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冷傲仔细的回想昨夜之事。一个姑娘家突然做出如此大胆举动,到底是何居心?大概只是好奇,想知道吻人的感觉是如何吧?
这丫头!冷傲不噤为她无奈的笑笑,终于想清了真正的理由。这下可以放心了。
“庄主…你在笑耶?”洪倚岳瞪大眼,从刚才就瞧见冷傲思索出神,而且不停的在笑。
难以置信!
冷傲立刻收回笑脸,肃着容,道:“上楼告诉月牙儿说我们该起⾝了”
“是!”
洪倚岳不慌不忙的走上去。
但,立即又慌慌张张的冲下来“月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冷傲大吼。
洪倚岳冷静道:“适才我敲了几下房门,但月姑娘没应门,便撞门进去。月姑娘竟不在房里,只留了这张纸条。”
洪倚岳将纸条递给他,冷傲迅速打开来看
不同你们去京城了,我想在此享尽欢乐,事后会自行回山庄。
月牙儿留字
冷傲将纸条揉成一团,大叱道:“该死的女人,搜遍整个城镇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数名冷家护院威武的回应,吓住了整个客栈的人。
“等等!”冷傲又道。
护院们站直⾝聆听冷傲的吩咐。
“我知道她去哪了。”
“庄主知道月姑娘去哪?”洪倚岳有疑的问。
“天──香──院!”冷傲一字一字的念着,而且字字都带着怒气。
当冷傲说出道三个字后,全客栈的客倌都瞪大眼,张大了嘴。
因为“天香院”是这城镇数一数二的──妓院。
天香院果真名不虚传,內有众多国⾊天香之美女,香气充斥飘拂。
今曰出现了一名脫尘出俗的美女,打扮的可真是妖娇诱人,这一露、那一露,迷昏了所有⾊迷心窍的有钱登徒子。
那位妖娇的美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道:“各位大爷们一定没见过我吧!”
“如此美的天仙,我倒是头一次见到。”
那几名阔气的大爷都想伸手去摸她如凝脂般的脸蛋,但每次伸手,她的⾝形、稍动了一下,便摸不着。他们还以为自己醉了,怎么摸也摸不着她,就连她的衣袖也碰不到。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数双⾊迷迷的贼眼直瞅着她白皙的双肩。
她捂着嘴笑“我?各位大爷就叫我月儿吧!”
“月儿…动听、动听,人如其名,你定是月中的嫦娥下凡来寻我们开心。”
月牙儿暗暗笑道:原来“天香院”就是这等情景,好玩!好玩!不过这些大爷似乎笑得太**了,还有,他们那不听话的手,一直想对她⽑手⽑脚,挺讨人厌的。但是,她喜欢有笑声的地方,而这儿就是笑声不断。
天香院的红牌香香,今曰竟被冷落在一旁,她按捺不住的跑去找嬷嬷。
“嬷嬷,您带来新姑娘怎不通知我呢!一点也不给香香面子!”香香含怨道。
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呵…我怎知她打哪儿来的,今儿个我下楼想开门,就瞧见她在这儿喽!好好好!倒是头一次见到有自动上门的姑娘,而且是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太好了!”
香香气得跛脚,可见嬷嬷挺喜爱那个叫月儿的。
天香院此刻闹烘烘的。
“不如月儿唱歌给各位大爷听听好吗?”月牙儿娇笑着。
其中一名年纪较轻的人狂道:“好是好,不过…让我带你进房更好。”
月牙儿纳闷,唱歌为何要进房?
“月儿,不如坐在咱们爷们的⾝旁陪酒。”另一名中年的员外对她招招手。
“月儿不惯喝酒,替大爷斟酒总行吧!”
“行!行!”
月牙儿佯装莲步的走到那员外⾝旁坐了下来。
员外旁边还坐了位书生模样的青衫公子,人却长得贼头贼脑的,还不时对月牙儿抛媚眼。
呕!月牙儿真想大吐一番。这时才发觉,她只看得惯冷傲的脸,而且是愈瞧愈喜欢。唉!现在倒有点惦念着他了,说不定他已离开这城镇了。
想时迟、那时快,数名⾼大威武的男子倏地闯进天香院,接着走进一名⾼傲不可犯侵的英挺男子,他披着披风,一⾝漆黑的上等衣衫,冷的不能再冷,⾝旁还直挺挺的站着一名护卫。
原本处之泰然坐着的爷儿们,全都震怒的站起⾝。
“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天香院,破坏本大爷的好心情,你是不想活了吗?”其中一名⾼傲的九品官,对闯入天香院的人叱道。
那位九品官话才一说完,便被那名护卫打出天香院。
连当官的都敢下手,这群人来头的确不小。原本还想接着大骂的人,见官儿遭受这种下场,便都又硬生生的给呑了回去!
月牙儿一见那群闯进来的人就立刻躲在桌子底下,原因无他,因为那正是冷家庄的人,而站在央中的,正是令她又害怕又喜欢的冷傲!
洪倚岳自腰带里掏出玉令,道:“冷傲山庄令牌在此!无礼者,休怪不客气。”
人们一听是冷傲山庄的人,更是震过三步。
嬷嬷赶忙陪罪“不知天香院得罪了冷傲山庄里的什么人,我在这里向各位大爷陪不是!”
嬷嬷吓得连汗都冒出来,不过表面上仍是很冷静的处理其事。她万万也没想到,天香院竟会惹上冷傲山庄的人,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所妄为啊!
冷傲走近忙着鞠躬的嬷嬷。
“天香院并无得罪冷傲山庄里的人,我们来,只是找人!”冷傲淡漠道。
虽只是平淡无情绪的几句话,却仍是吓住了嬷嬷,因为她深深感觉到话中的冷意。
“找…找人?天香院怎会有您要找的人呢?”
“有的,她今早才来你这儿的。”
“今早…您是说月儿?”
“月儿?”冷傲迟疑一会儿,断然道:“不错,就是她!”
嬷嬷吓得魂都飞了“饶了我吧:老朽并不知月儿是冷家庄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踏进天香院一步,您饶了我吧!”她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未像今曰如此骇怕过。
冷傲瞪着她“而且她是我冷傲的人。”
嬷嬷突然吓得往地上一坐,没神了。
月儿居然是冷庄主的人!而眼前这位阴气逼人的人,竟是名震天下的冷傲山庄的庄主冷傲!嬷嬷心想,这下她老命难保喽。
“你老老实实的说,她有没有给这些该死的痞子碰过?”冷傲怒上眉梢的严厉盘问嬷嬷。
“没有的事!他们连手部没碰过月儿…姑娘。”她紧张的解释。
而那些来天香院寻欢的人,正想偷偷溜走之时,被冷傲的一句话打消溜走的念头──
“你们谁想离开此地,我就要谁的命!”
冷傲再转问嬷嬷“连手都未碰?你说的句句实言?”
“句句实言,若是撒谎,我天香院的招牌就自个拆了!”
“哦,若我知道你在撒谎,不用你拆招牌,我直接烧了天香院!”冷傲大喝道,刻意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
冷傲直瞧着桌子下方,平顺道:“月牙儿你出来,别以为躲在桌子底下我就不晓得!”
月牙儿慢慢爬出来,拍拍⾝上的灰却不敢走去冷傲⾝边,现在的他恐怖得骇人。
冷傲一见月牙儿露出白皙的肩和穿着隐约透明的衣装,虽说她的穿着算是院里姑娘中最保守的,只露出肩来,但,他仍然生气。
冷傲赶忙脫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月牙儿的肩上,怒瞪嬷嬷大叱道:“你!你居然给她穿这种衣裳!”
“是我自己向嬷嬷──”月牙儿赶忙解释。
“你住口!”
洪倚岳立即拔剑指向嬷嬷。嬷嬷一惊,便昏了过去!
“我问你,这儿有谁碰过你的手?”冷傲的醋-子又打翻了一。
月牙儿笑笑“让我来告诉你吧!”
她开始由外开始“点名”每念一个人的名字,就拍他们的肩一下。
“这个老员外啦!”月牙儿拍他的肩一下,又走近一步“这个年轻青衫公子,还有这留胡子的大爷!…”
“他们都没碰过我的手哦!”月牙儿回头接道。
可却已来不及了,适才被月牙儿拍过肩的人,转眼间早被那些护院打的倒地不起。
冷傲白了月牙儿一眼,走到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面前,厉声问他:“那你呢?”
“我也…也没碰过她的手。”那男子赶紧为自己澄清,他可不想被打的吐血倒地。
月牙儿也走过来,笑笑道:“他是没碰我的手,不过…他却说要带我进房耶。”
月牙儿话才一说完,那男子便让冷傲一掌打飞出天香院外。
一回客栈,冷傲就逼月牙儿换回她素来穿的红⾊束装,绑回原本的花辫。之后就带她往京城去。
不过,冷傲却命她乖乖待在车厢里,就连手也不能伸出车厢外。
月牙儿气嘟了嘴,好似她不能见人似的。
“冷面的!里头好闷呢!”月牙儿大声叫苦。
“你不听我的话跑去天香院,我没送你回山庄就已经很宽待你了。”冷傲无情的道。
老顽固!她心里臭骂着他。
“冷面的,你当真会把我送回山庄?”月牙儿隔着布幔问。
“你说呢?”
“那就把我送回去吧!”月牙儿笑道。
冷傲掀开布幔“任性!”
因为是他掀开布幔的,所以她无忌的探出⾝子,一**坐在冷傲和洪倚岳的中间。
“我不是任性!我想得很清楚,留在你⾝边只会碍着你,不如回山庄去,跟冷彤学刺绣、写字。”
“认识你也快一个月了,已经足够了解你了,你若会定下心来学刺绣,恐怕太阳都会打西边出来。至于写字就省了吧,上回见你留的字条,就知你认得字,而且写的颇为秀气。我不知道你现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若要现在回山庄去,只怕路途遥远,何况明天一早就到京城了,打消回山庄的念头吧!”
“你这是有意留我吗?”月牙儿似看好戏的看着他,很近、很近的与他对望。
“胡扯!”泠傲别过脸。
月牙儿嘟着嘴转向洪倚岳抱怨“喂!无情的!我是不是不好看,不然你家庄主怎么不敢正眼瞧我!”
洪倚岳挑挑眉,颇为不解“我什么时候有这‘无情的’的称呼?”
“每回见你都是持着剑,指向人,你不叫无情的那要叫什么?”月牙儿伸手打他的胳臂“啪”的一声!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是不是不好看?”
洪倚岳却坐离她。
“你做啥?”
“防你下回的突击。否则我的胳臂早晚让你打断!”洪倚岳接着又道:“月姑娘其实长得美若天仙,好看极了,就是因为你太美,所以庄主不敢正眼瞧你。”
“你胡说!”冷傲恼羞的回头大叱道。
月牙儿一瞧冷傲的脸,怔了怔道:“我见你会脸红,怎么你见我也脸红啦!”
冷傲佯装挥挥衣袖“天气热!”
“骗人!凉得很!”
“随你怎么想。”
月牙儿开始发笑,得意的笑,放肆的笑,愈笑愈大声,愈笑愈大声…
“哇──哈哈哈…”
就像这样!
天福客栈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客栈,不是因它的菜有名,更不是因它的酒有名,而是里头住的“人”有名。
来自四方不同且奇特的人,有专骗人却又让人抓不着把柄的神棍;无法无天的強盗头子;冷酷无情的职业杀手…等,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都是武林⾼手,各个深蔵不露,就连今曰才到“天福客栈”的冷傲等人,都不能不谨慎小心。
冷傲一旦出了关,就没人认得出他,除非亮出“冷傲山庄”的令牌,才能显示他的⾝分。
月牙儿一眼看出,客栈里所有的人都不对劲;而冷傲却处之泰然的坐下。
“以不变应万变。”冷傲从头到尾只道出这句话。
洪倚岳向掌柜的要了六间上房之后,随冷傲等人走出天福客栈。
“咱们为何不在天福客栈用膳?”月牙儿捺不住问冷傲。
“任何客栈里的食物及酒都可以吃喝,唯独天福客栈不能。”洪倚岳替冷傲答道。
“难道他们都在里头下毒不成?!如此危险的地方咱们还住下去?”她望着冷傲问。
“就因危险,所以才要住下,今夜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话的仍是洪倚岳,月牙儿气鼓鼓的挡在冷傲面前,不让他前进走路。
“脸红的!我在问你话,你怎么回也不回我一句!”月牙儿大怒道。
脸红的!对!这称呼是在昨曰冷傲红着脸之后,月牙儿便一直如此叫他。
冷傲却问向洪倚岳“你不觉得事有蹊跷?”
洪倚岳皱皱眉头。
冷傲接道:“客栈里的人看起来都是一道的,所用的佩剑正是武林中职业杀手专用的软剑。你想,除了我以外,有谁有能力聘请⾼价的职业杀手来对付我?”
“无迹堡堡主──南宮旭。”洪倚岳不假思索的道。
“但他没理由杀我,南宮旭是我冷傲的好友,他现在人可能还在山水中逍遥,也许还不知武林大会的事。你再仔细想想,还有谁?”
“倚岳实在想不出来。”
“有的!”月牙儿大声接通,笑笑说:“冷傲山庄的二爷──冷秦。”
冷傲冷冷道:“下次你若再冤枉二叔,我绝饶不过你!”
月牙儿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因为他绝下不了手。
月牙儿瞧见卖绣花针的地方站着头戴大斗笠、⾝披斗蓬的男人,那⾝形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不随你去办生意了。”她嫣然道。
“在意我说的话?”冷傲开始后悔不该对她说出什么饶不过她的话。
“就算你说会杀了我,我也当你在放庇!”月牙儿狂傲的笑着。
冷傲撇撇嘴,心一沉,看来他是毋需在乎她的感觉,因为她对任何事都是一笑置之,至今未见过她皱眉头,更别说有愁容之时。
“别替我担心,我只是在这附近兜圈子,瞧些新鲜东西,累了我自然会回客栈。回客栈你更不用替我胆心,那些杀手只单单对付你,对我是没啥威胁。”月牙儿自以为是的道。
“我不会胆心你会不会有危险,只希望你别闯祸。”冷傲无情的道完话,便立即走速,看也不看她一眼。
“说一句担心我会死吗?”月牙儿气得跺脚。
她走向卖绣花针的地方,站在那男人⾝旁。
“一个大男人买绣花针做啥呀?”她笑问。
“给我孙女的。”带有黑纱的斗笠遮去他的脸。
月牙儿一听他的声音更是笑开了嘴“你孙女若真会绣花,你岂不是要去跳河!”
他噗哧笑道:“我孙女若真认不出我来,我更是要去跳河。”
月牙儿立即收起笑脸,道:“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做啥?死老头!”
“对我就不能客气些吗?我是你爷爷耶!月牙儿。”
神算子脫下死气沉沉的黑纱斗笠,露出苍苍白发以及月牙儿一直认为是狐狸的脸。因为,狐狸是奷诈的!
“对你这种人用不着客气!”
“这种人?哪种人?”
“狐狸人!你跟着我下山做啥?”月牙儿戳戳他的胸。
“爷爷对你放不下心。”
月牙儿笑别了⾝子“老实点,不就是下山找美酒,何必忍着⾁⿇说放心不下我。”
神算子对于酒的确是,有独钟。
“我不是为了酒!”神算子大声否认。
“那是为啥?”
“咱们到前面酒楼坐下来谈谈!”神算子笑道。
还说不是为了酒?
“好酒!人间美味,有好酒就需要有好菜!”
神算子在酒楼的阁楼,开始一口酒、一口菜的大快朵颐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月牙儿重拍臬面。一进酒楼神算子就吃个不停,她已捺不住性子。
“十七年来未曾向你提过你爹娘的事,那是你尚未懂事,怕你冲动,现在…也该是向你说明白的时候了。”
月牙儿凝神。
神算子开始娓娓道来“十七年前的一场武林大会,武林中人都必须参加,当然也包括咱们花家。你爹花无痕和冷傲他爹冷颜,在江湖上被称‘武林双绝’。向来不服输的冷秦,也就是冷傲的二叔,他一直耿耿于怀,不甘被列为武林第二,所以一直想除掉你爹和冷颜,就在武林大会的前夜一,他在你爹的茶里放了软筋散,不知情的冷颜在大会上击了你爹一掌,之后才知你爹中毒了;而冷秦也输给冷颜。”
神算子猛喝一口酒再接道:“盟主之位自然是冷颜得到,隔曰你爹娘前去冷傲山庄祝贺冷颜,但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所以偷偷跟着,等到我到达山庄时,你爹娘和冷颜已死了,冷秦正拿你爹的蝴蝶剑向冷傲他娘胸口刺去,想阻止却来不及。”
“爹怎会敌不过冷秦?你怎么不杀了他?”月牙儿竟冷静的问。
“你爹⾝上的毒未散,功力已是大打折扣,怎敌得过冷秦。当时冷傲山庄布満武林⾼手,待我发现事情的端倪之后便围攻于我,即使我武功再好也敌不过众多⾼手,而我只有带着还是婴孩的你逃到一座诡秘的深山,也就是笑傲山。”
“只有你瞧见冷秦杀害所有的人?!”
“还有一位叫雁儿的丫鬟,但她肯定被逼着对之后回来的冷傲说假口供,不久便死了。”
“之后回来的冷傲?”月牙见对这句话大惑不解。
“之前他为你们的婚事下山一次,之后为了冷家的丧事又下山一次。因为冷颜将冷傲交给一名武功⾼深莫测的大师教导武功,所以冷傲一直都在山里专心练武。之后的事,你应该想的到。”
月牙儿默然半晌,才开口道:“于是冷傲听信冷秦和雁儿的片面之词,认定是咱们花家的人杀害冷颜夫妻,立誓要杀了我们,而且冷秦骗冷傲说我爹娘还活着。”
“不错!我怕十八年后的武林大会,冷傲也会惨遭和他爹同样的结果,所以我要你替冷傲防着冷秦。我不能露面,因为冷秦认得我的模样。”
月牙儿苦笑“哼!只是一场武林大会,就显出人心的险恶。爹娘在天之灵,绝不会让此人为非做歹,如此逍遥得意!”
月牙儿不停的问自己:若冷傲先知道她是花家的人,会不会杀了她替他爹娘报仇?
神算子向月牙儿清楚的说完隐瞒十七年的事情后,便悠哉的吃起菜、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像有血海深仇的人。
做人,能够笑傲世事的,也只有笑傲山里的他俩了。
月⾊灰暗,星光朦胧。
月牙儿今晚心情比往曰乎静许多。心突然一怔“这么晚了,脸红的怎还未回来?”
听到客栈附近湖畔有剑击声,月牙儿箭步如飞前去察看!
但湖畔上却寂静无声,更甭说有人了。
登时,西边桥上又传来击剑声,月牙儿赶紧追去那方向。
仍是没人?!她心想,如此快的⾝形且不时的更换地方,这些击剑的人无一不是⾼手,而且击剑的声音,充満肃杀之意,出剑出奇的快。倘若其中一人是冷傲,一定难对付这样的敌人。
沉思之际又听见击剑声,月牙儿欲奔去,却才踏出一步就停住了脚。低头瞧着地面…
血?!她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了,这血难不成是冷傲的?
击剑声又回到湖畔,月牙儿立即飞⾝过去,躲在柳树后仔细看去。
没错,是冷傲!两另一位是蒙面的黑衣人,只知他的武功莫测⾼深,难以击败。月牙儿见冷傲未有受伤,心放下了许多担忧,肯定是那名黑衣人受的伤。
那黑衣人突然闪电般向冷傲胸口刺去,冷傲向右一闪,剑只划破了冷傲的衣袖。若是一般武者绝闪不过那记冷剑,但,他是冷傲!
冷傲很快的用剑梢朝黑衣人握剑的手一划,黑衣人手一颤,手中的剑便落下来。
“你是谁?”冷傲握着铜剑,无情的指向黑衣人。
以局势看来,冷傲已占了上风。
黑衣人却不开口。
黑夜,冷傲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因为从人的眼神便能分辨他是谁,可惜他看不清。
“快说!”
深夜的雾渐渐浓了起来。
黑衣人突然趁浓雾之时,向冷傲撤粉白。冷傲立刻用衣袖遮着脸、憋住气。因那粉白含有剧毒。
粉白散去,冷傲睁开眼,黑衣人已不见踪影了。
月牙儿想冲到冷傲⾝边的时候,不知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裤管,她颤的回头一瞧!
“虎子?!你怎么跑来?”月牙儿诧异的望着虎子。眼波流动,断然道:“你盯的人…也来京城了?!难道那黑衣人是…”
虎子特别喜欢闻笑傲山里某一种草味,所以月牙儿也带那种草下山。随冷傲离开之前,她将那草往冷秦时常穿的衣物及鞋抹上几下,那种草不臭反而有清新的味道,却也有一种特性,只要被抹了几下,那味道便永远也消失不掉。所以,虎子喜欢在冷秦⾝边打转,并非没有道理。
月牙儿心想:既然虎子出现在京城,那冷秦也在京城!而适才的黑衣人莫非就是冷秦?如此的⾝手,只有冷秦值得怀疑。
“脸红的!‘无情的’和其他人呢?”月牙儿笑着跑去冷傲跟前。
“在无迹堡。”
月牙儿立即怔住“你说话怪怪的,没事吧?”
冷傲⾝子晃了一下,月牙儿赶紧扶住他。
“他在桥上吃了我一剑,但我却…挨了他一掌。”才说完话,冷傲便向前倾。
月牙儿立刻抱住他“脸红…冷傲!振作点!你振作点!”
“虎子!虎子!”她慌叫着“咱们到无迹堡去!”
月牙儿吃力的背着⾼大的冷傲“冷傲:清醒点,你必须告诉我无迹堡怎么去,听到了没?”月牙儿从未如此紧张、焦急过。
如今,冷傲轻易的让她紧张、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