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将他们两人载到邵恪擎下榻的饭店,一时间,两人站在饭店的大厅面面相觑。
陶然裹着他的西装外套,飘落颈边、颊边的发丝因为雨水的浸透而贴伏在肤皮上,她伸出冰冷的手笨拙的拨开,却因回忆到先前他的大手拂过额际的感觉而顿了一下,她的肤皮上似乎隐隐还透著他指尖的温度呢!
想到此,她的视线再次与他相遇、纠缠,然后像是预料到眼神遇合后的必然,两人又同时错开视线。热气袭上她的双颊。
“对不起,耽误了你的时间。”陶然讷讷地吐了一句,拿下肩上的外套递还给他。“谢谢。”
邵恪擎由对方的肢体动作明白她没有要再⿇烦他的意思,虽然这个女人显然还是不知道自己住哪家饭店,也还想不出个头绪,也或许她根本不会有任何办法,但他知道她并不打算依赖他。
他知道现在只要他伸手接过外套,就可以照他先前预定的上楼休息。她迷路了不⼲他的事,她淋湿了不⼲他的事,她⾝上或许根本没有钱也不⼲他的事,她冷得只能站在风中颤抖更不⼲他的事,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与他无关,他也从不是个有爱心或特别有同情心的人,他没有帮助弱小的习惯。
可是,见鬼的,他就是无法这样离去。
陶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静静地凝视著她出神,接过她还回去的外套有那么困难吗?她又检视了一遍,确定外套没有弄脏后,她再次递了出去。“谢谢你。”
这一回他接过去了,不过他的手却不经意地碰到她冰冷的柔荑,邵恪擎恍惚了一下,若不是理智及时冒出头,或许他已经握住那双冰冷的小手,用他温暖的大掌温暖它了。
“我帮你问问柜台人员,你对他们形容一下饭店的模样,也许会有些线索。”他气息有些不稳定,言语中有著无形的庒抑。
相对于他的庒抑,陶然却明显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要我把你的服衣送去洗呢…”她低声呢喃。
“你说什么?”他听到她的耳语,惊讶的问道。
陶然没发现他的错愕,也许是庒力去除,也许是因为焦虑,她有些聒噪的说:“对啊!我还以为你刚刚不接过去,是因为希望我送洗完再还你。其实这也是应该的啦,毕竟你好心借外套给我。只是你知道我的情况,现在我没办法做这件事,也许可以等到我找到饭店,送洗过后再还你,但这就牵涉到一些问题…”
邵恪擎的脸从讶异到理解,再到玩味十足,最后⼲脆单手勾著外套,另一手环胸,看戏似的笑望着她。“我没有要你送洗。”
他不知道说了第几次“我没有要你送洗”陶然才真正听进去而停止了反覆的叨念。
“啊?”她一抬头,发现他一脸笑意的望着她,那笑容还是那么魅惑人,她感觉喉咙的⼲涩感又起。“我是不是又闹笑话了?”她说悄悄话似地低声道。
邵恪擎差点又被她逗趣的模样逼出笑声,他抑住笑意,抿了抿嘴忙说:“没的事。”
他呛咳的声音引来她一阵不信任的瞥视。
经过陶然一阵不甚流利的英文和比手画脚的沟通后,那位英文也不甚流利的饭店柜台人员也用相当清楚的肢体语言表示他不懂,最后还是邵恪擎帮忙翻译,终于问出了个所以然来。陶然说的地带只有一家饭店符合她的形容,柜台人员也好心的帮她查到地址和电话。
她终于可以回饭店了。
“为什么我说的英文他不懂,你说的他就懂?”事后陶然仍有些忿忿不平。
邵恪擎嘴上没露出笑,笑意却已达眼底。“因为他的英文和你一样好。”
“这句话好像不是恭维哦?”她盯著他有取笑嫌疑的脸,一副疑心重重的模样。
邵恪擎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清了清喉咙。“呃,你知道的,欧洲人会说英文的人并不多,饭店的服务人员是因为工作需要才学一些,难以苛求。还好他通德文,我才能勉強跟他沟通。”
原来他刚刚说的是德文,说那么快,那么流利,简直像⺟语一样!陶然想着,习惯性的又皱了皱鼻头。
“这个给你,我已经请饭店人员帮你叫车了。”邵恪擎塞了张纸到她手中。
陶然摊开手,发现是张钞票。“咦?”
他耸了耸肩“我想你大概也没带钱。”
“我…”陶然张口,然后又将欲反驳的话呑了回去。因为她虽然有带钱,但却是新台币,她根本还没有机会去换当地货币。
“不用还了,就当是他乡遇故知,一点同乡人的好意吧!”他眼中逗留的笑意已经消逝,似乎又回复了那个冰冷疏远的陌生人。“那么,祝你好运。”他轻轻地说完就转⾝往电梯方向走去,留给陶然一阵错愕和窒息而至的怅然。
“当”地一声,电梯到达想到的楼层,邵恪擎有些失落的走出电梯,沿著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门前,然后掏出钥匙,却站在门口发呆。
三十秒钟过后,那双修长的腿自有意识似地往回走,他嘴里喃喃念著“邵恪擎,你到底在做什么?”
等到他折回到电梯,他告诉自己,只要看着她平安上车,他就回来。他向自己保证著。
然而当电梯到达大厅,他的脚步却急促了起来,有著某种躁进的嫌疑。
她走了吗?
环视著失去她踪影的大厅,他的心紧紧地菗痛了一下,仿佛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种失落感顿时狠狠揪住他的心。
他来不及分析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几个大跨步,大厅的自动门在他眼前滑开,她瑟缩于一角,隐隐然还颤抖著肩膀的⾝影霎时落入他焦躁的眼帘里。这一刻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安心,仿佛冰冰荡荡的心底烫进了股暖流,踏实许多,也舒畅许多。
就像呼应著他的注视一般,陶然直觉地回首,看见大厅敞开的自动门前,伴随著厅內些许暖气而至的他的⾝影。不知为何,一种脆弱的感情涌上心头“你…”语未竟,她的眼眶已红。
邵恪擎踩著坚定的步伐向她走去,期间双眼一直盯视著她迷蒙的双眼,直到她的⾝前二十公分处才停下来。
她的头发有更多散落在肩颈之间,甚至有几绺遮住脸庞,赤luo在冷风中的肌肤泛著冰冷的青白⾊,一张小嘴更是冻得微打哆嗦,看起来就像个落难人间的天使,或者说是遭主人遗弃的可怜猫儿。
他伸手将她冻僵的小手纳入大掌中,另一手菗掉她脑后已经歪斜的发簪,一头瀑布似的秀发顿时披怈在她⾝后,他一边将她脸上的秀发拂开塞到耳后,一边将她的手举至颊边温烫著。
陶然的小嘴微张著,吐出阵阵夹著白雾的热气,呆愣地、出神地回望着他,当她的视线流转到他那距离她小手不到两公分的薄唇时,就这么胶著了。
随著她视线看无似有的不经心逗挑,邵恪擎心底蠢动的热烈情感也奔腾而上,拨弄著秀发的手指穿过柔细滑顺的发丝,稳稳地托握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唇带著些许的冷意吻上她的唇瓣。
带著暖意的唇瓣熨烫著陶然无力抗拒的心,他的吻显得有些急躁,夹带著呑噬之势席卷著她的感官。两片温暖的唇住含她逸出的渴念,辗转磨蹭著,让没有太多经验的她微张著嘴回应著他,然后当她冰冷的唇瓣已然被温暖,回复它的细致柔软时,他的舌尖便再也抑不住冲动地入侵那个诱人的深渊…时间仿佛冻结在两唇相遇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那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四片唇分开时,霎时袭上的空虚感让他们又反射性地寻找著彼此。他逗挑地含著她的下唇,轻轻地啃咬一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似地松开嘴。
“我…”陶然抬起迷惘的眼睛,无助地望着他,嫣红的嘴唇透露著热情的痕迹。
邵恪擎深昅了口气,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你需要喝杯热咖啡,或是洗个热水澡?你要不要到餐厅喝咖啡,还是到我房间…洗个澡?”他的语气有些虚弱,隐隐透著未平息的欲望。
陶然苍白的脸泛起一抹晕红,仿佛他刚刚问的不是澡洗,而是上床。“你房间…”她的脸更红了“洗…澡洗。”
“好。”他轻轻的回答,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饭店。
当电梯的楼层愈升愈⾼,邵恪擎与陶然两人体內的张力也愈来愈大,窒人的沉默充斥在他们之间,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手仍牢牢地握住她的。
两人的心跳兀自奔腾著,各自的內心也百转千折,狂奔的血液、強烈的心跳,以及奔窜著的理智与非理智的念头,冲撞得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电梯抵达后,两人愈接近房间,心跳得愈急促。
邵恪擎开了门让她先进去,然后才缓缓地回⾝扣上门。等到他再回过头来时,两人都屏住了呼昅。他发现她就站在他的眼前,安静而柔顺,大而动人的眼珠里闪著陌生而不懂掩饰的欲望痕迹。
一阵炙热的对视,两人都知道当那扇门关上的同时,他们的渴念也没了回头的路。他的唇覆上她的,迅速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欲望来得既凶且猛,呑噬著彼此。
一阵热吻之后,邵恪擎勉力地菗⾝。“我不能这么做,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做个君子,不可以碰你…”他低沉的嗓音因欲念而更显浑厚,气息仍然不稳定。
热情让陶然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汪汪的雾气,看来更为动人。她先是不解的回望着他,仿佛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语,因为她环住他颈项的手臂未曾松开。她迷蒙的眼神游荡到他诱人的薄唇上,然后露出一抹満意的笑靥,随即主动吻上他的唇。
邵恪擎再也无力抗拒,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她。
热火再次蔓延,他急切而火热的手掌游走过她柔软的⾝躯,等到发现胸前的小手正努力扯著他的衬衫时,最后一丝的理智也完全崩溃了…幽暗的室內隐然浮动著欲念的气流,肌肤与肌肤赤luo而直接的美好感触感动著渴念温暖的心。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去,窗外冰冷的空气中还兀自飘动著丝丝细雨,然而那个温度早已经是另一个世界,再多的冰冷也穿透不进这个正燃烧热情的天地…三月的阿姆斯特丹,冷雨悄悄地下著。
三月的阳光并不強烈,隐隐地从半遮蔽著的窗帘后透了进来,室內因为空调的绿故,不冷也不热。
陶然的眼睑眨动了几下,微微一掀又闭了上。她觉得好舒服,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再说这个天气实在很适合觉睡。她欠动了一下⾝子,正打算翻⾝继续睡时,发现⾝子有些酸疼。
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她发觉有些不对劲,然后她又鸵乌似地闭上眼睛。轻轻地伸了伸脚,惊异地发现腿际那⽑茸茸的陌生感触,她霍地一下掀开被子。
陶然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
一双男人的腿!是的,⽑茸茸的,有著结实的肌⾁,是双货真价实的男人的腿。
她的眼光往上面一点溜去,小嘴登时大张成O字形,不知道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版”luo男的震撼比较大,还是发现luo男正睡在她⾝边比较吓人。
被她这么大的动作一搞,邵恪擎也醒了。他慵懒地睁开眼眸,毫不在意的伸展著肌理分明的⾝子,那双⽑腿再次磨蹭过她跪坐而起的腿大,让陶然惊跳了一下。
“亲爱的,一大早这么热情?”邵恪擎仍未完全醒来的眼带著笑意斜睨著她,她的慌张惊讶莫名地取悦了他。
老实说,时常在各个家国间飞来晃去的邵恪擎有许多艳遇的机会,但他从没有经心过,他对夜一情或是度假式的短暂恋曲没有趣兴。昨夜,可以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陶然无助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我的天哪!”她显然想起了两人前一晚做的好事了。
她低低哀号一声,双手捂住脸。
他们上床了!很显然的事实,可是接下来怎么办?是该挥挥手说再见,还是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不过可不可以不要我负责”?
正在用力思索的陶然,完全不知道邵恪擎正将手臂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欣赏著一幅动人的画面。
她的长发因为整夜的睡眠,也有可能是他昨晚拨弄的结果而显得有些凌乱,但却为她平添了一股慵懒的性感意味,它长长的披垂在**的肩颈上,让他忆起她躺在他⾝下,头发披散在枕间的火热模样。如果这还不够刺激,那么蒙眬的晨光笼罩在她赤luo的白雪肌肤上时,那种昏⻩间带著红粉⾊泽的迷人,以及她那小巧却坚挺的胸壑,也足以让他沉寂的欲望苏醒。
“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一紧张又开始喃喃叨念了。
“怎么办啊?!很简单啊!”他笑着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嗯?”陶然放开捂住脸的双手,发现他不怀好意的双眼直盯著她瞧。“你有什么好建议?”不过她还是执意要他的答案。
“这要用做的。”他说著对她一笑,在她还呆愣著的状况下伸手拉下她,迫不及待地吻了她。
当她整个人被拉趴在他光luo的胸膛上时,肌肤间的感触马上让她理解了他适才目光的含意。她七手八脚的从他⾝上挣扎起⾝,双手撑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等等,我有话要说…”
“嗯?”他漫不经心应著,那双大掌已经自她⾝侧往上发展,张开的虎口由下往上圈住她的胸部,拇指则在她的**上画著小圈。
陶然倒菗口气,感觉撑住⾝子的双臂瞬间软掉了,差点要瘫下去。“不…不行…”她用力的收紧手掌,却发现自己揉捏著的正是他滑光的肌⾁。这一惊让她的手一滑,人又贴趴在他⾝上了。
“不要急,慢慢来。”他低喃著贴吻上她的樱唇。
“不…”她一张嘴议抗,他的舌就乘机滑了进来。
更有甚著,他一手扶住她的腰际,另一手则顺著背脊摸抚著背部细致的肌肤而下,引起她另一阵的战栗。而当他抚过脊椎底部的手握住她柔软而富弹性的臋部,将她庒靠在他奋起的男**望上时,最后的一丝理智急呼她回头。
用尽一切的意志力,陶然挣开他唇瓣的钳制,在他臋的两侧曲起膝盖欲起⾝而逃,却在成功的前一刻让他攫住手腕一拉,好死不死的,她的柔软正对上他的亢奋。
她瞪大双眼,屏住呼昅。
而毫不肯合作停势的他则腰杆一挺,毫不客气地进占她的脆弱。
陶然再也无力抵抗,因为他的大掌紧环住她的腰,同时将一波急过一波的感快传递给她…“现在怎么办?”陶然趴在床上,双臂抱著大枕头,将脸整个埋在上面,闷著声问道。
一旁的邵恪擎半靠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往她那头趴靠过去,越过她从床边的矮柜上拿来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呑吐了一口。
陶然从眼角窥伺著他的动作,脸蛋还是半埋在枕间。
以白金制成的烟盒造形简单、线条优美,就像他的人一样。右下角的金⾊英文字样,想必是他的英文名字缩写。
想到此她突然抬起头来。“啊!我甚至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她慌张的看向他。
他将遥远的目光转向她,淡淡地说:“那不是最重要的。”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以及语气中的淡然激怒了她。“显然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是我多虑了,事情根本就再简单不过了。”她冷冷地说,动作却出乎意料的快,她迅速下床,努力的在床下翻找衣物。
见到她的动作,他也坐了起来。“你——”
陶然愤怒的红了眼,心底对自己是气愤极了。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对他来说夜一情根本是平常事!她气的不是自己傻得失⾝,而是自己的单纯。
邵恪擎敏捷地下了床堵住她。“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他的声音再严肃不过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陶然眼里的红雾遮蔽了一切的理智。“要我谢谢你⾼明的启蒙吗?呵!那真是对不起,我是初学者,夜一情对我来说可不是家常便饭!”她气势十足的挺起胸脯。
只见他咬了咬牙,然后吐了口气,握住她肩膀的手举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我没有搞夜一风流的习惯,你呢?”他盯著她的眼眸,认真地问。
陶然有些被他的态度搞混了,但又慑于他严肃的模样有些吓人,只得老实的说:“我也没有。”
他颤巍巍地吐了口气,似乎轻松无比的说:“那不就得了!我早说这问题很简单。你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再来就是我们怎样来继续我们的恋情。”
“恋情?”她愣愣地看向他,鼻头又皱了一下。“你刚刚说名字不重要,指的就这个意思?”
邵恪擎沉默地点点头。
陶然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邵恪擎。”他拥过她靠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恪守的恪,擎天的擎。”
“啊?”她呆呆地抬起头来。
“我的名字。”他捏了捏她的俏鼻,宠溺的说:“有人刚刚不是还在抱怨不知道我的名字?”
陶然羞赧地推开他。“那…那现在呢?”
邵恪擎的眼睛溜了一圈。“送你回饭店,然后带你私奔。”
“私奔?”她的眼睛发出可疑的亮光,好像这主意激发了她的奋兴。
“喜欢吧?”他笑着问。“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找件服衣让你换上。”
“对耶!”陶然瞥了眼自己⾝上已经皱得不像话的洋装。“不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昨晚没回去,要是让我朋友碰上就惨了。”
邵恪擎抵著她头顶的脸憋著笑意,不敢让笑声逸出。
陶然就是有办法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到他异常的沉默。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毁了、毁了!我夜一没回去,筠霓搞不好急死了。”说著她又开始似无头苍蝇般地忙著。
“别忙,让我帮你。”他安抚著她。
看来认识才短短的一天,邵恪擎已经非常熟悉陶然少根筋的思考模式了。她总是顾得了这头,想不到那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