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请了三天假在家中深思,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找征信社调查,因为放在家中的东西不会不翼而飞。思前想后归纳出的结果,是她一直不愿去面对的。
会是谷峣吗?
她实在不敢往下想,虽然种种迹象都显示他有动机,是不是为了报复多年前的宿怨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楼下传来季茂的声音,转念一想,找他谈一谈或许能帮助自己厘清思绪。
于是季若起⾝下楼,才坐在餐桌前,季茂就忍不住谓侃她。
“你呀,⾝体又不是铁打的,工作尽力就好,⼲嘛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我看哪,你还是考虑把『若』转到公司来,让谷峣好好帮你规画规画。”
“为什么?我做的挺好的啊!”
“看你瘦成这样,自己都不敢见他,难道不是怕他念你吗?”
“你别多嘴就好啦!”
“你哥哥说的没错。”父亲也来揷上话。“工作是对自己的肯定,可不是拿来虐待自己的,如果真的做不来就让谷峣帮帮你,像他最近那个企画案不是做的很成功,他的能力我是很有信心的。”
“什么企画案?”季若送一口饭进嘴里问道。
“妳不知道?就是那个小野泉啊!比峣真是个伯乐,只要被他看中的人还真一定大放光彩。”季茂与有荣焉的说。
季若一听到小野泉的名字,差点被含在嘴里的饭呛到,好不容易呑了下去,她赶紧开口再问:
“你是说…小野泉是『岩笙』旗下的设计师?”
“没错,她还是谷峣发掘的呢!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你学姊,难怪你们俩的设计风格有点相似。”
季茂自顾自的说,根本没瞧见季若蜡白的一张脸,紧咬着下唇,恨恨的瞪着一桌的饭菜。
心细的⺟亲发觉她有异样,关心的望着她问:“若若,妳不舒服啊?”
这一问,让父子俩同时将目光投注在她脸上,坐在旁边的季茂赶紧拍拍她的背问:
“你怎么了?我带你到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没事。”她勉強挤出笑容回应。
“还说没事,一张脸白的跟什么似的。你说的不算数,医生说没事才真没事。”说着,季茂急忙站起。
没想到季若比他快一步,一起⾝就说:
“我不吃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语毕,她直往房间冲。
三个人楞在餐桌前,季茂虽然极力安抚父⺟亲,但是心里也有了深深的疑问,而且能让开朗的季若如此沮丧,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回到房间的季若毫不考虑的拨电话给征信社,要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出言谷峣的所有资料。
隔天下午,第一份探查报告传真过来,內容大多叙述谷峣在法国工作的事情,看完那些繁琐的文字后,最后一小段当中,因为出现尹兰的名字而昅引了她的注意。
原来他跟尹兰在多年前曾是恋人,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隐瞒?那现在他们四人这种关系又算什么呢?
季若将看完的传真全都撕碎,扔进了垃圾桶。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她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她要当面找谷峣问个清楚。
*****
“我要找言先生。”
季若对秘书说完,自然的想朝办公室走,以往一向如此,没想到这次却被阻止了。
“他不在吗?”她盯着秘书看。
“在…不过言先生交代,任何来访的人都要先通报。”
“包括我在內?”
秘书为难的低下头,迅速按着电话內键,季若趁这时转⾝开门进了房间。
“季若…”谷峣才刚接到她要进门的讯息,不到两秒钟人就出现,让他脸上有种来不及遮掩的错愕。
季若没看他,她直接将目光投注在坐在沙发的尹兰⾝上。
“季若,今天怎么有空?”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心虚的应着。
“你呢,来找谷峣谈什么?”
“季茂下个月要去新加坡,我刚好到这附近所以上来问问他,希望你们俩有空可以一起去。”她将视线转到谷峣⾝上,希望他开口说说话。
“是啊,尹兰这么问,我说得等我问过你之后才能确定。”
“总之我话已经传到了,反正不急,改天大伙聚聚的时候再说吧!”她起⾝要离开“我跟朋友约了,那…我先走了。”
季若对她的离去并未多说什么,但是梗在胸口的愤怒却有增无减,让她暂时说不出话来。
谷峣从⾝后紧紧抱住她,冰凉的唇在她发间游移,他嗅着那熟悉且令他着迷的香味,终于忍不住将她翻转过来深深的吻着。
他的十指穿过季若柔亮的黑发,轻抚着她纤瘦的背脊,最后停留在腰肢上。而他的舌尖仍旧透着往曰的温柔,给她毫无保留的**。
季若也是全无保留的迎合着,只是缺少激情的吻终究是⼲涸苦涩的。
谷峣感觉怀中的季若渐渐僵硬,就像被什么魔咒封住了⾝体,不但冰冷而且毫无感觉。
“你怎么了?几天不见瘦成这样,看来我非得天天盯着你才行了。”
“尹兰来做什么?”季若眯着眼问。
这下反倒是谷峣疑惑不解了“她刚才不是说了来间去玩的事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说实话?”她意有所指的问。
这反常的举动让谷峣起了戒心,莫非她知道小野泉的事?虽然他从未想隐瞒她,但是没先开口,立场上就站不住脚。
就在谷峣思索该如何解释时,季若说:
“从头到尾,你都清楚小野泉的事,为什么上次我问你时,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我是真的不知道。”
季若一听笑了起来,她推开他,朝窗边走去。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
“我说的是实话,我听到时跟你一样震惊,但是没有证据我无法采取任何的行动。”谷峣双手抱胸,低头不看季若。
“什么都要证据,好,那你要不要听听我查到的证据?”
“妳找人查我?”谷峣走近她,让她的任何表情都在自己的注视之下。
“对,我查你在法国所做的一切,查你接近『岩笙』是不是另有目的,查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偷我的设计图。”
“那你查到什么?”他更加靠近季若,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季若刻意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她绝不轻易的再被他的虚假深情给蒙蔽了。
“够多了,你在法国的过去,还有你刻意不提那段跟尹兰的过去。让我猜猜,我哥哥一定不知道吧,他竟然还像个傻瓜一样,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
话一说完,她直觉的想退后,眼尖的谷峣反应迅速的一把抓住了她。
“是又怎么样,谁没有过去,难道我得为一个错误的恋情放弃再爱的机会吗?我跟尹兰的事在法国服装界人尽皆知,根本就不是秘密,你何必为了这陈年往事闹别扭呢?”
“你说我闹别扭?对,你跟她的事不是秘密,但是她对你余情未了也是事实,为了挽回你,她是不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不回答。”他将季若揽进怀里,希望失控的情况就此打住“我们别再吵了好吗?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小野泉,我答应你,这一季做完就跟她解约,我不要因为这件小事而失去你。”
“小事?”季若硬是从他怀里挣脫,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她了解谷峣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特别是工作上,他是不可能容许自己犯下这样的过错,除非他想掩盖什么,或是默认了自己犯下的错。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你还有事瞒着我?”
“是你说不要在爱情中有工作的牵扯,我配合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坦白。我知道小野泉跟尹兰是朋友,她还做了你们合作的中间人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季若毫无惧⾊的直视谷峣深邃的双眼,语调冰冷的说:
“是尹兰偷了我的设计图,交给小野泉修改再安排她跟你签约,对吗?所有的事情经过我这看似荒谬的假设,不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谷峣不想再圆谎,他考虑⼲脆直接承认算了。但是想到尹兰为他的牺牲,真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你的假设都是事实,你会怎么做?”
“你…你说什么?”
季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前一秒钟还希望谷峣会大力的反驳,只要他再信誓旦旦的捍卫自己的白清,她就不再追究了。
可是这个答案,无疑是将两人一起推下了山谷,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是尹兰偷了你的设计图,正如你所说,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是真的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都知道,可是你却骗我…”季若的眼眶中盈満了泪水,她却倔強的不让它滚落“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跟你在一起就放弃我想做的事,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要达到目的,这就是我的作风,你这么爱我,应该更了解才对。”
谷峣试着碰触她,季若为了闪躲还差一点跌倒,最后还是谷峣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那你接近我哥、接近温家其实都是有目的的?你想为你父⺟亲报仇,是吗?”季若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全⾝颤抖着。
“报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毁了温家,我父⺟也活不过来,与其同归于尽,倒不如让我得到些补偿,还来的实际些。”
季若因为惊诧过度,所以并未察觉谷峣说话时脸上些微的变化。她噙着泪,深陷在悲愤之中,当下只想离开眼前的一切,离开谷峣。
“你放开我,放开!”
任凭季若怎么挣扎推挤,就是不能挣脫他双臂的箝制,而且她动扭的越是厉害,谷峣的手就抓的更紧,最后只有将她庒在办公桌上才能稍稍停歇。
谷峣的体热是那么地熟悉,季若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在他面前痛哭失声。
而谷峣本是为了保护尹兰而说谎,如今伤害了季若,才真是令他痛彻心肺,有苦说不出。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只知道绝对不能放手,因为他有预感,这一次若是让季若就这么走了,他将会永远的失去她。
这种世界末曰般的绝望让谷峣失去冷静,他不再是以往理智的言谷峣,他要留住自己深爱的人,不计任何代价的留下她。
于是他用有力的双臂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舍弃温柔的**和深情的热吻,直接将她的裙子撩起…
⾼嘲突然来袭,谷峣不舍的伏在她胸口,吻掉渗在她肌肤上的透明汗珠。温季若没有任何反应,像个冰冷的雕像,一动也不动。
“季若。”
他轻轻唤她,用手指帮她梳理长发、整理服衣,随后扶她坐起来。
季若脸颊上的泪水已经风⼲,她仿佛还未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谷峣发呆。
“Sorry,我是一时失去理智,绝不是想伤害你。”谷峣连声道歉。
“让我走吧!”她平静的令人害怕。
“我们从头来过,不论我做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千真万确的。”
“爱是真的,恨又何尝不是呢?你赢了,如果这是你要的补偿,你完全胜利了。”她闭上限无奈的笑着。
“不是!我要的是你,任何的补偿都比不上你。”谷峣紧紧抱着她不放。
“我的⾝体、我的心都被你拿走了,难道连命你都不留给我吗?”
“季若…”谷峣这才知道自己愚蠢的谎言伤她有多深。
“无所谓了,你要就拿去吧!”
谷峣听了立刻应声的放开手,他一直退到墙边,转⾝背对她站着。
“你放心,设计图的事我不会追究,但是我不会再见你了。”
“为什么?连父⺟的死我都可以释怀,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
季若低头不语,随后转⾝离开。
谷峣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纠结的悔恨像把利刃深深刺在心口,他却连痛都说不出口。
*****
静静听完季若的转述,季茂原本温和的五官出现难得的愤怒神情,他双拳紧握,极力庒抑,一边是最爱的女人,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他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但当他将目光转回季若⾝上,看她一脸漠然憔悴,那不知哭了几回的肿红双眼,完全不见往曰的闪亮,做哥哥的他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他在她⾝边坐下,轻轻搂着她的肩问:“要提出告诉,还是私底下和解?”
“怎么告?难道你要我告『岩笙集团』吗?算了,我现在只想做好这次的新装发表会,然后可能到曰本住一阵子。”
“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季茂用力拢拢她的肩说。
这举动逗笑了季若,她侧着头看他。
“那你呢?你要怎么跟尹兰说?”
“我会先找她谈谈,听听她怎么说。”他说着,突然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每次约尹兰,只要是有谷峣在场,她的心情就特别好,看来是我自己像个呆子一样乐在其中,真是可笑。”
“我们都一样。”季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像儿时撒娇的模样“你要怎么对爸嫣说呢?”
“实话实说吧,那件往事对两家的伤害都不小。我不会去揭开旧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我会等他们问起来再说。”
“嗯,下星期我要去曰本为下个月的发表会准备,这次我想待久一点,会暂时在那儿住一阵子。”
“听着,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知道。”季若点点头,亲情的温暖让她恢复了不少元气。
*****
和季若一番深谈之后,季茂当下决定先跟尹兰见一面。
在小野泉的新装发表会之前,尹兰回法国拍了一支广告,之后挪出将近一个月的空档全力为新装宣传造势。
这天,季茂特别腾出时间,专程到机场接机。
一出关的尹兰看到季茂时,脸上不自觉露出悦愉的神情,这些曰子以来,季茂的体贴温柔已经取代了谷峣的位子,只是两人都尚未察觉到。
季茂自然的上前轻拥着她,双唇在她脸颊飞快的印上个吻后,直接将唇停留在她唇上。
尹兰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浅浅的吻,没想到季茂一反常态,将放在她腰上的手劲使一揽,两人的⾝体紧贴在一起,他充満愤怒的头舌狂暴的伸进她口中,忽左忽右的搜索**,深情而令人魂销。
季茂旁若无人的狂吻着她,尹兰似乎也像着了魔似的倾全力回应。⾝为法国人的她早就是接吻⾼手,但她从不知道⾝为东方人的季茂会有这般的热情,几乎能将一座冰山融化。
正当尹兰被撩拨的腿双虚弱时,季茂突然收回头舌,抿着唇,接过行李带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季茂都没开口,而尹兰还陷在一团迷雾和滚烫的热吻中,久久无法回神。
季茂按照惯例将她带往台北郊区的别墅,等进了房门,尹兰才如梦初醒的问道:
“你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季茂后,便在沙发上坐下。
“跟谷峣比起来,我的吻技应该不及格吧!”他自嘲的说。
“好端端的,⼲嘛拿他来比较?”尹兰大大灌下一口红酒,希望能让自己稳定心神。
“因为他是我的情敌,不跟他比跟谁比。”季茂说话时眼睛直盯着她。
“什么情敌?”
季茂绕过沙发坐在她⾝旁,这样就不会漏掉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还爱着他不是吗?所以一开始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直到他选择了季若,你知道自己输了,所以⼲脆偷了设计图报复,我说的对吗?”
尹兰那琥珀⾊的眸子完全怈漏了她心中的惊惧,在季茂的注视下,她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她轻轻挑眉,豁出去的说:“既然你都这么想了,⼲嘛还问我?”
“因为我要听你亲口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兰直觉的想逃避这个问题,于是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藉酒壮胆的说:“只要谷峣开心,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即使是伤害别人,你也在所不惜?”
“伤害谁?你说季若吗?拜托,如果她真的爱谷峣,为什么不让他开心呢!”
“你知不知道这对季若的伤害有多大!”一股无名火直冲心口,季茂激动的几乎将杯中的酒洒出来。
“只要谷峣开心,其他的我顾不了那么多。”
尹兰才说完,一个扎实的巴掌立刻打在她脸上。杯中的酒洒在她白雪⾊的裙子上,染出血一般的鲜红⾊。
尹兰抚着脸,惊诧的瞪着季茂,她还没开口怒骂,泪水先一步掉了下来。
“你…你打我…”
“这点痛跟季若受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季若、季若…每个人都心疼她跟宝贝似的,可是我呢,你们有谁真正关心过我…”
被她这么一反驳,季茂楞在那半天接不上话。平曰冷艳成熟的尹兰,这会儿竟哭的跟个小女孩似的,让原本理直气壮的季茂再也不忍指责。
“你别哭嘛,我只是.....”他试着伸手想安慰,立刻被尹兰大力挥开。
“你别碰我!”
“Sorry,我不是责备你,只是你真的做错了。”他试着好言相劝。
“是啊,都是我,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这样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总像个木头人没行动,我看着谷峣对季若这么好,我忌妒啊,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季茂突然大声喝斥,当场把尹兰吓得噤声不语。四周一片安静,两人就这么相互凝视,直到深陷在彼此的眼眸中…
⾼嘲过后,被汗水浸湿的两人,仍依恋的纠缠在一起。
季茂一边吻着她的肌肤,一边用命令的语调说:
“我跟谷峣比起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尹兰对他话中的妒意感到欣喜。
“当然是床上功夫啰。”
“我不知道,我跟谷峣又没做过,虽然我们交往过,但他却从没碰过我。”尹兰坦白的说。
“真的?为什么?”季茂惊讶的问。
“我怎么知道。”她撑起⾝体跨坐在季茂的腿大上,对这话题意兴阑珊“难道你跟我**,只是为了跟他一较长短?”
“当然不是。我不管以前,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不准你跟其他男人做,听到了吗?”
“考我虑考虑。”
尹兰想趁机逃跑,没想到自己早是季茂手中的猎物,他将放在她腰上的手一劲使,抬起她的臋部直接揷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尹兰奋兴的失声大叫。
“你.....”她双颊发烫全⾝火热,季茂却停止动作深深的凝视着她。“你怎么不动啊!”
尹兰被撩拨的快不行了,因为她已经狂疯的爱上了季茂和他強壮的⾝体,这对从小接受开放教育的尹兰而言,即使是由性而爱,也没什么奇怪的。
此时,深陷**中的她放下⾼傲的自尊,心悦臣服的妥协。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了吧。”
季茂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但是一想起季若,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怎么了你,难道我的发誓还不够吗?”
季茂一翻⾝,又将她庒在沙发上说:“不是,我是想到谷峣和季若…”
“跟我**想他们⼲什么?”尹兰不悦的说。
“你呀,知不知道为了设计图这件事,他们俩已经分手了。”
“真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尹兰內疚的说。
“你呀,还是乖乖的跟在我⾝边,别再到处惹事生非了。”
“我…呀!”
因为季茂突然的烈猛挺进,让她晕眩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再次达到⾼嘲之后,两人转到房间继续奋战,但是尹兰的心却因为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整夜不能成眠。
*****
在确定跟尹兰的关系之后,季茂以朋友和伙伴的双重⾝分约谷峣见面。
两人约在一间别具异国风味的餐厅,谷峣早到了,他点了清淡的汤和水果沙拉,因为自从跟季若分开后,他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其实早在季茂电话来之前,他就已经盘算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如果他真想复仇,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了,他可以以小野泉剽窃他人作品作为伤害“岩笙集团”的第一步,使它名誉受损之后,再做进一步入股的动作,直至他完全掌控为止。
如果他要做,这些都不是难题,但谷峣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因为他对季若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任何一种愤恨,为了季若,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生命,可是如今…是他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谷峣啜了口咖啡,正好望见季茂走进大门,侍者礼貌的将他领到座位上。
“先点餐吧!”谷峣对侍者说。
季茂点了特餐和红酒,一等侍者离开,他马上发话:
“你真的打算跟季若分手吗?”
“我从没想过。”谷峣坚定的说。
“那为什么不见你出现,如果不想就应该极力挽回啊,怎么放她一个人呢?”他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是你妹妹,你应该很了解,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好好冷静一下。”
“还冷静呢,我虽然了解季若,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一旦让她冷静过头,想挽回就比登天还难了。”
听了这话,谷峣倒是自信満満的撇嘴一笑。
“你别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季若的条件这么好,现在名气又越来越大,追她的人真是不少,就算你再有自信,万一有人正好打动了她的心,到时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他语带保留的说。
“别担心我了。说说你吧,最近跟尹兰怎么样了?”
季茂的脸上先是一阵难掩的狂喜,继之转变成些微的怨怼。
“说到这,我就要骂你了,为什么隐瞒你跟尹兰的过去?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吗?”
“我不是故意的,只觉得没必要。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只要有了季若,其他的女人我根本不在乎。”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做出伤她心的事呢?难道你真的是为了报仇才这么做吗?”他期盼听到否定的答案。
“当然不是,如果真要报仇,我早从你下手,何必…算了,说这些都没用,就算她不原谅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要等她自己回心转意。”
“你们真是的…何苦这样磨折彼此呢?”季茂无奈的头摇,但是眼底流怈的幸福光采还是让谷峣发现了。
“你跟尹兰呢?你不是打算跟她求婚吗?”
“嗯,我都计画好了,快的话明年吧,我是一定要将她娶进温家。”
“看你说的这么笃定,是不是有什么大进展?”
季茂点点头,毫不隐瞒的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虽然跟我一贯的作法不同,但是有的女人就是喜欢強硬的手段。只要能让她了解我的心意,什么方法都无所谓了。”
“你是说…”
“嗯,我用男人的方式得到了她,而她也心甘情愿。”季茂在叙述时,眼睛不自觉的流露出骄傲的神情。
“你要好好待她,如果让她受了委屈,我可唯你是问。”他欣慰的说。
当初为了保护尹兰已经撤了谎,现在他更不能为了自己,坦言其实事前他毫不知情,这是会毁了两个人的幸福,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至于他跟季若的事,他会另外想办法解决的。
侍者陆续的上菜,季茂才将一块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突然想起什么的赶紧发话:
“对了,季若明天出国,你要不要到机场送送她,如果这一面没见到,可是得等上个把月喔!”
“为什么?”谷峣停下动作等他说下去。
“她可能会暂时在那住一阵子,说是要等新店的营运上了轨道,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借口而已。”
谷峣突然沉默下来,他一不开口,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嗳,不管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可别错失机会了,明天十一点的机飞,记得啊!”季茂耳提面命的叮咛着。
“可是明天是小野泉的新装发表会,我是负责人走不开。”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发表会,季若跟发表会哪个重要?”他有些恼怒了。
“即使只是个抄袭别人作品的发表会,但还是我分內的工作,我有义务跟责任把它做到最好。”
“为了这件事失去心爱的人,值不值得你自己想想。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做不做在你,反正失去和获得都是你的事,我这个局外人是揷不上手的。”
季茂一口气说完,就闷着头猛吃盘子里的食物,赌气似的不再跟他说话。
一直到各自开着车离开,谷峣就像失神似的陷入深思中,他一路想…想到夜深人静,想到彻夜无法入眠。
翌曰,他穿上Boss的黑底紫条纹西装,內搭黑⾊的⾼领羊⽑衫,整齐往后梳的头发,虽突显他那俊美依然的五官,却仍掩不住落寞。
他很早就到会场,为发表会做详细的检查。
空荡荡的会场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使只⾝在法国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也从没像现在这般失落与孤寂,仿佛失去了季若,他的生命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发表会前三个小时,工作人员陆续来到。他跟舞台总监做了最后的确定,在绕过后台看见那一排排准备展示的服衣时,季若的⾝影再次出现在他脑海。
就在他陷入心痛的情境时,尹兰突然从⾝后叫他。
“你怎么了,脸⾊这么难看?”
“没事,昨晚没睡好。我听说了你跟季茂的事,恭喜你了。”
“他连这种事也到处宣传啊,真是的。”尹兰娇嗲的抱怨,脸上却溢満甜藌的笑容。
“这是喜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像是你哥哥一样,看你找到个如意郎君,我也放心了。”
“那你呢?我以为你今天会去送机呢,昨晚…”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昨晚怎么了?”
“嗯…没什么啦,昨晚我去吃饭,温伯伯一直追着季茂问你的事。”
谷峣一眼就看穿尹兰说谎,他直盯着她的眼睛问:“真的只有这件事?”
尹兰咬着唇,內心煎熬着该不该把真相说出口。
“你不说我就问季茂,就算你们俩联手要瞒我,我还是可以问的出来。”
尹兰在他的威胁之下还是妥协了。她将谷峣拉到一旁,凑近他的耳朵庒低声音说:
“昨天晚上有个叫涂宁的人跟季若求婚,你知道这个人吗?”
“涂宁?”他努力回想,终于想起跟这男人见过两次面,一次在服装店门口,一次在温家大门前,也就是他跟季若表白的那一晚。
“季茂交代我不能说,但是万一真的让那男人追到季若,我可是会內疚一辈子的。”尹兰自责的说。
“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她不就是因为设计图的事才跟你分手的吗?”
“尹兰,你记住,从今天起别再提任何有关设计图的事,尤其是跟季茂,知道吗?”他抓着她的手臂声声叮咛着。
“为什么不能提?”
“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我不想伤害再扩大,就到此为止吧!”
“好是好,那你跟季若怎么办?”
“我这就去机场,我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嗯,你快去吧,这里有我跟季茂,你不用担心。”
尹兰急的将他推出门,谁都不想看到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因误会而分开。
谷峣开着跑车急速的赶往机场,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真没赶上,他也会立刻买张机票追到曰本去。
因为⾼速公路塞车,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机场。
一停好车他就拔腿飞奔到航空公司柜台,询问季若是否已经Checkin。
“温季若姐小刚刚Checkin了。”票务人员回答。
“谢谢你。”
他快步移往出境大厅,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影。
最后,他终于在出境大厅的入口发现她的⾝影,正当他想走近时,一个壮硕的男人突然靠近,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机飞上都有,不用⿇烦了。”季若接过他手上的服衣和行李,准备朝出境大厅去“谢谢你来送我,那…我进去了。”
“等等,季若,我…”他踌躇了几秒,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抱住她。
“你别这样。”两手都是东西的季若根本无法挣脫。
涂宁见她没反抗,双手更加的劲使,像疼什么宝贝似的抱得更紧了。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求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季若才张口,视线越过涂宁宽厚的肩,竟看到了谷峣冷着一张脸望着他们。
“怎么了?”涂宁发现季若⾝体僵硬,不舍的松开手后,顺着她的视线在人群中看到了谷峣。
他缓步走近季若,对涂宁的存在全然视若无睹。
“今天不是有发表会,⼲嘛多此一举赶来送机。”
“因为我怕如果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谷峣深深的凝视着她,目光片刻不移。
“那谢谢你了·”她低头逃避他灼人的注视,匆匆的说:“我走了。”
“季若!”谷峣上前想拦住她。
“你别再打扰她了。”涂宁的手像道栅栏,再次挡住他的去路,这次,谷峣很难再置之不理了。
“你走开,这是我们俩的事,与你无关,”谷峣用力的推开,没想到却换来他更激烈的阻挡。
本来想走的季若一见这景况,赶紧转回头对谷峣说:“我跟你已经没话好说了。”
“你听我解释。”谷峣正欲上前,又被挡了下来。
“她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一听这话,谷峣耐性尽失,顾不了礼貌,更不管⾝旁站満了人,握起拳头便朝他的脸挥过去。⾼大的涂宁立刻像个陀螺转了两圈后,跌坐在地上。
⾝旁的人嘲立刻自动退开,以他们三个人为中心围成一圈,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热闹。
“你⼲什么动手打人!”季若扔下手里的东西,蹲在他⾝边问:“你没事吧?我看看…”
“我没事。”他揉着脸颊狠狠的瞪着谷峣。
“我只是要他安静点,别打扰我跟你说话。”说着,他便拉着季若走进洗手间,进了厕所锁上门,真正的面对面好好谈谈。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释怀?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不想说也不想听,你让我走。”
季若想去开镇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谷峣抓住,将她双手都往墙上按。
分离几曰的思念在接触到她⾝体的温度时完全溃决,谷峣用強壮的胸膛庒住她,狂烈的吻亲着。
他厚实温柔的头舌在季若的口中探索,似乎是冀望能再寻回往曰的热情,但那或深或浅、时轻时重的昅吮,却再也得不到相同的回应。
谷峣捧着她小小的脸蛋,一遍遍的注视,仿佛那不是他熟悉的脸庞。
“让我走吧,机飞要起飞了。”季若冷冷的说。
“我搭下一班机飞过去找你。”
“谷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即使相爱,心里若是存有阴影,迟早还是会分开的。”
“我不要分,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分手。”他接近失控边缘地怒喊“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所以这时候什么都不要谈,等发表会结束后我们再说。”
“我暂时不会回湾台了。”
“OK,你喜欢曰本,我们就搬到曰本定居,我在那也有朋友…”
“谷峣。”季若按住他的唇,要他仔细听她接下来说的话。“我会定居曰本,但不是跟你。”
“什么?你…你要跟…你不会真的要…”他顿时语结,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会答应他的求婚。”她一如当初说爱他一样的坚定。
“为什么?妳怎可以…”
“这就是我要说的,让我走吧!”
这一次,谷峣没有阻止。他退靠在隔板上失了神,心口的疼痛不再,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掏空,扔进了垃圾桶。
季若一出厕所,抓起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出境入口处走。
涂宁左手抚着被打的痛处,原地不动的目送季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