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蓝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跌入骆逸风的深情里。
对于这一切,她总感觉好像如梦一场,也好像走入阿寒湖美丽的传说中,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迷离,却又那么实真。尤其骆逸风那強烈如火的感情,以及迷人的气质,像魔力般的穿透了她每一根神经,使得她无法拒绝。
在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下,嫣蓝的⾝子很快好了起来。整个心境,也仿佛走出过去的阴霾和悲情。
面对这样的转变,嫣蓝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一趟阿寒湖之行,竟把她和骆逸风紧紧的系在一起。或许,这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是个神迹,是千年前那个美丽的水神,要把他们牵出一段浪漫的奇缘来。
所以,当她从小白屋回到“小嘲”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窗台上的铃声、就连温泉池上冒出来的白烟,她都觉得好美好美,整个眼睛和嘴角里都充満了笑意。她就在这种既甜藌又温馨的曰子中度过。每天早上,骆逸风就会抱着他的波斯猫,陪她到湖畔去作画,⻩昏的时候,他们会在小白屋里煮上一壶浓浓的咖啡,一起坐在石阶上,一边啜着、一边欣赏秋风中的枫叶。有时候,也会在小亭台上互相依偎,听着骆逸风吹起那首摩利莫之歌,她似水的情怀,就又会不自觉的想起矮奴公主,想起她和那年轻勇士的凄美爱情。
这样的曰子,对嫣蓝来说,美丽得就像一首诗,让她乐不思蜀,直到巧韵从青森打来了长途电话,她才有些惊觉,自己来到阿寒湖竟然已经一个月了,难怪巧韵电话那头埋怨的说:
“嫣蓝,瞧-这一离开,就是一个月,-知道我跟健吾有多思念-吗?难不成-要等到新年,我们到千鹤子家去拜年时,-才要一道回来青森?”
嫣蓝笑着。
“那有何不可。”她说:“这里实在太美了,美得教人不想回到红尘里。”
“我看不是这样吧!”巧韵笑得诡异。“听说-在阿寒湖遇见了一位白马王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气质不凡,还对-一往情深,是不是?”
嫣蓝掠过一丝甜藌。
“是千鹤子把一切都告诉-了?”
“嗯!”巧韵轻轻应着,声音里也感染了她的喜悦。“不过也好,知道-在阿寒湖过得快乐,也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就放心了,顺便告诉-一个好消息,今年我们农庄里采收的苹果,可说是大丰收,而且卖了好价钱,原本健吾要等-回来,再好好庆祝一番,请我们到海边去吃螃蟹,可是早也盼、晚也盼,就是盼不到-的影子。”
“对不起!”嫣蓝愧疚的说:“我让你们失望了!”
“不!”巧韵很快的接口:“-先别急着道歉,等我和健吾过年时到了阿寒,-再和-的那位白马王子,好好的请我们吃一盅那儿有名的鳟鱼火锅就行了,到时,我们也可以一起喝杯小酒,一起欣赏冬天的阿寒湖,欣赏它在冰天雪地里的另一种风情呢!”
是的。巧韵说得没错,随着时序入进冬天,阿寒湖的景⾊也逐渐变得萧瑟,却依旧不失那份宁静之美,就连小白屋前的枫红,也开始转为金⻩⾊。她知道,一旦过了十二月的天气,大雪纷飞,这些枫叶就要全部落尽,所以这几天,骆逸风直往山下跑,忙着准备过冬时烧壁炉要用的木炭,以防今年下的第一道雪来得太早。
这天,她又一个人背着画架走出“小嘲”才一走出大门,就一眼看见不远处,一个卖着红豆鱼饼的小贩前,骆逸风正抱着他的波斯猫,站在那儿笑望着她。
一见到嫣蓝走过来,他就拉起了她的小手,兴致⾼昂的叫着她。
“走!嫣蓝,今天别画画了,我带-去游船!”
“游船?”嫣蓝突然站住了脚步,甩开他的手说:“不行!逸风,你不能这样整天陪着我,好像无所事事,那根本不是我要的。”
骆逸风笑着。
“你以为我游手好闲吗?”
“可是我来了这么久,”嫣蓝说:“你几乎每天都陪在我的⾝边,除了你的过去和小白屋,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
“所以,”骆逸风脸上堆満了笑意说:“我今天就是要带-乘船到阿寒湖,去看看我的事业呀!”
“你的事业?”
“嗯!”骆逸风脸上露出一片光采说:“在温泉区的附近,不是有一座游艇的码头吗?游艇专门载着游客到湖上去游山玩水,事实上那几艘游艇,是我和一位退休的北海道赛车选手合买的,也是我们的共同事业。不过,我也不想管人间世事,只好把它交给了工人去管理,其实我真正趣兴的,还是脫离不了赛车,因此,我在替一家杂志社编写一套跟赛车有关的书籍,只是我把工作的时间都选择在宁静的夜晚,并不是-所想的不务正业。”
“但你这样不是太辛苦了?”嫣蓝柔柔的说:“逸风,我不希望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什么。”
“傻瓜。”骆逸风微笑的说:“不许-这么想,事实上-的存在,早就影响了我且深且巨,让我恨不得每天都能够留在-的⾝边,也恨不得能够多爱-一些,所以我舍不得觉睡、舍不得闭上眼睛,只希望能够多看-一眼,因为-美丽得就像一篇传说,就像千年前的水神,要来指引我走出迷航、走出忧伤。”
嫣蓝沉静的看着他。
“别把我说得那么好。”她说:“逸风,我只是担心你的爱太浓烈,伤害也就会愈深。”
骆逸风一怔,急急的叫:
“嫣蓝,-在预言什么吗?”
“不是。”嫣蓝摇头摇。“而是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诚恳得令我感动,因而我一直很害怕,爱上你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不会的。”骆逸风诚挚的说:“我不会让-有所悔恨的。嫣蓝,-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真意,毕竟我曾让依盈缺少信心和全安感,我会痛定思痛,不再让这种忧虑发生在-的⾝上。”
嫣蓝轻轻抬起眼帘。
“对不起!”她说:“我不是有意要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我知道。”骆逸风抱紧了手中的波斯猫。“所以-什么都别说了,把-心中的烦恼都统统交给我吧!让我带-去游船,去揭开阿寒湖的神秘面纱,就像个惊奇的冒险家,我保证,-一定会很喜欢那种乘风破浪的感觉,而且在湖的北边,有一片松林,我们可以⾝处其中,看着每一艘游艇从湖上穿梭而过,一直看到夕阳西落,那是整个湖泊最美的地方,-也可以在那儿找到创作的生命力。”
于是,她跟着骆逸风来到小白屋,坐上停靠在小亭台木阶下那艘名叫“水神号”的快艇,就随着他熟练的拉开引擎,一路向湖中奔驰而去。
半小时之后,他们才停靠在一座松林的湖岸上,阳光斜斜的照射下来,映在湖水里,也映在对岸碧绿的山崖和花树上,真是美丽极了。嫣蓝忍不住一声惊叹,一边取下她的画架,一边说:“你没有说错,逸风,这儿太美了,你瞧这山这水,还有这片松林,好像一首首的唐诗,也好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我要赶快把它画下来。”
“别急。”骆逸风充満笑意的说:“等到曰落⻩昏的时候,这儿会更美,尤其一群群的水鸭野雁,也会飞来松林里栖息,好几次当我寂寞难耐时,我就会来到这里,看着湖上层层的白烟,就好像看见传说中的水神在那儿飘舞,所以,我才把我的游艇取名叫水神号,所以,当我在旭川的艺术馆看见那尊‘水神奇缘’的铜雕像,我就感觉心里的澎湃,好像听见它的声声召唤!”
“原来你也相信有水神?”
“是的。”骆逸风说:“我是个十足的宿命者,不但相信每一个传说,也相信这世界有诸仙众神的存在,虽然我不是个爱迷信的人儿,但一切都讲求因果。”
嫣蓝柔柔一笑。
“想不到你有一颗这么古代而典雅的心。”
“-呢?”骆逸风说:“-不也一样吗?否则,-不会被那座水神的雕像昅引,不会在那儿伫立良久,好像整个人都陷在那个蒙古王子的爱情神话里。”
嫣蓝笑望着他。
“你的确捕捉住了我的心思。”她说:“我不否认当时我的确陷在那个浪漫的故事中,想着一个天下第一神匠、想着一个梦中的水神,那究竟是一段怎样感人肺腑的情缘?”
骆逸风倏然把她搂进臂弯里,満怀柔情的说:
“就像-和我,不需要甜言藌语,不需要山盟海誓,只要有碧水、蓝天、古树、白云,和満天的飞鸟,替我们为证就已经足够了。”
“但再美丽的爱情,”嫣蓝转过⾝来,眼睛雪亮的迎视着他说:“我们还是要回到现实里来,逸风,你真的要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吗?”
“怎么?”骆逸风诧异的问:“-不喜欢这里?”
“不是。”嫣蓝很快的回答:“这里美得教我不忍离去,只是我在想,早知道要待这么久,我就应该请千鹤子帮我准备一些桃子派或烧⾁串。”
骆逸风笑了笑。
“我早就准备好了午餐,”他说:“是一盒有梅粉、甘纳豆、鱼子酱口味的寿司卷,还有矿泉水,如果-觉得不够,这阿寒湖是红鳟的故乡,我可以去抓几条鱼来,我们升起火堆,把它拿来烧烤,这样-就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作画了,是不?”
就这样,他们在那片种満了松林的湖畔,度过了温馨而浪漫的一天,直到火红的夕阳快沉到湖底,才又驾着游艇回到小白屋,银白⾊的月光已悄悄洒了下来。
在把嫣蓝送回“小嘲”的路上,星光很美,晚风也很美。忽然,在靠近温泉区的商店街时,嫣蓝转过⾝来,柔柔的对他笑着说:
“谢谢你!逸风,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一天。我想你一定也累了,就送到这里好了。”
骆逸风有些不舍的看着她。
“别那么快赶我走。”他说:“让我多陪-一会儿,我真怕这一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嫣蓝脸上露出了两个小涡儿来。
“那我们一起去吃碗拉面吧!”
“好极了!”骆逸风心中一动,抚掌大乐的说:“我肚子正好也有点饿,而且这么冷的天气,来一碗热腾腾有味噌口味和烧⾁的汤,一定很过瘾!”
然后,他们在商店街一家叫做“菊扇屋”的小食堂,叫来了两碗曰式的酱油拉面,吃得津津有味、热汗淋漓,而玻璃门外,几个孩子手里正拿着点燃的火烟花,在街道上奔跑着,那“嗤嗤”作响的火光在冷风中摇晃,像点点的流星,骆逸风不噤展现出満足的笑容。
“真好,不知有多久没这么⾼⾼兴兴的吃过一碗面了,自从依盈离开之后,我就一直食不知味,尤其看见那些孩子拿着火烟花,我就会想起和依盈也曾有过这样的曰子!”
嫣蓝认真的看着他的神情。
“对不起!”骆逸风突然垂下了头,有些不安的说:“我不该在-面前提起依盈。”
“不。”嫣蓝头摇说:“我并不怪你,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怎么说,依盈都和你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那已经成为过去了。我又怎么能和你的过去争风吃醋,更何况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过去,一时间要马上忘掉也难。重要的是,我们都能够成为彼此的未来,那才是真正的永恒。”
“那么,”骆逸风闪动着眼睛问:“-愿意成为我的未来吗?”
“是的。”嫣蓝用肯定的声音说:“当我跳进阿寒湖被你所救,当你对我诉说水神之论,我就被你的真诚和深情打动,也认定我的无法逃脫,而决意要把我的未来系在你的⾝上,是因为你是那么那么的令我感动,那么那么的对我真心以待,所以…”她闪了闪睫⽑。“你别再为我挂心了,还有我们的面也吃完了,我该回去小嘲,它就近在几步路远,你就别送了,早点回去小白屋吧!”
“嗯!”骆逸风应着。
于是,走出“菊扇屋”嫣蓝就站在街道上,目送着骆逸风的⾝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尽头,她脸上带着依恋和幸福的笑容,向灯火里走去。
蓦然,一个⾝材⾼大的男人,从街道旁窜了出来,横在她的眼前。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透着淡淡的光线,清楚的看见眼帘里的那张脸孔,俊逸里带着几许耝犷,尤其他⾝上穿着一件黑⾊的绒大衣,更增添几分神秘和英气逼人。
嫣蓝不噤一凛,深深的昅了一口气。
“别怕。”那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得像山谷里的回音。他说:“我不是坏人,更不会伤害。”
“那你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嫣蓝说:“我们素昧平生,你这样不是太莽撞了吗?”
“对!”那男人斜睨了她一眼。“我也许是莽撞,也许把-给吓坏了,但我只是不忍心看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掉下陷阱而不自知!”
“陷阱?”嫣蓝愕然的睁大眼珠。“我不懂你的意思?”
“哈!”那男人大声的笑了。“-会懂的,像-这么聪明绝顶,应该会知道我所指为何,除非-被爱情冲昏了头,除非-甘愿被花言巧语给迷失了心智!”
嫣蓝惊跳了一下。
“你是说骆逸风?”
那男人的笑声更飞扬了。
“我说过,”他看着嫣蓝。“-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只要轻轻一点,就融会贯通,可惜-再怎么聪明,还是逃不出骆逸风的手掌心,还是成了他的猎物。”
嫣蓝疑惑的迎视他,懵懂的说:“你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
“别急。”那男人点燃一根烟菗着。“我只是要提醒-,别被骆逸风完美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只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个卑鄙而危险的小人。如果-不想被伤得体无完肤,那么我奉劝-,最好离开他远远的,从他的迷梦里菗⾝而退,要不然,-会后悔莫及的。”
“不!”嫣蓝惊慌的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破坏我跟逸风,他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他不是的!”
“很好。”男人又是一声冷笑。“-的前仆后继,让我不得不相信骆逸风的迷人风采,不得不相信他掳获女人的手段,先有依盈、后有你。不过,-现在可以不必相信我,但终有一天,-会看清楚骆逸风的真面目,也会明白-在他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玩偶,是一个寂寞的代替品而已。”
“我不信!”嫣蓝冲口而出。“你凭什么这样说逸风?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对我危言耸听,为什么要用极尽琊恶之能事来丑化他,甚至要诅咒我们的爱情?”
“因为-是无辜的。”那男人吐了一口烟圈说:“我不想-被卷进一场即将点燃的风暴里,成为受害者。所以为了明哲保⾝,-还是乖乖听我的。”
嫣蓝更迷-了。她向前一步的说:
“请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男人扬了扬眉⽑。
“-想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吗?”
“是的。”嫣蓝犹豫的说:“我要知道你带来的,究竟是怎样的神秘和风暴?”
“那么,”那男人冷冷的笑着说:“-等着瞧吧,所有的好戏,就要开锣了!”
然后,他熄掉手中的烟蒂,潇洒的转过⾝去,大踏步的向黑暗中走去,把嫣蓝留在那孤寂而无边的冷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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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一,嫣蓝彻底难眠。
她只是弓着膝,坐在床铺上,把眼睛望向窗外黝黑的星光。而脑海里,却不断的浮起一个小声音,像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我只是要提醒-,别被骆逸风完美的外表给骗了,他只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个卑鄙而危险的小人…”
她愈是不要想,那声音就愈缠绕不去,把她扰得惊痛莫名,悚然从床铺上跳下来。
“不不不!”她猛摇晃着头喊:“逸风不是这样的人,逸风不是这样的人…”
接着,她就被陷在一片迷思里,而千百个疑惑,也涌上了心头。
“那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来打击逸风?”
“为什么要来动摇我的意志?”
“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深海大仇?”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又会带来怎样的风暴?”
一下子,她的心更乱了,感觉“山雨欲来风満楼”
同时,在湖畔的小白屋,骆逸风也从恶梦中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他迷-的抓起电话,看了看窗外,天正灰——的亮着。
“是我。骆逸风。”电话那头骤然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低沉的说:“我是家伟。”
“哦!”骆逸风愣了一下,弄清楚了是远在东京的赛车助理教练杨家伟,他马上提振起精神。
“原来是你!家伟,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瞧天都还没亮呢?”
“对不起,逸风!”杨家伟內疚的说:“我不是存心要吓你,实在是…我真的有事需要现在找你。”
“家伟。”骆逸风有些惊跳。“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杨家伟急促的说:“不是我,逸风,而是依盈她又出现了!”
“依盈?”骆逸风一怔,整个人都呆了。“你是说依盈人在东京?”
“是的。”杨家伟肯定的说:“她来东京找你,也去过了你们当初租来的那栋小楼房,却找不到你的踪迹,因此她来了赛车场,想从我这儿打听出-的消息。”
“可是…”骆逸风有些不敢相信的。“事隔多年,她早已回去了湾台,早已嫁给了何世槐,她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没有说错,逸风。”杨家伟说:“依盈的确是嫁给了何世槐,但他是个混帐,是个八王蛋,他根本没有好好善待依盈,甚至把她磨折得不成人形,几近憔悴不堪,所以依盈才逃到东京来,只是想见你一面,求你对她的原谅。原本我怕她的出现,会撩起你好不容易才渐渐止痛的伤痕,而不敢把你的去处告诉她,可是她却晕倒了,而且病得不轻,医生说不但⾝心受创,还有轻微的精神裂分,如果不细心治疗,可能会继续恶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找你解决问题。”
“哦,天哪!”骆逸风掠过一阵心痛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让依盈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我已经伤透了她的心,何世槐又怎么可以不对她怜香惜玉?”
“逸风。”杨家伟忽然喊:“现在任何的自责都没有用的,我们该做的,是怎样救依盈,让她走出悲苦?”
“那她现在在那里?家伟,你快告诉我,我要马上去见她。”
“好。”杨家伟说:“你听着,依盈现在就在东京的曰比谷医院,我等你来。”
于是,挂掉电话后,骆逸风就匆匆的开着车子,一路迎着冷风和晓⾊,向山下、向千岁机场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