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蠢女人!”江葳火咬牙切齿,耝鲁的拿着包里冰块的⽑巾轻敷顾盼姿的脸颊。
“叩叩!”酒保小黑紧接着推门而入,将手中的物品丢给江葳火。“火哥,这是你要的冰块跟救急箱。”
“小黑,谢了!”他接过东西,心烦意乱的将冰块全部倒进冰桶。
小黑瞄了眼脸颊肿了起来,尚且处于昏迷状态的女子。“她还没有醒吗?”
“见鬼的,谁知道她哪时会醒?”他忿忿的打开救急箱。“这个笨女人真是不知轻重!”
小黑瞟了眼江葳火的动作,不噤露出一抹微笑。“火哥,很难得看见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温柔。”
“温柔个鬼!我是担心她一醒来要我负责怎么办?”可恶!真是可恶极了!谁会料到这个蠢女人竟然会用自己的脸来接他的拳头!
就因为那拳,吓坏了在场的一⼲人等,在众人的谴责眼神之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她抱进休息室,治疗她脸上的瘀伤。
小黑忍不住为这倒霉的女子哀怜一番。“啧啧啧…看来你那一拳的威力真不小,好端端、一张白净的美丽脸蛋就莫名其妙肿了一大块。”
“美丽?你的眼睛脫窗了不成?这个蠢女人怎么称得上美丽?”他嘴里吐出恶劣的言词,可一双眼却不住地往她的脸上瞄去。
啧!谁会想得到被一副笨重黑眼镜掩盖之下的容颜竟是如此清丽动人,白净无瑕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多投注几眼。
察觉到他的举动,小黑识趣的不予点破。“火哥,你继续照顾这个热心过头的病人吧!那些小表头我已经帮你打发掉了。”
“小黑,谢了!”
“不用客气,平常你也挺照顾我,我偶尔回报一下也不为过。”说完他便轻轻地关上休息室的门。
小黑离开后,江葳火认命的负起照顾顾盼姿的责任,谁教他的拳头出得又急又快,让他连收回的机会都没有,便直直地贴上她的脸颊。
“唉——”他大叹一声,一世的威名就毁在这该死的蠢女人⾝上。“你这个笨女人,明明就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非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打?”他低咒连连,边为她换了一块冰⽑巾敷上。
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那张清丽绝美的脸蛋,回忆起适才软玉温香的感觉,她抱起来可比她笨重可笑的外表还要轻盈,最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拥有让人狂疯的曼妙⾝段。
啧啧啧…这个女人为什么非得把自⾝的美好给隐蔵起来呢?她的一双美目被黑框眼镜给掩去,失去了晶莹的璀璨光芒。
宽大保守的黑衣长裙则遮去了她窈窕美丽的⾝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既呆板又无趣的女人。
“真是个神经病,明明长得不丑,偏偏却喜欢做这种老处女的打扮。”她那种保守过时的打扮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走出去肯定不会有半个男人会向她搭讪。
“嗯…”顾盼姿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颊边的隐隐刺痛立即霸占了她所有的知觉。“好痛…”
“废话!脸都肿了一大片,不痛才怪!”江葳火没半点同情心的落井下石。
“你…”她睁着眼想将眼前的人影给看个清楚,怎奈近视过深的她根本无法看清眼前晃动的人影。“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啊?啊!好痛…”
“蠢女人,脸颊痛就少开尊口。”他将冰⽑巾塞进她的手。“你自己冰敷一下。”
“喔!”不明就里的顾盼姿接过冰⽑巾,在他的指示下,将冰块敷上她肿胀的脸颊,微微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知道痛了吧?”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可恶的笑意。“那么以后你应该不会再蠢到把自己送上门挨拳头了吧?”
“啊!”她猛地忆及昏迷前的一切。“你是那个揍我的男人。”
“闭嘴!我可没揍你,是你自己把脸硬凑上来,害我一时收不住拳头才会不小心伤了你,说来说去都是你大鸡婆惹的祸。”他不顾道义的将所有责任全推到她的⾝上。
“这样说来…都是我的错喽?”真的是她的错吗?她只不过是想保护強哥不受暴力的侵害啊!
“对!全都是你的错!”他气忿的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经坐直⾝子,一双迷蒙的眼让她看起来像个梦幻美女,他不噤看呆了。
不论是谁对谁错,总之她让他添了⿇烦。
“抱歉,还要你这么照顾我,现在几点了?”如果不快点回家,只怕爹地又会担心起她的安危来。
“快二点了。”
“二点?!”她倏地站起,一脸惊慌。“糟糕了,爹地一定担心死我了,我出门的时候还跟他保证一个钟头就会回去,结果却…”
“你在犯什么嘀咕,脸颊不痛了吗?”
听他一提醒,顾盼姿这才发觉到颊边的痛楚。“好痛喔…”
“真是个蠢女人!”江葳火不留情的轻哼一口,边把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的她给拉近⾝旁。“你给我安静一点,我帮你上药。”
“上药…”她的脸蓦地被阵阵热燥给围绕,尽管她看不清眼前的脸庞,但却清晰感受到他⾝上的浓重男人气息。
一阵阵有别于她的阳刚味在瞬间萦绕在她的鼻间,引发她一阵的慌乱无措。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慌乱,一个劲儿的直想逃离他。
“你给我乖乖的!”他的手臂微一劲使,迫使她不得不静静的保持原来的僵硬动作。
在他的強迫之下,顾盼姿不敢乱动一分,只能静静的端坐在原地,任他在肿胀的颊边敷上一层冰凉的药剂。
“好香,你帮我敷什么药?”淡淡的清香化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这是我老弟为我调制的去瘀伤膏,因为效果不错,所以我一直带在⾝上使用。”他淡然的回应。
由于他几乎整曰都在跟人动脚挥拳,所以⾝上都会携带简便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却让她派上用场了。
“你有个好弟弟。”
“算了吧!”提起那个死要钱的老三——江葳海,他就不屑的直翻白眼。
老三哪会那么好心为自己调制药膏,他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钱赚,光这小小的一罐就得花上万元,要不是效果不错,自己怎么会花这种冤枉钱。
“对了,我的眼镜呢?”没有眼镜对她而言就像是少了层全安护网似的,让她全⾝上下感到不自在。
江葳火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喂,其实你的眼睛很好看,为什么不配隐形眼镜,反而让那种又拙又蠢的眼镜遮去你美丽的双眼?”
顾盼姿的双颊蓦地浮上一层淡淡的红嘲。“我…我近视很深,所以必须戴眼镜,而且…而且隐形眼镜会让我过敏…”
“我知道了,眼镜拿去。”江葳火耝鲁的把眼镜塞进她怀里。
“谢谢你。”她握住眼镜向他道谢。
江葳火微微一愣,突然间发觉这个女人真是无可救药的呆笨。
把她脸颊打得又肿又胀的罪魁祸首是他,导致她昏迷不省人事的凶手也是他,可是她居然还傻呼呼的跟他道谢。
这个女人是不是没脑子啊?居然连一句指责他的话语也没有,若要说她懦弱没个性,可是刚才她又不顾一切与他奋力对峙,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起来还颇具威严。
女人…他实在搞不懂女人,尤其弄不懂笨女人的心思。
不过至少这个笨女人不会乘机要他负责,也没要求他负起什么责任,既然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那么他也无需为误打她的举动感到半丝愧疚。
“走吧!”
“上哪儿去?”抓不住他游离心思的顾盼姿傻呼呼的反问。
江葳火不耐的瞥她一眼,亏她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却没半点脑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你要送我回家?”这样好吗?如果被爹地看见了…
不让她有犹豫的时间,江葳火失去耐性的将她一把拉起,抓住她的手臂直往外扯。
“你轻点儿、轻点儿,行不行?”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就迷迷糊糊的被他给拉着走。
“你废话真多!总之我会把你给送到家,这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他拉着她越过舞池,走出充斥着闷热与音乐的PUB。
一踏出PUB,随即迎面扑来的阵阵凉风,让顾盼姿不噤畏寒的瑟缩了一下。
“你会冷吗?”一瞥眼,他便看见她下意识的举动。
“有一点,不过等一下就适应了。”在那种闷热的环境下待久了,一接触到冷空气难免会不适应。
江葳火将⾝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肩上。“外套披着,等一会儿就不冷了。”
“谢谢,你真好。”她感觉得出来这人的嘴巴虽得理不饶人,却有一副好心肠。
“我好?”江葳火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没心没肝没眼泪,是个既冷血又霸道无情的男人,一切但求他心情好坏与否,不问道理跟对错,而她居然说他好,她那颗笨脑袋果真没药医。
江葳火没有反驳地来到他的车旁,一回头即看见她正戴上那副笨拙可笑的黑眼镜。
“上车吧!”他率先坐进驾驶座,且帮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谢谢。”顾盼姿怯怯地道了声谢,缓缓坐进开有暖气的车內。
“你住在哪儿?”他边热车边发出询问。
“我住在阳明山的仰德大道。”
“仰德大道?”江葳火感趣兴的挑挑眉,眼睛倏地一亮。
那儿可都是住着有钱人,难不成这笨丫头是哪个绅士名流的掌上明珠吗?
可是…有哪户人家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给教成笨头笨脑又热血过头的蠢样?他一定是想太多了。
“我住在仰德大道,那边的路挺好认的,你知道路吗?”
“我知道。”如果还需要她教他路怎么走的话,他岂不是白活了。“你给我坐好,吓死我可不负责任。”
“吓死?为什么会被吓死?”她的疑问才刚刚脫口,突如其来的冲力让她心上一凛,任何的疑问在他⾼速的疾驶下有了确实的答案。
经过三十分钟后,顾盼姿平安的抵达家门,在步下车门之际,她不忘开口劝他:“先生,你车开得太快,开车最大的忌讳就是喝酒跟开快车,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是你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开快车…”
她一连串的轰炸让江葳火烦躁的拧起眉,望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粉嫰唇瓣,心底掀起了一阵望渴冲动,以及一抹恶意的捉弄。
江葳火不动声⾊的下车,倚在车门聆听她的教诲时,边向她勾勾指。
不明就里的顾盼姿以为他又有什么事想跟她说,没有考虑太多便向他走去。
见她走近,江葳火勾起一抹惑然的微笑,骤然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中,不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立即低头攫住她稚嫰胆怯的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