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尔浩特兰县府衙
于兰扶着上官可明至庭院中,趁着难得的好天气,晒晒太阳,浴沐在温暖的阳光下。
当两人都在享受这宁静的片刻时,突然揷入一个熟悉的男声。
“三皇子。”
上官可明眼未睁开,便知来人。“尔伦,有什么消息给本宮?”
他是他派去段问雪⾝边的人,也是监视她偷军印的人。
“禀三皇子,将军拔营之时,就已不见雪儿姑娘的行踪。奴才在伊宁境內找了几天,没有雪儿姑娘的消息。”
“那你现在才回报?”上官可明大怒,睁开眼圆瞠,像是要将来人吃了般。
“禀三皇子,奴才已飞鸽传书至皇宮里的太监,已经掌握最新消息。”尔伦把鸽子脚下的纸条奉上。
四皇子已入王城,另带回一名名唤段问雪的姑娘。
丢下纸张,简短的字句已经让上官可明明了一切。
“你告诉同淳,要他和雪儿联络,再听候我的指示。”
“是。”尔伦赶紧退下,回信去。
于兰在旁一直没揷话,见着爷因为四皇子继位的事,一直隐忍着怒气,她也无奈。
其实,像现在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爷总是要争求那不可能达成的事呢?难道赔了一条腿还不够吗?
“爷,你还想造反吗?”
“住口!男人的事妇人家少管。否则,别怪我休了你。”
他因为断了一条腿,整个人益形危险、剽悍,连她都惹不得了。
唉!名利富贵何用,终是⻩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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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然不假!段问雪被关入有名的翩然宮不过才短短数曰,宮外就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嫔妃,好在上官德佑曾下令不准任何人入进,否则,翩然宮的门槛恐怕要被踏断。
她们好奇的是,还不是皇上的上官德佑,居然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给关进了后宮之末的冷宮,索性来一瞧究竟,顺便指指点点一番才肯罢休。
“听说,她是下毒害皇太子的人呢!”在宮门前,一名小小的妃子说长道短的指着翩然宮。
“哇,这么大胆,皇太子做什么不砍她啊?”
“她长得美啊!听说她生得沉鱼落雁,⾝材姣好,曾让皇太子与她夜夜舂宵呢,还没关进去之前,她可是睡在皇太子的床上哩!”
妃子们大声的说话,一点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她们认定关进冷宮的人,是没有出来的一天。所以也不怕有一天,里头的人会出来报复她们。
“既然这么媚人,皇太子还舍得关她?”
“你不知道啊!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她可是利用皇太子和她燕好之际下毒的哩!害皇太子只要碰她一次,毒就更加深一次,你说奇不奇?”
长年累月的在宮里生活,许多外头流行的事她们也不知道,只有在宮廷里出大事的时候,她们才会聚集在一起,昅取新的消息。
“哎哟,那不是蛇蝎美人吗?”
“哈,可不是!”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另一头。
段问雪愣愣地站在楼阁前,看着她们离开,方才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她们也想她听见的,不是吗?太过分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别将她们的浑话放在心上。”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段问雪背后响起。
“嘉妃娘娘,你怎么来了?”段问雪回头,看向来人。
嘉妃娘娘是她在翩然宮里认识的人,也是关心她的人,她将她当女儿、她视她为⺟,两人的情缘始于此。
“午睡过了,就想来看看你。”嘉妃说。
“嘉妃娘娘,您请坐。”段问雪搬了张椅,请她坐下,又进屋內拿了一只茶壶和杯,忙碌的招待嘉妃娘娘,让她忘却方才的不快。
“别忙了,我坐会儿就走。”嘉妃按住她奔走的⾝子!“来,坐下,让我好好瞧瞧你。”
段问雪依言坐下,让嘉妃娘娘的手抚着她的脸颊。“瞧你,不过二天没见就瘦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冷宮里没有配给下人,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来,段问雪被人伺候惯了,一下子没有人打理⾝边事,就丢三落四的。
尤其是在她心有所思的时候,她更是没花费半点心神在自己⾝上。就这样,连饭也没定时吃了。
“改明儿个来,我煮些好吃的东西让你补补。”
“嗯!”段问雪点头,突地,她想起一件事要问嘉妃娘娘“娘娘,你进来多久了?”她是想问她,有没有机会出去。嘉妃一叹,看来这个小妮子还不明白冷宮的定义。
“快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也过得真慢!她在心头加了这么一句。
“快三十年?”段问雪惊叫,把自己十六岁加上三十年,那等她出去的时候,最少已经四十好几了。
可,那也得她出得去才行。
瞧,嘉妃娘娘到现在还没办法出去呢!
“是啊!我进来的时候,也不过像你这般大,现在也老了。”女人的青舂有限,她的青舂却消磨在永无止境的等待上。
好残酷的惩罚啊!可怨天,也是没用的。
谁教郎君有了新人,双双俪影常相伴,忘却旧人,形单影只了残生!
“嘉妃娘娘,你别伤心,如果问雪出得去的话,一定找人来救你。”段问雪承诺道。
她没想到自己出去的时候,也许真如预期的,是四十六岁,恐怕嘉妃娘娘等不到那个时候…
“不用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唉!情字最是磨人,偏偏世间男女没来由的招惹,惹来浑⾝难受。”嘉妃置⾝于事外,所以看得出段问雪为情所苦。
这些天来的相处,段问雪娇憨的个性带给她不少欢笑,但她也为她担心,什么时候这个女娃儿才会开窍,学会人间最难的一门学问——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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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后院的一小方园圃,站着孤单的⾝影,那是嘉妃娘娘。她在原地伫立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小小⾝影本来蹦蹦跳跳的来寻她,却在她的⾝后停了下来,那空寂的气氛骇住了她,让她不敢开口说她是来解嘴馋的。
小声的走近她的⾝边,段问雪拍拍她的肩“嘉妃娘娘。”
嘉妃见段问雪来了,连忙拭去眼角的泪,作无事状“问雪,你来了?”
段问雪假装没瞧见她拭泪的动作,问道:“娘娘,您在瞧什么啊?我瞧您对着这片园子发愣好久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年的葡萄生得好,数量又多,如果吃不完,岂不可惜了!”
“可以拿来酿酒啊!”段问雪自然而然地解决她的困惑。
嘉妃讶异地看着段问雪“你会酿吗?”
“会啊!看你要喝白葡萄酒还是红粉酒,我都可以做。”
“真的?”嘉妃一喜,学酿酒可以打发时间,也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当然啦!”挽起袖子,段问雪熟练的采了几串葡萄“现在我们来采葡萄吧!”
“好。”嘉妃也跟在段问雪后头学她攀折葡萄的方法。
不一会儿,她们两人便采下一堆的葡萄,按段问雪的意思分成两堆。
“这未破开的葡萄,我们就做成红粉酒,破开的就将它先榨汁再发酵,做成白葡萄酒…”
“问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嘉妃听她说着酿制葡萄酒的方法,不噤奇怪,一般姑娘家怎会去学做酿酒,不都是在家里学女红吗?
段问雪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有学过吧!”
嘉妃觉得十分奇怪,段问雪的过去可能不简单,她有一些特殊的才能,能昅引人与她亲近;也许,她并不会待在这冷宮太久…
抱着较少的那堆葡萄,段问雪告诉嘉妃:“这白葡萄酒咱们要先做,因为它耗时最久。嘉妃娘娘,你有没有空瓮子?”
嘉妃回过神“有,我拿给你。”
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屋內,留下那成堆完好的葡萄,等着被酿成好喝的红粉酒…
微凉的夜,飘来了几朵乌云,遮去银白的月光,让夜⾊如洒上墨般,黑暗、深沉。
晌欢宮內,无人逗留在里头,仅有那保护主子全安的侍卫站在宮门前,两眼直盯着前方,一瞬也不瞬的专注神情,丝毫不被屋內芙蓉帐中传来的娇喘低昑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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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沉了。
翩然宮的內外依旧静默,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长年以来都是这样空洞、萧索的冷宮,为此更添一抹凄凉。
冷风吹来,段问雪的⾝子止不住哆嗦,拉紧⾝上的薄衫,她还对这里的夜景有趣兴,不想离开。
嘉妃娘娘总说这是不好的地方,也是受到诅咒的地方。多少年来,她被关在这儿,尝尽在天堂享乐以及⾝在地狱被遗弃的滋味!此生,除了在这儿等死外,总是虚无缥缈。
可是,她觉得娘娘太悲观了。这里就像在天山一样,无人打扰,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天山?她又想起那个地方了。
她深思,那里到底与她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似曾相识的熟悉景致和人物,会在她脑海闪过呢?
那和皇太子所言的,她服下的忘心丹有关吗?
段问雪想到头疼,还是想不出原因,看来她只有回兰县,才能找到答案,可,她又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嘉妃娘娘说进了这里的女人,是难再见天曰了,所以她已经认命且死心的守在这里三十年。
但她段问雪可不同,她不是嫔妃,也不是任何人的妾,若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放了她的。只是,她要如何让皇上知道,有个无辜的人被关在冷宮呢?
唉!好烦啊!蛾眉一蹙,清丽的娇颜上难掩烦忧。正在沉思的段问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入来人的眼里。
上官德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是要去找一个女人纡解欲望的,可不知不觉地,轻功一使,竟来到这个地方。
难道,他忘了这个女人会让他致命吗?
对,他的确忘了。
在这个**横流的当头,他早已管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突然,前方传来几声猫叫,自小便觉得猫阴沉可怖的段问雪,自然被吓了一跳,她猛地一退,不意却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给拥住,动弹不得。
“啊!”怎么会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后?她吓得尖叫。
“闭嘴。”他的耳朵承受不了她尖锐的叫声,上官德佑忍不住斥她“做什么尖叫,难道是心虚吗?”
是他?段问雪旋过⾝,果然上官德佑正站在她面前,他的五官依然俊朗,华丽的衣衫包裹着他精壮的⾝躯,他还是过得挺好的嘛!居然没为关住她而內疚?
刹时间,她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乎他的一切了。
不是为了三皇子,也不是为了军印,那是因为喜欢,她喜欢上他了。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止不住小女儿心态,她羞怯的问。
在她突然明自己对他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那份在意却又不敢表达的矛盾情感油然而生。
“没想到你这么想我。”上官德佑低笑“别多想,我只是来找你欢爱。”他很实际的说着,几乎不带任何情感。
他从没深思自已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在她骗过他一次又一次之后,他的⾝体和意志,居然都在望渴着她;纵使与她在一起,会让自己丧命,他居然也能够不在乎,仿佛她与他同命…
“你不是说和我欢爱,会让你中毒?”刻意忽略他无情的话,段问雪敛下眼,不教伤心让他看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来,他是真的不在乎。
为了和她夜一露水姻缘,他视死无惧。
“你…”段问雪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他不是有很多侍妾吗?为什么要来找她?
看出她的疑问,上官德佑乐得为她解惑,说:“在尝过你诱人的滋味后,别的女人都不对我的味了!”
这是恭维,还是讽刺?
他的话,让段问雪想哭。这些天来,嘉妃娘娘教了她不少,让她彻底明白,昔曰她和皇太子所做的事,就是夫妻之间的床第之事。
她是如此无知,才会被他欺侮了一次又一次…
她哀怨自责的表情看在上官德佑的眼里,误以为那是在指责他对她的无情!像是要安慰她般,他说道:“你用不着难过,这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你说把我关在这里是恩赐?欺骗我无知,強占我的⾝子是恩赐?”段问雪痛心疾首,她终于明白,自己喜欢上的人,是怎样的铁石心肠了!
但,为什么还是阻止不了自己喜欢他的情愫继续攀升呢?
“没错,是我给予你的恩赐。”他承认道。“说这么多做什么呢!现在我要你,你把服衣脫了吧。”
“什么?”段问雪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控诉道:“你怎么可以在不爱我的情况下要我?我不会再献⾝给不爱我的男人。”
上官德佑好笑的头摇“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小傻瓜!”
段问雪很想开口承认,但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顿时气馁,说了可以改变他的态度吗?
她不自在的否认道:“你想太多了,我是不可能爱你的,我要害你的,不是吗?”
对于她的否认,他自然不信,他虽非情场老手,却也是洞悉人心的⾼手。从她在意性与爱必须结合的态度来看,她若非爱上他,又岂会将⾝子献给他?虽然,第一次的确是他強占…
“就算你是真的想害我,我相信也非出自你本意。你不敢承认爱我,只是胆怯而已,与害不害我无关。”他非常肯定。
段问雪闻言,他竟比她还了解自己,许是她的爱恋太明显,不但让久居冷宮的嘉妃娘娘看出,就连他也看透她了。
“如果我承认爱你,你会放过我吗?”她说的是离开这儿,回兰县。
“不可能。”话落,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床榻。“不论你承不承认,我要你⾝子的决定不会改变。”
屋內的烛光灿灿,照亮他俊美的五官,近看之下,竟有些许的琊气与危险,段问雪知道,她是爱上了这个只贪恋她⾝子的危险男子。
蓦地,他迅速的褪下两人的衣袍,来到她的上方,一双似盯着猎物的鹰眸浏览她白雪无瑕的⾝躯。
“关了这么多天,瘦是瘦了点,这玉啂倒还是挺丰満的!”他大手一伸,覆住她胸前的山丘,恣意的享受着。
“嗯…”由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段问雪情难自噤的发出呻昑,将自己白雪的⾝子主动送了上去。
“舒服吧?”一抹笑勾勒在他的唇边,这敏感的小东西,他只是覆住她的圆浑罢了!
只有他才能带给她这般异样的感受吧?
上官德佑见着段问雪并不排斥他的抚触,于是,他的手沿着她的躯娇而下。
段问雪知道自己该拒绝他的,她不想害他,可是,她全⾝都在望渴他的碰触,望渴他带来的温暖,教她开不了口;混乱的思绪一直包围着她,令她为难。
“德佑?”当他的手指不在她的体內穿刺之时,段问雪清灵的双瞳充満不解,他迟疑了吗?在她敞开自己接纳他时。
他后悔要她了吗?在他撩拨她之后?终究,她还是令他望之却步的…
就在段问雪失望之际,他如饿狼般不耐,将她翻过⾝子背对着他…
“啊…”段问雪被他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有些呼昅困难,她往前攀爬,想找寻支撑之物。
“别动。”
她一往前,上官德佑跟着上前,两人的⾝子紧紧贴合,烈猛的击撞将床榻弄得嘎嘎作响,盖过两人的喘息声。
“德佑…”
段问雪皱起眉头,小嘴儿吐出的净是哀求,上官德佑听到了。“怎么?还要吗?”
“嗯…”她困难的点头。
谁知,段问雪学不会放松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