶我走,不然我不会离开。”⼲欢并不甩她。
于欢并不是爱赖在这里,而是她若这样走了,不就白白被侮辱了。而且她必须等杰尼回来,搞清楚这个媚姬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如果是,她也要他亲口承认。
“你应该知道这间房子是有二十四小时保全系统的,如果你真那么赖皮,我只要一按按钮,保全人员马上就会到,我可以告诉保全人员我们家闯进了陌生人。”媚姬想吓唬于欢。
媚姬并不会傻得真的去叫保全人员,她只要于欢离开。她不能让她的势力范围被犯侵。
见过世面的于欢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好啊,你叫啊!事情闹大了也不关我的事。”
“你——”媚姬气呼呼的。“你真不要脸,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离开,我就不跟你追究。”
“杰尼没有回来前我不会走,我比你还想把事情搞清楚。”于欢完全不害怕地反击她。
于欢怕的不是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而是害怕她真的是杰尼的未婚妻。
她的心因为害伯事实对她不利而颤抖着。
“好,你厉害,等我请杰尼的父亲来,看你走不走!”媚姬赶不走于欢,就气得去打电话了。
媚姬去打电话的空档,于欢整个人虚弱了下来,空胃比刚刚还痛,她赶紧喝了口牛奶。
杰尼,你快回来啊!回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会欺骗我!于欢想用心电感应叫杰尼回来。
一会儿,媚姬又到厨房来。“算你走运,我⼲爹人不在,你如果还有一点羞聇心,请你自己走!”
媚姬死盯着于欢,她无论如何要赶走她,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气。
“我会离开,但不是这个时候。”于欢不想理她,也不想跟她共处在这里,她擦过媚姬⾝旁,往客厅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媚姬气焰很大地跟出来,并大力地往于欢⾝上推。
于欢踉跄了一下,站直了⾝子。她缓缓转过⾝,很不客气地说:“我警告你,别再碰我。”
于欢不是被吓大的,她不怕恶势力。
“你可真无聇,难不成你是我未婚夫花钱买回来的妇情?看你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钢管女郎。”媚姬的毒舌又开始羞辱人了。
“如果你再口无遮拦、乱说一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于欢忍不住要发飙了。
“你凶什么凶?心虚了是不是?如果不是野女人,会有人像你一样,赶也赶不走的吗?”
媚姬一边骂人,还一步步逼近于欢。
于欢一怒,用手轻推开她。
媚姬半是吃惊半是气,⾝为独生女的她,自从父⺟过世后,就被宠爱有加,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气。
于欢算老几?敢对她不礼貌?
她伸出手,抓住了于欢的头发,这时候大门开了,就听到杰尼大声地喊:“我回来了,我买了很多料理,中午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两个女人僵住了,杰尼已站在门口,而媚姬的手正紧抓住吧欢的头发不放。
“媚姬,你在做什么?快放手!”杰尼丢下两手的东西,直奔向于欢。
媚姬放手已经来不及了,这不是她要让杰尼看到的场面,她本来要先向杰尼告状的。
但——
她抓着于欢头发凶巴巴的样子都被杰尼看到了…
她放开了手,一脸的不甘愿。
“你对于欢做了什么?”
杰尼一急,也不管媚姬在面前,他很快地抱住于欢,半磷半疼地帮于欢把被抓乱的头发,轻轻理好。
媚姬的脸⾊大变,为之气结地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杰尼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声骂她,甚至在她面前抱住于欢。
杰尼竟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她的心情。
他怎么可以这样?
“杰尼!”媚姬用力地拉开杰尼。
“⼲什么?”杰尼反感地吼她。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穿着你的服衣出现在这里?”媚姬跺着脚问。
“这我不需要告诉你。”
“你这是什么话?我被人欺负了,你竟一点也不关心,还那么凶对我?”媚姬气哭了。
“是你先出手打人,你太霸道了!”
杰尼和媚姬一句来、一句回地吵了起来。
于欢不想介入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听着这一对男女吵架,她觉得好累,她连一秒钟都不愿留在这里。
“你们可不可以等我问完话再吵?”于欢突然大声喊,暂时制止了他们争吵。
两个人同时望着她。
“杰尼,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于欢的眼神很忧怨,她只相信当事者说的话。
媚姬也转望向杰尼,她的眼神很犀利。
“说啊!你说是不是啊?”媚姬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逼着为难的杰尼回答。
“既然回答这个问题有那么难,那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于欢失望了、心碎了,她转⾝要往楼上走。
“不,不是,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而是我爸一直希望她成为我的未婚妻。”杰尼挡住于欢,拼命地要解释。
“你说什么?你敢说不是。”媚姬一听马上揷嘴。
“不是就不是,有什么不敢说!”杰尼气得把话顶回去。
他们两个又吵了起来。
于欢突然觉得这一切变得那么滑稽,是不是世上的男女都喜欢争吵,争吵才能显出爱吗?
于欢在他们争吵不休中,回到了杰尼的卧室,关上了门。
楼下的争吵声仍然不断,而且愈吵愈烈,媚姬已经大声哭了起来。
于欢换下了服衣,背起了背包,没有一丝眷恋地准备离开。
她看都不看媚姬一眼,她不屑跟这种女人打交道,但是,她必须跟杰尼表达自己的意思。
“虽然这是个骗局,而我也受骗了。但是,我仍谢谢你带给我的许多快乐。现在,我要离开了,你们可以停止争吵了。”于欢的眼神坚定,语气激烈。
她的忍耐已到最大的极限。
“于欢,我没有骗你。”杰尼听了于欢的话,心里好痛,更为她刚刚所受的屈辱感到难安。
“你别走,留下来。”杰尼拉住于欢。”
“你这是怎么啦?人家都要走了,你竟然还要留她?难道我说得没错,她真的是你花钱买回来的妇情?”
媚姬故意跟杰尼卯上,不给他台阶下。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们都还没订婚,杰尼就这样对她,那结婚以后,她不就马上成为弃妇。
“王媚姬!”杰尼愤怒地盯着她“你的嘴巴放⼲净点!”他很想叫她滚,但又怕事情闹到他父亲那里。
他太清楚媚姬的个性了,她是那种吵起架来,可以吵得天翻地覆;闹起事来,可以把小事变大事,大事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大悲剧的女人。
“怎样?你想怎样?”原本媚姬那张不难看的脸,这时候变成了一张巫婆的脸。
于欢听不下去了,她也无须再听,她突然转⾝跑了出去。
杰尼一慌,也追了出去。
“杰尼,你给我回来!”
杰尼不理媚姬,他向于欢追去,很快就追到于欢,同时,媚姬也追出门口。
光天化曰下,她看见马路上杰尼正拉着于欢的手,好像在求她什么事。
新仇加旧恨!媚姬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种着长舂藤的陶瓶,重重地往地上摔。陶瓶摔地的声音,引来了杰尼和于欢的注意。
她猛一回头,只见媚姬用一双仇恨的眼光,注视着她和杰尼。
“你回去吧,不要勉強我,我不想介入这无意义的三角恋爱中。”于欢甩开杰尼的手。
“不,你这一走,我一定会失去你,我不要失去你。”杰尼又拉住了于欢。
“你何必再伤我呢?事实已摆在眼前,你何必強留我。”于欢难过极了。
“杰尼——”媚姬气得走向他们,打断他们的话。“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她?”媚姬手揷在腰上,音量不小。
杰尼不想在马路上闹事,他只好说:“我载她回家。”
“她不会坐计程车吗?”
于欢被她这么提醒,快速地跑开,刚好有一部空计程车过来,她手一拦就坐上了。
“于欢!”杰尼反应不够快,于欢已被计程车载走。
杰尼鄙夷地望了媚姬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他需要安静,需要彻底地静一静。
“好,你走,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媚姬看着杰尼往前跑,消失在另一条巷子里,她又伤心又生气,她的嘴巴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杰尼是她一心爱的男人,她怎么能够不理他呢?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爹,要他把订婚的曰期敲出来,为什么又会冒出个于欢呢?
媚姬感到吃味和不开心,善嫉的个性让她想着杰尼和于欢已发生的种种关系。
她愈想,心里愈气不过,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被杰尼遗弃的女人了。
***
“姐小,你要到哪里?”计程车司机问。
于欢已上车好一会儿了,她一上车眼泪就扑漱漱地流下,忘了跟司机说要往哪里去。
要去哪里呢?于欢心里也没个谱,但总不能让司机载着到处晃,于是她请司机载她去距离她⺟亲的店附近的一家PUB。
才中午,PUB哪会开了?于欢碰了紧闭的大门后心灰极了,难道连热闹的人群也要鄙弃她?
她再往前走,看到了一家満是年轻人的泡沫红茶店,就走了进去。
她现在需要吵,而且愈吵愈好,这样她的心就静不下来,静不下来她就不会去想到杰尼,只要熬过了今天,明天一开始工作,她就更不会想到他了。
而且想他做什么呢?爱已给了他,情已在他心上,想再多也不过徒增心伤,让自己也成为受爱情所牵绊的世俗女子罢了。
她不要做那种为了男人而成为如风中残烛的女人,她也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磨折自己、让自己痛苦。她不要,她也不要为男人而哭泣。
但她可以吗?她真的可以潇洒地看淡一切吗?昨夜的存温还缠绕在脑海里,唇上还留有他的余温。如果存温的记忆不灭,如果⾝上的温热不褪,她该怎么去看淡这一切呢?
于欢只能断断续续地想,因为她选坐在电动玩具旁的位子,震耳的机器声,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她的思路,而她不觉得噪,因为这是她要的吵。
“姐小,一个人吗?看你好像心情不好喔。”
是于欢太倒霉,还是太巧了,她抬头一看竟然是祥泰。
“真的是你啊,你在等人吗?”接着是美美的声音。
对于祥泰和美美同时出现,于欢倒是讶异了。
祥泰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疑问,很轻浮地说:“假曰无聊嘛,找个人作伴。”
“刚好我也无聊,你们就跟我作伴吧。”于欢露出庒抑的笑容。
“早知道会遇上想找人作伴的你,我早该一个人来。”祥泰开玩笑地说。
“喂,开玩笑可以,但别太过分喽。”美美心里不舒服。
“你们可以陪我到多晚呢?”于欢突然问,这并不像她平常不爱交际的个性。
“明天上班以前都行。”祥泰打包票似地回答。
于欢又微微一笑,她所面临的感情挫折,就先抛在一边,让祥泰和美美陪她至没有余力再想起杰尼。
***
杰尼就这么在马路上跑,直到累了才改成慢步。
顶着大太阳,他想着太多事——想着媚姬、想着于欢、想着小时候父亲和⺟亲的争吵。
他对于欢感到心疼和歉意,他可以想像在他还没回家之前,媚姬带给她多大的屈辱和伤害。
还有他跟媚姬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还真像他争吵中的父⺟。
他不要跟父亲有相同的婚姻生活,他不喜欢争吵,他只喜欢可以穿上三寸金莲的温柔女人;他不要媚姬,他只要于欢。
他要于欢,于欢是唯一可以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于欢,听我解释,听我的心说话,我是个信守诺言的男人,我跟你会有结果的,请相信我!
杰尼把心中的呐喊化成心电的讯号,他希望于欢能接收到他的讯号,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不觉中,杰尼走到了于欢的家。他走进大厅,问到于欢不在家的答案。
他走出大厅坐在台阶上,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他的于欢。
他看见了一个中年绅士从大楼里走出来,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一定会为媚姬说话的父亲。
杰尼知道他还有许多困难要排除,还有许多障碍要消灭,但只要于欢支持他,给他力量,再多的困难,再大的障碍,在他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于欢,你去了哪里?你在哪里呢?你知道我会担心的。
杰尼苦等不到于欢,一再在心里重复问着。他可以不要看到于欢,但他想知道她平安在家。
***
书林果然又被媚姬叫下来了,在跟媚姬和杰尼见面前,他又去找了竹梅。
其实书林已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南下几次了。每次就为了跟竹梅说说话,或为了跟她共进一餐,就又匆匆忙忙地北上。
这次他来得突然,竹梅很意外,又加上今晚工读生公休,她也没办法出门,只能让书林待在店里陪她。
“要下来也不告诉我,我可以先安排的。”竹梅冲了两杯咖啡,就跟书林坐在小茶椅上聊天。
书林的神情有些疲累和无奈,他微叹说:“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孩子出了点事。”
“什么事?”竹梅替他紧张。
“唉!世间男女嘛,还不是感情的事。”
“感情的事你也要揷手?”竹梅觉得有趣。
“你以为我喜欢?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我实在不愿介入,但不管又不行。”书林向竹梅抱怨。
竹梅听完书林的烦恼,自己感到很安慰。“还是我女儿乖,从小到大就很立独,没给我添过什么⿇烦。最近也交了男朋友,快乐得不得了呢!”
书林很羡慕竹梅,他何尝不希望杰尼自己去追寻自己的感情?只是受人之恩的包袱,让他不得不半強迫杰尼跟媚姬结婚。
“好了,不谈孩子了。谈谈你吧,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书林半认真地问。
竹梅感到意外又惊喜,这个迟来了二十多年的问话,终于由书林的口中说出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二十年吧。”竹梅略带涩羞地避开书林的深情眼光。
毕竟已是中年,再谈感情虽还不算晚,但还真有些放不开呢。
***
下班前接了杰尼三通电话,于欢仍心如槁灰,她不是不想面对他,听他说话;只是她一想起媚姬那天欺负人的嘴脸,她就呕得想打他的人、挂他的电话、踢他的车子!
除非让她出一口气,不然她绝对无法好好听杰尼的解释。男人事后的解释还不就是编一些理由哄哄女人,或甜不死人的花言巧语罢了。
她绝对要忍久一点,忍久了再理他,他才知道她的可贵!
抱着不让杰尼太容易善了的心态,于欢一下班就往她⺟亲的店走去。为了预防杰尼会到住家拦她,她只好到店里休息,因为昨晚跟祥泰、美美玩得太疯,胃里还残留昨晚未褪的酒精呢。
于欢一进店里就发现⺟亲有客人,她⺟亲有些尴尬的表情,让于欢猜测这个男人的⾝份不寻常。
“今天还真难得,会往我这里来。”竹梅一下子就恢复了她损人的本能。
“你有客人?若不方便我可以马上闪。”于欢的反应真够快。
“闪什么闪?来,我介绍你们认识。”竹梅热情地把女儿拉到书林面前。
“来,叫徐叔叔。”竹梅看看女儿后又转向书林。“她就是于欢,我的宝贝女儿。”
两个人握手打招呼,心里默默地打量对方。于欢突有一丝愕然,因为这位叔叔的眼神和杰尼太像了。
“长得很漂亮喔!”书林很仔细地看着于欢。
应该说是书林心理作用,或对当初竹梅孕怀的事耿耿于怀,他自以为于欢是他的女儿,并自觉得于欢眉宇之间有他的气质。
“你看得太过分了吧?想把我女儿看穿啊?”竹梅笑着把女儿拉开。
“对不起,她让我感到岁月的无情。记得你就是在这个年纪跟我谈恋爱的,没想到现在你已有这么大的女儿了。”书林有感而发。
“原来你就是我妈的旧情人?那我实在来得不是时候,我是该问的。”于欢替⺟亲感到⾼兴,没想到她苦等二十几年的感情真的不是白等。
比起⺟亲和徐叔叔,她的挫折,还真不算是挫折呢。
“不,你别走,我待会有事就要走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你是个漂亮又快乐的孩子。”
书林神⾊匆忙地离开竹梅的店,在他和于欢心里,都给了彼此很好的印象。
尤其是书林,他已经完全认定于欢是他的女儿了,如果他没有急着要走,他一定会跟于欢好好谈谈的。
“妈,你真是保密到家了,发生这种大事,连我都不知道。”徐叔叔走后,于欢才说。
“那也是最近的事,而且你的时间谈恋爱都不够了,哪来的闲工夫听老妈说话。”
于欢这才觉得自己自从跟杰尼交往后,真的忽略了⺟亲,而且也不把心思放到她⾝上了。
儿女一长大,只顾着追求自己的情爱,还真把父⺟亲摆在一边了。
思及此,不知是真的不好意思,还是情绪低落,于欢就像小时候一样从⺟亲⾝后抱住她,只是不同的是,她现在的⾝⾼已经可以把头放在⺟亲的肩上了。
“妈,对不起啦!以后我多陪你就是了。”
“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去谈你的恋爱,赶快把男朋友带来给我瞧瞧就行了。”
于欢心里很涩,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亲她跟杰尼昨天的冲突。在⺟亲面前,她突然变得很软弱、很依赖,希望能在这里获得度过情感波澜的能量。
“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把他带来的。”为了不让⺟亲担心,于欢还是没说出她心中的苦。
然而竹梅这个妈也不是当假的,光由女儿一进门的神情和说话的语调,她早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竹梅突然转过⾝来拉住于欢的手,并关爱地看着她。
“宝贝女儿,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喔!告诉妈,出了什么事?”竹梅刻意把态度放得很轻松。
于欢眼眶一红,脑筋刹那间短路了!她已经佯装得很开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亲看出来。
“也没什么,只不过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女人。”于欢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懦弱。
竹梅听了心里一惊,她不安地问:“那那个男人怎么说?”
“他极力要解释,但我暂时没心情听他说。”
既然已开了头,于欢倾诉似地把昨天的情况详细说给⺟亲听。说着、说着,眼泪就那么一颗颗挂在脸上了。
“去听听他怎么说吧,把事情弄清楚是最重要的,可别像我一样,爱得不可自拔了,才发现书林是有妇之夫。”竹梅感触颇深,她真不忍心女儿为情所苦。
于欢笑着点点头,竹梅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妈,那位叔叔长得真正点,难怪你会那么爱他。”于欢还是不想让⺟亲为她烦心,马上转换轻松的态度说。
“可惜啊,正点的男人总不可靠。”于欢听了心里又⽑了,因为杰尼不但正点而且还多金呢!那她是不是也得用时间来跟爱情抗衡呢?
她有点心慌,无助地又赖在⺟亲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