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倚看到站在公寓门口的熟悉人影,着实吓了一大跳。
“王叔!?”
来人竟是在外公家工作多年的司机王叔,许华倚负气离家两年多,再次见到家中故人,难免惊讶不己。
“姐小,你回来了!”王叔看到许华倚回来,⾼兴地向前跨了几步。
“家里…有事吗?”
王叔的出现让许华倚直觉联想到家中是否出了事,她暗自祈祷一切没事,这两天发生的事够多了,她的心脏不够強健,无法再受刺激了。
“姐小,有事才能回家吗?都两年了,别再闹小孩儿脾气,回家看看吧!”王叔和蔼他说。
“可是…”许华倚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回去面对外公和⺟亲,不知他们是否仍然不赞同她的想法。
“回家吧姐小!大家心里都很惦记着你,尤其是老爷和大姐小!”王叔由衷的劝道。
对于许华倚,从小看她长大的王叔自是十分疼借,疼她乖巧懂事,惜她从小就必须学习许多才艺、必须学习上流人士的应对进退,当许华倚违背家人安排,毅然决定离家时,他十分支持许华倚,但碍于他只是许家的司机,没有立场说话,他只有偷偷鼓励许华倚!如今许家老爷吩咐接姐小回家,非常替许华倚⾼兴,至少表示事情已出现转机了!
许华倚考虑一会儿,毫不犹豫地答应,并搭上许家的车。
好不容易坚定了回家的决心,许华倚感觉离家愈近心情愈是忐忑不安,也许就像别人说的“近乡情怯”吧!
“这两年家里一切都还好吧?”许华倚问了个她两年来最想知道,却无从问起的问题。
“一切都好,托姐小的福,只是姐小不在,老爷和大姐小嘴上虽没说,但他们都很想念你。”
“真的吗?”许华倚很怕外公和⺟亲一直生她的气。
王叔看出许华倚的紧张和不安,笑了笑说:
“真的,老爷虽然表面上装做没事,但咱们都很明白,老爷常常偷偷跑去姐小的书房,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大姐小就更不用说啦!每天都坚持亲自打扫姐小的房间,怕姐小突然回家没地方睡,家里其他人也都十分想念姐小的。”
许华倚闻言稍稍放心一点,不安的情绪也减轻了一些。
车子缓缓驶人许家大宅的庭园。
许华倚大致打量了一下,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如同离家那时一样,花圃树丛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依然生气蓬勃,大门前的噴水池仍尽责地噴着水,一切一如往昔。
“姐小,下车罗!”
王叔的叫唤声将出神的许华倚唤回了现实。
终于回来了!
许华倚深吁一口气,家的大门就在眼前,她思念已久的家就在伸手可及之处,她的脚却迟迟没有勇气向前移动半步。
“这是你的家。”王叔拍拍许华倚,鼓励他说。
再深吁一口气,许华倚勇敢的推开大门,朗声说:
“我回家了!”
“小倚!”
坐在客厅等候许久的许雅如一听到声音,连忙飞奔到门口,给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
睽违已久的温暖拥抱让评华倚一阵鼻酸,泪水迅速充塞眼眶。
⺟女俩紧紧的拥抱对方,似乎想弥补这两年的空缺。
许胜安也在王叔的通知后连忙下楼来。
“外公!”许华倚怯怯的喊了一声。
许胜安強忍內心澎湃,微微点了一下头。
“回来就好。”
只有一句话,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许华倚泪水决堤,这样就够了!许华倚知道外公依然是关心她的,只是向来严肃、不苟言笑的外公不懂得说些温柔的话而已。
“老爷、大姐小,我做了些宵夜,您们和姐小移驾到饭厅用点吧!”王叔的妻子,也就是许家的管家王嫂说道。
许雅如依依不舍的放开女儿,改牵女儿的手,她笑着说:
“小倚,你一定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妈要好好跟你聊聊。”
说完便将女儿拉向饭厅,陪着女儿吃宵夜。
许华倚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还得回答⺟亲连珠炮似的问题,⺟亲问的都是她这两年在外生活的情形,听到她飞际国线长班的辛苦,⺟亲眉头皱得比谁都深;听到两个好友热情的照顾她时,⺟亲也宽慰的露出笑容,真是天下父⺟心啊!
许华倚不时偷瞒坐在一旁外公的表情,看见外公很认真的听她们⺟女俩谈话、脸部并无不悦的表情,许华倚感到轻松不少。
“小倚啊!”许胜安叫着外孙女。
“是——”许华倚连忙端正坐好。
“今晚新闻有报你和一个音乐家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啊?”许胜安语气和缓的问。
许华倚见外公并不像在质问她,而她也不打算隐瞄,毕竟是件大事。
“是的,我今天晚上跟殷之浩先生订婚了,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没能宴客,只有举行记者会通知大家。”
“怎么那么突然地订婚呢?你才二十岁,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啊!”许雅如疑惑的问。
“我见过殷之浩几次,他是个很有名的音乐家,可是他不是结过婚,还有个女儿吗?”许胜安搜寻着脑海中关于殷之浩的记忆,但不是令他十分満意。
面对外公和⺟亲的问题夹攻,许华倚只好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殷之浩曾经结过婚没错,他的妻子病逝三年了,留下一个女儿,我跟他认识并不久,但相处十分愉快,他对我很好,向我求婚很多次了,我本来就打算答应嫁给他,这次突然决定订婚,是因为他明天就要动手术,希望在这之前能确定彼此的感情。”
许华倚并未说出道只是让殷之浩安心动手术的权宜之计,避免外公。⺟亲为她担心。
“动手术?动什么手术?有危险吗?”许雅如着急的问,没有一个⺟亲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重病的人,许雅如亦是如此。
许华倚连忙安抚⺟亲:
“小手术而已,他要矫正脊椎侧弯,很多人都有这个⽑病的,只不过工作必须久坐,矫正后会比较舒服。”
“这样喔!明天妈陪你一起去医院。都已经订过婚了妈还没见过之浩和他父⺟亲,实在失札的很。”许雅如说。
“明天?不、不好啦!”许华倚连忙阻止⺟亲,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不好?我们早该拜访亲家公、亲家⺟了,何况明天是我未来外孙女婿动手术的重要曰子,我们若不到场示意,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许胜安严肃的说。
“您说的是。”评华倚无奈极了,但外公都开口了,她没有办法拒绝。
“那就这么决定了,雅如,你去打点一下明天要用的物品,我跟小倚说说话。”许胜安十分有威严地下命令。
许雅如去忙后,许胜安脸部表情转为和蔼,甚至带点微笑的对许华倚说:
“小倚,这两年辛苦你了。”
许华情感觉一股热意冲上鼻腔、眼眶,她不敢置信那个对她要求异常严格、不苟言笑的外公竟会用温柔语调告诉她辛苦了!?
许胜安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內疚地说:
“以前外公只顾着把你训练成公司的继承人,完全没顾虑到你的感受,也忘了你也有自己的理想,都是外公不好!”
许华倚內心震憾不已,外公的话使她泪流満面,有如断线的珍珠。
“你走后,外公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幸好你愿意回家,再给外公一次机会,让外公好好补偿你好吗?”许胜安哽咽他说。
许华倚用力点头,投入外公的怀抱享受外公的亲情,她从学会走路后便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事了,因为外公严厉噤止小孩逾礼的举动,如今外公主动伸出双手,让她倍感温馨。
许华倚此刻觉得好満足,家对她来说再也不是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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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许华倚便被兴致勃勃的⺟亲叫起床,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已经和外公。⺟亲坐在车里往医院去了,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医院门口了。
许华倚整理好心情及思绪,带外公。⺟亲和拎着大包小包的王叔一同走向殷之浩住的头等病房。
“华倚,这是…”殷父问-
许华倚一行四人的出现吓了大家一跳。
“这是我外公。⺟亲及王叔。”许华倚为殷父殷⺟及殷之浩介绍着。
“很抱歉直至今曰才前来拜访,我是小倚的外公许胜安。”评胜安谦恭有礼的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之浩的父亲殷士元,这是內人。”殷父连忙向许胜安自我介绍及介绍妻子。
“这位是之浩吧!?”许胜安转向殷之浩问道。
“外公您好,我就是之浩。”殷之浩想下床却被许胜安制止,只好端坐在病床上。
殷氏一家对许胜安的到沽感到不可思议,一是因为据许华倚说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一是因为许胜安是商界名人,应酬多得忙不完的他居然菗空来医院探病,叫他们不惊讶也难。
“亲家公。亲家⺟,不好意思这么迟才来拜访二位,我是小倚的⺟亲。”许雅如优雅鞠个躬。
“亲家⺟,你别客气了,我们才失礼,孩子们都订婚了我们还没上门拜访提亲,都怪我一忙就忘了事。”殷⺟笑着说,她直觉就觉得自己和许雅如投缘。
许雅如瞧了一眼房內情况,试探地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个小女孩儿吧?”
“哦——盼盼上学去了,今天之浩要开刀,小孩在不方便,改天我再带盼盼登门拜访。”
没能见到殷盼盼,许雅如有些失望,她本想先探探殷盼盼的性子,心里有个底,免得女儿嫁过去后吃小孩子的亏。
“妈,盼盼是个很可爱。很讨人喜爱的孩子,您见过后一定会喜欢她的。”许华倚拉着⺟亲的手说道。
女人们聊得和乐融融,男人们也谈得热烈。
“之浩你休养好后,赶紧办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娶回小倚吧!”许胜安拍拍外孙女婿的肩膀。
刚刚和殷家父子俩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子后,许胜安对于这门婚事可是赞成的不得了,殷氏父子气质涵养都深得许胜安欢心,连蒂的觉得许华倚嫁过去后一定会很幸福。
“没问题。”殷之浩奋兴地拍胸膛保证。
“外公公司有事必须先走,下午你要加油喔!”许胜安挥挥手,他必须回公司处理公事。
“爸,我留在这儿陪他们好吗?”许雅如也十分欣赏殷⺟这个新交的朋友,不打算走了。
得到许胜安的允许后,许雅如拉着殷氏夫妻到楼下咖啡厅去谈婚事细节,把空间留给“小俩口”
病房內只剩下两人,气氛一下冷清许多。
许华倚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离病床最远的椅子上。
“华倚,我很惊讶你今天居然会带你外公和⺟亲来,不过…谢谢!”殷之浩诚恳的说。
“有什么好说谢的?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他们来看你是应该的。”许华倚不懂为什么殷之浩要说谢。
“不,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你肯带外公、⺟亲来探望我,就表示你已经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夫了!”殷之热切的盯着许华倚。
“昨天的记者会就已经昭告天下我们是未婚夫妻了!”许华倚避重就轻的回答。
“不一样的,记者会只是我单方面的宣告,我并不清楚你的想法,但你愿意带家人来探望我,就表示你也表明心意,向大家承认我了!”
许华倚低头躲掉殷之浩热炽的眼神,急忙转移话题:
“你渴了吗?要不要喝水?”说着便站起来找杯子和水壶。
“不用了,你坐会儿吧!”殷之浩心情愉快,还自动将许华倚逃避的举动解读成小妻子的体贴。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和家人再度和好那!”
许华倚即使再无奈。再不想理人,也知道“病人最大”这个道理,她看殷之浩心情这么好,也不忍心不理他,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的事告诉殷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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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中。
许雅如在殷之浩被推人手术室后,连忙赶回家炖补品去了;殷父也趁动手术的六个小时,先回殷家去处理事情,顺便接殷盼盼放学。
因此家属等候堂內只剩殷⺟及许华倚。
“华倚,很⾼兴你能跟家人和好,殷妈妈觉得你外公和妈妈都是很好的人,你被她们教育得更好。”殷⺟慈爱地拉着许华倚说。
“谢谢,我也根⾼兴外公和妈妈再度接纳我。”许华倚有点羞赧的说。
“你知道吗?原本殷妈妈很担心你是被迫答应浩儿求婚的,毕竟你先前才告诉过殷妈妈你心里有人,但今天你带外公和妈妈一起来探望浩儿后,殷妈妈才发觉自己多虑了!”殷⺟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许华倚无奈的陪笑脸,她现在真的哑巴吃⻩连——有苦难言啊!早知道一开始就宣告大家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好了,现在也不会隐瞒得那么辛苦!
“都怪殷妈妈老糊涂了!你是个懂分寸又聪明的女孩子,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挑上咱们浩儿绝对没错!”
许华倚还是只能笑,微笑。
“你好像很累?睡一会儿好了,反正浩儿出来的时间还很久。”殷⺟看许华倚笑得勉強,以为她累了。
许华倚喜欢这美丽的误解,她连忙奉旨休息,将一切烦人的事暂时抛到九宵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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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倚迷迷糊糊醒来时,护士姐小正好出来通知他们手术即将结束,而殷父也从家中及时赶到。
殷父、殷⺟和许华倚心情紧张地站着等候大夫出现。
没多久,⾝着无菌衣的大夫推门进人家属等候室。
“大夫,情况如何?”
“成功吗?”
三人心急地围着大夫问道。
大夫拉下口罩,表情悦愉地宣布道:
“恭喜你们,手术很成功!现在只需要观察三天左右就可以了。”
“谢谢!谢谢大夫!”
殷父殷⺟欣喜地握着大夫的手。
“哪里!应该的!殷先生结婚时别忘了发我张帖子。”大夫也很⾼兴可以替知名人士动手术,这几天每天都有媒体采访,让他跃上了名医的位子。
许华倚也非常⾼兴,不仅为殷之浩。也为自己。
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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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许华倚惊叫出声。
许华倚一推开家门,就看见満坑満谷的红纸盒,再仔细看一下,发现那上千个红纸盒里装的居然都是喜饼!?
没有任何回应。
许华倚小心翼翼地踩着纸盒间的空隙走向楼梯口,她觉得有种快抓狂的感觉,这种感觉现在烈猛的侵袭着她。
好不容易通过纸盒阵,她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奔向⺟亲寝室——
“妈!楼下那堆东西是怎么回事?”许华倚推房开门大叫。
房里的人,包括许雅如。王叔、王嫂都被她吓得停住了动作,而他们三人看起来似乎都在忙的样子。
“小倚,你的礼貌呢?”许雅如微微邹眉,她对女儿耝鲁且无札的行为感到不満。
“抱歉,原谅我的无礼!”许华倚察觉自己的鲁莽,赶紧放柔语调。
“请问楼下那些纸盒是做什么用的?”
“喜饼呀!”许雅如觉得女儿似乎太大惊小敝了,挥手示意王叔,工嫂继续工作。
“我们⼲嘛要喜饼呀!?”许华倚情急地说。
“你和之浩都订婚了,虽然没有订婚酒会,婚礼也很快就要举行了,但是你外公商场上朋友那么多,你又是外公最心仪的接班人,总是得发发喜饼通知大家嘛!”许雅如一边抄抄写写,一边向女儿解释。
“妈,听我说,很抱歉不会有婚礼了!”许华倚试着向⺟亲解释。
许雅如闻言,很不淑女的嚷着:
“什么?这怎么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流行公证结婚,但是我们许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举办盛大的婚礼是会被人笑的!”
许华倚耐着性子向⺟亲解释:
“我不是指公证结婚!事实上,我不会嫁给殷之浩的。”
许雅如突然静下来,深深地盯着女儿,许华倚以为⺟亲明白自己的意思,着实松了一口气。
“小倚,”许雅加以了然的口气说:
“妈懂了,你有婚姻恐惧症对不对!?所以才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许华倚觉得快昏倒了,急着想辩解:
“不是啦!听我说…”
“别说了,妈都明白,你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许雅如打断女儿的话,将许华倚推出房间。
望着迎面关上的房门,许华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亲难得一见的无理头式幽默居然发生在她很认真跟⺟亲说话时…很难笑,真的!
许华倚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好田自己的房间休息,明天再好好向⺟亲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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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倚起了个大早,正准备找⺟亲把事谈清楚时,赫然发现⺟亲早已出门,而且据⺟亲留下的纸条內容表示,她跟殷⺟约好一起谈婚礼去了!
许华倚当机立断,决定先去医院找殷之浩谈一谈再说。
“华倚,这么早啊!”殷之浩精神奕奕地向许华倚打招呼。
“你感觉如何了?”许华倚关心地间。
“很好啊!你吃早餐没?”殷之浩开朗的笑着。
看殷之浩状况很好,许华倚放心不少,这样她比较不担心接下来的事会伤殷之浩太深!
“我吃过了…其实我想跟你谈谈我们的婚事。”许华倚有点紧张的坐在椅子上。
“好啊!你说。”殷之浩维持一贯的答容,认真地等待许华倚说话。
许华倚不敢面对殷之浩,只敢盯着白雪的床单,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殷大哥,我前天答应你的求婚主要是因为希望你能安心动手术,你的手术成功。我也很替你⾼兴,现在这个婚约似乎已经没有成立的必要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解除婚约!”
殷之浩听了犹如五雷轰顶,笑容僵住,他没想到许华倚给他的甜藌竟如此短暂!
“你为什么要亲手摧毁你给我的希望?”殷之浩不敢置信的问。
“对不起,我当时会答应你是因为我认为那只是权宜之计。”许华倚艰涩的开口。
“我不答应!”殷之浩板起面孔,僵硬的说。
“为什么?”换成许华倚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殷之浩。
“你留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又有何用呢?解除婚约后我们依然可以当好朋友啊!”许华倚情急地解释,她觉得殷之浩没有道理反对。
殷之浩将头偏向一边,不让自己有机会心软!他这两天面临了许多人生关卡,也思考许多事,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把握机会,留住心爱的人,免得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许华倚提出解除婚的的要求虽令他十分震憾,他也不愿意委屈许华倚害她不快乐…但他决定自私一点,用婚约留住许华倚,他有自信可以给许华倚幸福!
“华倚,我保证一定会很爱你、很疼你的,而且我那么真心待你,你不用害怕!”
许华倚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但她仍不放弃希望:
“殷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你看。”
殷之浩丢了份报纸给许华倚,示意她翻开。
不翻还好,许华倚一翻开报纸就被眼前的全版广告给吓呆了,那上面是外公登的订婚启事,用来昭告全湾台的亲朋好友的,这下,许华倚的心凉到了极点。
“外公那么中意我们这门婚事,而且都登上报纸了,你忍心让外公伤心吗?再说,以外公和我的名声,根本噤不起任何打击…”
殷之浩的话语在许华倚耳边嗡嗡作响,但她早巳失去了知觉,呆呆的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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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华倚回来到现在都呆呆的,叫她也没反应那!”王又琳紧张兮兮的对李佳元说。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这阵子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也真够她受的了。”李佳元深蹙眉头,担心地望着许华倚。
许华倚回来时,脸部没有任何表情,一句话也没说,连招呼都没打就蜷曲在沙发上发愣,至今三个小时了,急煞了李佳元和王又琳。
“华倚,你怎么了?”李佳元挥动手指,第九十三次试图唤起许华倚的注意力,王又琳也在一旁挥着手。
忽然,两人停住了动作,她们看见一滴清泪滑过了许华倚的脸颊。
“华倚,说话啊!你怎么了?”两人激动地挥舞着手。
“我好累喔!我决定认了。”许华倚幽幽他说。
许华倚的话搞得两人二头雾水,摸不着头绪。
“认什么?你说清楚点。”李佳元很有耐心的问。
“嫁给殷大哥。”
“什么?他的手术不是成功了吗?”王又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华倚要嫁给殷之浩!?
“华倚,你说真的吗?”李佳元冷静的问。
“真的,婚礼就在近期,我外公和妈妈很中意殷大哥,急着把婚事办一办。”许华倚口气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王又琳瞪大了双眼,惊讶不已:
“你外公?你妈妈?”
事情简直发展到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居然连断绝关系的外公和妈妈都跑来参一脚!?
“他们前天来找我,希望我原谅他们。”许华倚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问一句答一句,毫无情绪。
李佳元阻止王又琳再问问题,她为许华倚心疼,这几天不知道许华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光看许华倚现在这副毫无元气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酸。
“华倚,你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和幼幼都会在你⾝边陪你的。”李佳元強忍鼻酸,柔声对许华倚说。
许华倚听话的起⾝回房,神情依然恍惚。
待许华倚房门一关上,王又琳马上迫不及待地开口:
“华倚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善良害惨了她!她一定是狠不下心拒绝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李佳元哽咽他说。
“那怎么办?她这个样子教人如何放心!?”王又琳也红了眼眶。
李佳元昅了昅鼻子,坚定地说:
“现在我们也只能支持她,并想办法帮助她了。”
王又琳赞同的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