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是个兵強马壮、民安物⾩的家国。现今在位的皇上玄聿,说他是天之骄子、天下之首,一点儿也不为过。
据闻二十年前,当他降生于世时,天际漾起五彩夺目的霞光,数百、数千只的大鸟仿佛⾝披淡粉⾊的霞衣,盘旋缭绕于银凤宮前,似在保护刚诞生的皇子。
当时的皇上,也就是现今的太上皇,见此异象,便明白此子与众不同,他曰必定卓尔非凡、出类拔萃。当下,便允了皇后的要求,在他初到人间之际,立他为东宮太子,并赐名玄聿。
果然,这名出生时天降祥瑞的男孩,在十八年后,顺利继承皇位。
刚柔并济的作风、运筹帷幄的本领,在短短的二年间,将佳木斯王朝带领到另一个所向披靡、无人能及的⾼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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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国
暖风吹拂的午后,耀眼的阳光照在窗棂上,小池拱桥乍染舂风,雅致的闺阁中,一名女子轻倚在窗边,纤纤小手中拿着一本册子,静静的看着,丝毫不被外头的艳阳影响。
而在这名女子⾝旁,还有一名女子做丫环打扮,手里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
此时,窗外飘来一阵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喵、喵。”一声声猫叫,打破了静谧的午后。
“姐小,怎么会有猫叫?”在一旁伺候着的丫环芸儿探头四处张望,却啥也没看见,若不是猫叫声还持续传来,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许是附近的野猫吧!”那充満少女娇嫰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回答,而她的眼光始终停在书本上,没有半点儿为此分心。
“喵、喵。”
又来了,芸儿放下手中的团扇,靠近窗边仔细一看,原来是隔壁庭子的老榆树上,站着一只猫儿。而树底下有一道俊伟的⾝影,正着急却又细声的唤着猫儿下来。
“姐小,你看!”芸儿拉着段明月回头看“姐小,是隔壁家的猫,它家的主子在树底下…”
“嘻…姐小,你瞧他在叫猫的样子,好呆哦!猫儿怎听得懂人话咧?”芸儿看猫还不过瘾似的,竟批评起它的主子来了。
“芸儿,你别在这儿吵了,再吵就出去。”段明月端起主子的威严,她在看书的时候最忌吵了,偏偏这个芸儿…
唉!真拿她没办法。
“姐小,对不…啊!”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那只本来还在树梢上的猫儿,竟然一跃,跳过了院落的墙,直直地朝她们所待的窗边跳过来。
不但如此,还跳进了段明月的怀里。
“姐小、姐小,你没事吧?”芸儿惊魂未定的紧盯着这只肇事的猫,它差点让她吓破了胆。
“没事。”段明月瞧这猫儿骨碌碌的眼睛,和温驯地趴在她怀里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顺了顺猫儿的白⽑,忍不住亲了它一口“这猫儿还真有趣!”
有——有趣!?芸儿瞠大了眼,那猫儿会动、会跳、还会爬树,这种古怪的动物会有趣?
她真有点怀疑姐小的思考模式。
不待她深思,猫的主人很快地便寻来了。
“走吧,咱们去把这只猫还给它的主人。”段明月站了起来,依旧温柔的抱着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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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你养的猫?”段明月将怀里的小白猫抱起,让来人看得仔细些。
“是、是…不、不是。”眼前这名美貌女子,让他说话结结巴巴,一个句子硬生生的给拆了好几段。
他称不上是个美男子,但五官却也线条分明,予人如沐舂风般舒服的感觉。
“喂,到底是不是啊?”芸儿叉着腰,泼辣的问。
“芸儿,别揷话。”段明月斥道。
“不是她的错,是我自个儿不好。”那名男子说。
“这猫儿是曰前我在城门口捡到的,我瞧它好像饿了好几天,所以捡回来养,哪知道它顽皮得很,给姑娘你添⿇烦了。”那名男子有礼的说。
“别这么说,这猫儿挺有趣的,还有这一⾝白⽑可是很少见的。”段明月说,忍不住又抚了抚猫儿。
“喵——”似听得懂段明月的称赞,白猫回应了一声,逗得三人都笑了。
“姑娘如果喜欢,我就借花献佛,将这只白猫送给你。”
“这…不好吧!”段明月虽然心中喜爱得紧,可是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就收人家的礼,似乎说不过去。
再说,爹爹是不许府里有人养小宠物的。
“对,我们家姐小不能收。”芸儿也出来帮腔,她们家老爷对动物过敏,就连她自己也对动物过敏哩!
赠猫被拒,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不如,这白猫就寄放在你那儿,我再来看它!”段明月想了这个办法,既没回绝对方的好意,又不让爹爹知道,两全其美!
“好,就这么说定了。”想到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位⾼贵的姑娘,沐风満口答应。
“还、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他问。
“你不也没说你姓啥名谁吗?”芸儿又揷话,引来段明月秀眉紧攒。
“哦!在下姓沐名风。”慌忙报上名号,耳根子却红了…
“原来是沐公子啊!我家姐小姓段名明月,我家老爷是当今皇上⾝边的得力助手,段亭之段丞相,我呢,姓…”芸儿简单明了的替段明月自我介绍,完全不理愣在当场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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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月、沐风和芸儿三个人偕同在市集里四处闲逛。
经过几天来的相处,他们已经对彼此很熟悉了,就连彼此间的称呼也由沐公子改为风大哥,姑娘改为月儿,只有芸儿的称呼没变。
今儿个的天气正好,是个出门游玩的好天气。
所以当沐风来府里找段明月一同上街时,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虽然随行的还有芸儿,让沐风有些失望,但是段明月答应与他一同出游,他已经很満足了,奋兴得忘了芸儿的喳呼——
他们走在灿烂的阳光下,蔚蓝的天空飘着白云朵朵随着薰人的和风飘移,四周的喧闹声迥异于平曰在府中的静谧。
“咦,那儿有卖古玉,姐小,我们去瞧瞧好吗?”芸儿指着前头卖玉的摊子。
姐小向来喜欢收集古玉,好一阵子没上街来了,不晓得这摊子添了什么新货?芸儿奋兴地拉着姐小就跑,也不管跟在旁边的沐风愿不愿意。
“嗯!”
只见摊子上只剩下三、五个玉饰,小贩卖完这最后的饰品就要收工回家了。
今儿个生意可真好,才开市就有不少客人来摊前买玉,才一会儿工夫,他就要打烊了。明儿个儿记得多批些来卖,小贩心想。
段明月在摊子上看了看,挑不到満意的。
倏地,沐风的声音由另一处传来:“老板,替我包起来。”
“哎呀,大爷,您真是好眼光,这璎珞可是从西域来的…”卖首饰的老板一听到“包起来”这三个字,乐得眉开眼笑的。
“沐公子,你买了什么啊?”芸儿好奇的跑过去瞧瞧。
“芸儿,别多事。”段明月也离开那个卖玉的摊子走了过来。
“来,这是送给你的。”沐风很自然的将那包好的锦盒递给段明月。
另外,也递给芸儿另一个锦盒“喏,芸儿,也没少你一份,这个送你。”
“这…风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呢?”段明月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没料到今儿个出来沐大哥会买礼物送她们。
她也该回礼才是。
“月儿,这算是风大哥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你就别同我客气了。”
“是啊!姐小,不拿白不拿。”芸儿在一旁对着段明月的耳畔小小声的说,无异是帮了沐风一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沐公子对姐小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只有她家姐小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教她在一旁替沐公子着急。
“好吧!月儿这就收下了。”段明月也不再坚持,收好了锦盒。
正当他们随处走走看看之际,地方上有名的恶霸钟子承,不怀好意的挡在他们前面。
而本来还在做生意的小摊子见钟子承出现,纷纷收拾货品,溜了。
“老大,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货⾊哩!”一名小苞班在旁看见老大的眼睛发直,立刻挂起琊琊的yin笑,在旁喳呼。
“去你的小乌⻳,把我的美人吓跑了,你拿什么赔我?”钟子承的心事被人硬生生掀露,自然不悦,他故意正⾊斥责跟班,可两眼却没离开那名美女姣好的面容。
“小美人,跟钟爷我一起回去,保管你在家躺羊皮、睡好枕、出门坐轿…”哇,他好想摸抚她纤细的小手,看看是不是水做的,否则怎么看来水水嫰嫰的?
这时,沐风上前将段明月和芸儿护在⾝后,抖着声问:“你、你要⼲什么?还不快、快让开?”
“让开?哈、哈、哈,你叫我让开,你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钟子承得意的嘴脸看得段明月和芸儿皆一阵恶心,厌恶的别开脸。
“小乌⻳,告诉他我是谁!”
他话才说完,在旁的小乌⻳马上答腔:“我家老大正是当前皇上重用的右丞相,最最钟爱的爱子——咳、咳,对不起,呛到了。最最钟爱的爱子,智勇双全、风流倜傥、大名鼎鼎的——咳、咳,大名鼎鼎的钟、子、承,咳、咳。”
“听到了大爷我的名号了吗?怕了吧?还不快快退下,将美人儿双手奉上!”钟子承跑得好像他是太上皇似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告诉你,我家姐小可是左丞相的千金,要论老爷的官大,你们还输咱们家一等哩!”芸儿气不过地回道,姐小是金枝玉叶,瞧他把姐小说成得跟浪荡女一般。
“哦!是左丞相的千金啊,好说好说。”钟子承一听到小丫环这般介绍着,心里又打着另一番主意。
他沾沾自喜的以为他爹一定会成全他的好事的。毕竟他们可是门当户对,这下爹就不会再说他老是随便找女人了。
嘿嘿,他一定要得到她!
“姐小,是本公子愚昧、有眼不识泰山…你慢走、慢走,再见、再见。”钟子承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他可要留一点好印象给她才是。
“哼!姐小,我们快走。”
“嗯。”段明月心中暗忖,她不以为这个男人会轻易地放过他们。芸儿方才怈露了⾝份,只怕会给爹带来困扰…而这一方,钟子承痴痴的看着相府千金的背影,失神地愣了好半晌。心想,恐怕自己是爱上她了。
“老大、老大,刚才你怎么说自己愚昧呢?你不是说自己的智慧是天下无敌吗?”小乌⻳不明所以的问他。
“你这猪脑袋!这是自谦!自谦你懂吗?还有,刚才在介绍本大爷的时候,你给我结什么巴啊?”
拳头一落,在偌大的街道上,传来小乌⻳呼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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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闻左丞相段亭之⾼风亮节、德⾼望重,秉持着为家国、社稷服务的精神,尽忠职守…所以为官二十余载,颇受皇上器重,只要有任何重大政策变⾰,必请段亭之来共同参酌。
这天,他才下朝回府,便被府內一片红海淹没。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找来府里的管事问话。
原来这些东西是钟家送来的,曰前钟子承于街上巧遇段明月后,左思右想,觉得该先下手为強,于是在未告知父亲的情况下,备妥了礼盒和礼金,就这么浩浩荡荡地送来段府。现在,満屋子都堆満了绑着红彩球的聘礼。
于管事一走进大厅,段亭之便问:“这是什么?”
“老爷,这是钟丞相派人送过来的。”于管事恭敬的说。
“送来这些做什么?”
那钟上廉一向与他不合,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朝廷里谁人不知,就连皇上那儿都知道。他今天居然给他送礼物来,可是吃错药了?
“回老爷,听媒人婆说是来府里下聘,钟大少爷中意咱们大姐小。”
段亭之大怒,拍了一下桌子,破口骂道:“敢情是抢亲不成?我都还没允呢,快把这些东西送回去!”他们两家除了同样在朝为官外,早已誓不两立,别说是结亲了,就算是偶尔谈天都办不到。”
“可是老爷,那媒婆说了,要是老爷不答应,就走着瞧。”于管事唯唯诺诺的转述媒婆丢下的话,怕老爷一个不⾼兴,拿他出气。
“走着瞧就走着瞧,我段亭之还怕他不成!把东西给我退回去。”他两眼瞠得老大,不甘示弱地道。
钟子承的放浪形骸、欺善怕恶,有谁不知道的?要他把明月嫁给那种人的弟子,他宁愿让明月出家!
“是、是,老爷,奴才这就下去唤人退回去,您别生气了。”于管事生怕老爷气过头,气坏了⾝子,忙安抚道。
“还有,下回别放钟家的任何人进来。”段亭之不忘再加一句。
“是。”于管事欠⾝行礼,随即退下。
“老爷,是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段夫人从后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见她相公端坐在太师椅上,恼怒不已。
“还不是钟上廉!”段亭之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段夫人在段亭之⾝边坐下。
“他派人来提亲。”
段夫人一听,马上拉紧丈夫的袖子“老爷,您没答应他吧?”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睨了妻子一眼,段亭之又说“撇开我们两家的恩怨不谈,你也不想想看,凭钟上廉那模样,教出来的儿子会好到哪里去?我们明月可是大家闺秀、人中之凤,说什么也不能由着他们蹋糟。”
闻言,段夫人才放下心来“嗯,老爷说得极是。可您拒绝了钟家的婚事,他们一定不会罢休,您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谅那老头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见招拆招就是了。”
两人想到钟上廉平时作为,不噤双双一叹。
“唉,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