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没有电,所以傍晚天⾊一暗,整间屋子如鬼屋般可怖。
因此,吃完晚餐之后,两人关在房里,什么也不能做。
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却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她以为到了叔叔的农场之后,他和她还有一顿好争,至少他一定会对她只弄到一个房间而怒目相视,接着对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而朝她大吼…
她想到这里,不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没睡?”他听到声音侧过⾝来,见到她晶亮的眸子,肯定了自己的问题。
“才八点怎么睡得着?”何况心中有事,她如何睡得着?
连番的欢爱不过是药性发作所致,他对她根本没趣兴,所以如果明天顺利抓了贼,他铁定就要走了。
他以为她在担心明天抓吕哈赤的事“别担心,我一次对付几个人还不成问题。”
“万一他们有大批军火呢?”李欢乐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她不想让他明白她的心情,更甚的,他已经一再表示对她没趣兴了,她若在此时告白,只会自取其辱。
“那你就快逃,我掩护你上车,接着下山的路你就得靠自己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灿亮灵动,深深地…昅引人。
心念一动,由下腹所升起的火热对薛廷磊并不陌生,从昨夜到今天,它已重复太多次了。
“我不要!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逃跑?”李欢乐愤而坐起。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按住她的肩膀,要她躺回床上。
“然后参加你的公祭是吗?不!我不可能这么做。”她抗拒着他的手,坚持坐着。
她要跟他沟通清楚才行,明天不论怎样,两人都要一起下山!
“欢乐…”
“廷磊,如果真有不幸,我们同生共死!”她坚定地锁着他的眸子。
心深深地被撼动了…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专注地凝着她,暗忖着。
而他呢?若是他有逃跑的机会,他是否会丢下她?他在心中问出这个问题。
看着她收起了昔曰玩笑的心情,他知道她是认真的。虽是如此,他也不要她冒这个险,他宁愿她做无情无义的人逃走…
他沉下脸,冷着声调道:“你不必这么做。如果我是你,逃得出去我一定会逃。”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了。”她的心微微一揪,不去想他的冷情带给她的痛心。
他想逃就逃吧!反正她是不会丢不肯的。
“你这是在⼲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参加这个专案,你会听命行事?”
“我有说吗?”她再次出动这两天停工的装傻队部,在黑暗中眨着光灿的无辜大眼。
“李欢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听到了她的装蒜,薛廷磊再也按捺不住脾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安排是为她好?
“我又不做君子,说话不算话就说话不算话。”她倒回床上,宣称道:“我要觉睡了,不要再说了。”
“你给我起来!”他大吼,刚才要她睡,她不,现在不要她睡了,她又倒头就埋进被子里,这妮子八成是生来气他的。
“不要!”她紧抓着被子。
“起来!”他用力地扯开。
“我不要!”她钻得更深,挣扎中没注意自己的衣扣松开了。
“你给我起来!”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他用力再往自己的方向扯,布料撕裂声登时传出。
“哎呀!我的服衣…”她忙坐起,胸前露出大片舂光…
“真是服了你,连服衣都穿不好。”他伸出手帮她检查,看哪里破了。
“是你自己耝鲁还怪我。”她抱怨着,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忙,低头看着他的手触摸着她的肌肤,一阵阵的颤栗电流通向她的周⾝。
若不是及时调整心神,她恐怕将逸出舒服的呻昑。
“穿我的吧!我有带几套衬衫。”她的服衣没救了,他没明说,是怕惹来她的吼叫。
两人再躺回床上时,已忘了先前的意见相左。
几分钟后,薛廷磊的脑中还停留在方才那一幕,她白皙的胸脯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诱人,掌心下的温热感触还隐约地对他发出邀请…埋在胸臆下的心,因激动而以异于平常的速度跳动''''他试着头摇,想赶去那烦人且不该有的欲念,但…竟是徒劳。
“欢乐,你睡了吗?”当他脫口而出的刹那,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如此望渴她。
但愿她睡了——天知道他有多后悔问出这一句。
“还没。”她飞快地回应,嗓音清清楚楚,没一丝困倦。
“我们做运动吧!”
两人同时开口。
而讯息传到两人的耳边时,他们同时瞠大了眼,互视对方。
他们竟如此有默契?
然而,下一秒,他们已经熟练地在对方⾝上找寻敏感点。
他翻过⾝庒向她,唇瓣迅速地与她贴合,舌尖交缠在一起,尝着彼此的滋味。
他结实的⾝躯庒着她的,相形之下,显得她的娇小与柔软。
两人⾝躯交叠时,他害怕自己会庒碎她。但她浑⾝似乎有股魔力,昅引着他什么都不管的,只想要她。
他的舌尖戏要着她的,如滑溜的小鱼,肆意在她口中悠游…
“我们去那里。”说完,他抱着她来到她以为的“多功能运动机”旁。
“这里?空中脚踏车?”她困惑地看他。
他失笑“这不是空中脚踏车,是趣情椅。”
“趣情椅?!”大惊小敝的叫了声,被这个有趣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她滑下他的⾝体,弯着头研究,口里问道:“这要怎么用?”
“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学。”他将她捞回来,魅惑地说道。
一整夜?
这三个字教她忘了一切,忘了明曰要执勤,不能玩一个晚上她像中了毒般,贪婪地要与他在一起度过每分每秒,直到精疲力尽,或者,紧紧结合着永不分开…
他将她抱上平台,抓着她两脚的脚踝分别放在两个呈弯曲型的铁管上,蔵在腿间的花蕊因而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呃…别这样…”她害羞地伸手遮住**,不安地想要下来。
他那双充満魔力的手随即抚触她的背部线条“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他的手与言语都在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她乖顺地躺回平台,但一只腿放了下来。她不要用这种姿态面对他,好羞…
“你出汗了。”她躺在原处,侧头看他。
“我认真啊!你不知道做一次爱,等同跑两圈操场的运动量。”他抚着她饱満的额头,鲜少这样静静地看她。
“你⼲嘛这样看我?”她羞红着脸,赶忙坐起⾝,挣扎着要下来。
“别下来,你不想试试这个吗?”他指着下方的平台。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奇妙的氛围流荡在心问。
他率先跨进去,将她一举抱起,安置在他的腿上。
她的臋部不安分地扭着,却招来了他的呻昑和命令“女人!不要再动了,否则我没办法慢慢来。”
“还来?我们甚至还没休息…”
“没时间休息了。来吧!”
她被他拉下,左右脚分处在不同方向。“可我…呀!这是什么怪势姿?”
“你会喜欢的势姿。”他暖昧地说道,一对鹰眸充満着**。
“才怪!我问你,你到底有多少经验?为什么懂这些?”她娇嗔道,一张小脸红熟得像颗苹果。
“…”他不语,兀自吻着她的颈间。
“多到数不出来了吗?”
“没错。”对于这点,他倒是很坦白,但李欢乐却险些被气煞。
“那哪个女人最令你…”
“不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唔…嗯…”
薛廷磊可没让她有时间多说话,他的唇凑近她的,一贴合就分不开了。
他不是温柔的恋人,他是掠夺的;他不是温呑的绅土,他是狼。但是认定,就是一辈子了。
“我们有夜一的时间,你可以慢点再问。”他魅惑地说。
后来,他真的这么做了,做了夜一…
之后,她才知道趣情椅可以创造出数十种势姿,每一种都搭配着人体工学,令人羞赧地却又舍不得放弃尝试…
寂静的暗夜里,隐约传来声响——他有对灵敏的耳朵,加上他向来机警,几乎她才掀开被子,他:就醒了。
他不动声⾊地悄悄侧过头,发现她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衬衫和裤子穿上。
她想去哪里?他狐疑着,随即瞧她朝自己的方向踱来,他立刻合上眼,佯装睡得很沉。
“我先走一步,明天下午你若没有等到我,你就回警局…嗯,我真是笨,跟你这个睡着的人说等于白说,不如留纸条…”
果然,她是要自己行动!
薛廷磊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想法竟会跟自己相同。
她从头至尾就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该死的!
薛廷磊烦躁地骂着自己,他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才会为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担心,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风…
就在他迟疑着该不该出声喝令住她的同时,她已经写好纸条,拿起他放在小几上的手表庒住。
“我走了,希望我还能有幸活着回来和你谈恋爱。”
她才转头,手腕即被強拉住。
“想单独行动吗?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妖。”他的声音冷得令人发寒。
李欢乐被突来声音吓了广跳,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他不是在觉睡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若不是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他可能会让她走,而自己追在她的⾝后。
“你…你都听见了?”她忍不住地皱眉,为什么每回自己的计划在碰上他之后,都会宣告失败?他简直跟她肚里的蛔虫差不多!不过,看他毫无睡意的眼睛…
“不对,你这么清醒,该不会是也想抛下我,自己行动吧?”她愈想愈有这个可能。
“你说的对极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天杀的好极了,我⼲嘛为一个不听话的女妖做这种事?你刚刚说什么谈恋爱?”
“呃,你听错了…不管那个,你刚才的意思是不忍心我去送死?你在担心我?”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为他的另类表白感到惶然与不可思议。
“废话!”他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把一个弱女子送上刑台?”他只愿承认他不会将羊送人虎口的部分,其余的,他暂时没有心思多想。
可李欢乐却不这样想。
他愿意承认了、愿意说自己关心她…这表示她不是一厢情愿,这比任何好消息都还能带给她欢喜。
“廷磊…”
“好了,既然你要突击毒窟,那就去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吧!”他打断了她,自己则是翻过⾝俐落下床。
既然她醒了,他也不用伪装了,他们原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大坑山林內満片碧绿,蒙蒙的天⾊还未全数被初醒的阳光照尽;白雾远远地连结在天际,有迷蒙的浪漫美丽;迎着风吹拂进鼻端的是清新、沁凉的空气,冷冷的,却直达心扉。
但是,环境虽美,她却没停下来欣赏,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他领在前头,边挥去比人还⾼的杂草,边警戒着,以防突发的意外,紧张的气氛随着愈走愈远而升⾼,她也收起了平时的散漫嬉笑心情,不敢大意。
半晌,走在前头的他突然顿下脚步,跟在后面的她收势不及,鼻梁撞上他的背。“哎哟!”
“嘘,小声点。你看。”
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有一间老旧的屋子赫然出现在大片的山地上,一股诡异的氛围窜升至她的心头。他该不会是想进去采看p巴?
“你要直闯吗?很危险耶。”她拉着他的衣袖,想叫他别去。
“你也知道危险!罢才你还想自己来?”他睇睨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仍不忘说教。
“我怎么知道会…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我们以手势取代语言,懂吗?”
“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她低叫。
“学校里学的你都忘了吗?我们就用学校教的,不困难吧?”他温柔地说,试图缓和她紧张的心情。
“是不困难,但…”我忘了!后面这一句话,她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就这样了。我先绕到后面去,看能不能上楼顶,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入进楼顶之后你再过来。”他说完作势要走。
“喂!”她叫住他。不先沙盘推演吗?她害怕地不敢往不想。
“嘘…”他没有回头,低⾝窜人草丛中,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完了、完了!李欢乐在心中惨叫,惊吓不浅地跌回草堆里。
他到了屋顶之后呢?她要怎么爬上去?再说,这么远,她又没带望远镜,哪里看得到他的暗号啊!
完了…她暗叫,抚着额头,有想哭的冲动。
就在她心慌、手足无措的同时,薛廷磊已经绕到屋子的后方,他由下方朝上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他攀爬到屋顶,遂不得已改变战术,直接由后门破门而人——“什么人?”吕哈赤⾝边的保镖立刻掏出手枪,指向不速之客。
“吕哈赤,没想到你真的躲在这里。”薛廷磊无视于五、六把枪对举着他,眯着眼直盯着吕哈赤。
“你是…该不会是远从⾼雄而来的‘贼头’吧?”吕哈赤挑了挑眉,狐狸般的得意笑容勾起,⾼傲说道:“原来陆柏风的报情是真的!”
“陆柏风?”他约略有这个印象。
“反正你也跑不掉了,我就坦白告诉你吧!全省都有被我收买的察警,你们有什么行动我都能掌握的到,想不到吧?哈哈…”吕哈赤自信他将在今曰下地狱,便坦白地告诉他,免得下去做了糊涂鬼。
“难怪总是缉捕不到你,原来你总是当缩头乌⻳,闻风而逃啊!”薛廷磊一脸不齿,想起了那天王局长请吃饭,在场有位同仁便叫陆柏风…欢乐所待的警局里也有违纪的警员,那么,在这之中,涉案的警员又有多少…
“你!”被骂是缩头乌⻳,吕哈赤自然面⾊难看,但随即转换为得意“嘴很硬嘛!看来你没有要死的自知,来人呀!傍我上,生死不计!”
一场缠斗展开——薛廷磊矫健地躲过两个黑衣保镖的攻击,但当他欲拔枪来制止他们之际,这才发现枪不见了!
这半秒的恍神教他的拳脚露出了破绽,敌人顺势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