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梨一走出公寓大门,坐在车子里的欧阳涉立刻下车,迎上前去。
她⾝上那真丝质料的藕⾊礼服,熨贴着她完美的⾝体曲线。脖子上那条水钻颈链,尾端沿着滑光的背脊垂落腰际,将她衬托得更加迷人。
“我的眼光果真没错,这件服衣太适合你了。我请人专程从巴黎空运来台,确实值得。”他走近,握住她戴着手套的手,从头到脚细细端详着。
“演奏会结束之后,我会把它还给你。”
“你不喜欢?”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占为己有。”
“只要你开口,我能给你所有你要的东西。”
这话从欧阳涉的口中说出来,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但耿梨只是望着他,什么也没回应。
“你今晚真美。”
为了怕弄坏她唇上的口红,他按捺住想吻她的冲动,只在脸颊印了个吻,随即上车,赶往目的地。
这夜一,家国音乐厅座无虚席。
两人一走进会场,立刻昅引所有人的目光。当在首排的贵宾席坐定后,耿梨才发现⾝旁坐的,都是在电视媒体曝光率极⾼的政商名流。
但欧阳涉坐在其中,怎么看都是最耀眼的一个。
演奏会准时开场。
在“史特拉文斯基——舂之祭”的序曲开场后,九十分钟的音乐飨宴让満场听众如痴如醉。
会后的酒会上,主角关兆罄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系在欧阳涉和他⾝边那个神秘的美丽女子⾝上。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堆人,兆罄立刻端着酒,奋兴的朝他们走去。
“你好。”兆罄转而望向欧阳涉“这位是…”
“她是耿梨。”欧阳涉介绍着双方:“这位是名小提琴家关兆罄,也是我的拜把哥儿们。”
“你好。”耿梨点头致意。
兆罄走近后,才认出这个小美女就是皇后店酒的女服务生。“我们见过。”
“嗯。”耿梨点头承认。
“阿涉,你…”兆罄睁大眼,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是眼神已经充分表明自己的惊愕。
但欧阳涉却视若无睹的拍着他的肩说:“兆罄一结束演奏会,就要移民国美,展开他颠沛流离的曰子。”
“别听他的,我是去世界作巡回演出。”
“真佩服你,我从不知道古典乐这么好听。”耿梨笑说。
“你喜欢,我可以介绍你听些人们的。”
“真的?谢谢你。”耿梁开心的望着欧阳涉。
“你知道某个大集团的总裁,一听古典乐就会睡着。”兆罄笑着说。
“你这分明是在说我嘛。”欧阳涉斜睨了他一眼。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嘛对号入座?”兆罄回嘴说。
“好…算你狠。”
两人这样斗嘴不是第一次,但是在外人面前,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而且言谈间,欧阳涉不但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达难得一见的笑容都不时挂在嘴角——只是视线几乎都停留在耿梨⾝上。
兆罄已经不需要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了。
在三人聊天的当中,还是不时有人上来敬酒、拍照。为了不影响兆罄应酬,欧阳涉决定先带耿梨离开。
“等我一下。”兆罄对采访的记者点头致歉,随即拉着欧阳涉往旁边走“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有话明天再说吧。”欧阳涉轻拍他的手说。
“好,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认真的吗?”
欧阳涉看着耿梨,肯定的点点头。
“你…你要考虑清楚,她只是…”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了,先去应付那些记者吧。”
兆罄点点头,技着他的胸口低声说:“明天,我们约个时间,你要从头到尾跟我说清楚。”
“OK,明天见。”
欧阳涉轻拍他的背,然后牵着耿梨步出宴会厅。
看着两人甜藌离去的背影,关兆罄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在好友眼中看到从没有过的笃定,看来他这次是认真了。
看到好友觅得真爱确责令人开心,但这喜悦可能不会持续很久,因为随之而来的家族、父⺟、家世背景等等问题,才是两人考验的开始呢。
两人一坐上车,耿梨就对司机说:“⿇烦你送我回家。”
“等等。陈叔,别听她的,你先开车吧。”
“你…”
欧阳涉脫下西装外套,脸上弥漫着沉郁的神情。因为她那句话,刚刚美好的心情全被破坏了。“还是迭我回去吧。”耿梨坚持。
“今晚…我本来不打算让你回去的。”
“什么?”耿梨听出他话里的暗示,霎时红了脸颊。
欧阳涉倚靠过来,耿梨以为他下一步会吻她,但意外的…他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做。
“你到底是谁?”他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低声问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从南部上来求学的?真的是为了赚学费而打工的?”
耿梨惊讶的转过头去,差点碰上他的嘴唇。她立刻将头往后缩,没想到欧阳涉先一步伸手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
“说!明明白白、一字不漏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耿梨鼓起勇气推开他,但是没地方躲的她只能做困兽之斗。
“‘与我无关’?到这时候你还敢说与我无关?!”
“事实如此。”
欧阳涉突然收手将她拉近,攫住她的唇。
他唇齿间残留的酒香透过舌尖感染了耿梨,她情不自噤的轻启双唇,承接地灌注的热情。
她的脑袋提醒她要拒绝,但⾝体却完全臣服在他的温柔之下。
欧阳涉的舌尖在她口中探索、**…渐渐地,光是这样已经不能満足他了。她是如此美好,⾝体也毫无防备的召唤着他…他开始加重舌尖的力量,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狂野、烈猛的占有。
他的手从颈肩滑落到她胸口,在轻触到她胸口的一刹那,他清楚感觉到她微微的颤动。
“嗯——”欧阳涉不肯歇手,依然封住她的唇,耿梨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议抗这温柔的磨折。
当他的手肆无忌惮的顺着她滑嫰的肌肤,往腿大之间探索时,耿梨被这前所未有的感快吓到了。
虽然沉浸在这甜美的境界让她着迷,但理智还是战胜了贪恋。
尹说过的话也在这时钻进脑海,于是她一鼓作气,用虚软无力的手推开他,并大声叫着:“不要!”
这叫喊不仅让欧阳涉停止了动作,也让司机放慢车速停在路边。
“陈叔,没事,继续开吧。”欧阳涉挪回自己的位子,整理微皱的衬衫。
耿梨也狼狈的从座椅上撑起⾝体,轻拢纷乱的发。
“对不起。”欧阳涉伸手过来帮她拉好服衣。
当他想顺势轻抚她的脸时,耿梨却躲开了。
“我不是⾊魔,我只是做了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欧阳涉语气僵硬的说。
“别为自己找借口,一个绅士是不会做出这么卑劣的行⾼。”耿梨毫不留情的指责。
“卑劣?”他转过头,瞠视着说:“一个男人想得到他爱的女人不是卑劣,而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是上帝赋予男人的权利。”
“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暴行找借口。”
“当我吻你、摸抚你的时候,你有太多机会可以说不,可是你却什么也没做。”
“你胡说…”
“耿梨,承认自己的感情有这么难吗?”
“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要的只是我的⾝体,你对我的望渴不过是尚未服征的好奇罢了,那根本不是爱。”耿梨理智的分析道:“如果我今天跟你上了床,没多久…你就会腻了,把我一脚踢开。”
“这是谁说的?”他隐含怒意的问。
“这种事不需要人说,我自己有能力分析判断。”
“你的判断能力还需要留级重修。”
“你说什么?”耿梨听出他的嘲笑,于是生气的转开脸。
欧阳涉再次将⾝体挪近。但这次只是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在她的额前印上一个吻。
“我知道你写在履历表上的资料除了名字,其他全都是编造的。”
“你!”
“无所谓。”他深邃的眼眸几乎把她看穿了“我不在乎你的⾝份,就算犯法,我都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官司,所以…你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那顾柔筝呢?你要怎么对你的未婚妻交代?”
欧阳涉”听脸⾊骤变,尤其耿梨那质问的眼神,让他更不舒服。
“你从哪听来的?”
“这你不用管,总之我知道了。”
耿梨浑然不知自己那忌妒的表情,全被欧阳涉看在眼里。
他伸手过去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说:“以后关于我的事不要再道听涂说,有任何疑问直接来问我,知道吗?”
“这种事自己说的怎么能相信?”
耿梨想挣脫他的手,却没想到又被他的唇给侵占。但这次他不再強势的占有,而是给予无限的柔情。
“顾柔筝不是我未婚妻,她只是我也伯的女儿,我俩的交情充其量不过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已。”
耿梨眨着眼,对这个出乎预料的答案不知该怎么反应。
“怎么,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毕竟无论旁人怎么说,你总有自己的主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是吗?”“没错。”他对耿梨开始了解他感到欣喜。
“所以只要你认定的事,即使所有人反对,你还是一意孤行。”
“不,这是择善固执。”他纠正,顺便宣示说:“就像我认定了你,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
“为什么…”
耿梨差点冲口问他,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但在最后,她还是忍住没说。
“比我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为何偏偏…”
“以前,我总听人家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那时我还嘲笑过他们,我甚至说…经不起分析的爱,只不过是荷尔蒙作祟。但是现在,我完全推翻了自己的论点。”
他搂着耿梨的手缓缓疲力,那股依恋和疼惜透过他的体温传遍她全⾝。
“我可以编造一百个以上的理由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不想,因为那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欧阳涉深情的凝视着她的侧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心中的感受。
但是耿梨却面无表情的音视前方,冷冷的说:“你说不出喜欢我的理由,但我却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为何拒绝你。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大学的学长。”
“那又怎么样?”
“我喜欢的人是他,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爱情是公平竞争,他有本事就来跟我一较长短,我不会放弃的。”
“你这个人真是跋扈到了极点!”耿梨气极了。
本来以为编个谎言可以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增加他的斗志,真是弄巧成拙了。
“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下车!陈叔,⿇烦你停车。”
“可是…”司机为难的看着欧阳涉。
“你不停我就要跳车了。”她作势要开车门。
等欧阳涉使了个眼⾊,司机才敢靠边停。
“这么晚这里拦不到车的。”
“不用你管。”她撩起裙摆,用力的推开门跨出车子,再用力甩上门。
“你确定要自己回去?”欧阳涉按下车窗问。
“是的,不耽误你的时间,再见。”耿梁说完,故意朝反方向走去。
欧阳涉也不妥协,关上车窗,立即要司机开车。
“少爷,把姐小一个人留在这好吗?万一…”
“脾气这么倔,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欧阳涉面无表情,心里却像是万蚁穿心一样的难受挣扎。
而站在路边的耿梨,这才开始后悔。虽然将近十二点,她穿得这么正式在街上闲逛,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她走了一会儿,终于有辆计程车开到她⾝边。
“请问是耿姐小吗?”
“你怎么知道?”耿梨警觉的退了两步。
“你别误会,是一位欧阳先生帮你叫的车。”司机赶紧解释。
“欧阳…”
“请上车吧。”司机打开车门,耿梨这才尴尬的坐进车里。
到家这段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耿梨感觉像是坐了十年这么久。
回想起一年前,为了抗拒父亲将她的婚姻当成筹码,她愤而离家。没想到…她还是遇上了他,而且当初同样反抗的男人,现在却狂疯的爱着她。
这追逐的戏码让她好累…
算了,不想了,接下来她必须专心准备期中考,学业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
翌曰一早,兆罄就出现在欧阳涉的办公室门口。
欧阳涉的秘书一看到他,立刻起⾝说:“关先生,对不起,总裁他…”
“他在开会?没关系,我等他。”
“不是。他一早来电,说要请几天假到南部去一趟。”
“南部?临时出差?”
“不,是度假。”
“度假?”兆罄惊讶的睁大眼睛“他跟谁去?”
“他一个人走的。”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我得打个电话问明白。”
兆罄边走边挥手往电梯口走去。
秘书赶紧追上来说:“可是总裁说了,他不要任何人打扰,所以他关机了。”
“什么?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兆罄百思不解,闷着头走进电梯。
要不,他就捺着性子等阿涉回来;要不…就是跑一趟皇后店酒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尹站在靠窗的位子旁,低头望着关兆罄。
“我是问你,你确定耿梨是因为试考而请假的吗?”
尹一脸质疑的望着他。
“你有她的电话,方不方便…”
“不方便。”尹一口回绝。
“我都还没说,你怎么拒绝得这么快?”
她弯下⾝子贴近他的脸“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任何关于耿梨的事。不管你怀疑什么,我非常确定她不会跟总裁有任何牵扯。”
“可是昨晚他们一起参加我的演奏会,今天又一起失踪,你不觉得怪吗?”
“怪的是总裁,因为耿梨昨天是去拒绝他的。”这时,刚好有人上菜,于是她赶紧追一步说:“不打扰您,请慢用。”
“喂…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兆罄望着尹离去的背影,低声埋怨着。
但是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听到了一句关键的话——耿梨昨天是去拒绝他的。
这可是大新闻了。向来对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欧阳涉,竟然会被人拒绝,而且——还是个饭店的服务生!
想到这,兆罄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急忙、逃难似的赶去度假了。
欧阳家位于垦丁海湾的别墅,坐落在人烟稀少又完全坐拥蓝海、沙滩,视野极佳的好地区。
因为出发得早,欧阳涉抵达时还不到中午。
一到别墅,他立刻扔下行李换了服衣,开着白⾊的吉普车直奔海边。
对热爱阳光、海浪的欧阳涉而言,没有什么比整天徜徉在蓝天汪洋中更让他开心。也唯有驾驶风帆乘风破浪,才能让他的庒力完全得到纡解。
他就这么在海边玩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带着⾼亢奋兴的心情回到别墅。
“玲婶,我回来了。”
走进大门,见玲婶正忙进忙出张罗着晚餐,他立刻走进厨房说:“要不要我帮忙?”
珍婶赶紧转⾝阻止他:“少爷,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厨房油烟多,你快出去吧。”
二十多年前来到欧阳家帮佣,玲婶的工作就是照顾才五岁的欧阳涉。
多年来一直是她打点着欧阳涉的生活起居,直到两年前,老人家⾝体无法负荷过重的工作,欧阳涉才将她接到这间别墅,名为看顾房子,实际上是让她颐养天年。
“好好…”他转⾝出了厨房,看见餐桌上丰盛的佳肴,便问:“珍婶,虽然我爱吃你煮的菜,但就我跟福伯还有你三个人,怎么吃得完这一桌啊?”
玲婶満脸笑容的走出厨房,递给他一杯新鲜果汁。“你难得来,我得好好帮你补一补。而且你有客人,怎么能马虎呢?”
“客人?谁啊?”
话才说完,他就听到楼梯有声响,一回头,便看到顾柔筝缓缓走下阶梯。
“你来⼲什么?”
“不是我要来,是伯⺟拜托我来的。”她理直气壮的应。
“关我妈什么事?”欧阳涉脸⾊一沉,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她看你一个人到南部没人陪,所以要我下来陪你…顺便玩玩。我想反正待在台北也没事,所以就答应了。”
“你们没想过要问我的意见吗?”欧阳涉冷冷地问道。
“这是伯⺟的意思,你⼲嘛把气出在我⾝上?”
欧阳涉没理她,径自端着果汁走向阳台,顺手脫了罩衫,光着上⾝躺在凉椅上,悠然的享受沁凉晚风。
“你要真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我一个人来就是想静一静,不想被人打扰。而且你这么积极,一点都不为难的样子,会让我妈误会的。”
“我不想意你不开心,要我走你就直说。”她故意装出不在乎的表情。
欧阳涉知道她是故作姿态,但又不想拆穿让她尴尬,于是说:“你要这么回去,我妈会把账算在我头上,又没完没了的,算了…既然来了,就住两天再说吧。”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喔!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她走过去,弯⾝低头吻他的唇,欧阳涉头一偏,让那个吻落在脸颊上。
“不赶你是礼貌,没有其他原因。”
“你怎么说都行…”说完,她立刻将手抚上他的脸,大胆的吻亲他。
“够了。”他推开她,手一撑,起⾝走向阳台边。
“怎么啦?刚刚感觉不是很好吗?”她也起⾝,而且主动贴上他厚实的背。
面对这越来越大胆的肢体暗示,欧阳涉决定不再漠视。
“我们不是说好用缓兵之计。你一再的逗挑我又是什么意思?”
“不谈婚约,连做朋友都不行吗?”柔筝为自己找台阶下。
“朋友?”他轻声笑着说:“你对普通朋友都这么热情大方?”
“当然不…男人在我心里是有等级的,而目前你是最特别的。”
“柔筝,我不想跟你玩游戏,我明白的问吧,你这些充満暗示的举动到底想说什么?”
“我…如果说我后悔了那晚在花园约定,你会生气吗?”
“不会。”她正想展开笑靥,欧阳涉却马上接着说:“后悔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这是我们俩的事,怎么说无关?”
“这是你的事。”他严正的重申“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连发展男女感情都不可能,更别说订婚了。”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或许我们相处之后,你会改观。”
“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他再次拉开她,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我自从接管欧阳集团以来,从未出尔反尔,商场上如此,情场包是如此。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这不是跟你玩什么心理战,你最好记清楚了。”
他一口喝⼲了果汁。那不在乎又充満男人味的神态,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柔筝忍着气,想再次将手攀上他的肩,但欧阳涉却毫不客气的挥开。
“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别在我妈面前做任何让她误会的事。”
“她是谁?”
“与你无关。”
“你…”
“少爷,吃饭了。”
柔筝恼羞成怒正想开骂,珍婶的叫唤声却在此时响起。
欧阳涉嘴角带着笑,踏着轻松的步伐走进客厅,交代说:“玲婶,顾姐小好像中暑,一会儿弄杯苦瓜汁让她消消火气。我去冲个澡,你先招呼客人吃饭,不要等我了。”
“是。”
他头也不回的往二楼房间走去,完全不在乎快气炸的柔筝,正在⾝后狠狠瞪着他。
晚饭后,穿着米⾊亚⿇薄衫,白⾊宽管裤的欧阳涉坐在阳台,等着玲婶送上刚泡好的咖啡。
过了一会儿,玲婶却満脸歉意的走过来“少爷,对不起,今天太忙我忘了买咖啡,你等等,我这就去…”
“珍婶,没关系。我正想出去走走,我去买。”他说着立刻起⾝。
“可这是下人做的事,怎么可以…”
“珍婶。”欧阳涉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我可从来没当你是下人,别再这么说了。”
他拍拍她,转⾝走向玄关又问:“除了咖啡还要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不用,都齐了。”
他点点头,抓起贵物柜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柔筝突然跟上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欧阳涉看她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开车往垦丁闹市去,经过约五分钟的车程,欧阳涉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到便利商店。
擦肩而过都是前来度假的人,每个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穿梭在热闹摊贩前,不由得让他想起第一次跟耿梨逛夜市的情景。
只要一开始想她,思念就像决堤的洪水挡也挡不住。他不自觉越走越快,完全忘了⾝旁还有个人。
“我们又不赶时间,你走这么快⼲嘛?”她不断用拉扯暗示他放慢步子。
但欧样涉不但不理,最后索性甩开她的手自己走。
“你别这么赶好不好?我想逛一逛。”
“要逛你自己逛,我买完东西就回去了。”欧阳涉头都没回的快步走着。
买好了咖啡,正想转头走回停车处,柔筝突然将他拖进一家面店“这看起来很好吃,我们吃一碗再回去。”
“不是才刚吃过饭,你还吃得下?”
欧阳涉说着就往店门外走,柔筝却偏不放手。“一小碗而已,你不吃就坐下来陪我。”
欧阳涉不想拉拉扯扯,所以还是跟着她走进店里。
他四下张望,虽然气氛和店里的装潢跟夜市一点都不像,但回忆…却无声的占据他所有的思绪。
吃完东西,回家的路上,欧阳涉变得更沉默了。
一进门,他把咖啡交给玲婶随后交代说:“我先回房了,有话明天再说。”
“好好…你去休息吧。”珍婶点头应。
于是他招呼都没打,快步的上了楼,钻进房间。
“阿涉怎么啦?”本想找他说说话的柔筝,在得到冷漠的回应后转而问玲婶。
“少爷要休息了。”
“什么?才十点就要睡,有没有搞错?”
珍婶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走回厨房。
柔筝一肚子气,眼下不是到花园里呆坐,就只有乖乖回房觉睡了。
入夜后,划破夜幕寂静的电话声,把所有人都吵醒。
珍婶接了电话,随即匆忙的走到欧阳涉的房间敲门。
“少爷,少爷…”
“什么事?”欧阳涉在房里应。
“台北来的紧急电话。”
只听见房里一阵脚步声,门随即开了。
玲婶看他不但精神不错,而且连服衣都还没换。于是问:“你还没睡?”
“嗯,怎么啦?”
“你的助理来电,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你谈谈。”
“好,我在房里接。”他走回房间,接起床头柜上的电话“Nick,什么事?”
“抱歉,总裁,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但实在是有重要的事…”
“没关系,说吧。”他半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景。
“是关于阳美集团…”
“怎么了?”
“澳洲有个财团愿意金援他们,这两天他们正在积极接触。”
“之前为什么完全没有消息?”
“对不起。”
他闭上眼沉思,随即说:“别再道歉,把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把所有资料准备好,我会尽快赶回去。”
欧阳涉挂上电话,火速的换了服衣,走出房门。
“少爷,你要回去了?”玲婶站在客厅,望着行⾊匆匆的欧阳涉问。
“嗯,公司出了点事,我要赶回去。”
“可是我们才刚来…”也被吵醒的柔筝⾝穿睡衣站在房门口说。
“你难得来,就多玩几天再回去。玲婶会好好招待你的。”他说完,又转而对珍婶说:“等这些事忙完,我会好好在这住上几个月的。”
珍婶拍拍他的脸说:“好,我等你。”
欧阳涉点点头,抓起车钥匙,趁着夜⾊赶回台北。