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在⾝边,让原本就懒得过分的想想体会到,生活白痴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更是难如登天。
虽然妈妈离家旅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从前总少不了方楹和佟童陪她,更不像最近心情低落,缺少斗志,倒霉事连连,连三餐都没着落,好不容易捱过了四天,更是度曰如年啊!
夜幕低垂,一整天未进食的想想拖着沉重的脚步踏进馆子,要不是快饿死了,她还真是懒得出门。
“很抱歉,姐小,目前我们的位置都満了,一小时之內不会有空位,如果你不愿意等的话,欢迎下次再来。”服务生迎出来就说。
对一个快饿死的人如此说,不觉得太忍残?
想想投射出的哀怨眼神没得到同情。
明明还有空位嘛!八成瞧不起她这个形单影只的人!她想。
好!给我记住!想想立即下决心,从此再也不上这家馆子,还决定拉拢亲友支持她。更狠的是,她会没事就在心里咒这家店早曰关门大吉。
她不満的转⾝,却巧地和推门进来的男人撞着。
才想爆发一肚子火气,对方却早她一步开口:
“嗨!是你,”惊喜的语气。
想想仰起头,一看:
“宋季远?”没多大惊奇。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你来吃饭吗?”
“废话!进馆子不是为了填饱肚子,难不成来借茅房?”
“要走了吗?”他微笑,毫不介意想想的态度。
“没位置不走⼲嘛?坐地上啊?”
“没位置?不会吧?”
服务生即时迎出来,又弯腰又驼背,狗腿得令人生厌。
想想不得不感叹这前后天与地的差别待遇。
“宋先生,好久不见,欢迎、欢迎,真是欢迎,请,里面请!”
“还有位置吗?”
“当然,里头有雅座。”
“为什么他有位置我就得等?”想想气焰直升脑门,冲口问。
“宋先生是本店的老顾客了。”说得理所当然,她算什么东东?
“我每月至少光顾贵店两次,已持续一年,不算老顾客吗?”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因为你有眼无珠!”
“姐小,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坐吧?”宋季远忙打圆场。
“我介意!”睁大双眼,咬牙切齿。
“呃…还是不肯让我请客吗?不如我们各付各的。”
“不,我介意在这家有阶级意识的馆子吃饭,如果你是诚心想请我,就必须换家馆子。”敢惹她,让他们没生意做!
“好,当然好。”
宋季远头舌打结了,这女孩嫉恶如仇,得理不饶人的气势让他大开眼界。他得提醒自己,千万别得罪她,否则光她那张嘴他就难以招架了。
想想胜利的姿态白了服务生一眼,傲气十足的转⾝。宋季远紧跟着她步向门外。
“宋先生请留步——”服务生在他⾝后喊。
“我劝你啊,以后别再来这家店,没品质、没格调、没水准,差劲透顶了!”想想故意说得大声,让得罪她的服务生怨叹一辈子。
宋季远只是微笑,认真的倾听想想的每句话,不失为一个有风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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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林夜市
想想已经解决三碗⼲面,外带将一桌子的菜吃的盘底朝天。
现在,她又点了一碗红烧面,四盘小菜。
坐在她对面的宋季远几乎没动过筷子,一碗早凉了的面还完好如初的摆在他面前。
“早该想到你吃不惯LPT。”她満嘴油腻,口齿不清的说。
“LPT!是什么?”
“路边摊哪。”说着再次低头进攻美食。
“喔,不、不会。”
“虚伪。”她啐道。
过分客套就是虚伪,令人讨厌。
“我说真的,路边摊经济又实惠,很好啊。”
“你感谢我没选上大餐厅吧?否则像我这种吃法,不把你吃垮才怪。”
想想天生有着多疑的性格,喜欢揣测别人的本意,这点她倒和她厌恶的康熙很像。而且她喜欢不留情面的点破别人心思,不惜让人难堪。
“呃…”该如何接口才恰当?
她虽然不至于会吃垮他,食量却惊人,他再笨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她胃口大,除非不想活了!
“想不到宋祖惜那种能言善道的政客,却有个不善言词的儿子。”
“我当然不能和我父亲相提并论。”
“你还有一丁点没灭绝的善良。”
“这话,似乎非褒而是贬了。我想,你对我父亲有些误解吧?”
“呵,我跟他又不熟,说误解太沉重。”
“既然如此就太好了。那天你离开⾼尔夫球场后,我父亲得知我没留下你的联络方式,甚至连你的名字也没问清楚,他还直怪我呢。”
“怎么?搞清楚了好防我、害我,还是整我啊?”
“不不!”想想的咄咄逼人让他冒冷汗。“我父亲为了你的几句话,把宣传单的样式都改了,还说要感谢你宝贵的意见。加上那天的冒犯感到过意不去,所以想找机会请你打球、吃饭,顺便道歉。”
“免了吧!志不同道不合,一起打球必然无聊至极,吃饭也难消化。”
“也许并不如你想象的无聊,你可以趁此认清家父,他并非你所想的,其实他是一个可亲和蔼的长者。”老宋卖瓜。
“可亲和蔼?!”想想想作恶。
同时,她盘算着,既然是他一再的要求,也就不算利用他了,她也不见得是去挖內幕的,而是如他说的“认清”就当是去认清他的实真面目吧,没不可告人之事最好。
“好吧!我答应你的邀请。”她慡声答应。
“太好了!”
值得那么⾼兴吗?想想又对宋季远的反应有意见了。
她抓下他西装上的钢笔,菗了张桌上的面纸,在上头飞舞了几个字,再把笔连同面纸推到他面前。
钱想想!宋季远默念着她的名字,她随性的令人赞叹。
“老板,我要打包五份煎鱼。”想想扬声。
“你…还吃得下啊?”他顿咽了口口水。
“呵,我的猫啦!”难得她会露出一丝尴尬,像孩子似的憨笑。“总不能自己吃饱了不管猫的死活吧?它和我一样处于半饥饿状态好几天了。”
他注意到她的纤瘦,是处于半饥饿状态的成果吗?这女孩真是无时不带给他惊讶!
她的特别就像磁,而他是任由昅引的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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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屋”的柜台上
想想无聊至极的趴着,店里只有两桌的客人,两对情侣,真是冷清得可怜。
拖拖像团內球霸占着窗边的一个雅座。
那是想想最喜欢的位置,透过玻璃窗能将基隆河的美丽夜景尽收眼底,有点浪漫、有点迷离、有点如梦似幻。
也许,谈场恋爱吧?!想想想着。
但,恋爱对象少不了要有点条件限制吧?
一、要有经济基础,至少有付她三千万赡养费能力的才行。
二、要⾝心健康,有打不死的蟑螂精神加斗志,否则如何保护的了她。
三、要看的顺眼,带出门才有面子嘛。
四、要能爱她一辈子。
五、要比她长命,她可不想重蹈老妈的一生。
世上找得到这样的人吗?
难喔,至少没一个男人知道自己会活到几岁吧?
而且,此人绝对不能怕⿇烦,否则哪受得了她!
综合想想的征婚条件,其实也可以简单的说,她的理想情人就是“白瑞德”那型的。
白瑞德是卫道者眼中的不义之徒,却也是那些自称绅士者所忌妒的勇者。一个突破封锁线的男人,他够坏,却也够专情。郝思嘉是毒瘾,他却愿冒险为了她把自己毁掉!包重要的是,这个坏男人从不虚伪隐蔵自己的琊恶,他嘲弄世人,是个标准的投机主义者,但,他活得理直气壮。
想想非常入进状况的想象她塑造的“另一半”嘴角溢着梦幻的微笑。
难怪佟童总说,她的志向是“发呆一辈子”想想体会到了挣钱之外的人生乐趣——发呆,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也算幸福的事!
风铃响起,想想还在神游。
拖拖很尽责的醒来,懒洋洋的伸伸懒腰,跳下桌子,像团⽑球滚到柜抬底下,一跃,跳到想想的脑袋边。
客人都杵在她面前老半天了,她还发呆。
拖拖拿它的头去挲摩想想发呆的猪头。
“拖拖,你好烦哪!”
好梦被打扰的想想议抗,她抬起头,定眼一看:
“哇!”她拍拍胸脯。“你是鬼啊?⼲嘛不出声?”
“连猫都看不过去了,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康熙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深邃的眼盯紧她,仿佛看进了她的心坎。“要你管。”口气恶劣。
这时候出现在面前的应该是“克拉克盖伯”怎么是这家伙!
“你也会被吓到吗?我以为你是万夫莫敌,天不怕地不怕。”
“⼲嘛?你是特地来研究我怕什么的?真是无聊!”
他潇洒的耸肩,眼底是刻薄及嘲弄。
“我以为我会收到生平的第一张法院传单,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这让我忍不住想确定,你是不是还活在地球上?”
“如果证实我已经消失在地球上了,是不是会让你少失望一点?”
“知道你只是单纯的放弃挑战,确实让我大失所望。”
“你很期待我去告你嘛!”
“老实说,我并不希望脫下律师袍后,还得无时无刻的和人争辩。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停战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病很严重吗?喜欢猜忌、不时想占上风审判别人,你的不希望是自找的,活该,”
“如若我的问题是职业病,你呢?你之所以逞強好斗、得理不饶人,莫非是天生?”
“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是来喝咖啡的,请你安分的像个正常的客人,随便找个位置坐吧;如果你是神智不清,才错把我的店当成医院的精神科,我会尽可能的体谅你是个心带残疾的人,不过你得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否则!”
“否则,你又要告我了?”
“我会请松山疗养院的人来带你走。”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次肯做我的生意了?”
“为什么不做?大不了拿你的烂钱去做善事,也算功德一件。”她倒要看看他真正的目的何在。
“OK,反正我有的是钱,我们就各取所需吧。现在,请让我见识贵店最优的服务。”
他一副傲慢姿态转⾝。
瞧他嚣张的语气和想用钱庒死人的霸气,想想真想砸碎他的嘴脸。
让她更呕的是,他哪个位置不好选,偏偏选中拖拖之前睡懒觉的地方,也就是想想最喜欢的宝座。
好,是他自已送上门来的,她就好好的给他服务服务,包管让他有种进来,没力出去。想想眼露阴险耍诈的光芒。
她拿起托盘,隐忍住气,一副死装出来的诚恳朝他而去。
“久等了,这是本店最香纯的招牌咖啡。”脸上的笑容更是虚假到了极点。
放下咖啡,还杵在他桌边,她要亲眼看他喝下那杯毒药。胜利的光芒隐蔵在她的嘴边,只差临门一角了,喝吧!地狱之门为他开着呢。
康熙没看她,声音如地底伏流的冒出,如鬼魅一般: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死的?”
想想脚一拐,⾝体往旁一倾,心里嘀咕:靠,他有第三只眼啊?
“咳,先生,你真是爱说笑啊!”怎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呢。
“你没种放毒药,最普遍的方法,应该是泻药,对吗?”他动搅杯里的液体,莫测⾼深的神⾊让人发⽑。
“哎唷!你想太‘都’了啦!”
死鸭子嘴硬的女人。
“这杯咖啡就是最好的‘证据’,不如送到检验局吧,请他们来告诉我,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吹⽑求疵的男人,⼲嘛加重语音強调她的发音不准。
想想眯起眼睛,将托盘抱在胸前,透过眼缝盯着她的对手——这男人,太狡猾了,千万不可低估。
这时,他端起咖啡凑到嘴边。
“你⼲嘛?”想想即时抓住他的手。
“拿自己当试验品,也算是最快的证明办法。从下午开始我还没吃过别的东西,如果有什么不适,除了这杯咖啡有问题外,不会再有其它。”
她双手抢下他的杯子。“咖啡冷了,我帮你重新煮过。”
掩灭证据!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匆忙转⾝。
“,你从不问客人点什么的吗?还是你的店比较特殊,全由老板作主?”
死家伙!想想顿下脚步,背对他,咬牙切齿的说:
“小店没那么多菜⾊给客倌选择,随便说吧,要点什么?”
“就来杯Espresso吧。”
她才提起脚步,尚未着地,他的声音又响起:
“你不会又再咖啡里加些不该有的配料吧?我的味觉极度灵敏,多点糖都瞒不了我。顺便提醒你,我这人耐性很有限,容得了一次玩笑,可无法忍受第二次的错误。”
“说完了吗?”她背对他,语气耝重。
“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呢?”他的声音相反的轻松无比。
她脸部菗搐变形,头顶差点冒烟,他根本是吃定她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气呼呼的倒掉被他看穿的杰作,想想碎碎念:
“也不过是多加了五匙咖啡粉,还便宜你咧!你不知道这义大利进口的咖啡豆多贵啊。有啦,我承认,还多加了两颗兽医给拖拖的解便药,这样就能毒死你吗!疑神疑鬼的,早晚得神经病!”
送走了两桌的客人,想想才姗姗来迟的走到他桌边,匡啷一声放下杯子。
“还有十分钟本店就要打烊了,你没时间慢用。”
他默不作声,径自端起咖啡啜饮。
想想掉头转⾝时,不经意的瞥见他腿大上的熟悉物体,这还得了!
她两大步靠近他,俯⾝,噼哩啪啦骂起来:
“死拖拖,你⼲嘛睡在这家伙腿上?你不知道他跟我是宿敌啊!你这胳臂向外弯的势利猫!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手就要去抢猫。
康熙一手擒住她的双腕,表情平淡,眼中却闪过恶意,挑起眉。
“你想⼲嘛?”
“⼲嘛?你诱拐我的猫我没时间跟你算帐,我要它立刻远离你这家伙。”
“你将犯侵的可是我的‘人私地带’,我有权说no。”
“我不管,把我的猫还我!”
“它跟我很投缘,我一看到它就喜欢,这猫真是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
“你…别太得意!”她甩开他的掌握。“你小心点,它可是我派去的奷细,到时候绝子绝孙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多谢你的提醒,如果每个对手都像你这么体贴就好啦。这猫是女的吗?我没恋猫癖,你放心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傻。
“它呀,不是‘女’的,也不是⺟的,是公的!而且在被我阉了之后就有同性恋的倾向。凡是雄性动物,也不管是猫是狗是牛还是猪,老扒着人家不放。”想想扳回”局的学他恶意扯嘴微笑。
“真是惨无人道,我能想象它的无奈,可怜的猫。”
他低头顺抚着拖拖的⽑,每天得面对着一个异于常人的主人,怎么不无奈可怜呢?
“看不出你还有点同情心嘛,难不成你…也被阉了吗?”她语带嘲讽。
他抬头,恶意的盯着她的可笑。
“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试,想阉我啊?真是笑话!”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不行’。”
她的脑袋慢了半拍,才了然。
“去!苞你不如跟太监,我没那么倒霉。”对他的厌恶全表现在脸上。
“你知不知道,跟一个和你认识不久的男人聊这露骨的话题,你很可能惹来危险。除非是生性放荡,否则一般女人应该学会自我保护。”
“遇上你任何危险都是可能的,防不胜防!”此刻她眼中只有一个坏人,就是他。“我不跟你扯了,我再给你六分钟,喝完咖啡赶快滚,我还忙得哩。还有,先买单,一百八加二十元服务费,两百元拿来。”她摊开掌心伸到他眼前,一副怕他赖帐的样子。
六分钟能护一生吗?
他慢条斯理的掏出皮夹,菗出钞票,冷眸瞥了她一眼,才将两百元交到她手上。见识到这种爱钱爱到不顾情面的女人,他算开了眼界!
把钞票握在掌心,她转⾝顺便丢下警告:
“滚蛋的时候记得把拖拖放下,否则我去告你诱拐家猫。”
“你的口水不难喝,不是每个客人都像我这么荣幸能喝到吧!”他又在她背后扬声。
可恶!他怎么知道她吐了口水在杯里?
想想思绪飞快的转着,这时候要以不变应万变,仔细的计划如何应付将来的战局。他会自动上门来,表示大战才即将开始,她可不要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想想果真不理他,径自去准备打烊。
小把戏,小心眼的女人通常就爱玩些过时的把戏。康熙的透视眼盯着想想忙碌的⾝影。
洗杯盘、扫地、拖地、倒垃圾,全得自己来,这么辛苦无非是想多赚点钱。十点打烊,整理完杂物十一点,回到家十二点,一点前上床,睡不到六小时又得开始新的一天。
七点出门,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差事,下午两点开店,好像从没一刻是闲的,一天当四十八小时用,只怕她早晚会得过劳症而死。
为了防止客人再上门,她先将铁门拉下一半,然后带上塑胶手套,开始东擦西抹。
把自己跟一个不相⼲的男人关在一间屋里,加上她无警觉性的东忙西窜,要不是她自认长得太全安,就是根本没大脑。
康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原以为钱想想不过是个十指不碰阳舂水,光会吆喝指使别人的势利女人,没想到她什么都自己来,那劲使劳动的模样,真像个劳碌命。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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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家伙什么时候走的?
想想忙完一阵子,倏然抬头,康熙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也好,省得还要赶他。她想。
“拖拖,我们回家喽!”拿出钥匙,背起包包,扬声。
她还得趁夜市收摊前去打包些粮食回家,今天除了早餐外就没再进食了。
“拖拖——”她拉长声音,不耐的,这只猫什么时候学会跟她作对了?竟然躲给她找,八成是康熙那家伙传染给它的。
康熙!
不会吧?屋里根本没猫影,一定是被那家伙带走了!
好哇!耙明知故犯,除非他敢带猫私奔逃到天涯海角,否则她明天就去告他绑架!
她一点也不着急爱猫不见了,反而自鸣得意起来,这次是赢定了,绑架之罪非同小可,⾁票是猫也一样。
没想到,结果竟非她想象的
“怪了!竟然连车也不见了!”她在路边绕了一圈。
“明明停在这的,不可能被拖走啊,又没违规停放。”她碎碎念,团团转。
“找车吗?”一辆银灰⾊跑车停到她⾝边。
想想回头一看。“你?!”
康熙探出头来。
“喔!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了我的车。”想想一口咬定。
“我偷你那辆破车!说了谁会相信?”
“我就相信,还有我的猫,你把它拐到哪去了?”想想笃定而火大的口气,眼睛一瞄,惊呼:“拖拖!”
可不是,那只又懒又肥的猫,正睡在侧座。
“是它黏着我不放的,不信你问它。”康熙撇清她的指控。
“我问它?你当我白痴啊!”
“我以为你会通猫语呢。老是把猫当你儿子一样教训,虽然它连甩都不甩你。”
“废话少说,拐猫的事实俱在。我的车呢?”
“我请人开走了,那辆车早就该进废车场处理了。”他说得轻松当然。
“什么!你这恶霸,当律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
“你不是要我赔偿你吗?我⼲脆帮你把车子送到维修场,省得你乱开价码,趁机揩油。”
“你鸡婆也得先经过我同意吧?”松了口气,恶劣态度照旧。
“我认为正确的事,从不喜欢浪费琐碎的过程。”
多专制的论调啊!
“喂!你这人真是…”
“你打算继续像泼妇一样骂街吗?”
“我是泼妇?你还是莽夫咧。”
这女人从不肯吃一下亏,他说一句,她非得顶回两句才甘心,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看在你的猫和我如此投缘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请你吃消夜。”
“你考虑,我还不愿意咧。”说得太快了,现在都十一点多,没了代步的乌⻳车,想回家实在有点⿇烦,何况肚子早咕咕叫了。
想想自忖,虽然讨厌他,但若能白吃他一顿,也算捞了点便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就暂且不论他的可恨。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枉做小人了。你自己保重,这附近不好叫车吧?”
“,等一下。”她快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拖拖抱起,钻进车里,才说:“既然拖拖都上你的车了,我看就不好辜负你的好意,我委屈一点陪你吃消夜好了。”
还委屈?这女人!
车子滑上了车道,他稳健的以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胳膊靠在窗上,视线专注的盯着前方。
“,我们吃什么?去凯悦还是晶华?或者去夜总会?不过先声明哪,我不和你跳舞喔,那可是会降低我的格调。”意思是要吃就越贵越好,反正她也没哈机会出入那类豪华饭店,今天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重点是要吃垮他。
“什么都好,最好是不需要穿西装打领带,还得正襟危坐的。”说得真平淡。
她以为他是标准的西装族!打领带之于他,是突显⾝份,是白领阶级的象征,他应该习惯,应该自豪。因为想想眼中的他,是一个自傲于自己⾝份地位的狂徒。
留神一看,竟然不如她预料。
没打领带穿西装,一头自然蓬松而浓密的黑发,简单的咖啡⾊针织⽑衣,肩上随意的披着一件灰⾊厚⽑衣,白⾊的牛仔裤,轻便的球鞋,质料考究,搭配清慡,看来舒服。
她有点不甘心,不该出乎她意料的。
微风吹在脸上,顺道带来深秋的寒意。
想想猛地打了噴嚏。
他侧头瞥她一眼,一袭鹅⻩⾊的棉质连⾝洋装,露出了纤细的半截小腿,脚上是双白⾊的凉鞋,肩上披着白⾊的针织短披肩。
女人,似乎总认为“恋衣无罪,爱美有理”!
即使是想想这爱钱到了极点的女人,想必也会为美丽服衣花大把钞票,为了爱美不惜受寒受冻。
“喂,你不会把窗子关起来啊,很冷耶!”想想昅昅鼻子,议抗,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冷吗?我怎么不觉得。”他的话比风更冷。
“你穿得像只企鹅当然不冷!”死男人就会说风凉话。她可不愿承认他穿服衣还満讲究的。
“有些人就是该受点教训,以后才会学乖。让你感冒受冻一次,下次大概就会配合天气穿适当的服衣了,而不是要别人配合你。”
想想咬咬牙,拉紧披肩御寒,抱紧⾝体温热的肥猫。这刻薄的家伙,千万别妄想他会有那种脫下大衣披上女伴肩上的浪漫体贴举动。
连牙齿都打颤了,她实在没力气跟他辩。
“我实在受不了T市的空气,尽管是深夜还是污浊的让人受不了。”他说着按下车窗自动关启的控制钮。
自私的家伙,只会以自己的角度出发,想想白他一眼。
她当然不会注意到他同时打开了车內的暖气。
想想很自动的伸手按下音响play键,跟这男人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要是不找点转移注意的事,她会闷死。
音乐悠扬的传出。
“是德布西的《回忆》!”
“你知道德布西?!”他回头看她一眼,少不了惊讶。
“想不到大律师也听古典音乐!”乐调也太忧伤了点,很难跟他的形象联想。
“你以为我该和你一样没文化?”
“哼,狗眼看人低,还不知道是谁没水准哩!”
康熙微微一笑,骂人是她的专长,计较只是白费唇舌,更会显得自己不够成熟。这是他今天才认清的事实。
“下车吧。”停下车子。
“什么?”她往车窗外一看,饶河街!“你要我吃路边摊?!”
“路边摊是最能吃得轻松随意的地方,应有尽有的美食能任君选择,又可顺便逛街看热闹,不错吧?”
从生学时代就逛遍了全省的大小夜市,除了享受美食,他更爱那不受拘束的朴实感。而现在,更多了点年少岁月的美好回忆。
想想气歪了嘴,计划又泡汤了,这家伙八成比她还会算,肯定是只铁公鸡。而且,她又一次料错了他,他竟然吃路边摊!无法料准敌人的想法,她岂不是输定了?
康熙把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他想,大多数的女人都不喜欢坐在路边的小摊子吃东西,不是嫌脏,就是怕破坏形象,这势利加做作的女人怎可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