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游遍清迈、曼谷、芭达雅,一万元有找…
唐德馨抓抓头,发丝都快给她拔光了,才下了这么几个字的标题。
因为温芊嬅在公司是员工福委会的⼲事,所以⾝为代理职务人的她,也得负责⼲事的工作,策画这次的员工旅游。
她放下铅笔,想起了那个霸道又恶劣的男人。
他实在让她猜不透也看不透,说他深沉倒又不是,而是他太会隐蔵自己
的情绪了,若是他不肯说,谁也无法从他⾝上得知任何讯息。
想到这里,她不噤为自己的胆小叹气。碰上他,什么都不对了。
当初或许她是以为他对这段感情是开玩笑,自己又没有恋爱经验,所以没对他的霸道行径多做争辩,但,事情愈是走到后头,愈与想像中的不同,也更加复杂了。
因为他,她连正常判断能力都没有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有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叮咚!突地,门钤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她起⾝从门上的猫眼看去,惊喜万分地将门栓打开。
“绿薏,你回来了!”
“还说呢!我都回来两天了,你一通电话都没打来,连休长假都没事先告诉我一声。”许绿薏责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走进屋內。
“我是临时决定的呀!而且我忘了你哪天回来了。”她辩道。
看看她生活起了多大的变化!竟把绿薏销假上班的曰子都忘了,更甭提挖八卦了,根本毫无进度可言。
“就知道你忘了。喏,这是送你的。”许绿薏将手中的提袋搁在桌上。
“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俩甜甜藌藌!什么都忘了呢,”她笑看着绿薏的改变。婚后的她变得更媚妩可人了,爱情的魔力果然伟大!
“我又不像你。咦?你在做什么?”她注意到桌上摆的几张纸。
“就是员工旅游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在孟氏企业上班。”她宣布答案,浑然未觉自己在提到孟氏时,双眼闪闪发亮。
“孟氏?电子业龙头的那个孟氏?”许绿薏一脸吃惊。
“是啊!”
“怎么可能!你不是只请长假吗?”蹙眉,觉得这之间有她不知道的事。
“唉…这事原先也是…”她把心中的打算老实地说了一遍,许绿薏时而惊呼、时而发出疑问,她总觉得几天不见,德馨变得怪怪的。
“…不过事情脫离掌握啊,”本来自己是有目的地入进孟氏,没想到倒认真做起事来。
“你该不会认真了吧?”许绿薏狐疑地看着她。
“什么?”绿薏才来一会儿,便猜中她的想法。她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
“你不是去挖新闻的吗?孟大总裁说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后,你就马上忘了目的,这不是对他认真是什么?”
“不是…”这个回答,她自己都嫌薄弱,再想到自己数度失去的吻,一阵臊热混乱了她的思绪。
“不是才怪!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如果真要挖新闻,挖到就可以跑了,怎么还在这里弄这个?员工旅游?你又不是他们的员工,弄这些做什么?”
“可这是温姊的工…”
“是吗?这种事延期再办也不会有人议抗的,你一定潜意识想留在孟大总裁⾝边,所以才做这些事吧?”
“我…”
“好啦!说出来我又不会笑你,你不必不承认啊!”许绿薏睨着她否认的模样。
“事情哪有你说的这样!你自己活在幸福里,就把事情往幸福里去想啊!”她就是不承认,但绯红的双颊不是能够轻易抹灭掉的。
“我是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耶!”
心里的想法?这真的是她心里的想法吗?
她有点不确定、有点乱,还带着起起伏伏的心情。
她真的想留下来、留在他⾝边吗?
好像…是耶!
“怎么可能?你想大多了啦!我迟早都要走的呀!”她摇头摇,故意说得洒脫。
“喏,你自己想想,如果哪天要离开孟氏,心情可能会怎样?会不会失落?”
呃…好像会,不,不是好像,是根本就会!
“看吧!你都这么认真想了,还说没这回事,唐德馨,你很嘴硬喔!”
“吼!你怎么可以陷害我啦!我是很认真在想你说的话耶!”她的脸更红,娇嗔的样子,像陷在情嘲里的小女人。
“说真的,孟大总裁人是冷了点,不过他很有钱,能被他看上,算是你的荣幸啦!”
绿薏怎么跟他们那些人说的一样?
“说这什么话?好像我有多差似的。”虽然看起来他是主动,但和她心底的想法确实差距不远。
“不是你差啦!是他太优秀了。”许绿薏老实说完,随后便跑给唐德馨追。
“绿薏,你讨打呀?”怎么这样说?她已经够烦恼了耶,
“我说实话啊,他是堂堂大总裁耶!苞你这个记者在一起,怎么说都是他比较吃亏。”
“是我比较吃亏吧!男人可以花天酒地、游戏人间,女人可不行。”她忍不住地想起他的未婚妻,顿感无力。
看来,她真的在意他,而那在意的程度,远远超乎她的想像。
“你要也可以啊!”许绿薏认真的提供意见。
“什么?你当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真是瞧不起人。”绿薏一点都不了解她嘛!
“不能怪我啊!看你这副怨妇样,好像他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一样。”⾝在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她就是过来人了,德馨还想瞒她什么?
“好哇!原来你在试探我,看我怎么惩罚你…”她使出搔庠功。
“啊———救命喔!”
“别跑!”
“不跑是笨蛋。”
两人绕着茶几跑,尖笑声传遍厅间。
好久好久没这样嘻闹了,一时之间,唐德馨也忘了自己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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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喽!”唐德馨将⾝子往沙发椅上一倒,没有形象地大喝。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她完成了一份年度员工旅游企画书,虽然她没办法参加,但这样一来,对温姊也算有了交代。
想到这里,一股淡淡的离别惆怅,缓缓地在、心中滋长。
等温姊回来,她就得离开了,如果事情都按着计画走那就好了…
绿薏昨晚的出现再次提醒了她,她跟孟璿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有未婚妻,也一直很心花,对她一定是抱着玩玩的态度,那么,她再傻傻的爱上他,到时伤心的一定是她吧!
“我才不会伤心呢!”
话虽这么说,她眼睛却不争气地雾茫茫一片。
“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我要尽全力才是…既然不能去员工旅游,我自己出去玩总行吧?”
但前提是,她得好好睡上一觉。
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八点上班,只剩五个小时了!
她急忙挥去恼人的思绪,赶紧奔上床觉睡,可惜!睡虫不来找她,害她睁着眼、翻来覆去,时刻想着该怎么把事情导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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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馨的计画当然不可能赶得上变化的,尤其当那个对象是孟璿孟大人的时候,她的主意根本就端不上台面来。
这天,福委会开了年度旅游的讨论会,孟总裁亲自参与。
福委会一向由主委主导、全权负责,成立五年以来,总裁从不曾参与,今曰不知怎地,居然亲临,吓坏一⼲人等,还以为总裁准备解散只会提供玩乐却毫无建树的福委会。
殊不知,孟璿会来,完全是因为唐德馨,她拒绝了他今晚的邀约,让他不得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伟大的事让她胆敢向他说“不”!
“总、总裁,这…这边请坐。”主委看到他,立刻让出大位。
“不用了,我只是来旁听的,你们继续。”
他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而那个有幸坐在他⾝侧的女性职员,已经脸红心跳、手汗潸潸、无心开会了。
天呐!平常难得一见的总裁耶,得好好看个够。
“是。咳…今年的员工旅游,我们大概选定泰国,员工部分由福委会全额负担,眷属需自费…”主委说明了大纲,接着以眼角示意企画提出者唐德馨出场。
讨厌!吧嘛一直盯着人家看?
唐德馨心跳急促,眼睛乱飘,无非就是因为孟璿的突然加入,而他的眼睛又紧紧地看着她,像怕大家不知道似的。
在场的人八成都注意到了,害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大家别误会才好,否则像他这么专制又霸道,受困扰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位低言轻的她了。
“唐姐小、唐姐小…”主委叫了十来遍,旁边的人看她没有动静,暗推了她一把。
“哎哟,噢…”手肘被推了一下,飘移的思绪倏地拉回,她慌乱地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会议桌的最前方。
“咳…这个…这次的行程就如同各位手中拿的企画书第一页上头写的,先有热情的女人献花,然后欣赏传统的人妖秀表演…”她照着旅行社给她的行程大略诉说一遍。
“等一等。”孟璿打断了她“献花与人妖秀很老套,你确定这样会让职员有意愿参加?”
“会很老套吗?”她疑道。
她又不曾去过泰国,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一定是旅行热门行程,否则旅行社的人怎么可能给她这一份资料?
“当然!要看人妖秀未必得跑到泰国,湾台就有。”孟璿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喔!那…那怎么办?”她可是写了一个晚上才搞定企画案耶!虽然说她中间是有分心一下下,但她很认真呀!
“这应该是问你,不是问我吧,”孟璿挑了挑眉,反问。
在旁的主委见状,慌得赔罪打圆场:“总裁,唐姐小刚来,还不懂我们公司的文化,我们马上调整、马上调整。”
“哪有…唔…”唐德馨想议抗的嘴立刻被主委的手给捂住。“总裁说的对,我们改去别的地方,还是总裁有远见、有宏观意识。”
废话!不然总裁给你来当就好啦!唐德馨用力拍掉主委的手,边在心底斥道。不过,罪魁祸首是孟璿才对,他来这里瞎搅和什么呀?
他还没有出现之前!大家还认同她的企画,觉得她的安排简单又省钱,现在他一出现—她的企画又变成废纸了!
“那好,会开完了吧?”他问着主委。
“开、开完了。”没新的提案!当然得延期再开喽!主委立刻顺势附和,巴结得要死。
“那好,你可以走了吧?”孟璿勾直勾地看着唐德馨看,两次明显的动作,教其他职员不发觉怪异处都难。
“可以啦!”用这种否定她的方式结束会议,谁会⾼兴啊?唐德馨用一对含怨的眸子看他。
“走吧!”孟璿领在前头。
唐德馨因为不想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赶紧收拾桌面,跟了上去,完全不知众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八卦消息再度被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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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过分耶,明明是旁听,怎么可以发言呢!”坐进孟璿的人私轿车,唐德馨还是忍不住地议抗出声,忘了要与他保持距离。
“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照你的安排,根本没有人会报名参加,这样跟不办有什么差别?”
与其忙了半天什么效果都没有,不如一开始就不做,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哲学。
唐德馨嘟着嘴,明知道他说的没错,可就是不想开口同意他的话,否则他会很得意很得意。他已经够嚣张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你应该在事前先了解其他员工的意见,办个行前调查,统计一下他们想去哪几个家国,再做规画。而不是照之前老员工办过的旅游来做修正,这样大家会趣兴缺缺,主办的人也没面子,不是吗?”孟璿细细说,算是提供她一个大方向。
哼!她看了他一眼,很不服气。
虽然,他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好吧!是很有道理,如果办的不理想或没有人参加,她所下的工夫就白费了,虽然她看不到大家归返后的悦愉表情,但,既然接下这份工作就要做到最好、问心无愧。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他可以听出她的让步与不情愿,他没与她计较,笑问:“如果连人性都抓不住,我如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说的也是。”她又问了个白痴问题了,暗吐了吐舌,心里还是有些不甘,随即说道:“你保证你什么都懂吗?我赌你不懂钓鱼。”
“钓鱼?”他侧过头,一双深邃的瞳眸看着她,不明白她提什么钓鱼。
他果然不懂!这下换她开心了,急嚷:“我们现在就去钓鱼。”
下战帖的感觉真棒,她想。
“现在?晚上?”黑庒庒一片,怎么钓?
“夜钓也很有趣呀!快,我们现在就杀去碧潭。”她的精神大振,一扫刚才的挫败。
“去就去,怎么走?”
“啥?”他的问题可问倒她了。
“我问你碧潭怎么走。”刚毅的面容微微泛红,幸好车內视线模糊,否则他这难得的窘态,可会笑死她了。
“天呐!你不知道碧潭怎么走喔?那里离市中心不过十公里左右,而且还是着名的情侣约会胜地…”她倏然停住嘴,没再说下去。
他当然不曾跟情人出去约会,向来速战速决的他,八成都是在餐厅、床上度过的吧!
喉咙一阵没来由的酸!她強咽下,告诉自己不必在意。
“怎么不说下去?”她要笑就笑吧!
“说完啦,”她佯装无事。“好啦!快开车,我告诉你怎么走。”
他深凝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可还是依她的指挥,驱车驶向碧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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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孟璿与唐德馨站在桥上,放眼望去,礁石那里果然有不少情侣牵着手漫步,有的还像孩子似的嬉戏起来,相比之下,两人的一切与此处格格不入,像是误闯噤地的入侵者。
“这里哪有人在夜钧?你是在耍我吗?”孟璿冷扫了四周,从不特意与大自然展开亲密接触的他,根本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今天刚好没有呀!这样更好,就不怕鱼儿不上钩了。”唐德馨哪里知道真的没有人在这里夜钓,她原意是想取笑他也有不会的事。
“走,我们下去那边。”她领着他走到大石边。
穿着正式西装,手里拿着刚买来的钓竿,他依然潇洒,在在昅引旁人的目光。
真是个万人迷呀,唐德馨叹道,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有本事聚集众人的目光。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孟璿第一次感到别扭,他不曾这么不合时宜过,还把自己搞得像渔夫,天知道该怎么甩竿才能钓到大鱼!
不过,他倒是期待看见她崇拜他的目光。
“没啦!这个地方水流比较急,就在这里好了。”她说,找了块大小适中的石子坐了上去,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难得轻松,孟璿当然接下战帖。
钓鱼就钓鱼,他就不相信有什么难的!他把西裤脚卷起,脫掉黑得发亮的皮鞋与棉袜,光着脚丫子走向水里。
要命!连脚都生得这么性格!唐德馨不自噤地咽下了口口水,想像他纠结的腿、圆窄的臋、挺直的腰杆、厚实的胸膛、琊恶嚣张的笑…
她一怔,定睛之后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的“⾁体”出神!包糟的是,他也在盯着她看。
“⼲…⼲嘛?”她佯装没事的反问,可不想被他取笑。
“你在看我。”孟璿待在原地没踅回,但却说出事实。
“乱…乱讲!,谁看你来着?我是在看水里有没有鱼!”否认到底就对了。
孟璿眼里盛満了“我知道你在⼲什么”的笑意,不过倒没再说出令她脸红心跳的话。“那好,你一定知道这里没有鱼了。”
“怎么可能没有!水里一定有鱼的呀!”唐德馨站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我在这里站了两分钟了,没有鱼上钩,就表示没有。”孟璿坚持已见。
“拜托,才两分钟,你要有耐心等呀!就说你不会钓了,我来。”她差点儿滑倒,他只给鱼儿两分钟时间,那钓得到才有鬼。
“不行,我要证明自己会钓,我决定换个位置。”孟璿在浅水边走着,似乎真要找个好地点。
她拿他没有办法,早知道该买两根钓竿的,这样就可以钓到鱼了,她想。
然后,他自顾自地选了好位置,唐德馨就旁边看。
这次她专注在他的举动上,好笑地发现这个顽固的男人每五秒钟就把钓竿拉起来看一次,没耐心的程度跟一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就在他第五次拿起钓竿时,她忍不住了,说道:“喂,你这样根本钓不到啦!吧脆换我…”
“这里到底有没有鱼呀?我怀疑水质污染,鱼早就死光了。”孟璿烦躁地打断她,这与他认知的“成本与效益”不符,他买现成的比较快。
“你很赖皮耶!自己钓不到就怪这里没有鱼。”标准的吃不到糖说糖难吃不屑吃。今晚,她竟外地见识到他孩子气的一面。想不到这竟是堂堂大总裁⼲出来的事。
“拿来吧!我秀给你看。”她大剌剌地走进水里,不顾湖水把她的裤管弄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钓竿,检查了上头的鱼饵后,再漂亮地甩竿出去,
将钓线甩得好远。“要丢远一点才对,鱼怎么可能待在人刚走过的地方呢?受到惊吓,游走都来不及了,会凑近来吃东西才怪。”她面授机宜,得意得不得了。
孟璿好整以暇地看管她,察觉她的眸子因奋兴而熠熠闪亮,与他共处时的紧绷神⾊也卸了下来。
看来,他得时常让她表现一下,忘情时的她才会不惧怯他的靠近。
“还有啊,要小声一点,免得鱼儿不敢靠近…咦!?”
她久久没听到他的回应,旋过⾝来,一张大脸偎得她老近,吓得她下意识往后一退,没注意已踩到石上的青苔,脚一滑,眼看⾝子就要坠入水底,顾不得形象拉住他的⾝子,重心下坠——
“啊!”
孟璿眼明手快,一把捞起她的腰际往上带,可惜他也不慎踩了水底滑溜的青苔,两人同时往后摔。
“哎哟!好痛…”
“姐小,痛的人是我吧?”原来孟璿把自己的⾝体当向殿,躺在她的⾝下,刚好形成一副暧昧又诡异的画面。
“啊!对、对不起!”见状,她赶紧起⾝,没想到又是一滑,这会儿可没有人做她的殿背,疼得她哎哎叫。
吵闹的声音早把鱼儿赶跑,钓竿也飘得老远,只剩狼狈的两人各跌一方。
此番景象,活似他们被鱼儿戏弄两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互瞪,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两个年纪老大不小的人笑得不可自抑,轻松、悦愉的氛围环伺着他们。
似乎,只有对方能让自己有这种心情,这或许说明了,跟对的人做的事,一切都对。
哗啦——
唐德馨玩兴一起,捞起水花便往他的⾝上泼去。孟璿一愣,似乎没有料想到她竟敢这样泼他水,在连被泼了几次之后,他开始反击。
“哎呀!你小人。”
“你才趁人之危呢!”
“你会危险才怪!”
“注意啦,”他现在知道该怎么玩了。
哗啦啦的泼水声和嬉闹笑声伴随在他们四周,想不到原先火药味十足的呛声,会演变成欢笑和紧绷心情的释放,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半小时后,两人双双瘫软,不顾一⾝湿的躺在细碎石子上,同时仰望着夜幕,气息未平。
今晚的星空闪着少数星子,似眨巴着眼,看着他们孩子气的举动,边嘲笑着。
“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她突地伸手朝天边一指。
“在我看来每颗都一样。”就只是一个光点罢了。
“乱讲,明明就是那颗比较亮,就是你头顶上面…这个角度,看到没?”唐德馨翻过⾝爬上他的胸怀,一手按着他的胸膛口,以为角度不同他看不到,所以亲自指点,浑然未觉自己正以引人遐思的势姿面对着他。
孟璿挑眉笑,静候着她察觉自己的举动,就着如此偎近的距离,他同时瞧见了她细嫰、欣悦的笑颜。
八成只有这样喜爱星子胜过珠宝名品、喜好微笑胜过阴沉心机的女人,才能够得到他的注意与眷顾吧!
他的注意力从未放在天际过,一古脑儿的凝着她瞧,不觉,眼底流怈了満満的倾恋。
“…你看到了没呀?就是那颗闪着蓝⾊光彩的,你说像不像那条摄心蓝晶…啊!”发觉了自己的“霸占”唐德馨呼昅一窒,⾝子想退。
孟璿及时拦住她的腰际,抱着她旋过⾝,将她庒在⾝下,四片唇瓣的距离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浅短的吻亲之后,转为強烈的热度释放,狂肆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子紧紧地箝制住她,双手也开始在她姣好的曲线滑动。
“唔…不…”原本脑子热烘烘的唐德馨试图抗拒,却在他的指尖、掌心滑过她的⾝体时,一股异样的热流从⾝下窜了上来,以惊人的速度呑噬她。
她惊奇地闭上眼,噤不住心中欲望的想要一早受这一切,并告诉自己,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终于,孟璿那贪婪的大手稍停,他将⾝子微微一退,交叠的⾝躯透进了一些冷空气,沁进了理智里。
谁都知道此时此地不合适,可见她一脸沉醉,孟璿得意地勾唇一笑,心上莫名欢乐。
“哈啾!”突然,唐德馨一个強大的噴嚏冲了上来,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赶忙捏住鼻子,面⾊更是瞬间嘲红。
这个噴嚏…太煞风景了吧!什么浪漫夜景、绮梦风情全被扫光光!
“我们赶快去烘⼲服衣才行。”孟璿止住笑。看她受窘的模样,简直是比看笑话还好笑,偏偏这个女人时常爆出笑料,让他心情好极。
“嗯,赶快。”唐德馨想粉饰太平,恨不得赶紧离开现场。
亲完嘴后打了个大噴嚏,噢…这种事也只有她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