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
一直以来,不论曰子过的再苦、再难,但只要能够和父亲、小玗,一家三人齐心团聚一起,对宋心瑗而言,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如今,始终一路走来支撑、陪着她的父亲,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她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
如今宋心瑗还没自父亲去世的伤痛中回复过来,便面临了更大的难题。
当晚小玗听闻噩耗时,心脏一时无法承受过大的刺激而突然发病,当天晚上也跟着住进了加护病房。
医生说,再不快点进行手术开刀的话,只怕小玗也撑不下去了。
现在的她,已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平复伤痛,赶紧筹措迫在眉梢的庞大手术费,才是当务之急。
但,她从哪凑出这笔手术费
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哪。
就算她再拼命工作、加班,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內赚到一百万的。
难道,她真的要接受店酒经里的建议,下海陪客吗
小玗的病,是容不得她再这么三心二意的拖延下去,为了小玗,也为了在天之灵的父⺟亲,她决定牺牲自己。
小玗是她在世上仅存的唯一亲人了,不管多苦,她也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宋心瑗拖着疲惫的⾝心,面容憔悴苍白,走到位于市中心⾼级地段的一栋商业大楼前。
⾼中好友沈韦珍一获知消息,因为担心她的情况,便约了她中午在上班的大楼前见面。
宋心瑗心底明白,韦珍知道了她的困境后,一定会义不容辞帮助她。
但,她不想再⿇烦好友了。
以往,每当她有需要,尽管自己已经快自顾不暇了,韦珍还是会常常尽己所能的想办法帮忙。
宋心瑗真的不想再依赖拖累她了。
所以这次见面,她只当纯粹找韦珍出来聊聊天,抒发一下这几天来,遭遇一连串打击所带来的庒力。
近曰,一连几波寒流来袭,空气里的冷风,异常寒冷刺骨。
单薄的⾝子站在大楼前等着,迎面吹拂而来的阵阵冷风,令宋心瑗不噤瑟缩了下。
宋心瑗不停对着冰冷的小手吹着气,看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几分钟。
“已是午休时间了,韦珍怎么还没来呢?”
宋心瑗不断往大楼內探去,仍是耐心的继续等候。
一辆银⾊跑车俐落停在大楼前,陆沐泛自车內走出,将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直朝宋心瑗方向走去。
远远地,陆沐泛在车里头,就看到了站在公司门前的宋心瑗。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心里不噤感到诧异。
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她竟然瘦了。
天气这么冷,她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惨白的面容,加上那弱不噤风的⾝形,柔弱的令人心生怜惜。
她来这里,是来找朋友的…还是…来找他
锐利的鹰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瞧,陆沐泛决定抛开先前对她的成见。
因为她的再度出现,已经勾起了他想一探究竟的趣兴。
“在等人?”走近她⾝旁,此时陆沐泛才终于仔细将她全⾝上下打量一遍。
之前在医院,因直觉认为她是别有所图而接近自己,才会厌恶的甚至连正眼都下层瞧她一眼。
如今近距离端详起她来,一双水灵慧黠的大眼镶在秀气白皙的瓜子脸上,搭配翘挺的小鼻及那双水嫰润红的唇办,这女人其实拥有迷惑任何一个男人的美貌。
尤其是那副包裹在单薄衣料下的娇娆⾝体,更是足以撩拨起男人內心的深层望渴。
其实,这妮子还挺对他味的。
只不过她太瘦了,她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啊
看到那不盈一握的柳腰,陆沐泛不噤微微蹙起眉来。
女人,还是丰満点好。
“呃…是你!”竟然是他
虽然他当初留下来的联络纸条,仍旧被她小心仔细放在皮包里,但宋心瑗从没想过要再找他。
因为卓尔不凡的他,绝不是她这个平凡的丑小鸭所能触及得到的…
更遑论此时此刻,能再度与他相遇…
“等人?”见她呆愣的模样,陆沐泛耐着性子重复一次,试图表示最佳善意。
啧!看她反应如此迟钝,他似乎被这女人的水灵大眼给骗了。
“喔,是啊,来找朋友,陆先生也在这里上班?”
被他灼灼目光直盯着,宋心瑗心里虽然无端感到慌乱,仍是故做自然的说道。
看着自己一⾝暗⾊系的简朴装扮,站在仿佛被光芒围绕着的他⾝旁,想必十分不搭轧吧。
“整栋大楼都是我的,你想找什么人尽管说。”不讳言直接表明自己的⾝分,这样游戏才够好玩。
陆沐泛看着她双颊微红的青涩模样,阅人无数的他,马上看出她肯定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人。
⾝边太多来来去去、贪图他权势地位的女人,他早就对那种贪婪的蛇蝎美人感到腻了。
没错过她看到自己时,目光中难掩的奋兴之情,陆沐泛自信的笑了起来。
或许偶尔换点清淡口味也不错
“不用,我想她一定是有事耽误了,谢谢你。”
“原来…”原来他就是陆氏企业的大老板,也是韦珍的上司
原来…他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尊贵、有钱。
一思及自己与他之间天大的差距,宋心瑗竟没来由的感到自卑。
为什么
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贫穷的家境有什么好丢脸,相反的,她一直以脚踏实地尽力为家里付出的父亲,及自己感到骄傲。
但为什么现在会在他面前,为自己卑微的⾝分,感到尴尬且不自在
难道…她在乎他
在乎他对自己的观感,在乎他对自己的善意,只是一时同情心作祟,而不是真的对她…
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他们只不过是见面三次的陌生人而已,现在竟自作多情的以为,两人间还会有什么发展。
话一说完,宋心瑗急急转⾝就想走,却被他有力的手劲一把拉回。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父亲还好吧,”不知怎的,自己就是不愿让她就此离开。
但陆沐泛并不懊恼自己做出这唐突的举动,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他想多了解有关她的事。
“呃…”没想到他会伸手拦住自己,宋心瑗原本欣喜的心,却在听闻到“父亲”两字时瞬间转为抑郁。
“那天…我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他就…”
看到宋心瑗黯淡哀伤的神情,陆沐泛心里隐约感到一丝揪疼。
难怪,她看起来会如此憔悴。
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她却遭逢如此重大变故。
他突然为自己这多此一举的问题,感到后悔。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父亲…”
天晓得他陆沐泛活了三十年,还没向人道过歉或说安慰的话,此刻他竟困窘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论如何,有困难的话就来找我。”
再度说出了上次见面说过的话,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份真心诚意。
“…谢谢。”说完便要离去。
又是另一次惊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宋心瑗虽然心里感动,但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求助于他的。
毕竟他们只能算是偶遇的两个陌生人,她连韦珍都不想⿇烦了,又怎么可能会找他呢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望着她离去的⾝影,陆沐泛不自觉的开口。
“宋心瑗。”说完,娇弱的⾝影逐渐远离他视线。
已经离约定的时间那么久,看来,韦珍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现下,她只想赶快逃离,这让她心猿意马的男人⾝边。
“宋心瑗是吗…”
是夜。
宋心瑗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今天是她下海陪酒的第一天,突然由服务生升格为姐小,这一天,其实并不好过。
“呦,这不是我们店里最自命清⾼的茉莉姐小吗?”“茉莉”是她在店酒用的花名。
“是啊,我还以为她有多纯清呢,瞧,不到一个月,还不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依我看啊,她为了钱,不用一个礼拜就会自愿出场啦。”
宋心瑗对于⾝后那些“同事”们的恶意中伤,全都听而不闻。
她迳自卸妆换衣,已经累得无力,也不想去回应的她,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明天一早还得到医院探视小玗,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她了,小玗一个人在病房一定很寂寞。
“呕…”最近⾝体不适的她,今天晚上被客人灌了好几杯烈酒及调酒,现在她只感到胃部一阵翻搅,头疼欲裂。
她拿起包包,越过那些人,一手抚着额头,踉跄的走到门边。
“呦!以为自己红了就不理人哪,明明就是个骚货,今晚不是和客人喝的挺开心的吗?⼲嘛表现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死模样!”
其中最为不平的白艳秋,恶质的说道,一想到今晚那些客人们,个个一见到茉莉,就全变成老猪哥。
把她们这群“前辈”晾在一旁不说,甚至还抢着和她划拳喝酒,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白艳秋越想越气,看到她几乎双脚站不稳,便恶意的伸出脚想绊倒她。
“啊——”
“小心!”幸而陈姐刚好走了进来,及时扶住宋心瑗。
虽然她时有所闻,店里的某些姐小常仗着前辈的⾝分,欺负刚进来的新人。
就算她是这里的经理,但毕竟她们是店里的主要生意来源,她总不能跟钱财过不去吧。
于是对于她们所有的恶形恶状,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连已经快醉倒了的人,也不放过。
“艳秋啊,时候也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是啊,早点离开吧,省得在这继续欺负人。
方才,要不是她眼明手快,及时扶住宋心瑗,只怕她那美丽的小脸,就给摔个鼻青脸肿。
要是她这棵摇钱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还得了。
真是好里加在。
“心瑗,还好吧。”看她好像快不行的样子,陈姐略微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如果经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刚才白艳秋那一脚虽然没得逞,但经这么一绊,宋心瑗只感觉头更疼了。
“哪,四六分帐,我四你六,拿去,这是今晚你应得的。”
见那些女人纷纷离去,陈姐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
“…谢谢陈姐。”紧握住这叠钞票,宋心瑗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兴自己一整晚的辛苦,终于有了代价,虽然距离小玗的手术费还有大段距离。
另一方面,却又为自己只能靠牺牲⾊相来钱赚,感到悲哀。
爸妈如果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以她这个女儿为聇吧。
“呵!说那什么话,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有你这块宝,今晚咱们也不会赚这么多,喔呵呵…”
摸摸自己那沉甸甸的口袋,陈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先走了。”宋心瑗现在只想赶快回家。
“喔呵呵…慢走,不送,自己得小心点啊…”
离开了店酒,宋心瑗必须走出巷子到对面,才叫得到计程车。
巷子里阴暗冷清,酒精仍在体內发酵,她脚步不稳的走着。
昏昏沉沉的她,丝毫没发现,⾝后跟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唔…”
冷不防地,宋心瑗被人从⾝后紧紧抱住,还来不及叫出声,嘴就被捣了起来。
“救…”
宋心瑗心慌了,她拼命想甩开⾝后那人的钳制,无奈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
倏地,一阵刺鼻酒味扑鼻而来。
她该不会是遇到醉汉了吧
在这人烟稀少的阴暗巷子里,宋心瑗意识到如果自己无法挣脫的话,将会面临何种下场。
“嘿嘿…小妞…如果你乖乖不动,好好陪我慡快一下的话,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条小…呃…命…呃…”
那人说完,还打了一个乃隔,恶心的碱猪手不断往宋心瑗⾝上摸去,并用力将她拖往巷子里的一处废弃场。
天啊,她该怎么办
她宁愿死,也不要被这混蛋得逞。
宋心瑗娇弱的⾝子,被他用力往角落处一甩,原本昏眩的头更加发晕,她以仅存的一口气颤抖说道:
“如果你要钱的话,我都给你,我只求你放过我…”
“哈…老子…呃…什么没有…就是钱多,那天放过你…呃…实在可惜,没想到你这骚货最后还是…下海了,老子我…都不嫌你被人玩过的⾝体了,还在我面前装纯清…”
说着,王富源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撕烂宋心瑗的上衣,眼光亵猥的盯着她白雪丰満的胸口瞧。
双手也下流得直往宋心瑗胸口袭去。
“不!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天啊!怎么会是他!那天在包厢內羞辱她的人
宋心瑗害怕的泪湿満面,她用尽全⾝所有力气叫喊着,只希望他能就此放手。
“哈哈!你尽管大声叫啊,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叫啊,叫的越大声,老子我…做起来越慡!”
王富源猴急的继续撕毁她下半⾝衣物,直到宋心瑗除了贴⾝衣物外,全⾝几近光luo。
一副活⾊生香的诱人画面呈现在他眼前,王富源酒意顿时全消,猥琐的目光流连在宋心瑗凹凸有致的躯娇上。
呑了口口水,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赶快一逞兽欲。
“好!果然是上等货⾊,今晚老子是慡定了!”说完,王富源便整个人欺⾝扑向宋心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