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早!"
任婕婷步出电梯,柜台秘书一如往昔恭敬地打招呼,只是脸上多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怎么了?我⾝上有什么不对吗?"任婕婷一头雾水地陪笑。
进了办公室,迎面而来的职员,每个人都是挂着一张有着暧昧的笑意,更加引起她的疑惑。
走进总裁办公室后,她才惊讶地恍然大悟,简直被吓了一跳!
乖乖!整个办公室几乎被艳丽绽放的玫瑰堆満得无转⾝之地,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她寻不着一张卡片。
办公桌上的电话,像算准她进来的时间似的响起,好不容易移开几束玫瑰,清出一条小走道,才接起了电话。
是柯少华!
"一百束玫瑰,虽然不足以形容你媚妩动人的美丽,也不足以表达对你的爱恋,但可是我耗了一整晚的心血,只希望你能有个悦愉的早晨。"电话那端传来柯少华柔情感性的声音。
"什么时候你学会这招⾁⿇的玩笑?"任婕婷悦愉笑说。
"不是玩笑,每束十二朵玫瑰,包裹着我最真诚的爱慕之心。"
"肯定是崔浩教你的把戏。"她认为,这种追求招术大概也只有崔浩敢如此狂疯。
"追求美丽的女人是不需要人教的,爱,使我能想尽办法来讨所爱的人欢喜。
"
"连崔浩那套油腔滑调的哄人本事你都学会了。"任婕婷此时仍当是柯少华为使她开心所使的把戏。"你是不是打算叫我转行开花店?"
"不,讨爱慕的美丽女人欢心,是正式展开追求的第一个手段。"他強调着,"不是耍花招,也绝非开玩笑,这次是来真的,正式向你展开追求的宣告行动。"
任婕婷傻愣住了,他来真的?吃错药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少华,我们都二十几年的老交情,你这样||教我实在||"任婕婷失措。
"二十几年的交情,难道不能昇华为爱情吗?其实,离开学校,当我再次遇上你时,你的娇柔、媚妩、美丽大方,早已深深昅引住我;只是羽彤让我有所顾忌,总以为你不愿涉及感情,只是为了等候羽彤的父亲回到你⾝边。"
"少华,你听我说,羽彤的父亲其实是||"
他很快地截断她的话,说:"其实是你在精子行银取得的一个精子。崔浩全告诉我了,所以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你展开追求攻势。"
这是她给羽彤今年的生曰礼物,羽彤会将这蔵了廿几年的秘密告诉崔浩,她并不感到意外。
"少华,你的行动来得太突然,实在教我一时无法||"
"无法接受。我能预期你错愕的无措,但希望也能带给你惊喜,如此贸然唐突,我不敢奢望你马上给我答案,我会给你时间,我同时会耐心等待,更不会中断对你的追求,今晚我来接你吃晚饭。"
"少华||少华!"
他挂了电话!
任婕婷波涛汹涌的思绪乱得她不知如何平抚,她诧异的不只是柯少华毫无预警的追求攻势;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追求攻势竟是那么強烈且霸道得令她连回绝共进晚餐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她认识了廿几年的柯少华吗?
失魂地坐在长背沙发椅上,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只晓得不经意抬头时,发现崔浩洒脫地倚靠在门上,吓得她乍然回神。
他手中拿了朵玫瑰,今天是玫瑰花大贱卖吗?怎么来找她的男人全都拿了玫瑰。
他轻笑地将那朵玫瑰揷在办公桌上的笔筒上,自嘲:"我可真寒酸,早知道你的办公室变成花店,我就不用特地去买朵玫瑰了。"
不过他那朵可是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办公桌笔筒上,旁边是帧⺟女照。
他随意捧起一束玫瑰,怜惜瓣花般的把玩,笑说:"没想到少华的动作竟然比我还快。"
任婕婷带有几分惊惶,"你今天带着一朵玫瑰来,该不会也是来||"
"来向你表态,正式对你展开追求攻势?"
任婕婷嫣然含笑,如果是,那真会教她哭笑不得。
"也许||"这个也许让她的心忐忑不已,他继续说:"也许我会,但今天来的目的是纯粹为了表达谢意。"
任婕婷松了口气,却也有着几许失望,更不明白||"谢我什么?"
"增加我这季的广告预算,而这也证明你有眼光,会选择一个拥有广大听众的好节目。"他自傲地说。
她欣赏他的自信。"你这只夜猫子一大早跑来找我,就为了谢我这件事?"
"还有,好奇的想来问问,羽彤的精子爸爸是谁?"
任婕婷怔愕许久,没料到他会好奇地来问这问题,崔浩向来没什么好奇心的,他知道了些什么吗?猛然,她竟然有股想告诉他的冲动||
"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不是很好吗?"理智还是克制了她的冲动。
"别忘了,你有个绝顶聪明的好奇宝贝女儿,多的是料想不到的怪点子,你认为她不会想办法揭开这个秘密吗?而且,她已经开始行动啰!"
"由她吧!"她当然知道,只是要揭开秘密谈何容易,她话锋一转,说:"倒是你,把羽彤宠成什么样子?整天野得像个小男生,背地尽带她玩些男孩子的玩意,彻夜飙车,哪像个有家教的淑女。"
崔浩一脸无辜,"你那宝贝女儿的任性你又不是不清楚,她拗起来比谁都还霸,谁也拿她没辙,我下了节目累得跟狗似的,还要陪她整夜疯,你当我愿意啊!"
"反正,以后少这么放纵的宠她。"
"那你最好把她锁在家里,不过锁不锁得住还是个问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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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彤悦愉地步出电梯。
"大姐小,早!"柜台秘书忙欲透过內线通知任婕婷。
"嘘||"她调皮地发出嘘声,要秘书别通报。
她扬起灿烂笑容,蹑手蹑脚朝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路还窃声地提醒职员别惊动任婕婷。
她要给妈咪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悄声接近总裁办公室时,讶然发现妈咪正与崔浩谈话,她不作声地附耳在门上,好奇听窃。
"婕婷,坦白说当年没追求你,想来还真是我现在的悔恨。"崔浩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任婕婷受宠若惊般一笑,"你和少华两人今天全吃错药,我要是不知道还当今天是愚人节哩!"
"肺腑之言,谁会想得到以前个性像小男生的你,今天会是如此娴雅、婉约、美丽动人。"
字字句句情动地敲进任婕婷心窝里,心湖涟漪波波泛漾,都廿年了!这些是否来得太迟了,如果在二十年前,定将她感动得神魂颠倒,心情奋兴雀跃的可以一个月睡不着觉,反覆回味。
但廿年后,少女情怀的初衷感动已深锁进难以轻启的心房深处。
她茫然不知,是否值得再为崔浩开启这扇心房。
二十年的爱苗长期的等待灌溉,但还来得及灌溉吗?她是既期待又惶恐的等着崔浩能使她渐熄的情火燃烧。
然而,二十年了,她所畏惧的崔浩那颗不定安的灵魂,为何还是依然放荡?
"想想,当年如果我追求你的话,应该也儿女成群了。"
"我一定会嫁给你吗?"她想会的,只是挫挫他自恋的锐气。至今,崔浩想追求的女孩子总是无往不利。她突然问:"如果||如果羽彤是我们的女儿的话,你会如此放任她如此野得像个小男生吗?"
崔浩发笑,"那肯定不是我的问题,因为她妈咪当年也野得跟个小男生似的,我相信这只是阶段性的。年轻恣意放任、尽情享受她璀灿奔放的青舂年华,没什么不对的,年轻本来就该像颗小太阳一样,洋溢青舂气息活力。"
任婕婷失神半晌,笑说:"还好她不是你女儿,不然肯定让你宠得更不像话。"
"我倒希望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像羽彤那般亮丽、可爱、俏皮、活泼,像个小天使,不对!懊说是捣蛋的小魔女。"
任婕婷笑容里充満満足,羽彤虽然刁钻、任性些,但却是她骄傲的宝贝;就是操心这宝贝不知什么时候会闯出什么乱子来。
"小婕。"他还是习惯如此暱称,"你会接受少华的追求吗?还是将他视为一般追求者,淡然处之?"
一股暖流进了她的心窝,他在紧张、在乎。"我不会将他视为一般的追求者,或许||我会认真思量,他是不错的男人,又是我工作上的夥伴,不是吗?"她刻意引起他注意地強调:"我总不能等到人老珠⻩时,才想嫁人吧!?到时候恐怕跳楼大拍卖都没人要。"
崔浩笑了笑,欲言又止,还是将话呑了回去。"少华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任婕婷心头一阵戚然、落寞,她扬起玩笑的笑容,"你也老大不小,该为自己不定安的灵魂找个窝了,现在你依然风流潇洒,美女成群,但美女可是会随无情岁月离你远去的。"又是个暗示…"真爱才是一辈子的永远。"
崔浩洒脫一笑,茱蒂?安琪拉?小丹?还是雅雅?突然,他感到可悲,居然在众女群芳录里,找不出足以付出真爱的情人。
任婕婷?||算了吧!他洒脫的心还不想定安下来。
"也许,当我想为自己不定安的灵魂找个窝时,我会和少华来场鲍平竞争,寻寻觅觅二十几年,说不定真爱的寄託就在眼前,不是吗?"
任婕婷惊悸,失措地避开崔浩那极具魅力的眼神逗挑,她噤不起!
办公室外,任羽彤怀着失落与怅惘,噘嘟着小嘴悄悄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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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眼的飙帅机车,在都会拥挤的车阵里穿梭确实引人注目,如果知道那个帅气十足的全安帽下,有张娇俏美丽的脸庞,那定更加教人吓一跳!
交通察警早盯上这个"目中无王法"的嚣张"路霸"。大姐小心情不佳,就陪察警伯伯玩玩躲猫猫的游戏。
唉!是自己的技术精湛?还是察警伯伯的追人技巧有待加強训练?她才像只小老鼠般穿了几条巷子,便将察警伯伯给甩掉。
在车水马龙的市区里,根本満足不了任羽彤竞风疾驶发怈郁卒的感快。
她连闯了几个红灯,朝学校后山直飙而去,那是她所知飙车的唯一绝佳场所,车少人稀,她⾼兴怎么痛快就怎么痛快!
疾驰的风速,可以让刚才在公司偷听到的妈咪与崔浩的对话,还等不及在脑里绞痛地打转,便随飙掠的劲风抛于脑后。
崔浩那张俊脸,也同时还来不及在脑里清晰浮映,便能让劲逆的风速代劳的模糊抹去。
她不愿那场对话,字句清楚地在她脑里打转;更不愿意崔浩的模样,在脑海里清晰浮映片刻。
她讨厌崔浩,至少此时是。
"啊||"她逆风放声吼叫,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出来的发怈积庒心中郁卒的方法。
让劲风撕裂她的吼叫的同时,也将崔浩那张俊脸撕碎吧!
罢了!哑了!心中不痛快的郁卒也渐随风而散,她深呼昅口气,让紊乱的杂七杂八的思绪,多些清醒的氧气。
顺着斜坡,她打算以纾解郁卒后松缓的情绪,放慢速度滑下,正好可以赶上今天的第一堂课。
她失算了!两部警车前后包围而上,硬逼得她停下车子,糗了!
刚才想玩,玩不过她,现在她没劲儿才来,有啥意思。
"行车、驾照。"察警严肃地照章行事。
任羽彤摘下全安帽,陪着一副好无辜的笑脸,娇俏的美丽容颜,顿时教三名年轻察警,惊艳怔愣了半晌。
嘿,人长得漂亮就有这么个好处!任羽彤从察警傻的失神得眼睛里,看出这回又可"重施故技",陪着张小可怜的无辜模样,了不起再撒个娇,包准PASS没事。
"女孩子骑这么飙的车子,很炫嘛!"一名察警冷冷地调侃。
"察警先生,对不起啦!人家赶着上课,下次我一定会很乖的。"哟,她真嗲的撒起娇来。
"跟我们在巷子里捉迷蔵,还连闯了三个红灯,你这根本是赶死,要不要警车替你开道,让你赶上课?"那察警严肃冷冰得吓人,简直拿她仇人看。
糗了!这回遇上不通人情的察警,真的糗翻了!
"行车、驾照。"
"有,有||"任羽彤忙掏口袋,陡地愣住,糗得更大了,除了夹在书本里的生学证及借书证,所有件证全躺在家里觉睡,她嘻皮笑脸地低着头,"生学证及借书证,你们要不要?"
"姐小,你很调皮哦!"一名警员跨上机车,"很对不起!你交不出任何件证,我们必须扣你的车子。"
"喂,别碰我的宝贝。"
警员毫不理会,"等你拿件证来领吧!"他请她上警车。
"为什么?我没作奷犯科,不过就是交通违规嘛!凭什么像犯人一样坐你们的警车?"
"荒郊野地的,你自己下得了山吗?我们只不过想送你下山罢了!"
"不坐。"她拗起脾气来。
三名警员面面相觑,随即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两名警员上了警车先行离去。
最后一名警员发动机车,"姐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载你下山。"
"那是我的车子,凭什么由你载我下山?"上车?多没面子呐!
那名警员双手一摊,"好自为之啰!"车子呼啸而去。
"喂||我的宝贝车子,还给我,全是一群没心肝的,真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任羽彤几乎要哭出来了。
从来没这样衰栽过,居然敢将她心爱的宝贝给扣走,若不把警局给搞得天翻地覆,难消心头之恨。
唉!唉!想报仇还得先想办法下山才行!
今天是什么鬼曰子,犯沖嘛!简直窝囊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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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脚走到痠⿇得快失去知觉,娇喘连连地赌着一股任性的拗脾气,走了近半个小时,才找着一户人家,借了电话。
妈呀,这辈子没像这样窝囊,累得像只哈巴狗似的。
还来不及喘口气,累得头昏脑胀的,只忙抓起电话,竟可笑的不知该向谁求援。
妈咪?不被骂死才怪!
崔浩?才不让他看见这副狼狈样哩!
范以伦?邵雨晨?关倩倩?全都在学校!?
嘿!嘿!还有个柯叔叔。只好抱歉算他倒楣啰!
约莫个把钟头的时间,柯少华一副十万火急好不紧张地赶来,在听完任羽彤加油添醋的遭遇后,不噤发笑。
"你也有栽在别人手上的时候。"
"人家已经够窝囊,气都气炸了还取笑人家?"任羽彤气得跳脚。
"一通电话,只告诉我被人丢在山上,显些没把我吓死,还以为你遭绑架了。"柯少华可真的吓出一⾝冷汗。
"警告你别让我妈知道,不然就跟你没完没了。"她警告。
"没感激我,反先威胁起我来了。"柯少华叹笑,问:"跟妈咪呕气啊!?"
"别提了,反正现在心情好多了。"她的喜怒哀乐,只消发怈过后,来的快,去的也快。"人家是气饱,我现在气够,窝囊气也受够,肚子开始咕噜噜议抗。"
反正第一堂课来不及了,跷课又不是头一遭,还是祭五脏庙要紧。
柯少华没意见,在学校附近寻了家气氛还过得去的餐厅,陪她吃起她的早餐。
"这该不会算是你的贿赂吧!?"任羽彤眼神怪异地盯着他。
柯少华一脸迷惑不解。
"你不是对我妈咪展开追求攻势了吗?満屋子的玫瑰,挺感动人的哦!"后面一句是调侃。
柯少华探问:"我可不可以||"
"追求我妈咪?"早将他看进喉咙里去了。"你很聪明,知道得先通过我这关键的一关。"
"你知道柯叔叔向来很疼你的,而且是发自內心喜欢你这样可爱、活泼的美丽女孩子,你向来很讨人喜欢。"柯少华是拉拢她,但也是肺腑之言。
"这我知道。"她好一副讨人喜欢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模样。"爱情是两情相悦的,如果我该称为拖油瓶的话,我想你该问的是我这拖油瓶到底喜不喜欢你做我爹地?"
"那||你喜不喜欢我做你爹地?也就是说,反对我追求你妈咪吗?"
任羽彤吊胃口地斜着脑袋瓜想了好一会儿,"基本上我很喜欢你,但并不表示赞成或支持你追求我妈咪。"
柯少华紧张,"为什么?"
"因为我也喜欢崔浩,他也想追求妈咪耶!这样我好难做人哦!"任羽彤故作难以抉择的苦恼状,又说:"如果站在妈咪的立场,我希望能站在你这边,至少你比崔浩对感情方面来得专一可靠,哪像他将爱情当游戏似的,又心花得让人受不了。"
天晓得,她不愿崔浩当她爹地,只是因为她爱他,就算得不到这份爱,不做她爹地,还可以是她编织美梦里的幻想情人。
万一,他真成了她爹地,岂不连梦中情人都做不成。
柯少华欣喜,"那也就是说,在我和崔浩间,你愿意支持我追求你妈咪?"
"我说过喜欢并不代表赞成或支持。"她強调。
柯少华迷惑了,这鬼灵精ㄚ头在耍他不成?
"除了你和崔浩外,可还有别的男人呐,而且他要比你们更适合当我的爹地。"
"谁?"
"我那个精子爹地。"
柯少华恍然明白,不过||"你没见过他,说不定他是个无赖,或是什么坏男人。"
"不会的,我相信能生出我这么绝顶聪明、美丽的女儿,他也会是个宇宙超级无敌的优秀男人。"任羽彤相信。
"如果没说错的话,精子赠予是不能透露的秘密,恐怕连你妈咪也不晓得是谁,这根本无从查起。"
"嘻,我自有办法。"她信心笃定。
这ㄚ头虽然鬼灵精得多的是教人料想不到的点子,但柯少华不认为她办得到。
"万一你找不到呢!?暂时先撇开你未曾谋面的精子爹地不说,我和崔浩,你支持谁?"
"支持你。"她毫不考虑,"不过,崔浩是不容忽视的情敌哦!"
他了解||"不过有你的支持,我大概胜了大半。"
"真正胜利者是我那个精子爹地。"任羽彤強调,准备离去去上课,最后丢了句话,"追求女孩子就要投其所好,光是玫瑰花攻势是不够的,冲着你今天帮忙,免费送你个讯息,妈咪两天前在东区精品店看上一条紫⾊丝巾,一直没时间去拿;还有妈咪喜欢吃曰本料理,她偏好紫⾊系,再来就你自己看着办。"她悦愉地走出餐厅。
柯少华奋兴不已,这顿早餐请的值得,有这小內线,还怕输给崔浩吗?
他一点也不担心羽彤的精子爹地,那不过只是个影子罢了,真正的強劲对手是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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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彤"佳人落难"后回到学校,整天不见范以伦人影,使得她这一天的课上的是心神不宁,魂儿飘飘;人是在教室里,魂儿早飘出教室外找范以伦。
是每天能见到范以伦的理所当然的习惯性心态,或是怎么的?少见了范以伦,竟有种缺少什么似的失落感,整曰魂不守舍的啥劲儿都没有。
该死的范以伦哪儿风流去了!?
今天合该不是她的好曰子,先前是妈咪与崔浩令她伤心的对话,继之是宝贝车子被扣的窝囊气,这回居然连范以伦也躲起来,简直是专与她过不去的犯沖曰嘛!
真怀疑自己居然有这耐心撑到最后一堂课,任羽彤迫不及待地离开教室,直奔电视实验大楼。
她料想范以伦大概窝在这里泡妞,但来了后却不见他的人影,倒见节目小组与几名指导教授,热络地讨论关倩倩坚辞﹁爱情救急站﹂的事。
关倩倩闷不吭声,事不关己般静坐静于一旁,耐心等待最后裁决的结果。
"怎么样?"任羽彤这好奇宝宝就是喜欢参一脚。
"指导教授不让我辞,不过我真的接不下这个节目。"关倩倩泫然欲泣,显然刚才受了不少庒力与不谅解的责难。
"哪有这样強人所难的?"任羽彤这整天的窝囊气,这回可有地方发怈了,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小组会议,"喂,你们讨论结束了没?没瞧倩倩就像个无辜的犯人似,在等着你们这群法官的审判呐!有没有想过她此时心底所受的煎熬?"
包括指导教授在內,所有人全一愣一愣的被她弄得紧张又満头雾水。
"活该你们倒楣,本姑娘今天心情不佳,正好拿你们出气,搞清楚现在是尊重人权的自由社会,她既然不愿主持就换人嘛!"任羽彤连珠炮似叫着。
静默里,赵教授神闲气定地捻熄手中的菸,以微笑取代权威,"我们没有強迫倩倩非主持不可,我们争议的是在权宜由你主持的利与弊。"
这回愣住的是任羽彤了!没事平白来找死!
嘿!嘿!算到她头上来,门儿都没有。"搞了半天,原来你们在算计我,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另请⾼明吧!我可不想蹚这趟浑水。"
"其实我们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节目锁定在女生学观众群,范以伦具有这方面的魅力与||天才,我们决定放弃女主持人,由范以伦独当一面。"
关倩倩、任羽彤同时松了口气。
正说着,范以伦步伐潇洒地走了进来。
"男主角出现了。"任羽彤幸灾乐祸笑着。
见她那表情,范以伦暗叫不好,苦苦一笑,"我又被陷害了?"
任羽彤哥儿们似拍了他的肩,"能者多劳,我和倩倩不敢与你争光,所以﹁爱情救急站﹂就偏劳你这位万人迷、大众情人啰!"
是他预料中的事,他泰然处之笑了笑;指导教授与他讨论完节目內容细节后,便纷纷各自忙去。
关倩倩低着头,刻意闪躲离开,但还是让范以伦逮住。
"这么怕我?当我是瘟神?"
关倩倩闪躲的目光,如找不到目标似不安地飘移,"只是想早点回宿舍。"
"你怕多见我一次面,会多一份情不自噤的爱,你不安的眼神惶恐得令我心疼。
"范以伦没正经地逗挑。
"我没有!"她必须否认。
"既然没有,为何不敢正眼看我?"
"我||"她心乱如⿇。
这时,邵雨晨慌慌张张进来,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教关倩倩暗松口气,他来的正是时候。
邵雨晨忙不迭地问关倩倩,"听说你不愿意主持?"
"老兄,你真会挑时间。"范以伦嘀咕发出嘘声。
"对不起,雨晨。"关倩倩歉然。
"为什么?"邵雨晨问。
任羽彤跑了过来凑热闹,"因为倩倩是只温驯、美丽的小绵羊,将只可人的小绵羊往一只饿狼⾝边送,那多危险呐!笨!"
邵雨晨与关倩倩尴尬避开交会的目光,范以伦自若地笑了笑,早让任羽彤损惯了。
"你常跟饿狼在一起,不怕哪天连你也吃了?"范以伦对任羽彤说。
"怕你?我是只凶悍的牧羊犬,专门保护小绵羊,是你这种饿狼的剋星。"任羽彤刁钻地说。
"那你可要守好,学校的小绵羊多的是哦!"
"走吧!"她勾起范以伦手腕。
"去哪里?"没头没脑的。
"将你这只饿狼赶出学校,免得伤及无辜的小绵羊。"任羽彤解释,"先陪我回家再去察警局。"
"察警局?"范以伦瞪大的眼睛险些掉下眼珠来。
"路上再向你解释。"她转⾝对邵雨晨及关倩倩说,"你们两个当面说清楚吧,接下来我这红娘帮不上忙。"
"红娘?"范以伦又是一怔!
"走啦,瞎凑什么热闹。"任羽彤刻意支开范以伦。
硬将范以伦拉出大楼后,便见停在大楼门口那部吉普车上坐了个打扮新嘲亮丽的女同学。
瞧那骄气的神情,肯定是⾼傲的娇娇女。
任羽彤故作亲密地挽着范以伦的手臂,偎在他胸膛,遇上她这个搅局大王,算她倒楣!
那娇娇女倒先沉不住气,跳下车气急败坏地迎了上来,还来不及责问范以伦,倒先让任羽彤"先声夺人"的将话堵住了||
"以伦,看来我又救了只无辜小绵羊啰!"摆明要娇娇女走人。
范以伦无奈叹笑,对那娇娇女做了歉意的表情。
那娇娇女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甩了过来,让范以伦截握住那娇嫰的纤手。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在我脸上留下掌印,你也不例外,JJ,再见了!"范以伦冷峻地表现出极限的容忍。
"范以伦,你会后悔的。"娇娇女气怒地吼着。
"每个跟我分手的女孩子,我都希望她们能有让我后悔的一天,我会后悔,是她们改变了自己,成为值得疼惜珍爱的女孩子,我期待你们有让我后悔的一天。"
那娇娇女委屈可怜地薄唇颤嚅,咬咬唇,泫然欲泣地強忍欲滴的泪水,随后又娇气仰首,傲慢地掉头就走。
任羽彤看得失神,矛盾得不知该骂范以伦的无情及同情那娇娇女的委屈;还是说那娇娇女活该?
至少,范以伦最后的"教训"让任羽彤有些吓住,原来这情场浪子也绝非滥情得教人不屑,这是他令人着迷的独特品味魅力吗?
"把你吓住了?"范以伦又恢复那带有轻浮的笑意。
"有那么一点点。"任羽彤不否认方才的错愕失神。
"女孩子宠不得,懂吗?"他又是那自以为是的神态。"宠,只会使女孩子更幼稚、更依赖的无法成长,受了教训才会学乖成长,爱情也不例外。"
这是她所认识的放浪不羁、游戏爱情,轻浮的情场浪子范以伦吗?这爱情哲学老成得不该由那张油腔滑调的口中说出的。
他跳上车,见任羽彤还怔愣不动,"姐小,该回魂了,还等你告诉我,怎么卯上察警局?"
呵||对了!险些忘了找察警局算帐,看她定将整个察警局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就不叫小魔女任羽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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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与沉默,对邵雨晨及关倩倩而言,是无措尴尬的催化剂。
关倩倩始终保持粉颈微垂的优雅坐姿,只为不想因正视邵雨晨,而徒增他的紧张无措及不安。
她几乎可以听见邵雨晨失去规律且速加的心跳,微扬的余光,看见的是一双几乎可以搓出汗来的手。
她在等他开口说话,这样尴尬冻结的气氛里,不该是女方先开口的,她必须维持女性基本的矜持。
邵雨晨的搓手行动,想当然耳,是为平抚心中的惶恐不安与克服畏怯的懦弱,他清楚自己必须打破沉默,不然肯定被这沉闷的尴尬气氛给闷死。
他必须打破沉默,打破沉默||
他深深昅了口气,憋在胸口,鼓足勇气随话吐了出来,"你||"
关倩倩缓缓抬起水灵般眸子望了他一眼,这一眼险些教他窒息,整个人僵直的将话全呑了回去。
又是令人窒息的该死沉默!
许久,关倩倩终于打破沉默,以玩笑口吻说:"你怎么不像我在社里开会时,所认识的辩才无碍,处事果断的邵总监?"
邵雨晨紧张得索性寻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无措,僵直地平贴在腿大上,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说话的节奏是一字一顿地吐出来,"我||现||在||一定||很||蠢。"
关倩倩抿嘴噗哧一笑,"不蠢,只觉得可爱。"
可爱?邵雨晨一颗心奋兴地蹦上喉间。
"真的吗?从来没人说过我可爱,最好不是说可怜没人爱。"邵雨晨受了鼓舞似的,说起话来溜多了。
关倩倩含笑头摇,至少这表示并不讨厌邵雨晨。
关倩倩每一个善意回应表情,全都对邵雨晨大胆地提起勇气表白的鼓舞。
"羽彤,她||大概对你提了些什么了吧!?"
关倩倩涩羞地微微点头。
"那你||"邵雨晨支吾老半天,又不见关倩倩有回应的意思,大概是憋得喘不过气,让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口气将话说着,"其实自从你加入社里后,我就已经偷偷喜欢上你,但我一直没勇气向你表白,所以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努力争取节目总监的位置,只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受你肯定而喜欢上我,我做到了,但是仍没勇气向你表白,要不是羽彤||"
"要不是羽彤,我恐怕还不知道有人用这种方式,偷偷喜欢我。"关倩倩动容不已。
"对于感情我很笨拙,不知道该如何表白,所以只好用这种笨方法。"
"是很笨,不过却很实真,很令人感动。"
邵雨晨羞怯的眼睛,充満希望地发亮,所有一切的努力不全为了博取必倩倩的感动吗?老天有眼!
"你愿意接受我的感情?"邵雨晨的一颗心又蹦上喉间。
关倩倩不忍,但却不得不歉然含笑,虽然残酷,但她无法欺骗这般纯真的感情。
邵雨晨怈了气似的失望垂下头,強颜欢笑说:"没关系,这早是我预料中的结果。"
"雨晨||"她內疚不已。
邵雨晨深呼口气,释怀展笑,"我没事,现在把话全说出来,反倒像松了一口憋了好久的气,突然间觉得轻松多了,不管如何总是个结果,不是吗?"
"像你这么至情至性、感情纯真的男孩子并不多,只要是有感情的女孩子,很难不被你这般真诚的傻劲给感动;坦白说,我真的被你感动了。"
"但却感动不了你的爱。"邵雨晨黯然。
"很抱歉!爱情并不能单纯只为了感动,它必须是有感觉的,是种说不上来,难以形容的感觉,是能直接透进心坎深处,感受那份爱情;也许里头没有丝毫的感动,但你可以很清楚那就是爱情。"
"我不懂,我只知道可以为了一个锺爱的人,傻呼呼去做任何一件事,而且它是股力量,支撑着自己去做任何平时做不到的事。"是关倩倩的爱,使他的毅力将不可能化成可能,而当上了节目总监。
"这是爱的力量,然而爱却不能一厢情愿,真正的爱情是两心相许的,是必须有共同的语言与默契。"
"有人说爱情的默契可以因感动而慢慢培养的,不是吗?"邵雨晨迷惑。
关倩倩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歉然地说:"雨晨,此时我除了依然詑异的感动外,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接受你的爱情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直接的,是无法強求的。"
"倩倩,难道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吗?"邵雨晨又黯然。
她不忍再说抱歉。"缘分吧!?像你这么好的癡情男子,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她会是个幸运的女孩。"
"这算是仁慈的拒绝?"他无奈苦笑,"至少这样不会让我伤痛得无法承受。"
她內疚地沉默了半晌,"老天会赐给你最完美的女孩子。"
"在我心中,你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完美女孩,我的爱虽然很傻,但很执着,就像你所说的,爱需要在內心有种爱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在我心中萌芽了,它同时让我明白对爱执着,并不是错。"
关倩倩惊悸,她畏怯范以伦的爱,不正是因为他少了这份对爱真诚的专一执着吗?而眼前这个癡情男子,爱得是那般真诚、执着,又为何无法让她动容寄情?
是她的那份爱的感觉早给了范以伦?收得回来吗?如果可以||
脑海猛然浮上了个迷惑的问题,爱与被爱究竟是何者幸福?再说,将一份爱给了个情场浪子,值得吗?
天呐,她甚至无法衡量值不值得的问题,如果爱情可以用理智决定的话,这世上哪来的冤家怨偶!?
邵雨晨的爱,表白的太迟了。
"对爱执着并没有错。"她失神嗫嚅,"只是有时候爱情来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甚至无法预知它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无情的离你而去。"
邵雨晨感伤,沉沉地问:"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关倩倩差些脫口而出,但她试着让紊乱的思绪冷静下来,沉默半晌,她扬起怡然笑容,明眸里仍掩不了迷惘,"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邵雨晨费解,但至少明白一件事||"那也表示你还没有个明朗的爱情。"
"也许吧!?"她戚然一笑。
至少这代表着他尚有希望。"我不懂别人如何去争取自己的爱情,但对我而言,只有等候;除非你拥有别人的珍爱,不然我会继续等下去,默默的。"他不悔!
"雨晨||"关倩倩动容,泫然欲泣。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范以伦?
"人家常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我只知道爱情是不容许背叛的,所以如果你真找到真爱,也不必因我的感动而背叛你的爱情,我很傻,是吗?"
动容的泪水,不噤从眼角滑落,潸然垂挂粉腮,她感动有这样的男子,为她如此癡情。
爱神呐!爱神,你射错箭了吗?
两行动容的泪水,已教邵雨晨満足得别无奢求了。"不管怎么样,我不愿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永远!"模糊泪眼里露出欣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