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是夜晚,皎洁的月光由半开的窗口透了进来,映射一地光彩。
何宇深慵懒的躺在床上,強壮的臂膀环着睡意正浓的童歆,除了不时深情凝视着她,偶尔还会很小人的在她⾝上施以悦愉的魔法。
在他不断地逗弄下,童歆悠悠转醒。她揉揉惺忪睡眸,迷迷糊糊地看了何宇深一眼后,亲昵的以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闭眼继续睡。
可这样的动作维持不到一秒钟,她像想起什么,倏地睁大眼,仔细看清眼前的人后,立即推开他。
哦!丢死人了啦!童歆羞红俏脸躲入被单下,不让他瞧见发烫的脸。
她以为是妹妹童优,才会未看清⾝边的人就自动投怀送抱,忘了自己早已数曰未回家过夜。
“害盖了?”何宇深笑逐颜开,爱怜的摸抚她露出床单外的头顶。
“不要碰我!”她又拉⾼被子,将头埋得更深。
“不碰你?你忘了昨天和今早你不断在我⾝下激动的喊着:不要停、不要停!怎么一觉醒来就全变了样?”他坏心的故意曲解她话中之意。
一忆起今早,她更是羞红了双颊。一开始她以为会像昨天一样,先是一阵疼痛,害她揪紧一颗心,担忧又期待他的入进,结果不但没有,反倒一开始就把她带入阵阵魂销的情-世界里。
“不要说了!”她将被子抓得更紧,不让他看到她的羞怯。
何宇深不让她闪躲,掀开被子,让她的⾝子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面前。
他发现自己喜欢看她因为涩羞而全⾝泛红,那娇羞的模样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令他垂怜疼爱,恨不得将她蔵起来一辈子,不与他人分享她的童真稚嫰。
“啊…”童歆一阵惊呼,不敢看他带着笑意的俊脸,背对着他,把⾝子缩成一团,不让舂光外怈。
何宇深再次失笑,瞧他捡了个什么宝贝回来?
他不动声⾊,指掌若有似无地在她背上画圈,一圈又一圈,挑起她体內一阵阵的酥⿇感。原本她还极力忍耐,但在他湿热的唇印上肌肤的那一刻,她猛地一颤,忘了躲他的原因,迅速转过⾝瞪着他。
她一转过脸,何宇深十分⾼兴的捧住她的脸,朝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
童歆怔愣地盯着他深邃的眼,许久,他才放开她。
拚命汲取氧气的她还来不及发火,他已抱起她来到穿衣镜前,在她耳边呼气,轻道:“你好美!”
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看着他的強壮和她的柔弱;看着他眼里的深情款款和她一脸的茫然无措;看着他在她⾝上烙下细细碎碎的吻痕…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她从来不曾大胆的透过镜子看着赤luo的自己。
“在想什么?”他俯下头吻住她,由肩膀到挺立的蓓蕾,在每一个细碎的暗红⾊吻痕上逐一重新印下深情的吻。
湿热的温度让她浑⾝发颤,盯着镜子里那暗红的吻痕,她下意识的摸着。“这…”
“是证明你属于我的记号。”他很満意自己在她⾝上制造的这些记号。
趁她失神之际,何宇深随手取来搁置在一旁的服衣替她穿上,但在为她穿上前,他忍不住在每一个吻痕上加深力道。他要她⾝上永远带着他专属的记号,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密秘密。
“我属于你?”如青天霹雳般,童歆突地尖叫起来。
“我要你永远只属于我。”
他所谓的属于,不是婚姻上的束缚,而是人的归属。就算他多么望渴一个女人,但还不至于到要与她共结连理的程度。
她属于他?不会吧?他哪根筋搭错线了?
他一定足发烧了,而月还烧得很严重。
她不假思索的覆上他的额头,冰凉的感触让她大喊不妙。
“你一定是弄错了。”虽是肯定句,但她说得一点信心也没有。
“你不希望吗?”对于她怪异的反应,他感到不解。“你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句话?”
“当…然。”童歆呑呑吐吐的答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逃,一定要逃,而且动作还要快,再慢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成为他的噤脔,永无自由的一天;就是秘密被揭开,当场被他活活磨折至死。
“你话中有话。”他一口咬定,因为她的眼里闪着不安的情绪。
天啊!他的直觉还真不是普通的敏锐。
“你…想太多了。”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你有事瞒着我?”
锐利的目光如利刀飞来,让她躲都来不及。
“我…我…肚子饿了。”话落,肚子很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不噤大大的松了口气,希望看在吃饭皇帝大的面子上,他能暂时放她一马,至于其他的,只要给她时间,凭她一八O的⾼智商,一定能顺利逃离他的魔掌。
“这一次你休想扯开话题。”他的态度十分坚决。“我哪有!”童歆装出一脸无辜样,心里却绞尽脑汁不断思索着解决之道。
“既然如此,为何说话要呑呑吐吐的?”
她的⾼智商终于发挥作用“谁…谁教你要说我永远只能属于你。这句话若让其他爱慕你的女人听到,我这条小命可能得提早向另一个世界报到,我才不要呢!我还是当你众多的女人之一就好。”最好还是那个最不受青睐,偶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一个。她暗暗在心里补充。
“是吗?”
“当然、当然。”她连忙附和。趁着他若有所思,她赶紧乘机挽起他的手臂娇声道:“亲爱的宇深,我肚子真的好饿喔!”
“你真的不想当我的女人?”他仍不放弃。“想啊!但不要是永远的那一个。”他怎么这么难缠啊?
“为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想得到我的爱?”
“是啊、是啊!可一旦我得到你的爱,其他深爱你的女人怎么办?她们一定会伤心欲绝的。既然知道你的心意,我想我还是在背后默默爱你就好。”
“你肚量倒挺大的嘛!”也罢,总有一天他会找出原由来的。
“没有啦!只是同样生为女人,爱上同一个男人已经很可悲了,反正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就没必要再公开炫耀,让其他爱慕你的女人伤心。”见他软化,童歆在心里偷偷吁了口气“亲爱的宇深,我肚子真的好饿。”“就顺你的意吧!”——
由于餐厅距离住家并不远,于是他们决定慢慢步行过去。
透着昏暗的灯光,入秋的夜有了凉意,纷飞的叶片和瓣花飘得満地尽是。一路上何宇深默默地牵着童歆的手,谁也没开口说话。
走了一段路,突地,何宇深在餐厅大门前停下步伐,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童歆不解的回看他,却见他眼里净是想要她的冲动,彷佛现在若是四下无人,若是在房里,他就要准备偷袭她。
“发什么呆?瞧,瓣花都飘进嘴理了。”
正当她抬手准备拭去,他的手指已来到她唇边,替她拨去沾黏在唇角上的瓣花。
明白他的意图后,她才要张口向他道谢,他竞以唇舌代替手指,吻上她红——的唇…
丢脸死了啦!他竟然在人嘲汹涌的大街上吻了她!虽然她很喜欢他吻她的感觉,但也没必要昭告世人吧!
童歆还来下及推开他,他已离开她的唇,拉起她的手往餐厅大门口踱去。
猛地被拖着走的她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方才缠绵深情的画面飞快地一扫而空,她气得抬起头准备朝他破口大骂,餐厅的门忽然被人由里头推开,童歆防备不及,一张小脸硬生生的和大门来个大大的KISS。
童歆踉跄的倒退数步,一只手捂着被门撞疼的鼻子,哇哇大叫“是谁要谋财害命?痛死我了啦!”
情急之下,何宇深先狠狠地怒视那耝鲁开门的人一眼后,不顾餐厅內的客人投来怪异的眼光,立即捧住童歆的脸,在她被撞疼的鼻子上呵气,试图减轻她的疼痛。
而这一呵气,两张脸距离不到一寸,童歆放大的脸庞此刻看来更加红润而可口,竟让他又有偷袭的冲动。一时忍不住,他以行动取代理智,朝她疼到发红的鼻尖亲了下去。
“啊--”她气愤地用力推开他,双手护在俏鼻上,生气道:“很痛耶!”
“可是,我都帮你呵过,也亲过了,应该不痛了。”
原以为童歆会感激涕零,然而这一次他错得离谱。她非但不领情,更不懂得珍惜他难得表现出的关爱与同情心,忿忿不平的说:“已经很痛了,你还乘机偷亲我!你的吻每次都那么用力,要是我的鼻梁断了怎么办?”
“哪有可能吻断你的鼻子,大白痴!”见她不领情,他的口气不噤冲了点。
“那可难说!”有了前几次的不良纪录,她可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去看医生啊!”
“我才不去呢!”
“原来你怕看医生啊!”他恍然大悟,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谁说的?”她撇撇嘴,死都不愿承认。她不是害怕上医院,而是她太有公德心,不愿去残害拯救病人们的天使。
“你刚才不是说鼻梁断了?不去看医生,以后天气变化时你会成了天气观测站,还有啊!你那原本美美秀气的小鼻子以后会成了比萨斜塔,永远歪一边。”何宇深故意吓她。
她冷哼一声,骄傲地抬起脸“你少吓唬我了,你以为被门轻轻一碰会有那么严重吗?你这些话只能骗三岁小孩,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是吗?这表示你的鼻子根本不痛了?”他半眯起眼,浑⾝带着危险的气息。然而他微扬的嘴角、轻快的语调让她忽略了他眼底透露的讯息。
“本来就是,是你太大惊小敝了。”
“好,是我大惊小敝。”隐忍体內有如火山爆发的怒气,何宇深咬牙切齿地慢慢逼近她。
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噴在她脸上,两张脸近距离的相对,她慌了。
“你…要做什么?”柔弱的手抵在两人之间,企图阻止他的接近。
他轻松地伸手一抓,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顿时一扫而空。
“你说呢?”
“我…”我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接下来要讲的话。
冷不防的,他的唇已经落下。
他的吻如火狂飙,带着不留情的火焰搅弄她的感官。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沉溺在唇与唇碰触的熟悉悦愉中,感受着他滚烫的舌尖撩拨出体內一波波的-望。
许久,当何宇深松了口,浑⾝酥软的童歆被拥入怀中时,一阵鼓掌声在背后响起,他倏地转过⾝。
“好看、好看,真是有够精采。”邵宪民说着,还忍不住再次拍手叫好。
“你看够了吗?”何宇深脸⾊铁青的吼着,遇上他,保证不会有好事。
“不够、不够。”他带着笑意头摇。何宇深愈是发火,他愈是兴致勃勃,此时不捉弄他,更待何时?“这样的你真是难得一见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邵宪民懒得理他,现在他最感趣兴的是在他怀里被搂得紧紧的女人。可他才俯下头,像是看到什么世界奇观,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她不是--”不是电子花车上的那个女孩?
“她什么都不是。”何宇深简洁有力地截断他的话,牵起童歆的手便往餐厅里走。
虽然邵宪民也觉得自己很像电视广告上的菲利浦大电灯泡,但这出戏若是错过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故意忽略何宇深频频投射而来的锐利目光,他死皮赖脸的坐在他们对面。
“姐小,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当点的菜送上桌,他忽然问-
对于他的无理,硬是闯入他们的约会,打扰她的用餐情绪,童歆已经十分火大了。此刻他又摆出一副登徒子的痞子样,不断地对她左右观看,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把汤匙搁在一旁,童歆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没好气的对他说:“想把马子用这招未免太落伍了吧!”
“我是说正经的,我总觉得在哪儿看过你。”他搔着头,因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她的记忆而皱紧眉头。“前些曰子的电子花车上。”何宇深不甚耐烦的出声提醒他。“你忘了吗?是你告诉我,她很适合当『幻变』的女主角。”
“这我记得,可是--”那天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直觉她很适合才介绍给何宇深,如今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她却又给他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见过她应该是在更早之前,而且她给人的感觉不该是跳电子花车的女孩,应该是那种…那种很聪明的女孩。”
此话一出,童歆当场把嘴里的热汤噴出口,准确无误地正中邵宪民漂亮的西装。
何宇深则是不顾形象的狂笑起来。她若是很聪明的女孩,那么全天下的人全都是超⾼智商的天才了。莫非他认出她的⾝分了?一思及此,童歆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全⾝散发着紧张的气息,心里不断祈祷他别想起她的⾝分。
“宪民,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最好笑的笑话。”狂妄的笑声不断地自何宇深口中逸出,笑得他肚子都发疼了。
见他笑得如此张狂,童歆实在很想偷偷踹他一脚,人家她本来就是天才少女,只不过一遇上关于他的事,便很反常的频频凸槌,就好像他是生下来专门克她似的。
气不过,又不能狠狠踹他一脚,于是她别过脸,目露凶光的瞪视他。
接收到她无声的警告,何宇深才勉为其难的庒低音量,但还是止不住笑声。“有什么好笑的?”童歆忍无可忍地揪住他的西装外套,大声吼道:“我就不能是天才吗?”
“你想想,你若是天才,那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算什么?宇宙超级无敌⾼级的天才?”话落,又是一阵狂笑。
“你…气死我了!”
“别气,别气。你知道吗?你一生气就变得好丑,而这里又有那么多人,你会伤害到大家的眼睛,害大夥全都失明的。”她愈气,他愈是忍不住逗她,还不理会她的议抗,迳自将她搂入怀里又亲又抱,完全无视于眼前那个媲美五千烛光的大电灯泡。
这样的画面几乎让邵宪民看傻了眼。
这是他从小就认识的何宇深吗?他一定是眼花了,不然就是眼镜度数不够…不对啊!他根本就没近视,两眼视力更达到二点零,难不成--他眼前所看到的全是事实?
“不要抱我啦!我讨厌你!”童歆不断地挣扎,试着摆脫他有力的箝制。
“可是,我却好喜欢你呢!”玩心大起的他,忽略了他说完这句话后,怀中的人儿便瑟缩了下,僵硬不动。
“我说老兄啊!你就别逗人家了,你没看到她一副很不想让你抱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的魅力无远弗届,原来你也有被拒绝的一天啊!哈哈哈…”邵宪民大笑。
何宇深则给了他一记杀人的目光。
他不在乎地耸耸肩,口气仍是十分轻松自若。“我是想提醒你别因为私事而忘了正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当然是指『幻变』那个广告啊!”邵宪民突然觉得自己是辅佐昏庸皇帝的良臣,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皇朝而不惜以生命力拚。“她同意了吗?”
“她不行。”何宇深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
“怎么会?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的。”邵宪民皱起眉头,在触及他坚决的目光后,恍然大悟。“你问过她吗?”他有意无意地瞟了童歆一眼。
“这件事我说了就算。”对她的占有-強烈得连他自己都倍感讶异。
“宇深,你太专制了,好歹也要问问人家的意见,亏你那天还气冲冲的把她从电子花车上拖下来,你总该让她明白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拖下舞台的原因吧!”何宇深向来欺负他惯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弱点,当然要好好的替他宣传宣传。趁着何宇深闭口不答,不断对他投射锐利的警告目光时,他不在乎的别开脸,把目标镇定在童歆⾝上。
不论何宇深赞成与否,他都决定要让童歆当“幻变”的女主角。
“不管刚才你对我的印象如何,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拍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