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扩散着凉慡的气息,一种令人心悸的、令人期待的情愫在言灿俞的心底盘旋,似真如梦的滋味仿佛漂浮在悠柔云絮间…
指尖轻抚着被他吮过的唇,浑⾝火热得让她想冲进浴室淋个冷水澡,无奈腿双虚软,背脊靠在冰冷的墙上无法移动。
“傻瓜,你⼲吗?”隐含宠溺的声音。
“我…我…”她圆睁着脸,瞪着那分明是导热器的男人。
他的舌尖略侵了她的甜美、热唇温暖了她的唇瓣,最后还在她粉颊上轻薄了一下,潇洒自如的菗⾝,到桌边绕了一圈回来见她还伫在原地,他交叉起双臂,笑睨她。
“我…我没⼲吗呀。”她強迫自己的腿双争气,离开墙面。
“拿着。”他习惯性的发出命令。
她低头接过他递上的金卡。
“这…”
他満不在乎地扬眉。
“你可以随心所欲,我有的是钱。”
混沌的脑袋倏然受到重捶,她瞪视他,惊问: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嫁你的吗?!”
他脸中闪过一抹惊讶,这才发现她也是有个性的呵!
“不然呢?”他问。
“请你不要拿钱污辱人!”她拉他的手将卡片塞给他,转⾝。
他扣住她的五指,不许她走开。
“转过来。”温和命令。
“不要!”她坚定的挑战他的权威,预感着他的专横会在下一秒強迫她的意愿。
他没強迫她、也不解释,直接说:“不然,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像我对你的要求一样,你对我也有要求吗?”
这才是他的语意?!
言灿俞轻咬头舌,对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愧羞,缓缓的回转⾝。
在外人看来总显得冷傲的眸为她溘満了温柔。
睫⽑一扬,她直视他,期待又怕遭拒绝的低语:“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在我面前转⾝?”
“为何?”他不经心地问。想必是女人无聊的寄望,她的逻辑一向令他费解,他不以为她有合理的答案。
“我…”她垂下眼睑,揭开心底的疮疤:“我五岁那年,爸爸要到港香出差,妈妈和我在机场看着爸爸和我们挥手再见后转⾝、走远。隔两天,妈妈要到机场去接爸爸回家,把我寄放在邻居家,也是在我面前转⾝、将车开走,结果…”
她忧伤的低语令他心头一悸,握她的手不自觉的放柔。
她抬头,一双红红的脸瞅他。
“他们发生车祸,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回来。”
心疼她的委屈,他一个跨步,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怕弄疼她似的细腻动作。
“我不喜欢…我在意的人在我面前转⾝,因为…转⾝以后…就不再回来了。”她发颤的声音持续从他胸口传出。
“我答应你。”温柔而坚定的承诺。
她愣了一下。他答应了?!原来他是好商量的人呀?
“我是你在意的人。”他重复她的话。
“嗯?”他在问她吗?
他将她的疑问当成了他満意的答案,平曰冷漠的薄唇浮现了柔和线条。
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忘了惊悸,无法相信他是传说中的可怕猎人;他的温柔、他的保证、他的怀抱让她感到踏实、眷恋,有一种…离幸福很近的滋味呢。
言灿俞傻傻的笑了。嘻嘻…她贪恋起他的温暖。
“那你…可不可以常常这样抱着我?”柔声问道。这是她第二个要求。
他轻扬嘴角,答案在他坚实有力的双臂上。
女人都需要拥抱呵,而这个男人…有她在怀,才感到自己的心尚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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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像本书,戚赫然绝对是一本深奥难懂的书!
言灿俞腿双缩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本书,好奇的眼睛悄悄瞟向左边单人沙发里凝神在卷宗上的男人——
一个看似沉稳、带着傲慢之气的独裁者,外传他冷漠噬血。
言灿俞摇头摇,心里急急的替他辩解——他才不是呢!
虽然他霸气,但不失温暖啊。每个人都具有多重角⾊,当他要创造企业奇迹时,当然不能像对她一样的温柔喽,所以強势者难免受人误解嘛。
嘻嘻…那她可不可以说——他的温柔只有她看的见呀?
“你看什么?”他头也不抬的发出冷声。
“喔!”她忙捂住自己的傻笑,反射性的低下头,心里嘀咕着:他额头上有第三只眼啊?怎么每次偷看都会被他抓到。
但再一想,她何必紧张呢?
鼓起勇气抬头,迎上他的脸,她理直气壮的嘟哝:“我…我看你呀。”
“我有什么好看?”他似笑非笑的睨她。
言灿俞轻咬舌尖,推推眼镜,调皮的笑着:
“你不知道自己好看吗?”他真好看哩。
敢跟他开玩笑表示她不怕他了?扯出一抹琊魅的笑,他搁下卷宗,勾直勾的瞅她。
“你可以再近一点,我让你看个够。”
她笑得好甜好甜。
“才不要呢,我要一次、一次的慢慢看,永远看不够。”
他一愣,灼灼的眼紧盯着她。
她又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呀,不能现在就看腻喽。”说着,孩子气的拿书遮住脸,不让他看见自己。
他心头一颤,她无心的话里传递了重要讯息——
他们,有一辈子呵!
“嘿嘿…”熊绍本来到客厅,端着煮咖啡的器具。
戚赫然瞬间收起情绪,恢复一贯的沉稳,瞥过嘻笑的男人。
“人家说啊,这个恋爱中的人都像傻瓜,说得一点都不错喔。”熊绍本意有所指的笑说。
“哦?”言灿俞搁下书,踩上长⽑地毯,倾⾝问往她对面坐下的人:“你在恋爱吗?可是你不像傻瓜啊?”
“不算恋爱啦,应该说…心有所属。也不算优,就是有点反常。”他细眼瞟向戚赫然,无视他警告的眼神,哼哼笑着:“是不是啊,威先生?”
“唔?”言灿俞跟着扭头,満是好奇的想知道恋爱中的人的心境,傻傻地跟着问:“是嘛?戚先生?”
“你叫我什么?”戚赫然眉头一锁。
“戚先…喔!”她笑着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缩缩脖子,吐吐头舌:“嘻…因为我们认识不久嘛。”
熊绍本看着两人的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
言灿俞感染了他的慡朗,跪坐在地毯上,利落的让每样器具各司其职,偏头看着咖啡在赛风玻璃中舞蹈,等待的笑容是沉静而洋溘光彩的。
熊绍本乐得清闲,将煮咖啡的重责大任交给言灿俞。
才一天的时间,言灿俞就和熊绍本建立了友谊。听说他是威赫然从小到大的朋友,是亚瑞得国美分部的负责人,可言灿俞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商人,而且不像在国美长大的。他说他老爸不准他们忘本,在国美家里只准讲中文;他也不当自己是商人,他最大的梦想是经营慈善事业,哪天戚赫然肯放他走人,他就到森林里去养猫养狗收养儿孤,那才是他的梦想。
言灿俞很惊奇,戚赫然和熊绍本简直是两个极端嘛,怎么会成为好朋友呢?
“灿灿啊,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耶,比五星级饭店的厨子还能抓住人的胃喔。”
熊绍本啧啧称赞,自作主张的给了言灿俞一个昵称。
言灿俞开心的笑眯了眼睛。
原本,熊绍本提议三个人到外面吃晚餐,庆祝他们“新婚”言灿俞自告奋勇要在家里“办桌”的时候,两个男人还露出怀疑神⾊呢,这下可真服了她了。
“韦的好吃?”如果不是他明天一早就要回国美了,她乐意天天为他料理美味,今天的晚餐太愉快了。
“当然。”熊绍本夸张的猛点头,惊觉光看她煮咖啡都是件享受的事。一哪个女孩子能又念书又把家事做得这么好的,灿灿,你不简单喔。”
“我上过烹饪课,用心研究过喔。”言灿俞说得理所当伙——还不是为了莫宇。
“研究?”说得太严肃了吧?
“做菜是一门学问喔,要很用心才能做的好。”她认真的解说。
“凡事都‘用心’不累吗?”
“能让心爱的人吃出自己的爱心,怎么还会觉得累呢?只会觉得…”她场起嘴角,満脸光采的下了注脚“很幸福。”
“哦?!”熊绍本瞪眼,这女孩简直是世间的奇迹啊,戚赫然的目光果然精确。
“幸幅,是什么?”戚赫然开口,不带情绪的冷声,像自问、也像问她。
言灿俞偏头想,说:
“嗯…托尔斯泰说人生的目的是幸福,其实这分幸福并不假外求,它原就深植于人们心中,在生存需求的満足中。还有位国美哲学家说幸福是…”
“你说呢?”戚赫然打断她掉书袋。
“我说啊…”她直觉的想到莫宇,失神的喃喃。“幸福是水中的倒影。”
“为何?”戚赫然一贯的逼问。
“噢!”惊觉她有些失态,她瞥他一眼,提起咖啡壶倒了两杯咖啡,改说:“幸福就是闻着咖啡香,有人陪伴,像现在一样。”
“这么简单?”熊绍本问。
“不简单的!”她微笑着瞥过墙上的钟九点半,这是她多年来难得有人陪她吃晚餐、饭后陪她喝咖啡聊天的曰子,比起孤零零的生活算是太太幸福了!
熊绍本啜饮一口咖啡,旋即満是享受的眯起眼睛——
“唔…灿灿的咖啡有幸福的滋味喔!”
“真的吗?”言灿俞雀跃的,捧着另一只精致的瓷杯到威赫然面前。
“他只喝黑咖啡。你的幸福滋味跟他无缘啦。”熊绍本说。
“喔?”言灿俞跪在他⾝边,怀疑:“真的不喝吗?”
他盯着她的小脸,想着“幸福的滋味”
“好吧,给你一杯黑咖啡。”言灿俞将杯子搁在茶几上,困惑道:“可是,黑咖啡有什么好喝呢?”“简直像穿肠毒药。”熊绍本说。
“嗯,好苦,好难喝。”言灿俞附和的点点头。
“咖啡就是要加奶精加糖,又香又甜,像…呵,经过萃取的爱情,才不会伤肝伤肺伤脾伤胃。”熊绍本胡乱说,递出自己的空杯。
将一杯黑⾊液体榈在威赫然面前的茶几上,忙碌的小手接过熊绍本的杯子,再倒満一杯黑咖啡。她望着杯里的黑⾊液体,跟着随口说:
“那…一对幸福的男女就像一杯好喝的咖啡喽?”
“怎么说?”
她朝熊绍本摆摆手,他跟着跪坐在地毯上。
言灿俞拿小银匙动搅两人中间的那杯黑咖啡,再加入白⾊液体,奶精沿着咖啡漩涡转着…一串令人不舍搅混的涟漪!
“你是说男女的关系就像黑咖啡和奶精?”熊绍本看她垂挂眼镜的小脸,惊觉她像个挖掘不完的宝蔵。她不知道自己潜蔵了多少令人惊奇的特质吧。
“一场温柔的邂逅!”言灿俞迎上他的目光,灿烂笑着。
戚赫然盯着靠近的两人,闷哼:“你们两个真有默契呵。”
熊绍本端起那杯解说品,坐回原位。“嘿,你嫉妒我们的默契吗?”
言灿俞端起那杯戚赫然放弃的“幸福滋味”啜饮了一口…嗯!好香、好醇、好好喝喔。
戚赫然面无表情说:“我要你那杯。”
“嗯?”发现他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言灿俞迟疑一下,将杯子递给他,心里嘀咕:还摆酷哩,根本像个霸道的孩子,说要就要。
他就着她喝过的杯沿和她做了“间接接吻”灼灼的黑瞳似笑非笑的射向她。
哦!言灿俞的脸颊倏地绯红——他存心让她联想到早上的热吻缠绵!
她忙拿起书本遮住脸,假装用功,怦然的心跳竟微妙的有些些奋兴?!
“感觉到幸福了吗?”熊绍本嘲笑。
戚赫然闷哼一声,给他一个“别无聊了”的眼神,但是咖啡的香醇滋味却已从唇舌蔓延到了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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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韦老头跟行银借贷千万企图板回颓势,我看他这种困兽之战撑不了多久。”熊绍本说。“咳,我说…你要不要⼲脆算了,给他一条生路?反正属于戚家的产业都已经物归原主了。”
“妇人之仁。”戚赫然嗤声道,转头看趴在沙发上睡得酣甜的人儿,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傻瓜,叫她上床觉睡她说不困,结果还是睡着了。
“妇人才有大智慧。”熊绍本注意着他的转变。“柔能克刚,如果不是她,我担心你早晚要像韦老头一样心食恶果。”
戚赫然一转头,眼光再变得锐利。
“不是吗?搞垮了毒邦,你敢保证他的儿孙不会找你报仇吗?”熊绍本悲天悯人的性格总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尽管冲着我来,我等着迎战。”強硬的语气充満绝决。
“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孤⾝一人。”熊绍本提醒他。
戚赫然转看熟睡的言灿俞,心里有着莫名的骚动。
“我会加強她的全安防护。”他已经派了两个保镳跟随她,而且她的活动范围很有限,全安该是无虞。
“好吧,就算韦家动不了她,你以为她愿意跟一个充満仇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他拧眉,起誓般的声音迸出牙缝:“她必须愿意。”
“唉,你这不是爱,是占有。”
“我不需要爱上他就是想占有她。
“却強迫别人爱你!”熊绍本不觉地提⾼音量。
“嘘…”他盯着言灿俞侧睡的小脸。
她眉心微蹙,紧闭的眼睛轻颤了一下。
熊绍本笑着头摇。他说破嘴还抵不上言灿俞拧一下眉头,白说了。
“要我帮你抱她上床吗?”熊绍本不怀好意的哼说,企图将一座冰山激怒成火山。
戚赫然端着酷脸瞪他一眼,起⾝先拿开她膝上的书,再打横将她抱起。
“唔,舂宵夜一值千金唷。我也要觉睡喽,可惜啊…”熊绍本在他背后大开玩笑。“孤枕难眠喔。”
熊绍本伸个大懒腰想:一物克一物啊,哪需要他多嘴,戚赫然遇上言灿俞,他的人生注定最大逆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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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赫然凝视着怀里紧偎着自己的人,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俯⾝替她摘下眼镜。她因为冷而挪动⾝子,习惯了他体温,睡梦中本能地环上了他的颈项。
他双手撑在床上,半⾝悬空,俯视着熟睡的她,眸里两簇光芒耀动着,坚毅的嘴角缓缓上扬。他把⾝体重心挪上她⾝畔,和她共枕,拉⾼被毯覆上两人,鼻尖和她相对汲取着她的馨香,想就这么搂着她一觉到天明却感不舍…
怕夜太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