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回到家和安爸爸一起等候安薪。
安薪一进人家门,看到⺟亲时,心中不免一阵惊愕。
安爸爸不等安薪回过神,立刻开口“薪儿,我已经替你们看好曰子了,就在过年前几天。”
安妈妈接着说:“这样一来,过年便更添喜气了。结完婚,你们可以出国藌月旅行。”
安薪勉強挤出一句“妈,你怎么会…”他尚未回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爸妈说什么。
安妈妈佯装不悦的口气:“怎么?妈妈回来你不⾼兴吗?你都要结婚了,我还不能回来吗?”
“当然⾼兴,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要结婚的?”
“是我告诉你妈妈的。”安爸爸道。
安薪思索着,当初的计划是如果爸妈有阴谋,那么他就将计就计,直接把莫斐娶进门,让之前的结婚由假变真。
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冠文,加上莫斐和⻩冠文同居,他只好放弃弄假成真的念头,改变汁划,先和莫斐结婚好骗妈妈回来,待莫斐和⻩冠文离开后,一切便回到原点。
“可是…我不想结婚了。”安薪犹豫地说,既然老妈已经回来了,自然就不需要结婚了,他的心里为什么有着一丝刺痛。
安妈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见安爸爸“啪”地一声,马上赏了儿子一巴掌。
安爸爸气得涨红了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想不到儿子既然已经和莫斐秘密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正式把莫斐娶回来。
安薪作梦也没想到,父亲会为了他不娶莫斐而打他,难道他生命中的一切注定要为莫斐而改变,不过,自从和莫斐认识后,他似乎就一直为莫斐而改变。
安薪抚着脸颊“我不打算结婚了!”莫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们要怎么结婚?
就算他想结婚也有问题,莫斐都已经和别人同居了,难道还要把她硬抢回来吗?他做不到!虽然他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对方強,但他何苦为了个女人,和别人抢得头破血流。
安爸爸气红了眼,严词提醒他“由不得你说不!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在嘴硬!
“我说过什么?”安薪故作无辜状,他认为他之前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那都是骗父亲的,所以…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失落感?
“你等一下!”安爸爸早料到儿子会有这招“死不认帐”愤怒地走进房间,拿出随⾝听“你听好!”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要和莫斐结婚。”
“莫斐,你也是吗?”
“是的,我决定和安薪结婚。”
“好!我同意!”
安爸爸瞪住安薪,提醒道:“这是你和莫斐那天说的话”这下子看你怎么耍赖!
不用说,此刻安薪的脸早已绿了大半!
想不到父亲那天的怪异举动,竟然是为了准备录音!他原本还想赖帐的,现在却有把柄握在父亲手上,他想赖也赖不掉了,可是现在莫斐已经有了心上人啊!
他迟疑地说:“可是…”能够说出莫斐和⻩冠文同居吗?
安爸爸斥喝着“你还可是什么?”
“要是莫斐…”能说吗?
“莫斐怎么了?”安妈妈问道。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安薪回想起昨天和莫斐的对话,莫斐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冠文同居,对!就是这样!那么暂时替她守密吧,时候到了,莫斐自然会说。
安薪颓丧回答“没什么!”
“既然你和莫斐都没什么问题,那就等着结婚!”安爸爸怒火稍减,语气也缓和许多,这样一来,时间上刚刚好。
安妈妈马上附和“对呀!”事不宜迟,要如期举行婚礼才行!”否则莫斐的肚子越来越大,那就不好看了。
安薪急切的想,糟糕!如今情况已经失去掌握,更有证据被老爸握在手中,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先找莫斐商量,现作决定。
安爸爸严厉地提醒“你最好乖等待着结婚,别打什么歪主意,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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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斐倏地站起来,双手扶住桌面,放大音量吼着“当初我就说这样行不通,你还一直很有把握,你忘了吗?”
安薪拉拉她的手,提醒她现在是在共公场所“我没有忘,可是…可是事出突然。”
“现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莫斐思考着那天想不透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怪异之处。
先是安伯⺟离家出走,接着要她搬去陪她住一阵子。之后是安薪找她商量先假结婚,再来一个弄假成真,而后安伯⺟再回家,对了就是这样!…再加上现在安薪所说的话,证实了这是个阴谋。
她想通了,一定是这样!害她把自己弄得整天神经兮兮的!
莫斐自以为自己想通了一切。
安薪说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
“这根本就是阴谋!”莫斐觉得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有计划的,只是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她?
莫斐不敢相信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要骗她!
“这不是阴谋!”其实也不能完全说不是,至少当初他有意将计就计,只是事与愿违,只好作罢。
莫斐自信地说道:“如果不是阴谋,事情可能这么凑巧吗?”
但是,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凑巧。
安薪的目的何在呢?要人吗?人已经是他的了;要钱?她可是穷得被鬼抓去了!要命?也不可能,她现在依然健在,到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莫斐觉得头昏脑胀,难过极了。
“谁知道我爸爸竟然会录音!”安薪辩解着,他认为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说出他原先的想法。
“是吗?那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也是你说没事的啊!现在才推说不知道!”哼!他根本就摆明着骗人!
我…”安薪一时语塞,莫斐说的是实话,当初他确实保证没问题。
莫斐愤然地说:“我不…”突然一阵晕眩袭来,她⼲呕了起来,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安薪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莫斐拍拍胸口,摇着手“不,不用!一下就好。”
“可是你最近好像常常这样.而且脸⾊也不太好。”
“需要时我自然会去,不必你操心。”
“还是去看看好了。”
安薪付了帐,抓住莫斐的手,立即走出咖啡厅。
莫斐被安薪拖着离开咖啡厅,她一路跟在安薪⾝后,这种感觉好熟悉…刚上台北的第一天晚上,她也就是这样被拉着到他家。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喊道:“我没有生病,我不要看医生!”
安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的脸⾊真的很差,还说没有生病!生病了就该看医生。”转⾝继续他的脚步。
莫斐气得嘟起嘴“可是我现在好好的呀!一点生病的样子也没有。”如果继续走下去,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倒楣的事发生。
安薪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还是让医生看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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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喜孜孜地说:“恭喜你,你孕怀了。”
安薪也忍不住问道:“是真的吗?”难怪莫斐老是想吐,可是孩子会是他的吗?还是…
“是的,已有一个月了。”医生依然是正经八百的模样。
“可是…”莫斐仿佛被宣判死刑般。惨了!被爸妈知道就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
医生叮咛道:“要注意⾝体,多休息,多补充营养,少动怒。”
安薪询问道:“可是她现在常反胃,而且…”
“那是正常的现象,过一阵子自然就不会了。”医生笑道。
安薪忧喜参半“那么…谢谢医生。”孩子大概是⻩冠文的吧!安薪心想。
医生看了一眼莫斐一脸呆样,职业性的交代“孕怀期间少拿过重的东西,要记得每个月回来产检。”
安薪和莫走出诊疗室,在长椅上坐下来。
安薪忍不住开口问道:“孩子是谁的?”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和莫斐只发生两次关系,会那么刚好?
莫斐一脸疑惑的表情“孩子是谁的?”一时之间她反应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安薪犹豫地说:“是…他的吗?”毕竟⻩冠文和莫斐已经同居了。
莫斐越听越迷糊“谁的?”她依然不懂他的意思。
安薪只好直话直说“⻩冠文。”为什么莫斐还是装迷糊?非要他把话说明白是不是?
莫斐讶异地张大眼睛“⻩大哥?”安薪说的“他”是指⻩大哥?难道安薪的意思是说孩子是⻩大哥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刺伤她?究竟她哪里做错了?他竟然这样侮辱她,现在的情况和他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
想不到安薪竟然把她看成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甚至怀疑孩子是⻩大哥的,莫斐感到眼眶一阵湿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倏地站了起来冲出去。
安薪在莫斐背后叫道:“莫斐,你要去哪里?”见她没有反应,他立刻跟了出去。
她为什么要跑?安薪望着莫斐的背影心想。
冷冰的冬风迎面而来,他无情的话语甚至比冬风更冷!莫斐一边哭泣一边想着,安薪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感情,而她竟然爱上他!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另一方面,安薪却认为莫斐是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和⻩冠文同居的事,他责怪自己不应该当面说破的,应该追她吗?也许她正要去找⻩冠文,他追去了岂不是更加难堪!
想到这点,安薪的脚步越来越慢。
还是别破坏人家欢喜团聚的气氛吧。
安薪停下脚步,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莫斐。
莫斐经过几天的思考,一切都弄明白了,安薪根本不信任她,也不爱她,不会承认孩子是他的。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恍恍惚惚地走向医院,每走一步她感觉心头就缓缓地淌下一滴血。
莫斐艰难的作了决定“孩子,对不起…不是妈妈不要你,而是你爸爸不要你,妈妈只好…”她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走到医院大门口,正准备踏上阶梯,却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愣了一下,转过⾝⻩冠文已经跑到她⾝旁。
“⻩大哥,是你!”
“斐斐,你到医院做什么?”⻩冠文关心地问道。
莫斐只好撕谎“我⾝体不舒服,来检查。”
“我陪你一起进去。”
“啊!一起进去?”
⻩冠文见莫斐一副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释道:“你大嫂已经先进去挂号了,走!”
于是莫斐和⻩冠文一起走进医院,两人站在柜台前。
“斐斐,你要挂哪一科,我帮你?”⻩冠文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好心的拿着挂号单和笔打算代劳。
莫斐紧张的摇摇手“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等一下我再过去找你们。”总不好让⻩大哥知道她孕怀的事。
或许斐斐有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冠文体贴地说:“那好吧!等会儿见。”
莫斐见⻩冠文离开,松了一口气,心里不噤有些犹豫,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还是必须这么做。
转向柜台,她深昅了口气,小声地说:“护士姐小,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做人工流…”话没说完,便有人抓住她的手,她惊愕的转头“⻩大哥!”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冠文铁青着一张脸,一手拉着莫斐,一手拿起遗留在柜台边的公事包,把她拖到旁边。
莫斐心想,怎么会这么巧!现在被⻩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冠文瞪着莫斐,责备道:“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人工流产?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蓄意谋杀?”说话的同时他看着她一脸惊愕。知道自己猜对了。
莫斐唯唯诺诺地解释“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孩子的爸爸不承认他,我有考虑过要留下孩子,但是如果生下来,我也对不起孩子…还有,将来孩子长大以后,他会被别人聇笑,也会恨我,所以…”
“孩子的爸爸是谁?”⻩冠文问道。
“我的老板,安薪。”
安薪?!依照他的感觉,安薪应该很喜欢她才对,怎么可能不要孩子呢?⻩冠文语气坚定的说:“好!你乖乖跟我一起等茵茵,待会儿到我家,你再好好把话说清楚。”
他坚决的语气令莫斐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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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无论发生任何事,安薪总会准时到公司处理公务,但自从那天在医院和莫斐分开后,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才回家,早上自然赶不及上班,这一切看在安氏夫妇眼里,自然知道他有心事。
这天晚上,安薪又喝得烂醉,踉踉跄跄地回家,安爸爸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薪儿,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公司打电话来家里好几次,都说你没去上班?”安爸爸决定今晚要问个清楚。
安薪故作淡然地道:“去了也没有事,陈经理他们的办事效率很⾼。”莫斐走了!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安爸爸再次问道:“可是你以前从不酗酒,为什么这几天你每天都喝醉回来?”
“我只是想体验不同的生活。”安薪撒谎!他喝酒的原因是因为莫斐走了。
“你难道忘了自己快结婚了?”安爸爸提醒他。
“我说过我不结婚了!”他现在才知道,没有莫斐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安爸爸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答应要和莫斐结婚的。”明明说好的事,他还想耍赖!
“莫斐?莫斐她有心上人了…”安薪一脸痛苦的说。
“莫斐的心上人是谁?”根据江老的报情,莫斐应该是很单纯的女孩子才对啊!怎么会有心上人这回事?
“⻩冠文,以前的邻居,现在是同居人。”他的心好痛!难道这就是失恋?为什么失恋的感觉这么痛苦?
“你是说莫斐现在和人同居?”安爸爸越听越奇怪,莫斐实在不可能和人同居,除了他,还有谁?
安薪痛苦至极地说道:“她已经和⻩冠文同居了,还怀了他的孩子!扁是我爱她有什么用,她不爱我,难道我还要和⻩冠文抢?”莫斐根本不爱他,抢到了也没有幸福可言,他宁可她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当然要抢!”安爸爸道。
安薪有些怀疑“当然要抢?”
“你记得莫斐刚来的那一天,我就找人调查过她了,直到你从澳洲回来那天为止,你和莫斐之间的事我全都知道!”
安薪吼道:“那是以前!我说的是现在,现在!听清楚了吗?现在莫斐和⻩冠文同居。”说这话时他的心几乎揪成一团。
“现在?同居?”安爸爸终于忍不住了“自从你和莫斐从雪梨回后来,莫斐一直就和你妈住在一起,我可以肯定莫斐怀的是我的孙子,也就是你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天啊!他做了什么?
安爸爸的一席话,重重敲醒了安薪。
安薪満脸惊愕“爸爸,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莫斐已经被他气走了!
安薪蓦地冲出门,来不及责备这对宝贝父⺟,直奔台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