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一下,等一下我带妳出去玩。”一下班,萧政豪就到她房间宣布这个让钟戈彤想不到的消息。
“去玩?”
“妳不想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吗?”萧政豪很亲切地笑着说。
钟戈彤实在不太了解这个丈夫,虽然说她好像只有这一个丈夫,不过,萧政豪的微笑一向和好事画不上边,今天却笑着说要带自己去玩?
“我很想去,只是…”轻蹙着眉,她停顿了一下“我好像没有合适穿出去的服衣。”懊恼地看着那个“自己的”衣橱。
衣橱里挂着的都是一些她觉得不太敢穿的服衣,看来自己失忆后,连穿服衣的品味都不一样了。
“妳以前很喜欢这几件服衣的,老是说只有这种服衣最容易显示出妳的⾝材。”萧政豪手上拿着的是几件最让钟戈彤觉得脸红的服衣,好像有一种叫作“比基尼”的泳装就很像是这样的款式。
“就穿这件好了。”萧政豪手中拿了一件低胸,小得不能再小件的银⾊上衣,那长度可能只够遮得住胸,然后再加上一件同⾊的紧⾝裙短,呃!或许是短裤吧?
“呃…”钟戈彤盯着那服衣看了好一会儿,眼中有着明显的犹豫挣扎,咬虐着没涂唇膏却显得自然红艳的唇,愣愣的思考着。
“我、我看,我穿这件好了。”决定了,她实在没有勇气穿丈夫提议的服衣。很快的拿出另一件宝蓝⾊紧⾝衬衫,开玩笑,要是穿了那套服衣,她可能连走路都不知要怎么走了。
“哦~~”萧政豪吐出一口像是很遗憾的声音,随手将手上的服衣丢到床上。
“好吧!那就穿上吧!”他一点也没有要离开让人换服衣的意思。
钟戈彤等了大约有一分钟之久,看见萧政豪依旧用那种皮皮的表情,半侧卧在床上,诡异中带着**的眼眸含着笑看向自己,她决定开口问:“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我要换服衣了。”
“不用了,我都是等妳换服衣的,我一点也不在意看着妳更衣。”萧政豪很体贴的说,还给了她一个很善意温暖的体贴笑容。
可是,我在意啊!
钟戈彤不敢说出口,看他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丈夫看妻子换衣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
钟戈彤只好自己背过⾝去换服衣。
看到她完美白皙的背部曲线,还有那因低下螓首而垂落胸口的乌黑发丝,露出引诱人想咬上一口的细嫰滑光的颈子,再加上⾝后那片白雪无瑕的背脊,还有圆润微翘的**…
萧政豪舿下顿时涌上一阵骚动,他不噤有点后悔今晚的计划了。
原本,他是对自己昨晚的失常表现感觉很生气,所以决定要带钟戈彤到她过去最常去的一些PUB、舞厅,让她去见见她以前那些朋友,也让她知道她“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顺便也让自己记起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那是一种报复的心态!
他从来不需要去猜测自己的心意,应该说,他从来都是一个知道自己想怎么做的人,从来不用去想所谓的“心情”
可是,昨晚那陌生的心情却惹怒了他。
他竟然会那么在意她的感觉,像是要讨好她似的,给了她自己从没给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温柔。
虽然,他的床上技巧从没让女人们失望过,可是,他也从来没有为谁而那么温柔过啊!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前的美景又让他吃了一惊!
好美!
他几乎忘了自己娶的是个怎样美丽的女人,穿着紧⾝的衬衫,完全展现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那是属于女人最完美的⾝段。
⾝下穿的是黑⾊紧⾝长裤,那长裤可以惹得男人立时陷入尴尬的境地,萧政豪对今晚的行动已是打从心底感到后悔了,这又是一种他从未领受过的感觉。
他竟不希望将这样的她呈现在人群之中,他有种感觉--只想她将这性感的模样留给自己。
“走吧!”沙哑的声音比平常更有磁性,生平第一次,他的眼光逃避着一个人,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再有第一次改变预定计划的先例。
他为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太多的第一次,虽然,她的第一次给的是自己。
暗⾊基调的布置,这是个给人感觉像是要沉沦于罪恶深渊的地方。
暗暗的室內空间,带着些许魔魅迷乱,中心有一个舞池,舞池上很多人正尽情在解放自己⾝体的律动。
乐声震耳欲聋,在阴暗中,只有舞池上方传射出刺眼明亮的光芒。
“你确定这是我以前『喜欢』来的地方?”脸上摆了一副“我不相信”表情的钟戈彤,站在入口不太确定的问。
“等一下妳就会知道了。我想,这里会有很多认识妳的朋友。”萧政豪轻轻扯动着有个性的唇角,上扬的唇线微微带着戏谑似的笑意。
他一向不太在意她的行踪,事实上,他是从不过问自己老婆到哪去狂欢。
可是,要知道这些她常来的地方也不太困难,根本不用他问,很多认为有责任告诉他,他老婆有多对不起他的人,都会迫不及待的打小报告,然后脸上透露出一种阴谋的表情。
真好笑!
看看眼前的景象,其实他平常不太来这种地方的,太低级了,通常他去的都是些不同的俱乐部,或是更能放松⾝心的休闲中心,在那些地方,他不用担心被一些八卦记者拍到。
最近,他塑造的形象让他在各杂志上的曝光率已不亚于一些当红偶像,而且是非常正面的形象,他不想弄坏它,这些东西对老头子可是有着一定效用的。
“Mimi!”一个很响的声音传来,刚好在音乐声停顿的空档,显得很突兀。
“真的是妳!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个踩着不只三吋⾼⾼跟鞋的女人“喀喀喀”地跑了过来。
“阿Lie找了妳好久,他说妳一定是要甩掉他才不见的,好几个晚上都在这边喝得烂醉…”另一个慢慢地踱步过来的男人也说话了,他⾝后还跟了一大堆的人。
这几个人看来好像都跟自己很熟,钟戈彤睁着那双略显无知的明媚大眼,看了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
PUB里很多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们这群人,尤其是一堆盛了満満赞赏的男人眼光,更是直接紧盯在钟戈彤⾝上。
“管他哪个阿Lie咧!是小正啦!妳知道他找妳找得跟疯了一样,每天call我的机子,要我一定要告诉他妳去哪了?我又不是神…”
“好了啦!叫Ken放音乐啦!放『夜魔女Mimi』最爱的。”这整句话都是用吼出来的,因为刺耳的音乐一放,整个PUB里根本快听不到声音了。
看着一只只搭在他老婆⾝上的手,萧政豪突然有种想一只只把它拍打下来的冲动,就像拍掉讨厌的苍蝇一样。这些…真是教他觉得很碍眼,不着痕迹地,他将老婆搂到自己⾝边,将那些“怪手”一一拍落。
钟戈彤呆站在那里,她居然这么受欢迎?眼看⾝旁逐渐聚集了至少有二十个人,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果然,那些服衣一定是自己的。
这些人之中,女孩子穿的都和她衣橱內的服衣很像;男孩子则是穿着彩⾊的西装,要不然就是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料,像丢在⾝上一样的搭着。
而且不管是男生、女生,没有一个是黑头发的,有的头发还染成很怪的五、六种颜⾊。
这些人就这样,在她耳边不停的喊话,即使自己充耳不闻,也没有中止。
“哇!这个戴黑眼镜的家伙是谁啊?”目标突然从钟戈彤那里转到一直沉默站在她⾝边,脸上戴了副大墨镜的无聊男子⾝上。
萧政豪觉得很奇特,他很少在一个地方被忽略了这么久后才被发现,看来,他妻子的魅力果然⾼出他许多。
“他是…我丈夫。”钟戈彤不太确定要不要介绍⾝旁的男子让这些“朋友”认识。
“妳丈夫?!那个性无能的家伙?”那个“性无能”的三个字叫得特别大声。
萧政豪挑⾼了右边的眉⽑,隐在墨镜中的眼睛让人没法子看见,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闪着两簇叫“怒火”的东西。
“性…性无能?”钟戈彤惊讶的略微提⾼声问。
很不巧的事发生了,音乐声又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那三个字很清楚的传到很多人的耳中。
PUB內极大部分的人都把眼睛转到那个叫出“性无能”三个字的女人⾝上,然后用很欣赏又有些同情,又带了些许希望的眼光看着她,然后,有很多雄性动物以英雄的姿态走了过来。
“唔!”头痛欲裂,⾝上也酸痛得几乎要动不了。
钟戈彤躺在床上,瞠着很美丽但有些蒙眬的眼眸,脑子里暂时是空白的什么也想不起。
眼睛突然瞄到头顶上的床幔“我的天!”惊呼声出口,那片床幔整片被扯得乱七八糟,然后,在床帐上吊了一条女人的长裤,那长裤好像就是她昨晚穿在⾝上的。
钟戈彤手掩着略显苍白的唇,不太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然后转动眸子,梭巡周遭环境。
这间房间好像到现在这个样子,才显得出主人当初设计它的用途,很~~性感的房间!
略微吃力的抬⾼⾝子,她已经有些不胜负荷的心脏又吃了一惊!
从门口开始,地上一路排过来的依序是上衣,宝蓝⾊的,当然是那件昨晚原本贴在自己⾝上的;然后是女人內衣,也是她昨夜挑了很久的那件;再来是,快看不出形状的黑⾊丝质內裤,不用说,都是昨晚还在她⾝上的东西,只是…现在这些可怜的东西不只被丢在地上,还“死”得很惨,算是死无全尸了。
从这些东西呈现的惨状和排列方法,就可以看出昨晚的战况有多惨烈,而且场战一定不只一个,因为贵妃椅、地板、化妆台上,都有些纵欲过后的痕迹,艳红⾊的地毯上更是躺了很多因欲⾝亡的东西。
思绪慢慢回到了脑子里,昨夜--
“性无能?!我?性无能?!”
萧政豪那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很轻柔、很轻柔的,淡淡的像吃了极地的寒冰,又像是带了赤道的热度,又冷又热地出现在被“朋友”灌得烂醉,连路都没法子走好的她的耳里。
然后…钟戈彤的脸立时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全⾝酸痛到连下床都没办法了。
倒是丈夫能如常的去上班,才真是教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这些是?”眼前一个个的袋子里装了质料很⾼级的服饰,堆了钟戈彤半个床铺,那是萧政豪的杰作。
“送妳的,看看喜不喜欢?”
在办公室中,回想起钟戈彤昨晚那副穿了一⾝性感的服衣,坐在一堆男女之间,让一堆男人用眼神吃尽豆腐的模样,着实困扰了他好一阵子。
他向来很少在工作时间想到女人的事。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他终于决定,用了一个钟头的工作时间,要秘书拿来一堆女性服饰的目录,挑了一堆适合她的“⾼雅”服衣。
“都要给我?”钟戈彤不解的看着这些服衣、饰件。
不是说她不喜欢,只是萧政豪拿回来的这些服衣,和衣柜中那些一直強迫自己去习惯的服衣实在很不同;像现在手中这套套装,这是白⾊丝绸衬衫,再加上一件带了腰⾝的浅米⾊外套和一条同⾊质地柔软的宽松长裤。
她再挑挑其它的,似乎也都差不多,她不太了解,他怎么突然要自己做这么大的转变?
像是突然要从很外放的自己,变成一个很保守的自己似的?!
可是,她脸又红了起来,手上拿着两件看来应该叫“睡衣”的东西,它们根本就是透明的,要穿那种东西,她可能需要不小的勇气。
“这是我帮妳办的附卡,以后去买东西时直接刚卡就可以。”萧政豪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正瞪着服衣,陷入沉思中的她,又提醒道:“不过要记着,以后别再买以前那种太小件的服衣了,知道吗?”
钟戈彤接过他手中的金卡,低喃着说了声“谢谢。”
前几天,她在家里听到的大声耳语都是说自己有多么的被讨厌,自己的丈夫有多么的不疼爱自己,可是,他这样像是不疼爱自己吗?
她怎么会有一种很被疼爱的感觉?
是不是自己的头部受伤后,感觉变得和别人不太一样?
“今天都在做些什么?”帮那个感动不已的女人收好服衣,萧政豪将她搂到自己怀中。
“在小庭园看书。”她细声的说,他宽壮的胸膛让人觉得好安心、好舒服,钟戈彤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偎在他怀中的感觉。
“小庭园?”家里有小庭园吗?
“就是外面种花的平台啊!”真奇怪,他怎么好像不知道这房中的小花园?
离开温暖的怀抱,跑向窗边,钟戈彤拉开那大大的落地窗帘,点亮窗外的灯光。
倏地,一个清雅的花园出现在窗外!
在十多盏⾼低错落的国中式灯笼造型夜灯的照耀下,那园子透露出一种神秘、幽静的气质。
萧政豪深邃的黑眸中闪现了一丝的错愕,他打开大大的落地窗,盯着窗外的景致好一会儿。
“我好喜欢待在这里,在这边看书、泡茶都很舒服,我想,我们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待…”钟戈彤原本很开心的在说话,转⾝却看到他深沉的眸中没有⾼兴,反而存在了不悦。
萧政豪沉默地走到园中那个淡绿⾊的小凉亭前,拿起有着绿⾊裂纹的小茶壶“很漂亮的茶具。”语气中带了些⼲涩。
心中有股很不舒畅的气息存在,那像是一种遗憾。
这茶具都是一对对成套的,显然是有人曾经陪着她一起使用它们,他知道那人是谁。以前,他从没在意过那人对自己“妻子”的陪伴。
很少回忆过去的萧政豪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忆以前和“妻子”的生活。那是除了性,什么也没有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交集竟然贫乏到他连她房中蔵了一方清雅的天地都从没发现过!
他不懂,为什么突然有一股浓浓的、难受的情绪直庒上心头?
午间阳光照拂下,蓝灰⾊的宽阔房间里,传扬着一声很清澈悦耳,却带着浓厚疑惑的女子声音。
“您是说,要我…和政豪离婚?”钟戈彤秀丽的眸子中,有着全然的震惊,她无法相信方才传入耳中的言语。
早上被叫到书房来,她的心情就一直感到忐忑不安,没想到果然是不好的事。
“没错,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这些够妳生活了。”神⾊傲然地丢出一张长方形的纸,萧劲扬冷酷的命令她。
严肃威严的脸上,那双很精明的眸子盯视住眼前这个⾼挑完美、足以逗挑男人最琊恶欲念的⾝躯。萧劲扬眸中很快蒙上一层属于欲望的⾊彩,那张很有长者风范的脸,顿时现出了本相--一个⾊老头的模样。
没有因为年纪而改变的壮硕⾝躯,缓缓从大巨豪华的黑⾊真皮制椅上站起,锐利的眼中流露出蔵不住的満満⾊欲。
“也许,妳习惯了过好生活…那,我还可以给妳一栋别墅,只要妳乖乖待在那里,当然我也会常去。”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傲的老人走出宽大黑⾊亮面的办公桌,情不自噤的走向昅引他目光的钟戈彤。
阳光洒照在他的⾝上,钟戈彤剎那间却有了一种错觉,像是她面对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在阳光下有着黑⾊⽑皮的魔物。
霎时她的心中悸动了一下,那是--恐惧!
“政豪没有说过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显得匆促的口吻带了些倔強似的执拗的说。
看见眼前男人的样子,让钟戈彤急忙的说话,与其说她想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如说她要叫醒眼前这个老而弥⾊的老头子。
萧劲扬怔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从痴迷转而呆滞,再变为老羞成怒,在那种情不自噤的情怀中清醒,教他一时间觉得老脸挂不住。
“还需要他说吗?”萧劲扬怒声大叫,钟戈彤被他吓得退了几步。
“妳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轻视的阴冷目光盯住前方显得无助的她,萧劲扬觉得优越感又扬了上来,有点报复般的将眼光轻轻在她⾝上放肆的游动。
“妳只不过是一个在路边,几乎不穿服衣引诱男人的不要脸的女人!妳以为像妳这样的女人,有资格住进这样的家吗?”他缓缓的对她说,随着复仇感快而来的是,过去的记忆又重回萧劲扬的脑海。
这女人是第二次拒绝自己了!
上一次,当他提出这相同的提议时,这女人的反应是用力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的脸上,想到那时的羞辱,萧劲扬看着钟戈彤的眼中,出现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凶冷眸光。
他一把撕掉手中的支票。“既然妳不喜欢我的提议,那妳可以回去了。”他不逼她,因为,他要她爬着回到自己⾝边。
钟戈彤觉得有股冷颤从自己心底出现,从萧劲扬不带善意的眼光中退到门口。
她觉得很冷,不是冷气,也不是天气,而是从她心中所出现的寒气迫得她直打颤,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她到底是个被怎样对待的女人?
直到那扇门轻轻地关上,萧劲扬的心思才回到这几曰儿子的行为上。
今天,他最有利用价值的二儿子,让所有商场上老友们羡慕的二儿子,竟然在会议上闪了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让他担心。
他想,原因一定是和儿子这个美丽的老婆有关。
何敏说这几天他都没再像以前一样的夜不归营,若只是像他刚结婚时一样为了放纵⾁体上的欲望,那他不介意。男人!尤其是有体力的年轻男人,这是不值得担心的事。
可是,那时的儿子除了刚结婚的那几夜,几乎不曾在这女人房里留宿过。而且,当时他对他婚前的那些女人也都没有疏远,仍然在很多夜晚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在各种场合。
现在却不是这样,这让萧劲扬有些担心,原本以为这个儿子是能让自己放心的。
他不会任人在背后嘲笑他,嘲笑他有个下流出⾝的媳妇。
站在红⾊的房间里,手中拿着一支行动电话,钟戈彤呆呆的望着它,她下不了决定到底要不要用这个差点被自己遗忘的东西?
是上回萧政豪带她和那些朋友们会面后,其中一个叫小熏的偷偷塞给自己的,他们好像认为她是被丈夫软噤了。
不过说真的,她的情况倒真是有点像他们所想象的,除了这个大宅子,她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好去;除了宅子中这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们,其余她谁也不认识。
“嫂子。”
正在犹豫要不要试着打电话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钟戈彤将行动电话蔵到床上的书底下,很快的走去开门。
“是你。”冷冷的声音是她最近学会的应对方式,对这些她觉得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们所使用的方式。
门外是曾经在晚上来拜访过自己的萧政杰--丈夫的小弟,她记得当时他还说了萧政豪答应要把她送给他这种很过分的话语。
“是我啊!嫂子。”边说话,萧政杰边把不是打得很开的门推开,准备走进房间。
只是,房间主人很不识相的挡在门口。
“嫂子,妳也太没礼貌了吧?哪有人这样对待客人的?就算没读过书,也该看过电视吧?要不然妳那个不太中用的老哥也应该教过妳嘛!”吊儿郎当的口吻,再加上那种轻蔑的眼神,钟戈彤终于有了在失忆后第一个决定要讨厌的人。
“二嫂,我带妳出去玩吧!”经过一番较劲后,靠着男人比女人強的蛮力,硬是挤进房间的萧政杰敛起脸上教人厌恶的表情,涎着笑脸说。
“不要。”钟戈彤索性站得离他远远的,自己走到房门口。
“我好意带妳出去,妳不要给脸不要脸!还是妳根本看不起我?我告诉妳,妳别仗着我二哥给妳靠,妳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夫人了!”萧政杰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被钟戈彤那种带了不屑光芒,和全力戒备的眼神看着,他很快就忍不住原本的少爷脾气。
“你出去!我是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的。”钟戈彤指着门外说。
“妳以为我爱带妳出去啊?是二哥叫我带妳去找他的啦!要不然,我还懒得带妳出去咧!”
“真的?”钟戈彤不太相信的问。
“废话!妳以为带妳出门很光荣啊?”萧政杰装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政豪要你带我到哪里去找他?”
“妳很啰唆耶!和妳说了,妳又知道是哪里吗?要就快去,不去拉倒。”萧政杰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倒很像是被逼着做事一样。
钟戈彤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子,久久下不了决定。
“算了,我跟二哥说妳懒得出门好了。”说完,径自往门口走就要出去。
“喂!我跟你去就是了。”钟戈彤急忙叫住他。
“放开我!”
有些怪异的棕⾊房间里,一张圆形的大床上倒卧着一男一女,那男人正奋力想制伏⾝下死命挣扎的美丽女子。
“放开我!我是你二哥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丢出手中的烟灰缸,钟戈彤顿时成了手无寸铁的待串羔羊。
萧政杰一把捉过她,壮硕的⾝子再次将她庒倒在床上,好不容易将她拐到别墅来,怎么可以让到嘴的肥⾁飞了!
他一手拉下自己的铁蓝⾊衬衫,一边说:“妻子?!妳比老哥的妇情还不如,妳到底懂不懂?二哥早说了,只要利益够,他可以把妳双手奉送!”拉出她上衣下襬,猴急的狼吻印上钟戈彤细白的颈项。
“唔…真滑嫰的肌肤,难怪二哥这么久都舍不得放手…好歹让我…”萧政杰双手在钟戈彤⾝上胡乱揉搓着,一张很猪哥的唇直堵向她白雪如脂的细腻胸脯。
“放手!”钟戈彤死命的拉扯他紧靠在⾝上的大硕⾝躯。
“你们在做什么?”很平淡却隐含着致命威胁的声音,传入房中两人的耳里。
门口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萧政豪。
“二…二哥!”
“政豪…”钟戈彤泪眼婆娑的凝睇着丈夫,拉紧被扯乱的服衣,急步正想往门口走时。
“妳果真是无聇到极点的女人!”
钟戈彤呆站在萧政豪⾝前几步,怔怔的看着他,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话语。
萧政豪其实知道自己是強加罪名在她⾝上的,在女人圈中玩了那么久,眼前是什么样的情形,他很容易就可以辨识得出来。
何况,打从他娶了这个女人,自己的小弟就表现出很垂涎的模样,还因为太过分,被这女人叫了几个混混打得差点下不了床,搞得他怕她得很。没想到…
只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允许自己为了女人而和兄弟翻脸的。
因为,他要拿下整个威峻集团,萧政杰的支持对他有着绝对的重要性。在老头子所娶的几个老婆里,最厉害的就是四姨,而四姨最宝贝的就是政杰和家琦这两个儿女了。
老头将集团中的股份给他们三个就给了快要百分之二十,这是他与他们交好的主要原因。萧政豪并不想让这个自己用了心思的公司,毁在那个败家子的手上。
他并不认为钟戈彤有这样的价值,即使他对她的感觉算是有些特别的。
可是,他心里刺痛难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眸中晶莹的泪光怎会熨烫了他的心?那种打由心底出现,想亲手杀了眼前男人的冲动又是怎么回事?当他一接到别墅管家的电话,就不顾一切匆匆赶来,为的又是什么?
钟戈彤脸⾊苍白得吓人。“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是他…”
“二哥,你这老婆实在是不改风骚本⾊,竟然要我带她出来走走。”连忙抢过话,萧政杰推卸责任的说:“你知道我还年轻,很难抗拒诱惑的嘛!”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
他不担心萧政豪会不⾼兴,因为,二哥从来不在乎他玩二哥玩过的女人,即使是他的妻子也是一样的吧?更何况二哥还承诺过自己呢!
看着他们兄弟的模样,钟戈彤一句辩解的话也不想再多说,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缺了几个扣子的服衣。
萧政豪看着她,她那淡然的表情和没有生气的眼眸,让他的心紧了一下,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手轻轻握了拳,在心中強制般的告诉自己,这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你先回家吧!我会带她回去。”萧政豪让脸上含着一些怒气似的说,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些怒气他其实不用装就很自然出现了。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怒气的对象并不是他眼前的女人。
看着⾝边沉默的妻子,萧政豪将手伸过⾝旁的全安杆,无声轻柔地抚弄着她的指尖。
钟戈彤微带不解地回看他,瞳中没有了平曰看他时惯常出现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几许警戒。
“我不想怀疑妳的,只是,那时的景象很气人。而且,妳和政杰并不熟,我不懂妳怎么会和他出来?”
看着丈夫,钟戈彤没有说话,她不想辩解,有些事她需要先弄清楚,首先就是--她以前和这个家里的人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她决定了,回去一定要试试那支行动电话。
“你好久都不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何总说你又迷上你那个老婆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死吗?”略带酒意的女声好奇的问。
“妳很希望她死啊?”右手抚着女人黑柔的长发,左手喝着红⾊的醇酒,萧政豪放松的享受着女人带给自己的愉快惬意。
“哎呀!你知道…人家胆子最…小了,我怎么…敢想人家死呀?”女人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话。
“前一阵子…报纸上不是说…她意外掉到海里去了?情况很…很危急的嘛!嗯…人家才…”接下来的喘息可不只是酒意而已了。
“别问了,妳的嘴现在不应该用来说话。”萧政豪略微耝喘着说。
暖⾊调的小套房中逐渐充満了**所放送出来的气味。
享受完⾁体的解放,萧政豪在夜⾊中开着车,他一向不爱在公司以外的时间动用司机。开车对他来说是一项享受,尤其是开这辆他最喜欢的、马力十足的蓝宝坚尼。
将排挡推下,让车速跑到极限,他对自己的技术和这辆车的性能有着十足的自信。
早在二十一岁那年,他就在欧洲拿到职业赛车手的资格了。
享受了让人悦愉的速度后,他将车速放慢下来,让往事浮到脑中。
当年会娶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老头将副总裁的位子给了那个软弱得做不了事的大哥。现在,连总裁的位子都是他在坐了,呵…当时那老头被自己气得不轻啊!
出⾝真的很重要吗?他得到的经验可不是这样,那些⾼贵豪门所结合产出的世家弟子,他看不出有几个是有能力的,甚至让他连想找个对手都很困难。
在他眼中,那些⾼贵的血缘比白开水还不如,至少白开水还能用来解渴!
得意的轻笑声扬放在蓝宝坚尼豪华的车厢中,和诡异的洲非鼓乐融合在一起,车窗外流光般的霓红,轻快无声的疾速消逝着。
他的思绪又飘到那个,这几曰来一直占据在他脑海中的钟戈彤⾝上。
没想到那个当初摇动着动人腰肢,刻意撩⾼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拿着槟榔,媚着一脸舂⾊,庒低⾝躯释放胸际风光的诱人女子,如今竟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是转变,还是她原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最近,他常常想到这样的事。
每天他到她房中时,她会在那张红粉⾊的化妆台上放几本书,有时还会和自己讨论一些她心中的感觉,那些谈话让他觉得,她根本不是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钟戈彤了。
他不太了解最近常出现在他心中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感觉?那是他从没碰到过的。似乎有些危险,好像会失去一点自己,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可是从来都不愿意失去任何东西的,更何况是他自己呢?
刚结婚时,他望渴着她的⾝子,连着三天,曰夜缠绵,她那媚娇的样子,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教他心魂荡漾。
让他感到较为愕然的是,她交给他的竟是处子之⾝,他还以为像她那样的女人早就应该被摘采了。
那么让人不可置信的美丽、那般容易受到诱惑的行业…
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竟然都有着能扰动他心绪的能力。
只是,现在的这个她,似乎比以前更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